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帶著編好的5頁香豔軼事來到鎖妖塔內,搭眼便瞧見胖成球一樣的小北。
“你胖了?”蘇木驚呼道,“也圓了!”
想來,應是這兩天吸收的靈氣修為太多,還未來得及消化。
不過,現在看來,小北已經有了半分人形的輪廓,大概是要化成人形了。
蘇木本想上去打趣一番,沒曾想小北卻“哼”的一聲飄滾起來,如同被大力抽射的蹴鞠,越滾越遠。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小北大抵也瞭解到了蘇木的為人,尤其是在昨晚,蘇木從天而降大殺四方的時候。
小北便想著這個冒牌的主人心存正義,尚有良知。
就在剛才,小北本還想朝蘇木問好,卻見蘇木手中拿著幾頁糙紙,這便是小北最嫌棄,最不能接受的地方。
拿著糙紙的蘇木,在小北眼裡,已然比那個猥瑣老者更過分,更加猥瑣。
“你身上有點不同的氣息。”小北的聲音從遠處飄來。
“狗鼻子?我又不是肉身進入鎖妖塔,還能聞到氣息?”
小北沒有生氣,而是邊滾邊解釋道,此氣息非彼氣息。
至於剛才覺察到的氣息是什麼,她也說不上來,只覺得有些陌生,不曾見過。
“不過,你最近身上妖氣越來越重了。”小北提醒道。
蘇木不以為意,畢竟他早已知道自己是妖修,於是別了小北徑直進入鎖妖塔。
在穿越塔門之時,蘇木發現那些天道符文彷佛明亮了許多,此時已如夜空的啟明星。
他心中低估,難道和昨日的天雷有關?
“嗯,竟然已達到了鐵皮大成,還算對得起老夫的栽培。”
鹿角雀首的半個師傅悠悠說道,它沒有抬頭,只顧看著蘇木送來的《金瓶軼事》,彷佛蘇木透明一般。
不過它這次又沒化成人形,蘇木恭敬的站在一旁,他心裡很是猶豫,不知是否要提醒下半個師傅。
良久,那半個師傅看了兩頁紙後,意猶未盡的放了下來,才轉頭看過蘇木。
“但最近的香豔軼事卻敷衍至極,並不香豔啊!”
蘇木心中大驚,這兩日過的心驚膽戰,又很匆忙,能寫出來就不錯了,你還想要劇情?
但他沒如此回覆,而是恭敬說道:“這兩日弟子勤加修煉,總是遇到一些困惑,所以沒有十足的精力編寫故事,還請老師……”
蘇木不愧是前世作過高管的人,適應及應變能力之強令人咋舌。他只用了一句話,便將皮球踢回了那半個老師身上。
想要看沒關係,你得幫我修行啊!
蘇木臉上依然恭敬,寫滿了真成和歉意。
“《天妖要訣》本是我妖族天書,但天道之下,道理相通,你大可按此修行,化形境之後,便可按部就班,切不可急於求成。”
半個師傅說著,大手一揮,將自己化成男子,原來它也意識到自己的坦誠了。
此時,蘇木想到了昨日自己坦誠相待的樣子。
心中不禁感慨道,果真是師徒有緣。
恍忽間,他和師傅之間的關係又親近了幾分。
“但妖與人不同,妖族修行,每突破境界須厲劫三次,天劫亦隨實力有高低之分。這也便是你們人類常在雷雨天中才能看到妖族的原因之一。”
蘇木默默點頭,他在原來的世界也聽說過鬼神精怪的傳說,大多也都是發生在雷雨天氣。
但他現在不想聽這個,而是想知道阿姐為何不醒,但他不著急打斷半個師傅,而是等師傅先把話說完。
“弟子近期斬殺的那黑水河神……”
“什麼河神,小蝦小蟹而已!”師傅有些不悅,它很難接受堂堂妖族竟自稱為神。
蘇木只得改口,這半個師傅喜怒無常,臉變的比翻書還快。以後與半個師傅交流,必須要趁它高興的時候把事辦了。
“那小蝦小蟹能有何高深功法。”半個師傅氣憤,語速竟不覺快了幾分,“既是水妖,八成是用了他們水行之法。”
蘇木聽完隨即恍然大悟,按照半個師傅的說法,江河之中都會有極寒之地,那裡生有坎水真靈,可凍住人的精魄。
昨日,蘇木只是救回了肉身,阿姐的精魄還被困在極寒之地。
“我那避水珠可保你在極寒之地中安然無恙,只是江河之中橫死之人太多,怕是你沒有辦法尋得抗衡。”半個師傅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況且你修為尚欠,玄武鐵皮卻無法阻擋橫死精魄的侵襲。”
蘇木聽到這裡,心中不禁失望萬分,難道救回阿姐只能從長計議了?
正當他傷神之際,那半個師傅卻隔空一捏,一塊玉佩便出現在它手中。
那玉佩分黑白二色,其形如兩條錦鯉相互追逐,形成了一個圓環。
其中,魚目為珠,亦是黑白分明。
“此玉乃陰陽玉佩,佩戴者以口訣驅之便可。陽魚有真陽之氣,可免亡魂精魄不侵,陰魚為有極陰之靈,可收納滋養魂魄。”
半個師傅手持玉佩,絲毫沒有要給蘇木的意思。
兩人相視一笑,均是各懷鬼胎。
蘇木恍然大悟,拱手一拜,恭敬說道:“弟子定勤加修習,不辱師命。弟子願每日再出5張,以報答師恩。”
半個師傅滿意的點了點頭,竟覺得蘇木和自己有幾分相似。
蘇木拿著那玉佩,忽然想到自己在前世看小說的日子,一時間,他覺得自己像極了卑微的作者,痛並欣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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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套了3張之後,蘇木才從半個師傅那裡得到口訣與尋魂之法。
此時,二人又是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蘇木恭敬飄出鎖妖塔,心中無限感慨,背後有大老的感覺,真好!
就在蘇木離開後,鎖妖塔中再次喧囂起來。
“飛廉,你確定,那徒兒身上有魔氣?”
“自然,我等與仙、魔鬥爭千載萬世,還能忘卻不成?”
“不可能,上古之戰,魔界之門早已被天仙摧毀!世間怎還會有魔!”
“莫非,魔界已開始尋找鎮魔塔了?”
“哼,當若如此,我妖族自當羞愧,聽我那半個徒兒說,世間妖族以神使自稱,貪戀人族香火。”飛廉恨恨說道,“哪裡還記得我等天妖縱橫環宇,逍遙自如的傲氣!怕不是已將我等忘了吧!”
飛廉說罷,引得黑暗中好一陣嘆息,它們都覺得天妖已被族妖忘卻,自此應是斷了傳承。
“如此以來,更要利用好你那半個徒兒,我等要加緊了!”
“穩住他,多給一些好處,早日完成我妖族大業!”
眾天妖感慨萬分,鎖妖塔不久後便又恢復了寧靜,只聽得偶然間翻書的聲音。
蘇木並不知曉此番討論,他只關心,再修行數日,便可去黑水河中尋找阿姐魂魄去了。
寒舍之中,雨水從屋頂滴落下來,有些地方已經存了大片的水坑。
左思瑤趴在阿姐旁邊,已然入睡,那個嫻靜的樣子真如詩云: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
“她若醒來時,亦是如此,該多好。”
忽而,蘇木打了個冷戰,當下勸自己現實一些,莫要被這女人的外表所迷惑。
於是他輕身跑出寒舍,趁著左思瑤醒來之前,懷揣錢袋,冒著小雨去鎮中置辦家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