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個叫張松的,很不對勁。
自己可不能被他這三言兩語就忽悠了。
“張先生,這次能夠取得技術突破,你的理論知識是最重要的,我所做的驗證實驗,並沒有像你說得那麼高的功勞。”
“並非如此,對你來說,做一個驗證實驗似乎並不重要,但是對我來說,一個小型核反應堆實驗室就足以堵死我所有的思路。
你覺得我的理論思路比較重要,但是這些理論確實都是我一拍腦瓜子想出來的,如果不能被實驗證實,它就沒有絲毫的價值。”
出現了!
王昱冉在心底疾呼。
又出現了。
神特麼的一拍腦瓜子。
剛剛你說起來的的時候,我就忍著沒有吐槽,想不到你竟然又提起來了。
我拍腦瓜子怎麼就沒有這種效果呢?怎麼就不能解決一些懸而未決的科研難題呢?
就你會拍是吧?
你再給我拍一個看看!
儘管心裡瘋狂吐槽,但她還是儘量心平氣和地道:
“張先生,即便是站在您的角度看,全國這麼多核電站和核實驗室,無論您把您的理論交給誰來驗證,都能得到一樣的結果,所有確實是您在此次的研究突破中佔據了主導地位,您就不要推脫了。”
王昱冉心中不對勁的感覺更加強烈。
這本來是好事,快中子增殖反應堆的研究有了突破性的進展,甚至於馬上就可以進入商用賽道了,現在正是應該論功行賞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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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兩個人還互相推脫起來了?
自己推脫,那是自己真的沒有出什麼力,只做了個實驗證實而已。
可對方又是在推脫什麼?
“不瞞你說,我之前也聯絡過其他核電站的工程師,但是他們知道我是一個民科之後,對我的理論都不屑一顧,甚至連進行實驗的想法都沒有。
古人有云,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你不僅為我們國家的核電事業做出了突破性的貢獻,還對我有知遇之恩啊!”
張松撒了一個不大的謊。
其實他是目的性非常強地找到了王昱冉,並沒有去聯絡其他的核電站和核實驗室。
畢竟這位可是上一次模擬中被模擬器認證過的角色,同時也是自己當了幾年的交際花,從茫茫人海裡選出來的搭檔。
這一次自己自然就沒有必要再去海底撈針了。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王昱冉被張松的一熘十三招拍得有些暈頭轉向。
這個人,他也太會捧了吧?
捧得我好舒服!
但是無論他怎麼說,都改變不了這件事情是以他為主,自己為輔的事實。
“張先生,您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方便來秦山核電站?”
思來想去,王昱冉只能得出這一個結論。
畢竟他這麼賣力地將技術突破的功勞全部往自己身上推,目的似乎就是不想來秦山核電站。
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想露面,之前甚至還想讓自己代表他來完成有關這項技術突破的一切事宜。
似乎……對方是在盡力躲避什麼?
躲避榮譽?躲避獎金?躲避成為中科院院士的機會?
這些都有悖常理。
那麼對方有沒有可能是在躲避……官方力量?
難道說……這個將核電科技進行了科技突破,原子能技術高超,材料學知識深厚的張松,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一名逃犯?
除此之外,似乎沒有更合理的猜測來解釋對方一系列不符合常理的反應了。
而張松聽到王昱冉的猜測,頓時就有些怒了。
難言之隱?
你說誰有難言之隱?
難道你不知道一個男人最不能被說的就是難言之隱嗎?
雖然心頭充滿了氣憤,但他還是乖乖地回了句:
“呃……沒錯,我確實有難言之隱。”
男子大丈夫,能屈能伸。
這一些言語上的小小的挫折,根本沒在怕的。
“那……方便問一下您的情況嗎?”
“我的情況啊,年齡22歲,身高182,體重70公斤,單身,沒有車沒有房,名下有一家公司。”
王昱冉:……
我是說方不方便問一下你的難言之隱具體是什麼。
換句話說,是問你犯了什麼事!
你擱這相親呢?
不過她也明白,對方的這種回答方式,也算是一種變相的拒絕。
意思就是不方便向自己透露任何的具體情況唄?
“……好的,我對您的情況基本瞭解了,所以您準備怎麼處理眼下的事情?我還是建議您到秦山核電站來一趟,無論您有什麼困難,在您的成就之下應該都會得到解決。”
張松心中輕嘆了一聲。
最終還是沒能把對方繞進去。
沒想到王昱冉這麼不好忽悠。
既然演是演不下去了,那索性就攤牌吧。
“王昱冉小姐,不瞞你說,我是真的有不能去的理由,我在考慮,能不能請你對外宣稱,這項技術突破的理論推導和證實實驗全部都是由你完成的?”
啊???
都是我完成的?
“那你呢?”
“我?我就繼續當一個安靜的美男子吧,畢竟這些技術與我無關,只要它們能夠造福社會,利國利民就好了。”
王昱冉捏著手裡的手機,有些呆住了。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無私的人嗎?
這相當於把全國最高的榮譽和青史留名的成就,全都白白送給了自己?
這是一張多麼大的餡餅?
而且對方將這些東西送給自己的的基礎,除了對方不方便露面以外,還有對方認為只要這項技術能夠造福社會,利國利民就好?
言外之意就是,這項技術到底歸屬於誰對他而言並不重要。
所以說對方不僅在性格上是一個無私的人,人格還很高尚?
在精緻利己主義橫行的今天,能有一個這樣的人實在是太難能可貴了。
“張先生……您是認真的嗎?”
王昱冉的語氣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當然!”
張松的語氣中也充滿了理所當然。
“不過……”張松在理所當然之後又補了一句:“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你說。”
“那就是如果以後我一拍腦瓜子,又有了什麼奇思妙想的話,能不能繼續請你來進行驗證?如果還能夠成功的話,就依舊像這次一樣進行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