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蘇塵不以為然的話語，菊岡搖搖頭，眼鏡框折射出兩道光線。
“雖然的確很荒謬，但兩者的確有那麼一絲聯絡哦。”
“當時在sbc格洛肯酒吧雖然可以說是個例，但接下來卻沒有那麼簡單了，大概是在11月28日，琦玉縣琦玉市的某個地方，兩層公寓的一個房間裡再次發現一具死者屍體，報紙推銷員窺視了下房間，有人戴著amusphere躺在床上，同樣跟剛才第一個被發現的死者是一樣的狀態...”
推了推黑框眼鏡，菊岡環視了一下周圍異樣的目光淡然一笑，對於屍體的慘狀描述戛然而止。
“呶，就是這個傢伙。”
菊岡在平板上點了幾下，隨後推給蘇塵二人。
“角色名為薄鹽鱈子同樣也是ggo中高手玩家，也是在遊戲中，不同的是這次卻是正面被射中的，被一個突然闖入的玩家槍擊。”
“開槍的傢伙和zxed那時的是同一個人？”
看著戴著赤紅頭巾，臉上紋著血色條紋的人像，蘇塵思索問道。
“我想是的，因為當時那個人說出了同樣的制裁，力量的臺詞，之後報上了相同的角色名。”
“...是什麼？”
“death gun！！”
死槍嗎？
看著服務員緩緩走來，將昂貴的食物擺在自己面前，蘇塵眉頭緊皺，關於死槍這個暱稱他可以斷定只是象徵意義的綽號，死亡之槍...嗎？
“再次確認，這兩個人確實都是死於心力衰竭的沒錯吧？”
桐人晃動著勺子，輕聲問道。
“嗯。”
“那大腦呢？腦部有損傷嗎？”
“我也很在意這點，就去問了負責司法解剖的醫生，不過回答卻是並沒有任何損傷，而且，若是nervgear的話，可以發出一種足以燒燬訊號零件的高功率微波，從而損傷部分大腦，但amusphere在設計上並不能發出這種強力電磁波的，開發者都公開宣告了。”
“吼哦，菊岡桑，原來你已經收集到了這麼詳細的情報了呢，準備的相當充足哦！”
看著一番高談闊論的菊岡，蘇塵嘴角突然微微一揚，若有所思的笑著說道。
“呃......”
“的確，菊岡先生對於巧合與傳言的事情很在意呢？”
桐人雖然對菊岡有那麼些好感，但對於他神秘的身份卻仍有些戒備。
“啊，當然，我可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與之有關的線索哦，雖然我也覺得九成是巧合，或者傳言罷了，假設，我是說假設”菊岡平靜而緩慢的看著倆人說道，“假設在遊戲內槍擊造成遊戲玩家本人心臟停跳的事實，你們願意相信嗎？”
隨著菊岡的話語結束，蘇塵揚起的嘴角被凝固住了，隔空殺人，虛擬影響現實？不可能，怎麼可能，角色的死亡意味著現實的結束，這太
冷汗在蘇塵額頭上微微滲出，真的沒有可能嗎？如果是那種帶有神秘力量的攻擊的話。
“不可能！即便是那種力量也無法做到。”
輕輕搖晃著頭，蘇塵在心中否定了自己的突發奇想。
“我覺得不可能，這種訊號即便存在威脅，也不過是針對腦部，心力衰竭我想根本就辦不到，無論是味覺嗅覺視覺聽覺哪一個感知訊號都無法辦到。”
桐人嚴肅的說道。
“喂！你這傢伙。”
蘇塵看著眼前雙手撐頭臉上一副饒有興趣的菊岡感覺越發覺得可疑。
“其實你根本已經基本驗證完畢了對吧？我們設想的精英們想必也都有提到過，事到如今應該沒我們什麼事了吧。”
“呃，不不不，你們怎麼會這麼想呢，桐人君的假設確實很有參考，而且我也很喜歡與你們討論啊，並不妨礙我們之間的交流啊。”
“嘖，一句話，遊戲內部的干涉不可能導致玩家心臟停跳，槍擊與兩個人的心力衰竭完全只是偶然，明白？”
蘇塵無趣的用勺子指著菊岡淡淡說道。
“那我先走了，下午還有約呢，菊岡還真是惡趣呢，不過，多謝款待。”
桐人撇撇嘴，站起來準備離開。
“等等”菊岡見桐人有了離去的想法慌忙阻止道，“等等啊，拜託了，請再點蛋糕吧，我們再談談嘛。”
“......”
“嘛，你們能夠這麼想我就放心了，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兩起死亡並不是由遊戲中的槍擊導致的，所以我想再次拜託你們能登入gun gale online，去和那個叫死槍的人接觸嗎？”
果然。
這才是這個男人的真正想法。
蘇塵輕笑。
“見面？乾脆直說吧，菊岡先生，你是讓我去中一槍對吧，嘗試一下被那子彈擊中的感覺，是這個意思吧。”
桐人冷笑著說道。
“呃，不，這個嘛”
有些尷尬的公務員乾笑著撓了撓頭，一時間也沒能組織什麼更好的藉口。
“不幹，我不會去做的，如果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辦，你去讓他開槍打一下，看看死不死，這樣豈不是更好。”
“但是，剛剛不是得出結論了嘛，就算是在遊戲中被槍擊中，也不會影響到玩家自身啦，而且我也忘說了，要想成為這個‘死槍’的目標很難的，它對於目標的選擇似乎有嚴格的標準！”
扯住桐人的衣袖，菊岡似乎也有些著急。
“喂，我說，你們倆再鬧下去，全場的目光都要集中過來了，我是無所謂，不過因為糗事被圍觀想必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吧。”
蘇塵押著茶杯看著動作幅度過於誇張的倆人好笑的提醒道。
“......”
