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包間走出來的侯行長揉著腰,滿臉疲憊,卻又掩飾不住的興奮。
身邊站著的是夏素娟。
“侯行長,這次可玩盡興了?”
“盡興,盡興,太過癮了。”
“侯行長盡興了便好。”大金牙跨步上前。
“這位是?”侯行長看了一眼近前的大金牙,問了句夏素娟。
“侯行長不用擔心,他是我的一個朋友,而且侯行長這次耍的錢,正是李老板拿的。”夏素娟在一旁解釋道。
侯行長趕忙伸手:“原來是李老板,今天多謝李老板的款待了,改日有時間,一定登門拜訪。”
拜訪個屁,胖爺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難得見到侯行長一次,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挺適合。”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大金牙可不會輕易放他離開,下次再想下套,說不定對方會有所防備了,畢竟誰都不是傻子。
侯行長是個聰明人,立馬就明白了大金牙的意思。
他看向夏素娟:“你們是有事找我辦吧。”
“侯行長慧眼如炬,什麼都瞞不過您。”夏素娟示意了一下。
大金牙向不遠處的張國全招呼了一聲,
“侯行長,我們又見面了。”張國全伸出手。
侯行長怔怔的看著,握也不是,不握也不是,他知道突然接觸的夏素娟和大金牙,一定是有事求他的。
自從當了行長,找他辦事的不少,有些他能拒絕,有些他沒法拒絕,美人的邀請,他更沒有理由拒絕。
但當美人帶他去洗腳城洗腳的時候,他沒有去,原因嘛,是他不想在美人面前表現出一副豐齪的樣子來。
最後改去了地下賭場,輸了不少錢,這些錢都不是他的,全是面前的李老板贊助的,只為讓他體驗一下賭博的樂趣。
樂趣他體驗到了,隨著起到的牌面,時而激動,時而失望,一瞬間,會體驗到冰火兩重天的感覺,確實很盡興。
盡興了,就要給人家辦事,辦事可以,但他沒想到,幕後的幕後竟然是張國全,楊家莊的張礦長。
他顯得很意外:“張礦長?我明白了,你還是對那筆資金不死心啊。”
“這筆資金牽扯到礦場的未來,還希望侯行長能給予幫助。”張國全儘量說的委婉。
大金牙在一旁附和:“侯行長,咱都是朋友,朋友之間沒什麼話不能說的。”
不談是不行了,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道理,身為行長的侯勇比誰都有體會。
輸掉那麼多錢,雖說對方因為求他辦事,沒有問他要錢的心思,但事總得給人家辦。
“在這?”侯行長掃了一眼亂糟糟的大廳,全是一些梗著脖子喊大,喊小的賭徒。
“這裡人龍混雜,我們出去說吧。”夏素娟看出他的謹慎。
四人一前一後的出去,沒有走來時的暗門,來時的路會穿過洗腳城,在地下賭場還有一道暗門,可以直通外面。
暗門旁邊同樣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衣打手,打開門的一瞬間,幾人剛想出去,張國全看到了幾個熟悉的人影,正站在門口往裡進。
黑衣打手看了一眼,便放他們進來了。
“趙春牛?”
張國全吃驚的看著來人,不止趙春牛,後面還跟著三人,分別是楊大福和楊大慶兄弟兩人,還有解放。
很快,他就恢復了正常臉色,沒什麼奇怪的,趙春牛自從幹了小煤窯,可以說發了點小財,跟著他幹的這群人,自然也能吃到肉。
楊大福在牌場打牌的時候,嫌棄村民玩的小,總嚷嚷著不過癮,來賭場這種地方,不奇怪。
“張國全?”趙春牛比他還要吃驚。
楊家莊隨便揪出一個村民來賭場,他都不會感到吃驚,可張國全竟然也來這種地方,著實讓他驚訝了一下。
還是張國全主動說的話,生怕趙春牛誤會似的,解釋說:“我來這邊辦點事,你們忙。”
趙春牛沒說話,識趣的點點頭。
趙春牛他們進來,張國全他們出去,暗門重新關閉。
還沒完全關閉的暗門傳來聲音,楊大福他們議論起來。
“嘿,牛哥,沒想到連張國全也來賭場玩,你說他多正經的一個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瞧你這話說的,罵咱自己嘞?賭錢就不正經了?再說,張礦長那麼有錢,賭賭錢,不是很正常。”
“我剛才看到了大金牙,沒有跟他打招呼,沒成想和咱們的張大礦長攪合到一塊去了,跟著他大金牙玩,那是個啥人,能有個好?”
