“0613……”
這是龔傑用盡最後的力氣,留下的唯一的線索,這4個數字代表的是什麼呢?
房號?紅楓精神病院只有2層樓,與“06”開頭數字不符。
密碼?
行李箱密碼?手機密碼?
或者是代指某種商品?
0613,單單一竄數字,根本毫無頭緒。
李元貞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夜探精神病院,從龔傑的遺物中尋找線索。
……
凌晨1點半,李元貞開車來到紅楓精神病院附近,停好車後,他故意繞到了病院後側,踩著鐵絲網翻了進去。
紅楓精神病院的規格要比某些監獄還要嚴謹,每個路口都安裝得有監控攝像頭,每隔一段時間還有保安巡邏,門口的哨塔上有兩盞探照燈,時時刻刻監視著整片園區的情況。
越是密不透風的管理,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元貞施展隱身術,跳過層層監控,輕鬆鑽進精神病院。
病院內部分層管理,有重症區,中症區,輕症區,每塊區域都有人值班的醫護和保安看守。
龔傑只是智力障礙的殘疾人,算不上精神病,他和謝紅一樣都有自己獨立的房間。根據報告上記載,他的房間在2-06號房。
206號房門上掛著一把大鎖。
李元貞單手握住大鎖,輕度內力狠狠一扯,“噠”的一聲,鎖釦碎成了兩半截。他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很小,10平方不到,一張單人床,一個小衣櫃,一張小桌子,桌上放著幾本《小學奧數》之類的課本教程。
龔傑雖然是個智力障礙,但他熱衷於學習,想透過努力學習來改變自己的後天不足。只可惜事與願違,他終究是沒能做出改變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李元貞拿起一本課本,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批註,雖然筆跡歪歪扭扭,卻是一個人的赤子之心!
“唉……”李元貞嘆息著放下書本,開始在房間裡尋找起線索。
0613,更大的可能這是一串密碼。
現在的手機密碼一般都是6位數,而且龔傑沒有手機等電子設備。
除了電子設備之外,還有什麼東西用得著密碼呢?
再換個方位思考一下,既然能被打上密碼,那一定是龔傑認為很重要的東西。人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會把自己重要的東西給藏起來……
房間只有10平米,能藏在哪兒呢?
李元貞翻箱倒櫃,把每一件衣服的兜兒都掏了個乾淨,卻沒有發現一點兒線索。
“難道一開始我的方向就弄錯了?”他撓了撓頭,卻偶然抬頭看見了天花板上的吸頂燈。
吸頂燈是個大圓盤,可即使如此空間也不大,又能藏什麼帶密碼的東西呢?
李元貞踩著桌子往吸頂燈裡試探著摸,還真有一隻四四方方的硬物,他拿下來一看,竟是一本帶著密碼鎖,巴掌那麼大的筆記本!
筆記本上的密碼鎖剛好只有4位。
李元貞在密碼撥環上依次錄入“0613”4個數字,“咔噠”密碼自動解鎖,筆記本也跟著開啟了。
這是一隻日記本,以龔傑的視角記錄著他來精神病院所遇到的所有事。一個患有智力障礙的殘疾人,只能用這種無聲的方式宣洩自己心中的情緒——
龔傑雖然有智力障礙,但也沒有嚴重到弱智的程度,他的智商只有75點,相當於一個10歲的孩子。
龔傑已是成年人,他也擁有喜怒哀樂和慾望,比如去喜歡一個人。
龔傑肯定是喜歡謝紅的,從他青澀的日記中就能看得出。他的愛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小學生,不摻雜任何目的,就是單純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謝紅明面上的悲慘命運只是冰山一角,李元貞從龔傑的日記中還看到了人神共憤的黑暗。
謝紅雖雙腿殘疾,但長相清秀漂亮,久而久之,醫院裡便有些禽獸打起了她的主意。
謝紅的主治醫師張濤是第一個QJ謝紅的人,然後是其他科的主任醫生,從一開始的一個人,到後來的多人運動,從一開始的醫生到後來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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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紅的身體已徹底成為了禽獸發洩.慾望的工具,而她偏偏無力反抗,只能任人宰割。
謝紅終於失去了活著的信心,她祈求龔傑幫自己上吊,龔傑也不願再看到謝紅被這群禽獸羞辱……所以,昨日清晨的上吊案就這麼發生了。
龔傑知道警察可能會懷疑到他的身上,謝紅的死也讓他對生命不再抱有希望,從樓頂跳了下去……
“啪!”
