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田蜘蛛山, 在一群鬼殺隊隊員和一個下弦鬼的對峙之中，彌南凜花和鶴丸國永對上了目光。
彌南凜花朝著他甩了個眼神：你還真跑這兒玩無間道了啊。
鶴丸國永的目光有點得意：對啊, 主公你快看，我是不是讓大家都嚇了一跳？
彌南凜花聽著耳邊系統播報的一條條心悸值, 點了點頭：那是, 所有人都被你嚇到了呢。
鶴丸國永更高興了：哈哈哈, 不然怎麼說我是左右平移踩地昇天絕無僅有的鶴呢！
正當一人一刃在進行著審神者和付喪神之間特有的眼神（心靈）交流時，累終於不耐煩地開口了：“你們兩個在瞪著眼睛對視什麼？”
彌南凜花一聽，頓時不高興了：“怎麼了, 我看誰還得您小人家批准啊？”
累驚了：小人家？小什麼人家？
【系統提示：累心悸值+299】
“不要再說廢話了。”鬼少年的怒火似乎已經熊熊燃起, “你們放下我的家人, 趕快滾出去的話, 或許我還能饒你們一命。”
“不然呢？”彌南凜花清了清嗓子, 問道。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麼？”累冷聲說道, “不然你們的隊友就沒有命了。”
一邊說著, 少年一邊抬起指甲塗得翠綠的手, 掀開了覆蓋在左眼上的髮絲。
一時間, 鬼殺隊眾人倒吸了一口氣，後背的汗水浸溼了制服——在累那玻璃球一般的灰藍色眼球上, 赫然刻印有“下伍”的字樣。
“十二鬼月……”隊長三枝大輔喃喃自語，險些咬到舌頭。
累正要發怒，沒想到下一秒，他眼睜睜地看著鶴丸國永提溜著手裡的我妻善逸，掄圓了胳膊：“一、二、三走你！”
我妻善逸“啊啊啊”地叫著, 被鶴丸國永扔到了鬼殺隊的隊伍裡，被灶門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穩穩接住了。
累：“？？？”
鬼少年愕然轉身，便看見鶴丸國永露出鄭重的神色：“對不起，我其實是個警察……啊不是，獵鬼刃。”
見累一時半會沒有說話，鶴丸國永戲精上身，繼續說道：“明明說好來三天，結果三天過後又三天，三天過後又三天，已經九天了老大！”
鶴丸國永：“雖然身在那田蜘蛛山，但我天天提醒自己是個獵鬼刃，就連做夢也要喊‘放下手裡的血鬼術，我是獵鬼刃’這樣。”
累：“……”
神特麼的“對不起我是警察”？
那一瞬間，累電光火石般想明白了很多——為什麼那天鶴丸國永會一個人出現在那田蜘蛛山的小溪邊，為什麼他數來數去、卻發現家庭成員多了一個人，為什麼別人都不敢惹他、唯獨鶴丸國永敢，以及為什麼鶴丸國永臉上的紅點這麼大、這麼對稱……
【系統提示：累心悸值+999】
【系統提示：累心悸值+999】
【系統提示：累心悸值+……】
鶴丸國永看著累驚愕的神色，又激動起來了：“嚇到你了嗎？果然人生中必不可少的，就是驚嚇啊。”
累一下子給氣懵了，咬著牙根說道：“你竟然在我的家族裡潛伏了這麼久，到現在居然‘一二三走你’……怎麼，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鶴丸國永愣了愣。而就在這時，彌南凜花插話：“下一步大概是‘一二三揍你’吧……”
【系統提示：累心悸值+999】
“……夠了！”蒼白的食人鬼少年握緊了拳頭，忽然怒吼出聲。他的目光針一般扎在鶴丸國永以及鬼殺隊的成員們身上，額頭上隆起了清晰的青筋。
他顯然已經無法遏制自己的憤怒了。
“一個二個的……一個二個的，都要離開我……”他低聲說，“之前的那十幾個鬼也一樣……他們還以為他們能離開這座那田蜘蛛山嗎？呵……背叛我的，不管是人還是鬼，都沒有一個能活到下山。”
隨者話音響起，累在空中徐徐舉起雙手，手指微彎，在身前形成了一個圓形。
空中不知何時，生出了血絲一般鮮紅的絲線。成百上千條鮮紅的絲線圍繞著累的雙手漩渦般盤旋，如同詭異的、怨念的狂潮，使得空氣、光線都產生了一瞬間的扭曲。