“咳，剛剛你說的標準是怎麼一回事？”
桐人坐回原位，避免尷尬的先聲問道。
“zxed與薄鹽鱈子都是ggo有名的頂級玩家，這個剛剛有提到對吧。”
“也就是說，這個叫‘死槍’的傢伙只殺強者嗎？”蘇塵思索道。
“嗯，大概是的。”
菊岡點點頭。
“如果不是頂級的話，就不會被槍擊。”
“所以呢？你認為我們倆是所謂的‘強者’咯？”
發出嗤笑的聲音，蘇塵盯著菊岡說道。
“是的，就結果而言，兩位的確可以算得上，茅場老師也承認過”
“不可能！ggo才不是那種休閒的遊戲，職業玩家遍地都是，強者更是層出不窮。”
桐人搖搖頭。
“就是這個，這個職業玩家到底是怎麼回事？”
菊岡來了興趣，敲了敲桌子急切的問道。
蘇塵看著菊岡嘆了一口氣微微說道。
“當然是字面意思啊，在ggo所在的vrmmo裡，是唯一採用遊戲貨幣轉換真實貨幣系統的遊戲，簡單來說，就是可以賺到真正的錢回到現實中，職業玩家就是能夠每個月狠賺一筆的那群人，其中不乏有些頂級玩家可以月入20萬甚至30萬，也正因為如此有利可圖，ggo的高等級玩家對遊戲傾注了其他mmo玩家完全無法比的時間與熱情，技巧，對遊戲的理解已經非普通玩家能夠比得了的。”
“我們倆根本無法融入他們，又豈是他們的對手，我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愛莫能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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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頭，桐人也婉拒道。
“等等，等等，對我來說，哪裡還有比你們高明的啊，你們是我唯一能夠在現實裡可以聯絡得到的vrmmo玩家了，對手是職業玩家這點確實有些負擔，那不如這樣好了，我就以調查協助費的名義支付報酬如何，你們就把它當做一份工作來挑戰就可以了。”
“？”
“這樣，我每個月付你們不低於ggo頂級玩家所賺取的工資，怎樣？”
咕咚，蘇塵吞了吞口水，說實話他有些動搖，曾經自己也幹過一些代練，但與現在而言無疑是小打小鬧，這種級別的委託費可以說是他玩遊戲賺錢的頭一回，望了一眼陷入猶豫的桐人，果然，這種誘惑基本上沒有人能夠第一時間回絕。
“吶，我說，菊岡桑，你認為我會缺這些錢嗎？畢竟你也清楚我的家境，這些對於我來說並沒有太大誘惑對吧！”
蘇塵硬著頭皮，強裝不屑一顧的說道，誰知道其內心有沒有在滴血。
“唔，這倒也是，錢確實對你來說不算太多，但作為零用錢來講也是不錯的渠道，據我所知，你的妹妹快過生日了吧，如果能夠賺到這筆錢，禮物方面似乎就有很多選擇了哦，透過自己賺的錢想必更有成就感，你說對吧，蘇塵同學！”
菊岡微微笑著說道。
無懈可擊，這傢伙的一番話直接雷擊蘇塵的內心，的確，自己現在掛在心頭的煩惱之一正是妹妹的生日禮物。不得不說此刻的蘇塵已經在心底同意了菊岡的建議，但他的表明仍一副考慮的表情。
“何必要這樣拘泥於此呢？只是網上隨處可見的神秘傳聞話題而已吧。”
桐人低著頭用勺子攪拌著杯中的咖啡。
“事實上，上面的人很重視呢！完全潛行技術對於現實世界造成的影響在各行各業都備受關注，我想在這件事被企圖管制他的勢力利用之前瞭解他的真相，這樣的解釋可以嗎？”
“直接去問運營商不是更快？”
“開發運營ggo的‘zaskar’將伺服器安置在美國，即便是我也沒辦法跨過太平洋吧。況且現實中企業的地址，電話號碼，郵件地址都沒有公開，自從the seed問世以來，可疑的虛擬世界就不斷繁衍增加。”
“……”
雙手伏在前方，菊岡輕聲說道。
“正因如此，才想要抓住真相的尾巴，遊戲中直接接觸無疑是最直觀的辦法，當然，我會採取最大限度的安全措施啦，不需要被槍擊，能夠確定它的意圖就可以了，可以嗎，二位？”
沒有回應他的問題，蘇塵凝重的側過頭看著窗外，或許平靜的日常只是因為湧動的漣漪沒有到來罷了，而一切似乎仍未結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