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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夜啼】15、壽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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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大王將口中銜著的東西扔在地上,呯嘭一聲,發出金鐵之音。

“你這小鳥兒倒是有心!還給你送一把兵刃來。”鷹山腳下,玄明看見那物,對柳七笑道。只見那東西乃被不知名的皮革包裹,黝黑中泛一抹蒼翠,長約三尺,周身有精鐵稱角,尾端金絲繡成一隻展翅飛鷹,正是鷹門制式直刀。

“嘿,你這傢伙還算有些良心,不枉我這半個多月給你當雞窩!”柳七眉開眼笑,附身拾起鷹刀,兵刃入手,柳七卻是微微皺眉。

“怎麼?”玄明見柳七笑容漸沒,問道,

“你看!”柳七哭喪著臉,一下抽刀而出,只見刀身端直,堆滿鏽跡,卻是之前悟道崖尋得的那把鏽刀。

“哈哈!”玄明一看此物,樂不可支,笑道,“這刀畢竟出自悟道崖,許是什麼寶物,咱們不是有緣人,寶物不顯罷了!哈哈哈!”

“額!”柳七猛翻白眼,無奈道,“寶物就寶物吧,誰知道呢!”將長刀插入腰間,直起身來,對著大王拱手道,“小家夥,就此別過吧,咱們山高水長,有緣江湖再見!”

“呦!”大王高叫一聲,撲稜著翅膀,好似一道黑黃的閃光,熟稔地跳到柳七頭上。

“喂!我可要走了,你快回去吧!”柳七抬眼看他,大聲道。

“呦呦!”大王揚著脖子叫到,柳七跟他處了半月有餘,也漸漸明了他那些叫聲,知道這是要跟著自己的意思!

“別,我們去江湖闖蕩,可照顧不了你!”柳七好言相勸,

“呦!”大王揚起脖子,高聲叫道,那意思不需二人照顧,讓二人莫要小看自己。

“師兄,這?”柳七無奈,看向玄明,大王也望向玄明,鳥臉上露出探詢之色,說來奇怪,大王對柳七肆無忌憚,對玄明倒是恭敬非常。

玄明回望鷹山,但見那高峰挺拔,直插入雲,渾身蒼翠如墨,露出幾分幽深之意。又看向柳七,一雙眼如星辰高懸,明亮神異,不住得打量柳七頭上的大王,思忖半晌,才道,“既然他自己願意,就跟著吧!”

“好吧!”柳七見玄明同意,也應承下來。畢竟在山上朝夕相處半月有餘,也有些情感,這半月裡,他倆共遊鷹山,大王乃鷹山一霸,平日裡橫衝直撞,普通的灰衣弟子俱是面帶阿諛,赭衣弟子恭順有加,玄服精英也對他百般避讓,柳七也藉著大王之威,倒是與諸多鷹門弟子打成一片,朝遊山巔平谷,暮宿修竹雅苑,平谷臺上切磋武藝,傳功殿裡論道講法,倒也收穫不小。

大王一拍柳七腦袋,雄赳赳,氣昂昂,一揮翅膀,這兩人一禽,便向那江湖闖蕩而去。與此同時,山巔大殿前,二長老緩緩收回彷彿跨越空間的目光,略帶疑惑道,“老祖也看好他麼?”

二人沿著官道向神都方向一路前行,他二人領了持節堂的手令,前往荊州南安郡任監察御史,州域浩大,那荊州南安郡距離天鷹山何止萬里,故而州府之間,都有飛天龍艟連線運送,這龍艟御氣飛天,穿行青冥之中,速度極快,穿行州府只需數日,便捷非常,青徐揚司等繁華富庶的大州,郡城之中,也有龍艟停歇。離天鷹山最近的,也只有神都西面的白虎衛城才有龍艟泊站,因此兩人一路向東,向泊站趕來。

離開天鷹山約有三里路程,柳七突然閃離官道,朝著那官道旁的樹林裡一鑽,便不見蹤影,玄明看著柳七離去,卻不追趕,只在官道旁歇息等候,不時看向樹林那邊莞爾一笑。

柳七衝進樹林,猛然抓住頭上的大王,一把摜在地上,嘴裡罵道,“忍你很久了,現在沒靠山了吧!”說著,猛撲上來,對著大王攥拳便打。

大王何曾料到他突然翻臉,一下被扔在地上,不過他天生神異,乃異獸神禽之類,反應迅捷,見得柳七猛然撲來,翅膀閃動,將身一滾,避讓開來!

