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皮埃爾一則電話連夜打來。
李垂文這邊還是晚上，正在跟幾個朋友喝酒，接到電話後他神色變了變，起身離開包廂到外面走廊接聽。
趙輝也不知什麼時候跟了上來，他聽出了這個電話重要，隨時為老闆服務是他職場春風得意的根本。
皮埃爾的電話確實挺出人意料的。
但是又在情理之中。
挖墳小隊辦事非常專業，不光拍照還記錄了全程幹活的影片，甚至還帶了塊骨頭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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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爾跟他說：“我反覆看了影片，非常清楚，不論從任何角度看，都缺少了頭骨，他們還專門帶了一份樣本回來給我們檢測真偽。”
李垂文確認：“所以咱們的猜測成真了？”
“基本上可以這麼認為，也有小機率可能是某種宗教儀式，但是我的第六感跟你一樣，奧爾德可能進行了換頭手術，更可能還活著。”
“該死！”
李垂文罵了句。
皮埃爾以為他惱火於麻煩不斷，卻沒想到李垂文後一句說：“早知道我就順帶懸賞把亨利也抓了，他肯定知道內情！”
皮埃爾：“……”
論下黑手你們還真是彼此彼此啊！
誰也不能說誰無辜的。
不過法國人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上層權貴自古以來就是心狠手辣，人不狠站不穩，沒有手段的人站不到高位上！
哪怕李年紀輕輕，也不改狩獵者本性。
李垂文問他：“現在你們有什麼打算？”
皮埃爾說：“建立在這個新線索下，我們會著重從奧爾德親信一脈入手調查，如果他還活著，對很多人都不是好事情。”
李垂文知道這個“很多人”指代的是給扳倒聖潔會推波助瀾的人，比如他自己！
但事情已經發生，計較對錯毫無意義，李垂文說：“你若需要資金方面的幫忙，力所能及我會幫忙。”
“我不會跟你客氣的，事情不同以往了，我會跟里昂總部申請更多的資源，有必要的話我們把奧爾德列入紅色通報名單裡。”
“還是先確認他到底有沒活著吧。”
李垂文第六感差不多確認了，但做事情要看證據，不能憑經驗判斷。
“我知道，有新的線索後再聯絡。”
“OK。”
李垂文掛了電話，原地想了想，再對趙輝說：“我要抓一個人，亨利·安德森，這次不搞公開懸賞，咱們找最專業的團隊，我要活的！”
趙輝多一句確認：“奧爾德身邊的那個大管家？”
“對的就是他，我現在突然想明白了，這傢伙當初捲款跑路不是背叛，而是早就有了備用方案，很有可能就是他在背後謀劃這一切！”
也許是感覺自己的推斷有些武斷，李垂文又說：
“不管是不是他，反正把他抓了總沒錯，這傢伙接觸的秘密最多，對奧爾德的行為肯定瞭若指掌，找到他，帶到我面前來！”
趙輝感受到了自家老闆的認真，也點頭：“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少，我會親自為您安排工作。”
“好！”李垂文拍拍他肩膀，“最近得辛苦一下你了！”
趙輝笑笑：“李少說這些話，本職工作！”
話雖這麼說，但趙輝還是很受用，因為哪怕在李垂文如今身邊人才濟濟的情況下，他仍然重用舊部，沒忘記功臣。
趙輝也自認要對得起老闆的青睞信任，這些涉及到灰色領域的事情他要親手操作監督，中間人越少就越安全。
畢竟此類事情曝光，對李垂文是醜聞。
儘管不會有人在他如日中天的時候跟他作對，但是以往萬一！
老闆可以不不拘小節，當親信下屬的卻要巨細無遺才行。
……
李垂文辦公廳接下來的行動，完美詮釋了什麼叫“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老趙這些年跟隨李垂文走南闖北，國際人脈也積累了不少，特別是張志波退休，而有意將資源交給李垂文後。
趙輝就透過張志波舊友的關係，聯絡上了一名私家偵探，名叫約瑟，其是退役的前摩薩德特工，服役時期專門幹些綁架、暗殺的活兒，專業對口。
但趙輝眼前這個人，卻很難將他跟兇名在外的摩薩德聯絡起來——花襯衫大短褲，拖鞋一雙，大腹便便，儼然像個退休來東南亞找樂子的白人老頭。
趙輝在菲律賓與對方見面，約瑟鬍子都已經發白了，就像那些拿退休金來當地找好幾個老婆的歐美老白，看起來人畜無害，趙輝特地確認了身份，才正式與對方交流。
約瑟聆聽了他的活兒後，說：“這件事情難度很高，很冒險，不會輕易有人願意接。”
趙輝知道對方言外之意：你得加錢！
錢能夠搞定世界上99.99％的難題。
約瑟要價一億美元，而且不還價。
“我知道這個人的來歷背景，想要動他不是輕鬆的活兒，我要支付團隊工資、裝置還有各種各樣開支，做完這一票我們就得低調潛伏到退休了，所以這個險必須要對得起價格。”
約瑟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後笑著：“你若不能做決定，就讓你老闆跟我說話。”
趙輝也笑了，從懷裡摸出一根雪茄叼嘴裡，翹起了二郎腿：“我額外還可以給你們三千萬，順手把亨利身邊的財務主管抓了。”
“你真是比猶太人還猶太人！”
約瑟笑罵，然後伸出手來，
“成交！”
這是一筆大錢，當然李垂文有的是錢，他是下了死命令，要抓到亨利這傢伙，面對面問他事情。
如果僅僅是把目標弄死，那麼約瑟可以給他們打折，但抓一個活人實屬不易，再帶到僱主面前？難度係數劇增！
這邊拿到預付款後，約瑟也開始了集合隊伍，與他的懶散不同，這一億美金可不是白花的，約瑟的團伙有來自軍情五處、前蘇聯KGB甚至是死對頭的CIA！
裡面包含了頂尖的間諜，暗殺高手，頂級駭客……都是些退役後想要憑手藝活掙外快的狂人。
雖然是老頭，但毒蛇再老也是致命的，而且致命的手段更多，他們不論從從裝備，從人脈，乃至遍佈全世界的線人網路上，都有跡可循。
從亞洲到歐洲再到美洲，都有他們的朋友和眼線，有些甚至是冷戰時期就積累的人脈，編織形成了一張龐大的黑暗網路！
比起國際刑警來說絲毫不遜色，並且因為是私人組織行為，不受紀律法律的限制，行動起來更加肆無忌憚。
他們不需要講道理講證據，只需要懷疑就可以動手！
不需要拘捕令和上司批准，只需要覺得有價值就可以動武！
他們甚至提供一個秘密郵箱，定期更新收集到的情報資料，讓僱主保持對進度的實時跟進，獲取到第一手資訊。
當李垂文在膝上型電腦上看到這些內容時，也得稱道一聲“專業”。
現在天羅地網已經佈下，只等亨利落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