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說的時候，十分鄙夷。畢竟，這種人被人看輕也是正常的。
對方身為老師這麼高大上的職業，真是為人師表到狗肚子裡去了。估計以後在學校沒法混了，絕對要被開除的！
陳俊看了這人一眼，長得斯斯文文，頗有幾分老實氣，心說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護士夏小妮進來，聽見這話，立馬往邊上退一步，然後靠邊走，如防瘟神一般。陳俊就有些好笑，你穿著衣服呢，人家又看不到。又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有系統，能兌換透視功能。
陳俊笑笑，也沒放在心上，只以為對方是變態，醫生沒法選擇病人，所以給對方清創縫合包紮之後就交給警察帶去教育了。
這事兒在急診科傳揚開去，也就是一般般的笑談而已，急診科比這離譜變態的人多得去了。
卜巖楓被拘留了24小時，並接受了嚴厲的思想教育。當他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感覺天空都變得昏暗，內心很迷茫，自己本有上好的前途，怎麼就幹出這事兒來了呢？他不敢相信！
“難道，我真的是變態？不可能啊！我不應該是那種人的！”卜巖楓漫無目的地走著，不敢回家，更不敢去單位。回家無法面對生他養他的父母，回單位要被嘲笑，沒面目見同事、學生。
他向來在學生中的形象很好，可惜，經過這件事，應該毀於一旦了吧？那些漂亮的女學生以後哪裡還敢找他輔導作業？
他更不敢聯絡他那貌美如花的女朋友。
女朋友別娜娜和他是大學同學，大一時相愛，大學四年，研究生兩年，工作又兩年，長跑足足八年，該到了步入神聖婚姻殿堂的時候，卻出了這麼檔子事，讓自己又如何面對她？
突然間，他看見，前方街角，不遠處，正站著一名窈窕女子，雙手叉腰，杏眼圓睜地盯著他！不是他剛剛唸叨的女朋友又是誰呢？
他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但揉了會睜開一看，還是在！很明顯，並非眼花！
卜巖楓沒臉見女朋友，遂轉身就跑！
他女朋友發足追了上去！
“卜巖楓，你個混蛋，給我站住！”女朋友邊跑邊罵，氣得直哆嗦，“你個混蛋！你個懦夫！你個變態！敢做不敢當嗎？！你給我站住！”
女朋友緊追不捨，卜巖楓氣喘吁吁，慌不擇路進入了一個死衚衕，被女朋友給堵在了裡面。
“你跑啊，你再跑啊！”女朋友大口喘著氣，罵他，“你個變態，是在家裡我沒有給你看夠嗎？”
“我，我……”卜巖楓吱吱嗚嗚，他真解釋不清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突然幹了那事兒！
“娜娜，你要相信我，我……我真不是那樣的人！”卜巖楓的爭辯很無力。
“哼，不是那樣的人，卻偏偏幹出那樣的事情！我摳掉你的破眼珠子，死色胚！”別娜娜休息了一會兒，有勁兒了，就大步衝上來撓她男朋友。
兩人就打做了一團。惹得不少路過的行人在弄堂口圍觀。邊上的樓上，還有人從窗戶裡探出頭來觀看。
“娜娜，別鬧了，丟人，咱回家再說好嗎？”卜巖楓求饒。
事實上，都是別娜娜在打他，他只躲閃，根本沒有怎麼還手的。要是他一個男人敢還手，或者打女人，估計那些吃瓜群眾就不會單純吃瓜，而是會不乏英雄救美之輩仗義出手。
別娜娜發洩夠了，就揪著卜巖楓的耳朵朝外面走去，她自然不可能真的摳掉男朋友的眼珠子！
但想這麼輕易就原諒他，那是不可能的。哼，買榴蓮回去讓他跪！再寫一千遍檢討書！
“你還知道丟人？知道丟人你幹出那樣的事兒出來？”別娜娜很生氣，一路上仍舊在不停揪他，掐他，用腳踢他。真是怎麼樣都不夠解恨！
原本，當聽說他幹出那種事來，被警察帶走之後，她都沒打算再來見他的，但經過一晚上的糾結，痛心，最終還是決定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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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輩子，哪能一次錯都不犯呢？
“你爸媽那邊你自己去解釋吧，我是管不了了！”別娜娜說道。
卜巖楓先是在女朋友那裡跪了足足兩個小時榴蓮，榴蓮都跪破了，膝蓋都跪出血來了，並寫下了一篇長達三千字的保證書，保證以後不再犯類似的錯誤，包括但不限於在大街上看美女，網上瀏覽美女圖片，看抖音美女，看電視時候見到美女要立刻換臺，不準隨意和女生說話，即便不得不說話，也不準眼睛往人家身上亂瞟……等等。