“張大礦長算是完嘍……”
隨著暗門徹底關嚴實,裡面的議論聲戛然而止,暗門的隔音很好,大廳內聒噪成那樣,在外面愣是聽不到一點兒聲音。
外面仍舊漆黑一片,唯有東方隱隱發白,過不多久就要天亮了。
街面上,為數不多的霓虹燈閃爍著。
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帶著春夏之交特有的清涼潮氣,一夜的經歷,似剛從陰暗潮溼的洞穴裡出來一樣,張國全貪婪的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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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素娟趁熱打鐵:“侯行長,資金的事你看?”
深更半夜的,周圍幾乎沒有行人,遵從侯行長的要求來到外面,也不怕別人聽了去。
侯行長玩了一夜,似乎累了,一會揉腰,一會拍腦袋,帶著疲憊的聲音說:“我也有心想幫張礦長,不是我不想給啊,實在是……你說,你們能得罪起黃永康嗎?”
侯行長明顯的是想推辭,大金牙可不給他這個機會:“侯行長,你要是這麼說,咱得算算帳了。”
給他錢玩,也算是變相送給他了,拿錢不辦事,說不過去吧。
折騰了一夜,侯行長要是不同意,豈不是白折騰了。
這麼大的一個行長被人威脅,侯行長頓時不高興了。
“想把我拉下水?原來張礦長也是一個有心計的人?我還真是看錯人了。”
無端被人指責,張國全臉上感到掛不住,把侯行長拉下水,他並不知情,但事到如今,也沒有退路了。
“侯行長,我還是希望咱們能好好談談。”
和侯行長撕破臉,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侯行長依仗自己手裡的權利,直接擺手,拒絕的說道:“不用,沒什麼好談的,你們說多少錢吧,大不了這錢我還給你們。”
“三萬。”大金牙伸出三個手指頭。
“三萬?”侯行長驚訝壞了,怎麼一夜的功夫輸了這麼多,真是玩上癮了,又不是自己的錢,毫無顧忌的就和對方賭起來。
那個時候,是越輸越想撈,越撈輸的越多,對錢完全沒概念了,不知不覺間,竟然輸掉這麼多。
侯行長咬了咬牙:“行,三萬就三萬,明天你們去銀行拿錢。”
他心裡是篤定了,就算花掉三萬,也不能把黃永康給得罪了。
眼看著一夜的努力就要白費了,大金牙使了一出好計,利用輸掉的賭資想把別人拉下水。
在大金牙看來,的確是一出好計,換成別人,很容易就被他這出陰招給拉下水了。
但侯行長,他們還是想簡單了,哪怕侯行長有心想順著他們,給出資金,偏偏後面還有一個黃永康坐鎮,他是不情願得罪黃永康的。
大金牙洩了氣,還在做著最後的抵抗,不放棄的威脅說:“那我們可報警了,說你收受賄賂。”
“哈哈。”侯行長並不在意這種威脅:“我勸你們最好別這麼做,賄賂公職人員,你們就能跑的掉?還有張礦長,你的位置可不一般。”
沒威脅到別人,反被別人威脅了一通。
大金牙引以為傲的“圍獵”,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行了,天都快亮了,今天就談到這吧,我實在困的不行,你們也回去歇著吧。”侯行長不想再和他們糾纏,準備回去補個覺。
“侯行長,請等一下。”張國全喊住了轉身離開的侯行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