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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好久不見,帕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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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6日,西甲聯賽第十三輪,皇家馬德里主場對陣阿爾梅里亞。

伯納烏球場,此刻已然是漫天的沸騰和歡呼。

“GOOOOOOOOOOOOOOOOOOOOOOAL!第五十八分鐘,皇家馬德里終於取得了進球,進球的是……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他用一腳二十八米處的重炮,攻破了客隊的大門!阿爾梅里亞的門將被打得毫無反應,這是一腳絕對精彩的世界波!”

“這是葡萄牙球星加盟皇馬以來打進的第九粒西甲進球,十三輪聯賽,九個進球,C.羅的進球效率可謂是令人驚嘆!目前他排在射手榜的第一位,真是不可思議,他好像沒有任何的適應過程,來即戰,戰必出彩!”

“經過賽季初的混亂,如今的這支銀河戰艦,已經越來越完整,佩萊格里尼打造的以C.羅為核心的戰術體系,在整個聯賽中,所向披靡!可以說,這個夏天,皇馬的引援大部分都是成功的,白衣軍團已經煥然一新,在擁有著璀璨星光的同時,競技實力也是超人一等!”

“是的,阿隆索、阿爾比奧爾、阿韋羅亞……十二輪聯賽過後,這些新援們,有的佔據了主力位置,有的成為了輪換球員,但他們都表現出了足夠的水準,為皇馬的強大添磚加瓦。不過令人遺憾的是,在經歷賽季初期的高光之後,同樣是超級巨星的卡卡,卻是因為傷病的緣故,狀態逐漸下滑,現在他的表現可與巨星不符,頗有點高開低走的意味。”

“當然,卡卡並不是最令人失望的。相比較起範來,卡卡的表現已經算不錯了,被人們寄予厚望,從比利亞雷亞爾轉投而來的小城國王,到目前為止,只在聯賽中有過一次首發,目前還沒有助攻和進球,甚至,他成功突破的次數都很少……原本一名熠熠升起的未來巨星,似乎已經徹底的隕落了!”

球迷們在為進球者歡呼雀躍,評論席上的解說員則是一邊驚歎,一邊嘆息,嘆息的物件則是範畢莊和卡卡。

前者不用說,轉會皇馬之後一直都沒找回曾經的神勇狀態,球迷們從一開始的期望到之後的失望,再到現在的不抱任何幻想,可以說,範畢莊已經徹底的被球迷們“拋棄”了。

而卡卡最近兩個月的日子也不好過。

在聯賽的前三輪,卡卡的表現還算是很不錯,有進球有助攻,但是隨後腹股溝的傷勢,影響了巴西巨星的發揮,他的表現越來越差,很難像以前那般大踏步的向前馳騁,標誌性的燦爛笑容也很少再出現在他的臉上,他開始和範畢莊一樣,更多的時候是坐在替補席上。

本場比賽,卡卡難得的出現在首發名單中,不過五十多分鍾過去了,他在場上猶如消失了一般,不多的幾次出現在鏡頭裡,要麼只是簡單的接傳球,要麼就是嘗試突破失敗,這樣的表現,實在很難讓現場的主隊球迷感到滿意。

夏天引進的三名巨星,範畢莊始終恢復不到自己的巔峰水準,卡卡因為傷病正走在倒退的道路上,而C.羅則是一路高歌猛進,光芒無限,同人不同命,這難免令人唏噓。

當C.羅興奮的奔跑慶祝進球的時候,場邊的第四官員也舉起了手中的電子牌,皇家馬德里進行換人,換下的是8號卡卡,換上的是24號範德法特。

作為卡爾德隆時期留下的“老臣子”,在弗洛倫蒂諾上臺之後,外界很多媒體都認為範德法特會成為清洗大軍中的一員,但荷蘭人最終卻是留了下來,但人們依舊對在皇馬的前途不看好,原因很簡單,在相同的位置上,佩萊格里尼有著範畢莊和卡卡這兩個選擇,順位排名,範德法特只能排在第三位。

但最後的結果,卻是令人始料未及,範畢莊狀態不再,卡卡也逐漸蹉跎歲月,範德法特的名氣或許不如前兩者,但他的發揮和狀態一直都很穩定,現如今已經漸漸的壓過了兩人,坐穩了主力。

世事難料,說的就是如此吧。

頗為複雜的和競爭對手擊掌過後,卡卡一臉落寞的走下場,坐回了替補席。

卡卡看了看坐在身邊,穿著大號羽絨外套,臉上面無表情,只是認真看著球場的範畢莊,微微的搖了搖頭,如今的他,總算是能明白範畢莊的感受了,從巔峰跌落谷底,從雲端墜入深淵,這樣的感覺,真的很是令人酸楚。

似乎對投射在臉上的目光有所感覺,範畢莊轉過了頭,發現卡卡正出神的望著自己,範畢莊輕輕的點了點頭,收回了視線。

卡卡也準備移開目光的時候,範畢莊的平淡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既然已經這樣了……那麼,就做好自己能夠做好的一切吧,看天意吧,等待機會。”

卡卡突兀的睜大了眼睛,那張漠然的臉上依舊毫無表情,範畢莊仍舊在專注的看著球場,似乎剛才的那句話並不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

這句話蘊含著什麼意思,卡卡很清楚,令他錯愕的是,他從範畢莊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明亮,一種名為“希望”的明亮。

他比自己的境況還要糟糕,他已經被媒體和球迷抨擊得體無完膚,他幾乎已經成為了伯納烏的邊緣人,可是他為什麼仍舊對未來還懷揣著信心和希望?