然後，卜巖楓回家見到父母，二話不說，再次跪下認錯了！
他的父母雖然傷心，但還是心疼兒子的，見兒子頭上身上都是傷，這膝蓋上褲子都被血染紅了，一跪，家裡地板上就是兩個血印子，哪裡還忍心寶貝兒子下跪。
他爸爸只是默默地回房去了。他媽媽則把他攙扶起來，給他做了一碗好吃的，當然，在他吃飯的時候，難免苦口婆心地教導他，讓他以後好好做人，萬不可走上邪路啊！
第二天，卜巖楓被通知去學校接受處罰。來到學校之後，領導對他進行了嚴厲的批評，但是，卻出人意料地並未開除他。
“看在你過往表現還算可以的份上，院領導經過仔細斟酌，決定還是給你一次機會，但是，由高階講師降為初級助教，並記大過一次，且五年內不得提升。我希望你經過這次沉痛的教訓，能重新好好做人，當一名合格的人民教師。我們教師這一行，為人師表應是我們一生的追求與榮耀，時時刻刻都要謹記於心！”
老領導足足說教了一個小時，說得嘴巴都幹了，這才放他離開。
卜巖楓松了一口氣，他戴著帽子，去食堂默默吃了飯，忍受了同事們的指指點點，然後下午窩在圖書館一角看書，用大帽簷遮住臉龐，防止被人認出來。
“啊~，變態啊~，救命啊~”一名女學生尖叫，提著褲子慌不擇路逃了出來，差點兒摔跤。
教學樓裡許多上晚自習的學生們都衝過來：“抓變態啊！”
“打變態啊！”
“臥槽，最近學校不太平啊，怎麼老是出變態啊？這前兩天才鬧過！”
“我去，我認出來了，這不就是上次那個變態嗎？”
“死色狗！這是有多飢渴啊？！”
“快快快，打死他！”
“這種人，學校怎麼不開除他呢？真是沒天理！”
“報警，報警，再次報警！這次，一定要嚴懲！”
當警察趕過來，再次將卜巖楓給拘捕時，警察都無語了。因為，還是上次的那兩名警察。
“我說你怎麼死性不改呢？”警察小華指著卜巖楓的頭罵道。
另一名警察則道：“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吧？哦，不對，他傷疤還沒好呢，這又被人打得頭破血流了，唉，造孽啊！”
“你說你好好的老師不當，非要幹這種變態的事，你給我好好地做個人吧！”
……
之前的那名老領導聞訊趕來，不由氣得直跺腳：“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無可救藥！虧我還多番為他說好話，好不容易爭取回來的機會，又被他給鬧黃了！這次，我是幫不了你了，你自己要作死，怨得了誰？”
“開除就開除吧，這種人，當老師也是禍害人！為人師表，呵呵……”老領導意興闌珊地揹著雙手走了，決定不再管他了。開除定了！
卜巖楓的女朋友聽聞，氣得差點吐血：“混賬東西，保證書白寫了？榴蓮白跪了？既然你不想要好好過日子，那大家就不過了，難道我這麼年輕漂亮還沒人要嗎？非要和你這個變態硬湊在一起？我那裡難道不夠美，你非要去看新鮮的？”
別娜娜哭得梨花帶雨，將那三千字的長保證書撕得粉碎。撕完之後揚手一灑，紛紛揚揚，每一枚碎片都是一顆碎掉的心。
這一次，是汪德海接診的，正在清創縫合呢，陳俊路過，不由一愣，我去，這不是前兩天剛來的那家夥嗎？為人師表的變態仔？
肯定又幹壞事了，這不，還是由警察陪同呢！
“警察同志，這傢伙又偷窺女學生了？”陳俊上前問道。
警察小華不由撇撇嘴，說道：“可不是嗎？這傢伙死性不改，才兩天功夫呢，就又犯了！長久這樣下去，恐怕會發展為某某犯罪啊！”
另一名警察道：“也許，是學校裡漂亮女學生太多，他經受不住誘惑？”
警察小華：“總之，他這次死定了！聽說學校之前沒開除他，這次，板上釘釘了！”
卜巖楓垂頭喪氣，帶著哭腔道：“警察同志，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警察小華樂了：“喲呵，這事還有故意和不故意之分？”
“我……我不知道怎麼走錯了……”卜巖楓低下頭，不僅臉紅，羞愧得脖頸都通紅，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蒼白無力。
陳俊一看，這傢伙還挺害羞的嘛，而且人看起來也斯斯文文，有羞恥之心就壞不到哪裡去，這事兒透著不對勁啊。
不像慣犯，即便是慣犯，這上次的傷還沒好呢，哪能這麼快就去再次作死？
他仔細思索了一下，隱隱有點兒猜測，這種情況在醫學上並不是沒有，也許，真的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