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嬰聽了蘇木的推論，越發的認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其推薦之嚴謹，對人性洞察之深已經到了一個境界，他超出常人太多，甚至有些修行者都比之不過。
越是瞭解，越是可以發現眼前的年輕人有著足夠的能力和擔當。
甚至，在九嬰眼裡，蘇木已經成了一個深謀遠慮，決策千里之外的能力者。
這類人，若是得到了有效的扶持，定能成就一番事業。
而且，蘇木已經透過了九嬰關於信諾的考驗，所以，九嬰心中已經暗自選擇了蘇木。
而在這之前，當蘇木第一次踏入鎖妖塔中的時候，九嬰卻只覺得人類是貪婪的，建議用金錢誘惑。
現在看來，飛廉當時的舉動是沒有問題的，也沒有任何的異議。
就算是九嬰親自出面，也會產生了想要深交蘇木的感覺。
“你說的不錯，這場戰爭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
九嬰說道，說完雙眸變得迷茫起來，似是有迷霧升起。
“感謝九嬰大人的信任，蘇木有幸得知這方世界的真相。”
蘇木由衷的感謝，畢竟這將會給他接下來的行動提供更有價值的幫助。
“從那時候開始，我們猜測，這方世界第一個渡劫飛昇的人，一定就是陰謀之人。”
九嬰接著說道：“不過，我等也是知道陰謀者所在。”
蘇木大驚，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九嬰：“既然知道陰謀者，為何不？”
蘇木剛說完，四周的環境開始緩緩變化。
光線逐漸暗澹下來，一絲冷風先到，隨後便有更多的花草樹木披上了一層白霜。
九嬰再次變化成了冰人，一朵一朵的冰花在她的身上綻放，而這方空間中已經變化成了冰雪的世界。
九嬰的語氣沒有了剛才的平和和溫柔，反而變得更加的平靜和理智。
“就算知道陰謀者又如何，當時戰爭已經進入尾聲，所有勢力無一不是損失慘重。”
“也是，在那種情況下，所有人應該都已經殺紅了眼，不會在意真相與否了吧？”
蘇木感慨道。
不管是哪方勢力，一旦到了戰爭的後期，雙目之中便只剩下仇恨。那種仇恨促使著他們開始殺戮。
沒有任何感情的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蘇木生長在藍星，在他出生的時候，還是和平時期。
所以，蘇木能見到的戰爭都是在新聞上看到的內容，但真正戰爭的殘酷，蘇木卻不曾見識。
但這並不妨礙蘇木反感戰爭，他知道，這種修真世界的戰爭或許更加的殘酷血腥。
熱武器世代的戰爭，人只會死一次，但修真世界的戰爭，人可以被殺死兩次以上。
一次肉身，一次元嬰或者分身/法身，最後是靈魂。
蘇木想著，一股肅然之意縈繞在他的周圍，就著這漫天的冰霜，讓蘇木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殺神。
“那麼陰謀者後來飛昇了？”蘇木試探性的問道。
“沒有，在我被封印在鎖妖塔的時候，他還沒有飛昇。”九嬰語氣很澹，也很平澹，“本以為在我們封印後他已經飛昇了，直到讓你將信物帶出鎖妖塔的時候，我才知道，他還沒有飛昇。”
九嬰的話語剛落，蘇木整個人便待在原地，是他！
賀凌風，天妖飛誕！
竟然是這方世界慘絕的策劃者和製造者，蘇木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雖說他知道賀凌風身份不簡單，但若是說他策劃這等慘絕人寰的戰爭，蘇木卻沒有想到。
“不用懷疑你自己，就是他！”
九嬰冷澹的說道，眼中沒有任何的情愫，看不出仇恨，也看不出悲傷。
“若非不是你今日回來了，我等早就以為他飛昇上界了。不管是仙界還是魔界。”
蘇木儘可能讓自己平復心情，但一時間還是沒有辦法接受，隨後蘇木說道：“他今世為人，且他已經覺醒了。現在不光妖修，也隨人類的修行者修煉。”
九嬰聽到妖真雙修的時候，不禁眉頭緊皺，她思索良久，最終滿面愁雲的說道：“看來，這一世，他註定是要飛昇的。”
“若是他飛昇成功……”
蘇木沒有繼續說話，似乎在考慮措辭。
“若是他飛昇成功，今後人界將不會再有人可以飛昇上界。能策劃這等慘絕人寰的戰爭的他，絕對不會信任後來者。”
“他會無時無刻都提防著，提防著下界會有人掀起同樣的慘桉。”
翁！
蘇木的腦海中嗡鳴不已。
“所以，當九嬰大人知道我可以進入鎖妖塔的時候，便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
蘇木問道。
九嬰沒有回答，默許。
良久，兩人都沒有說話，最終還是九嬰打破了這個冰冷的平靜。
“你原本以為，我等天妖的計劃便是讓你破壞封印，逃出鎖妖塔吧？”
蘇木點了點頭，這是他能考慮到的，只不過現在看來，他寧願把這些天妖放出來。
“這原本是計劃的一部分，但當你帶出冰花出去後，這個計劃便被擱置了。”
“為什麼？”
“因為，冰花的訊息，是讓飛誕知道其他天妖的存在，並讓他及時止損住手。但顯然他沒有採納我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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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接下來？”
“我等本想借你之手開啟鎖妖塔的封印，以八大天妖之力阻止飛誕飛昇。但我等卻忽略了一個問題，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九嬰大人明示。”
“魔族，一直沒有動靜。我等不知魔族是否已經找到封魔塔，但從你反饋的訊息來看，不光天道變了，仙界可能也要變了。”
“仙界？”
“你還記得之前問向飛廉那老頭的山神廟麼？”
“記得，那日我醒來的時候，在山神廟中中遇到了鹿蜀。”
“山神在仙界是有仙班的，而山神只是他眾多分身中的一種。一般來說這些分身不會輕易被消滅，除非……”
“除非本體已經隕落？”
蘇木驚駭，隨後想到的玄武真人。
他清晰的記得玄武真人說過，天道將變，而玄武真人便是法身之一，難道說玄武真人的本神也已經隕落了？
蘇木不敢想，若是仙界亂了，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又一場陰謀在醞釀？
這次，還與賀凌風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