“呦呦呦!”大王厲聲高叫,彷彿不明白柳七為何突然翻臉,只是下一刻他就明白了。他畢竟受得突襲,柳七也是勁力圓融的高手,身如閃電,拳如奔雷,連撲之勢綿綿不絕,左一拳右一拳,風雷滾滾,轟然做聲。柳七一邊撲打,一邊嘴裡唸叨,“我讓你踩我頭!讓你踩我頭!你還叫大王,你怎麼不叫皇上呢!讓你叫大王!......”他聲隨拳勢,一下比一下狠。

“呦!”大王被他追打半柱香有餘,也起了真火。腳爪猛刨,鐵喙亂啄,兩翅不斷拍打,他兩個不守章法,一通亂打,這個仗著精氣充盈,血肉似鐵,那個仗著天生神禽,身體如鋼。他倆來來回回,拳來翅往,腳踢爪刨,打得這樹林之中煙塵漫漫,斷枝飛舞。還是玄明見他久久未歸,跑來觀瞧,才將他倆分開,出言相勸,

“好了好了,打也打得差不多了,小七你氣也該消了,大王懵懵懂懂,你又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行!不過從今天開始,不許跳到我身上!”柳七咬牙,憤憤道,“還有,他給改個名字,大王是什麼破名字,以後行走江湖,知道的是他的名字,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拜了個雜毛雞當老大呢!”

“呦!呦呦!”大王也厲聲叫著,又要撲將上來。玄明腳下一踏,兩道青藤從林間飛出,將這倆捆個結實,再一點點拉開。

“你倆不要衝動!”玄明勸道,“大王他與你親近,不靠近不切實際,不如各退一步,只不許上頭如何?”

這倆思考一番,同時點頭。玄明又道,“至於名字,小七說的也有些道理,那你說說,改個什麼名字?”

“嘿嘿!”柳七被青藤縛住,也不掙扎,嘿然冷笑道,“我看他傻頭傻腦,就叫傻鳥倒是貼切!”

“呦!”大王聽他言語,又掙扎著要撲上來,被玄明施法生生拖住,同時出言安慰道,“莫急莫急,這樣吧!我給你取個名字如何?”

想來玄明在山上足不出戶,苦苦修行,給大王留下了較好的印象,而且勢必人強,只得微微點頭。

玄明略一思忖,微微沉吟道,“大王你自小生長於天鷹山,又是神禽之屬,只是不知是列屬何種,不過不出鷹鵬雕隼之類,那萬鷹神俊,搏風擊浪,常以玉爪為名。另外我觀你腳爪金黃,鱗光燦燦,鐵鉤銀畫,好似龍爪一般,二者各取一字,喚做玉龍如何?”

“呦呦!”大王發出歡喜之聲,輕拍翅膀,對這名字極為滿意。所謂龍游大海,虎入山林,他三個此一去攪動天下風雲,縱橫江湖變換,再回首時,不知是否當年心情。

荊州,丹陽郡。壽春城外,龍艟泊站。

巨大的艨艟緩緩從天際落下,船首雕刻的龍頭鹿角崢嶸,鬚髮栩栩,龍頭鑲金綴玉,凜凜威風之外盡顯豪奢。船身呈紡錘形,長有百丈,船身最寬處近四十丈,不似海船,無有風帆桅杆。船身由北地產的冷雲鐵杉製造,其上縱橫交錯,密密麻麻無數花紋,正是少府天工院密造真銀勾勒的陣圖。

