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
一個聲音從宮殿裡傳來。
陸北沒想到這裡竟然會有人生存,這比藍牛還超乎他的想象。
外面無盡的兇獸環繞,這座宮殿裡竟然還有人活著。
不過從剛才那幫兇獸不敢靠近宮殿來看,這裡面的人一定不尋常。
只要不是那種居心叵測的怪咖,沒準能得到離開這處廢墟的辦法。
這裡的主人已經開口讓他們請進,也免去了敲門的過程。
陸北走上前去,身後是三隻動物。
大門厚重,推開之後,映入眼簾的是華麗的古代裝潢,流光溢彩,金銀器物到處都是,好像連桌子都鑲了金邊。
陸北看了看四周燃著的長明燈,都是黃金製作。
真是土豪。
在這敗落的城市裡,竟然還有這麼奢靡的人活著,算得上是奇蹟。
“歡迎你們。”宮殿主人一身長白衣衫,從側面看去顯得頗為不俗,正坐在一個棋盤前面,也不抬頭看人,好像知道所有發生的事情一般。
“叨擾了,我們只是……”陸北準備說一下自身情況。
從前都是別人到離塵觀打擾他,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成為拜訪別人地盤的人,真是造化弄人啊。
換個角度來想想,自己最早的時候,對陌生人很是厭煩,確實挺讓人慚愧。
如果不是遭遇了意外情況,誰會上離塵觀那種小地方。
他的話才說了一半。
“當~”
這時候陸北才明白聲音怎麼來的。
正是這宮殿裡白衫男子下棋造成的,那棋子看起來不過是普通的圍棋子,卻因為落在棋盤上而發出巨大響聲。
真是不可思議。
“我並不被打擾,”白衣男子依然沒有抬頭,只是盯著面前的棋盤:“但是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按照時間來看,這處廢墟要在明天才會重見天日。”
“廢墟?”陸北見到對方沒有什麼惡意,走上前去:“我是無意間進來的,我只是迷路了。”
“你不知道這是哪裡?”白衣男子站起身子,走到棋盤的另一端,坐下,然後兩指捏起一顆白子,皺著眉頭,不知道應該下在何處。
“不知道,突然之間就跑到了這裡。”陸北說道。
“當~”白衣男子開始變得焦躁,下棋好像也是隨意放置。
下完白子,他又站起身子,去到黑子那邊,捏起黑子,然後便定格住一般,遲遲沒有落子。
最終他放棄了這盤棋。
然後搖著頭站起身子,認真打量陸北,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不過看到乖巧的三隻動物後,白衣男子卻來了興趣。
還點頭嘖嘖稱讚:“了不起。”
三隻動物互相對了眼,感覺這個男人能看出他們已經成為妖仙的事情。
如果能看穿他們,就說明這個男人不簡單。
“它們是你的奴僕?”白衣男子不敢相信地看著陸北。
“不是,”陸北搖搖頭:“他們算是我的夥伴。”
這並沒什麼問題,陸北最早把三隻動物當做食物,後來有感情了,就當成寵物,再後來,就覺得缺一不可,這三只動物能給他帶來極大的安慰。
他有時候會想,如果真的失去了某一隻動物,他大概會難過很久。
三隻動物一直都認為自己是主人的家畜家禽,沒想到竟然將他們當成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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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動。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你說你們是無意間闖進來的?”白衣男子大概覺得來者很有趣,開始打探情況。
“沒錯,確實無意間進來。”陸北見到對方這麼問,肯定是知道關於這個廢墟的情況,或許能問出關於出去的路。
白衣男子左手開始掐算:“你還帶了棺材來?”
“棺材?”陸北剛開始沒有聽懂,不過料想應該說的是房車:“那是我移動的家,不是棺材。”
白衣男子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我想出去,你有辦法嗎。”陸北問道。
“明天你就可以出去了。”白衣男子又回到棋盤那裡,坐在白子那邊。
能看得出這個人有多麼熱愛棋道。
陸北聽到白衣男子如此平淡的說話,知道能活著出去的機率非常大,心情也放鬆很多。
而這個白衣男子並沒有趕他們離開的意思,也足以說明他們暫時很安全。
廢墟裡的兇獸不敢進來。
關於這座廢墟,陸北沒有太大興趣,剛來就見到蝗蟲過境般的兇獸,不一定還隱藏著什麼樣的恐怖傢伙。
快點離開才是正途。
“我想拿回我移動的家,那東西對我很重要。”陸北試探性打擾白衣男子。
“當~”白衣男子又開始下棋。
隨著白子落下,巨大的聲音又開始出現。
說實話,陸北也很想去觸碰一下那些棋子,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成的,竟然能發出這麼大動靜。
“你去拿就好,”白衣男子認真看棋盤:“外面那些妖獸,還有藏在暗處的孽畜,只有在星光暗淡的時候才敢出來,現在星雲大陣已經亮了,這座城你隨便走,”
“只是不要進入屋子裡就好。”白衣男子說道。
陸北道謝後,走出宮殿。
然後仔細看了看這處宮殿,與別處的景象不同,只有這裡的燈光能帶給人生機感覺。
抬頭去看,果然頭頂出現星空般的景象,只是與平時看到的星空不同。
這裡的天上星星很近,而且只有數百顆,那些星星互相之間牽連出一道細細的光線。
那或許就是星雲大陣的力量來源。
陸北取回了自己的房車,殺死了躲在屋子裡的妖獸,然後行駛在廢都裡。
他沒心情去觀賞這裡的奇特景緻,只希望能如同白衣男子說的那樣,明天就能回到現實世界。
對於這裡,他並不喜歡。
最後他又回到了宮殿那裡,讓驢子把房車拉到高處,防止被妖獸給弄壞了。
華麗宮殿內。
白衣男子彷彿沒有別的事情,不吃飯不喝水,也不做運動,只是在下棋,自己跟自己下棋。
根據陸北的觀察,這個人每次都卡在黑子那裡,好像無從下手,最後走來走去,然後坐下從頭來。
對於這種喜歡安靜的人,陸北選擇少說話,只要對方不開口問他問題,他就不會主動說廢話。
不知過了多久。
“你會下棋嗎?”白衣男子看著陸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