李元貞重重地合上了日記本,此時此刻他已氣得渾身發抖。但出於大局考慮,他不得不暫時先讓這群畜生再多活幾天。
龔傑的日記上只記載了精神病院內在的惡行,但其肯定還有和教堂同流合汙的更大罪惡!
“哄哄哄……”
這時,一陣貨車的引擎聲突然響起。漆黑的院區內亮起了燈光。
這都快凌晨2點了,難道還有什麼業務不成?
李元貞收好日記本,透過窗戶往院區內打量,只見一輛半掛貨車緩緩駛出院區,看它的方向好像是開往紅楓教堂。
李元貞覺得此事大有蹊蹺,也沒多想,即刻施展隱身術跳出窗戶,幾步輕功便追上了貨車,身體再那麼一貓,鑽進了貨車底盤。
李元貞牢牢抓住底盤上的橫崗,跟著貨車一起駛入了紅楓教堂。
貨車在教堂院區裡繞了有將近5分鐘,最後才倒進了一間看起來像是倉庫的平房。
貨車熄火,車上跳下來兩個人,都是外國面孔,他們迅速開啟了車廂,這時,又又兩個臉色蒼白的外國人各提著兩口箱子調下車廂。開車的那兩個是人類,下車的這兩個是吸血鬼。
“我不是叫你們這幾天不要來教堂麼?精神病院今早上剛死過人,警察已經對他們有所懷疑了!”約翰神父走進倉庫就是一通呵斥。
提箱子的吸血鬼卻從容地笑了笑:“我親愛的約翰神父,你住在這座富麗堂皇的教堂裡受人尊敬,而我們卻只能在黑夜裡苟且偷生
,真是好不公平啊……”
“呵……”約翰神父冷冷一笑,“基米西先生,如果你願意,我真摯地邀請您和我一起欣賞明早的日出。”
基米西?他就是基米西?
李元貞此刻正趴在車底,無法看清楚那基米西的樣子。
基米西臉皮抽搐了兩下,隨之尷尬地笑了笑,把手裡的箱子扔給約翰神父:“這是接下來3個月的貨,悠著點兒賣。”
“3個月的貨?”約翰神父掂了掂手裡的箱子,“這才多少?10kg都不到!以現在的市場要求,我3天就能賣光!”
基米西說道:“所以我才叫你悠著點兒。肖恩剛從莫幹河市逃出來,他說最近有一名華夏法師正在追查這件事,還有一名吸血鬼獵人在協助他。”
約翰神父表情嚴肅:“如果你手下說的是真的,那他們查到永安市是遲早的事,你應該想想對策。”
基米西聳了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我們老總說了,華夏市場和歐洲市場不一樣,寧願退市也不要惹上麻煩。所以如果警察真的找上門來,我們會終止和你的合作,到時候你自己看著辦了。”
“你!你們!你們當初找我合作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們TM自己吃肉叫我們喝湯,現在出事了就拍拍屁股走人!”約翰神父氣紅了臉。
“呵呵,我親愛的約翰神父,這一口湯的利益已經夠你們花一輩子的了,你還想要什麼?人不能太貪心,不然誰都幫不了你。”
基米西笑了笑,再說了一句:“謝謝你提供的鮮血,再見。”
兩個吸血鬼徒步走出倉庫。
“MD,血族就是一群卑鄙貪婪的小人!神父,你不要相信他的鬼話,我看他分明是想換代理人了才編出這種藉口的!”教徒們憤憤不平。
約翰神父搖了搖頭,謹慎道:“算了,華夏有句古話叫做‘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最近也有聽到從莫幹河市和庫爾市那邊傳來的風聲,基米西應該沒有撒謊……等咱們手裡這批貨賣完後就暫停一段時間,等風聲過了再繼續;
還有,大家把簽證辦好,如果真有什麼意外發生,第一時間就回國,讓張友良這些華夏人來背鍋。”
“對了神父,剛剛得到訊息,今天跳樓的那個傻子已經死了。”
“哼,吸血鬼殺人的效率果然很高!”約翰神父又勸道:“雖然那個傻子已經死了,但我總覺得這件事還沒有結束。維金斯,大衛,你們兩個要看緊張友良,如果他有暴露的嫌疑,就幹掉他一了百了!”
“OK,明白!”
“好了,這幾天大家都多注意些,現在也很深了,都散了吧。”
約翰神父和幾名信徒走出倉庫,司機也駕駛貨車離開了教堂院區。
李元貞看準時機鬆開底盤橫杆,直躺在公路上,等貨車駛開一段距離,迅速閃入了楓樹林。
如此看來,敵人已經嗅到了危機,但做絕了壞事還想全身而退?哪兒有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