泊站並排數列高聳的厚牆,中間留有甬道,龍艟緩緩落下,恰巧落在兩牆之間,牆山有機關勾連,穩定船身,船體兩側轉輪輕響,兩道門戶大開,正對牆間甬道,此時才有人影蜂擁而出,牆上又有暗門洞開與船身對應,伸出長廊與船體連線,供人行走。其中一道廊橋上,一白一黑兩個人影夥同人流,踱步出來。白影白衣飄飄,玉樹臨風,黑影身著玄服,英氣朗朗,只是肩上蹲伏一隻異禽,金喙大眼,絨羽稀疏,雖有些神異,但更像一隻禿毛雞。正是從中州而來的玄明,柳七,還有達成妥協的大王,現在叫“玉龍”。

“這龍艟倒是便利,這數萬裡之遙,竟然只需數日便能飛度,真是太厲害了!”柳七左顧右盼,對著龍艟泊站頗為好奇,嘴裡嘖嘖,不住讚歎,“當初咱們從延平到天鷹山,一路舟車輾轉,用了一個多月才到,早知道就乘這個了!”

“想得倒是便宜!”玄明無奈笑道,“要不是赴任令可以免費乘坐,我才不帶你來乘這個!從神都到壽春,單這一趟就是這個數!”說著五指聚攏,在柳七面前一晃。

“多少?七十文?”柳七差異道,

玄明瞥他一眼,微微搖頭。“不會是七百文吧!這麼貴!”柳七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

“哼!”玄明五指不改,輕輕在他腦門上一敲,冷聲道,“是七貫!”

“七貫!”柳七驚叫一聲,惹得周圍人紛紛側目,玄明掩面而走,裝作與他不識。見得周圍鄙夷的目光,柳七尷尬一笑,三兩步追趕上去。

兩人腳程頗快,泊站就在壽春城外不到十里,兩人出了泊站,沿著官道一路進城,柳七追上玄明,在耳邊低聲好奇道,“咱倆不就是十四貫?怎麼這麼貴!都能在黑石城買下一棟小院了!”

玄明本不欲理他,奈何這傢伙就是個糾纏的性子,怕他反覆問詢,只得低聲道,“這飛天龍艟墨門研製多年,也是近些年才逐漸為神庭所用,像這樣從神都到壽春,飛行一趟據說耗費近萬銀龍!”

“一萬銀龍?也就是一千貫?!我的個乖乖!太嚇人了!”柳七咂舌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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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吧,才收你七貫,很便宜了!”玄明搖頭道,同時在心中暗歎,“十大宗師評定六百多年,墨門鮮有上榜,卻能和古神教爭鬥數百年之久,便是這機關術之功,墨門機關術冠絕天下,從這龍艟之中可見一斑!”

兩人一路行來,約有半柱香時間,便入得城中,壽春城北靠漢水,西望青江,嶽峙淵渟,氣象萬千,城高數十丈,城門大開,亭橋熙熙攘攘,商賈行人,絡繹不絕,護城河兩側延伸,在城下蜿蜒,南北相望,均不見盡頭。

他兩人進去城中,尋得侍御史府,持著御令手書,遞進拜帖,被門房引著進入前廳等候。侍御史府地處壽春城北,佔地頗大,前院寂寂,繞過雕石屏風,只見院中空大,只有幾個僕人行色匆匆。前廳雕梁畫柱,富麗堂皇,中門隔開,後面庭院深深,不知還有院落幾重。

二人落座前廳,面面相覷,等了約有半柱香的時間,玉龍從柳七肩上跳上茶桌,又從桌上跳回來,反反覆覆,不知跳了幾遍,才有一人匆匆而來,進得前廳,三步並作兩步,慌忙拱手告罪,嘴裡喊道,“讓二位師弟久候,還請恕罪!在下李書文,添為府中主簿!”

來人三十五六年紀,白麵短鬚,身著赭衣,下襬繡鷹,也是天鷹子弟,玄明二人也拱手行禮道,“也沒有多久,李師兄客氣了!不知御史大人何在?待大人確認令書之後,我二人還要趕往南安郡,時間緊迫,還請師兄引見。”

“今日乃是州牧大人壽辰,大人已經前去赴宴了。不過二位放心,之前門中有書信傳來,大人猜想二位這幾日應到,早已吩咐我在府中等候,將這過印的令書交於二位!”李書文說著遞過來上任的令書。

“如此真是麻煩師兄了!”玄明行禮道,“我二人還要儘快到任上報到,就不多留了,還請師兄勿怪!”