卡卡並不知道的是,雖然境況艱難,雖然狀態不佳,但正是因為不放棄的信念,才讓範畢莊堅持到了現在。他不想就此離開綠茵場,所以哪怕謾罵和抨擊再猛烈,他也只能忍受。

他在等待,他在蟄伏,他需要一個他可以宣告回來的契機,或者說,一個讓他真正邁過這道坎的理由。

“好像有點不同了。”

卡卡收回目光,這樣想道。

……

“一切,都不同了。”

與此同時,在伯納烏球場看臺的某個角落裡,一個戴著帽子的虯鬚大漢這樣感嘆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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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範畢莊看見他的面貌,一定會驚呼出聲,因為這名大漢,正是已經“失蹤”了將近半年的帕布洛。

事實上,範畢莊託人託關系找遍了整個伊比利亞半島,卻是一無所獲,這並不是沒有原因的,從小城的醫院去了首府城市巴倫西亞之後,帕羅洛卻是沒有在國內停留太久,僅僅只是一天之後,他便在朋友的幫助下,被護送去了美國。

在美國,他接受了截肢手術,也漸漸的接受了最心愛的女兒離去的事實,儘管他的心中仍然悲痛,但他也漸漸的從陰霾中走了出來,畢竟逝者已矣,他總歸還是要繼續活下去。

原本帕布洛不願意再回到這個令他傷心的國度,也不想再去關注有關於足球的一切,直到有一天,某個自稱是小普拉塔的人找上了自己,請他幫一個忙,於是他回到了西班牙,來到了伯納烏。

此刻,帕布洛坐在角落裡,不斷的搖頭嘆息。

他已經透過報紙,還有周邊球迷的議論,已經得知了範畢莊的近況,這也是他為何會扼腕嘆息的原因。

他很難想象,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只能坐在板凳上蹉跎歲月,他失去了自己的靈氣,也失去了鋒芒,他就像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業餘球員,做什麼都做不好……

帕布洛再度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場邊替補席中被頂棚陰影覆蓋的那道身影,站起身,站起身,緩緩的向著球場的出口處走去。

……

“比賽結束!比賽結束!皇家馬德里最終在主場2:0擊敗了來犯之敵!他們捍衛了伯納烏的榮耀!”

“這場比賽的英雄,毫無疑問,是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他為皇馬首開紀錄,隨後又梅開二度幫助球隊鎖定勝局!”

“我想我們可以宣佈,現在的這支皇家馬德里,是屬於葡萄牙人的!他在這裡,榮耀無限!”

現場廣播裡傳來了解說員興奮的尖叫聲,C.羅被一眾隊友簇擁著,雀躍著慶祝著勝利,而範畢莊則是起身拍了拍掌,然後轉身離去。

卡卡同樣站了起來,嘴唇動了動,卻是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不和隊友們一起慶祝,這樣的一幕在這三個月裡,已經發生了很多次,為此在賽後範畢莊也遭受了不少媒體和球迷的詬病和抨擊。

但隊友們也漸漸的習以為常了,有人對此表示理解,有人卻和他漸行漸遠,但範畢莊對這一切似乎並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

卡卡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向了球場。

背對而行,一個走向離開的方向,一個走向歡呼的人群,就像是兩條路,就彷彿是兩個人不同的選擇。

遠處,佩萊格里尼看著逐漸消失在球員通道的身影,微微搖頭,隨後便是重重的嘆息。

……

當範畢莊揹著一個運動桶包走出球場的時候,黑暗早已籠罩了大地,只有遠處搖曳的霓虹燈在閃爍,還有微涼的夜風,吹得道路旁的橄欖樹嘩嘩作響。

球員和球迷們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餘味中,沒有人注意到一道落寞的身影的離開。

只是當緩慢的走到街道邊,範畢莊卻是停住了腳步。

在街道的對面,一張熟悉的面孔忽然出現在他的眼前,面孔的主人,如同街邊的橄欖樹一般,就那麼定定的站著,平靜的看著他。

驚訝,錯愕,欣喜,無顏自責……

一瞬間,數不清的複雜情緒俱都湧上心頭,但最終卻只化為一句話平淡的問候。

“好久不見。”

“……帕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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