“哪裡哪裡!”李書文擺手笑道,“南安局勢複雜,以後多要仰仗二位,快快就任去吧。”

“如此,就告辭了!”玄明收拾好令書,二人起身離開,李書文連忙相送。“師兄留步!”玄明回首拱手,帶著柳七徑出大門,投南門而去。李書文依舊相送門外,遠望二人離去,才轉身回府。

壽春乃是荊州首府,繁華富庶,鐘鳴鼎食,沿街行人接踵,有數不盡的高樓廣廈,有看不完的柳綠櫻紅,他二人行走人流之中,也不回頭,徑直往南門外匆匆行去。

“有這麼急麼?這晌午將近,尋個伙食也不耽誤唄。”柳七緊跟玄明,小聲抱怨道。

聽得他言語,玄明突然緩下腳步,慢走幾下才回過頭來,一拍他肩膀道,“言之有理!走,咱們先去墊墊肚子!”

柳七被他嚇了一跳,聽他言語,眉開眼笑,喜道,“這就對了嘛,我在道宗就聽說這壽春白魚乃是天下一絕,咱們趕緊嚐嚐去!”

“好!就依你!”玄明罕見地摟住柳七肩膀,詭秘一笑道,“走,咱們找個大酒樓去!”

柳七詫異地看向玄明,彷彿第一天認識他,玄明不管他驚異的眼神,一路推著他,一步步向前走。兩人跟行人打聽,一路沿街而走,當真琳琅滿目,車水馬龍。行有一刻,望見一座三層小樓,青瓦紅梁,簷角飛挑,描金匾高懸,紅花堆砌顯貴氣,上書“廣和樓”三字,雍容華貴,筆力虯然,當是名家作品。硃紅門大開,雕花窗迎送爽風,擺佈幾張八仙桌整潔乾淨,大廳裡擺盆景,掛字畫,侍弄風雅,當真是王孫公子常上座,富貴人家幾回頭。日近中天,大廳裡卻並不擁擠,有四五人推杯換盞,樓上倒熱鬧一些,隱隱傳來行酒作歌的聲音。

“貴賓兩位,裡邊請!”門邊小二見著二人衣著,笑臉相迎,高聲唱喏將兩人迎進來,靠著窗邊給兩人安排坐下,又送上菜譜靜立一旁等候。

柳七撩起下襬一屁股坐下,拿著菜譜一一點指,點了數十道菜餚才歇一口氣,玉龍也跳到桌上,輕輕點啄,示意小二添置碗筷。那小二看的目瞪口呆,愣了片刻才慌忙給他伺候上。此時柳七已經點了近三十道菜,才摸了摸下巴,低聲道,“差不多吧!”

小二滿臉驚詫,疑問道,“二位少俠可是要宴請賓朋?小店三樓上更多寬敞,二位可移步樓上用餐。”

柳七擺擺手,不耐煩道,“什麼宴請?!就我們倆!快點上菜吧!”

玄明進門便冷眼旁觀,此時伸手攔住柳七,道,“也好!麻煩小二哥給我們移到樓上去吧!”

小二見他發話,點頭應若,只當他倆是哪家豪奢子弟,不敢惹他不快,引著二人上了三樓。三樓上人更少,只有三兩身著青紫的儒雅公子,對坐而飲,吟詩作對,樓上清風送爽,遠望城外青山,近看樓下流水,自有一番風雅。小二依舊引他二人在窗邊坐下,立馬去後廚知會,又伺候些酒水,請二人稍待。

兩人明裡對坐望遠,談論些風土見聞,州府異同,倒是低調非常。暗地裡柳七勁力微吐,逼音成線,悄然傳入玄明耳中,“師兄,你今天不怎麼對勁啊?”

玄明面帶微笑,依舊與他說著九州見聞,也悄然傳音道,“哦?哪裡不對?”

“我又不是傻子,你先前匆忙要趕去南安,我分說兩句,你又與我過來吃飯,這可不是平日的你!”柳七翻著白眼,沒好氣道。

“不是我匆忙而去,而是別人希望我們快快離開,我當然得順別人的意了,不過倒是你提點我了,沒甚急事,卻如此匆忙而去,不是告訴別人咱們已經有所懷疑麼!所以咱們該怎樣,還怎樣!”玄明微眯星目,面帶微笑,話裡卻微帶寒意。

“別人?”柳七眉間輕皺,一閃而過,“誰?那個李書文?”

“呵呵!”玄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微笑道,“他可不一定是李書文!”

“啊?”柳七疑惑更甚,“這,這怎麼可能?!你怎麼知道?”

“鷹門的人擅使單手快刀,對手的靈活性要求很高,對力量反而不怎麼重視,所以鷹門高手的手,特別是逆反先天之後,雙手經過真氣淬鍊,看似與常人無異,卻是格外修長靈活,敏捷有力。那個李書文卻是指節粗大,雙掌厚重有力,明顯是掌法高手!”玄明輕聲解釋道,

“這,就算是鷹門,也不全是用刀的吧,興許人家就是在掌法上別有天賦呢?”柳七抬槓道,

“你說得對!”玄明輕吐酒氣,目光陡射精光,堅定道,“鷹門的人或許不用刀,但是鷹門弟子卻萬萬不可能不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柳七撓頭道,“我怎麼感覺我也不知道。”

“鷹門可沒有赭衣客卿!”玄明斜眼看他,緩緩道,“鷹門監察天下,韓飛虎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去給州牧拜壽,賀下不賀上,這可是蘭臺鐵律!”

“還有這麼個規矩?”柳七驚奇道,“莫非侍御史出事了?不可能吧!韓飛虎青衣宗師,難道被幹掉了?!”柳七說著露出驚駭的神色,“或者他叛出鷹門?”

“你還真會往大了想!”玄明搖搖頭道,“韓飛虎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李書文’絕不是鷹門弟子,能夠在侍御史府冒充鷹門弟子,他!究竟是誰?”

“額?”柳七頓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啊!”

“我也沒指望你!”玄明白眼猛翻,沒好氣道。

兩人說話間,酒菜已逐漸備齊,柳七見著滿桌菜餚,食指大動,咽著口水道,“還是先吃飯要緊!是吧,玉龍!”

“呦!”玉龍低叫一聲,不住點頭,這兩個傢伙難得默契,看得玄明一陣無語。也拾掇碗筷,夾起菜餚品嚐。這邊廂一人一禽好似開啟了倉庫一般,風捲殘雲,連夾帶拿,這個喙口大張,撕扯細炙嫩肉,那個血口猛開,吞嚥美味佳餚。那樓上客人見得這般場景,紛紛側目,柳七一口咬掉半塊蹄髈,環視場中,嘿然一笑,看得眾人後脊發涼,膽戰心驚,趕忙撤回目光,那邊玄明卻是淺嘗輒止,儀態端莊,眾人又見他面容俊朗,風度翩翩,都暗歎一聲,這一個天一個地的人物,也不知怎麼混在一起。

兩人酒足飯飽,在掌櫃逼視的目光中,付了賬款,才怡怡然走出酒樓,望南門而去。兩人腳程頗快,不到兩炷香的時間,便出了城門,兩人從那亭橋旁驛站中租了馬車,另聘一位車伕趕著,不徐不疾,沿官道望南安而去。

南城門樓上,一雙眼睛隨著馬車一路遠望,馬車漸小,直到變成一顆小點,緩緩消失在天際,才收回目光,自語道,“哼!兩個乳臭未乾的備懶的小子罷了!”

馬車中,柳七拉直了平躺,雙臂枕著後腦,隨著馬車顛簸打著瞌睡,玉龍蹲伏車廂角落,一雙大眼也無神地耷拉著。玄明輕靠側邊軟墊,雙目平視,默然無語。突然,柳七耳邊響起玄明細如蚊蚋的聲音,“我去探查侍御史府,你帶著我的假身前往白水城,不要被人看出破綻!”

柳七幾不可見地微微點頭,恍惚著又傳出鼾聲,玄明眼中神光匯聚,倏而黯淡下來,緊接著皮膚也漸漸晦暗,轉成蠟黃,又悄然浮現一抹青氣,釀出絲絲血色,看起來與常人無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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