絲線輪轉的光照之下，累原本膚色蒼白的雙手變得通紅，彷彿戴上了鮮血凝成的手套。他那血紅色的眼白映襯著淺色的虹膜，使得目光愈發森冷可怖。
那一瞬間，十二鬼月所帶來的壓迫力使得鬼殺隊的大部分成員都僵硬地在原地，就連舉刀都無法做到，彷彿被掠食動物盯上時呈現假死狀態的弱小生物。
“喂，你就不在乎你的同夥了嗎！”生於山間的嘴平伊之助就連汗毛都察覺到危險的氣息。他壓著嗓子，一把抓住了身後鬼少女的衣領。
“她們是鬼，哪有那麼容易死。如果真的死了，也就算了，反正她們什麼都做不好。”累冷笑了一聲，“但你們就不一樣了。”
鬼少女嚇得尖叫了起來——從來，累想要懲罰他們的時候，都只會用普通的絲線，從來沒有刻意用過這麼強的血鬼術。如果正面捱上這個血鬼術，那她……說不定真的活不下去！
她一咬牙，猛地亮出了尖銳的指甲重重划向了抓著她的鬼殺隊隊員，隨後趁他吃痛的那一瞬間掙脫開來，轉身朝著林間跑去！
“血鬼術·刻絲輪轉！”轉瞬之間，累身前的、密密麻麻的絲網朝著眾人直撲而至，如同暴烈的猛獸般，誓要將人撕成碎片！
而就在同時，鬼殺隊眾人眼前忽然掠過一道黑影，速度快得彷彿幻覺。
在所有人有動作之前，中原中也便一步踏了出去！橘發青年微微弓著有力的腰，渾身散發著“汙濁了的憂傷之中”的異能之光，如同一頭驟然爆發的黑豹般呼嘯著撞向了密密麻麻的絲線之網！
即將撞上絲網的那一瞬間，他的動作一頓，猛地揚起了腿，直直踢了過去！
轉瞬之間，密集得看不清縫隙的絲網順著中原中也踢擊的方向寸寸裂開，牢不可破的血鬼術斷裂的那一瞬間，絲毫不比普通的絲線來得漂亮多少。
——這是中原中也在與本丸的刀劍男士們手合時想到的新技巧——將大量重力因子瞬間轉移到身體的某一部位附著，從而製造可控制的微型黑洞。
過去，中原中也在沒有開“汙濁”的情況下對異能的使用方法，往往是普通地讓異能充溢全身，從而控制自己能夠接觸到的物品的重力，但卻無法利用重力因子產生黑洞。
人造黑洞的形成方式是使得粒子以超過音速的高速度對撞、從而將物質壓縮到足夠高的密度，現今用科技手段製造黑洞的例子則需要粒子加速器與黃金。而能夠使用異能的中原中也想要利用異能製造出黑洞，也不得不進入“汙濁”狀態、將大量重力因子壓縮在一個點上，才能成功。沒有進入“汙濁”狀態下的他，無法在瞬息之間產出足夠壓縮成黑洞的重力因子來。
在彌南凜花暫時無法大量產出靈能力的情況下，本丸內的刀劍男士們面臨著需要節儉使用靈能力的情況，也正是因此，刀劍們也商討起了靈能力的節約使用方法。而時常和刀劍男士們進行手合、訓練體術的中原中也在對靈能力的使用方法的討論中得到了啟發，產生了“汙濁了的憂傷之中”的新用法——也就是將原本充溢在體內每一個角落的異能快速壓縮在一處，力求在不開啟“汙濁”狀態下製造短暫的小型黑洞。
這是一個相當冒險的手法——除了被壓縮的大量異能所在的部位之外，中原中也的其他身體部位是毫無防御能力的。但為了在理智的狀況下製造出能夠吞噬物質的黑洞，他決心要冒這個險。
中原中也明白森鷗外把他送到彌南凜花這裡的真實意思——森鷗外想要把彌南凜花用作中原中也的異能控制器。然而當初在白霧籠罩的橫濱發生過的事情，他不想讓它再發生一次。
“刻線輪轉”形成的血鬼術之網從中間直直裂開，轉瞬之間便從鬼殺隊一行人身邊掠過，帶過的疾風掀起了他們的髮梢與衣角。
直到兩秒後，才有人發出一個遲疑的音節：“咦？”
突然，一行人身後的樹木猛然揚起一蓬細碎的煙塵！只聽大片“喀啦啦”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接觸到“刻線輪轉”的樹木被堅韌的絲線整齊割成了小塊，紛紛四散崩落。而剛才再最後一刻逃跑的食人鬼少女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徹底被累的血鬼術割成了碎片。
一波混雜著塵埃與花粉的浪潮猛地朝著鬼殺隊眾人撲來，幾乎連他們頭頂的月色都要遮掩。眾人紛紛打起了噴嚏來。
而就在此時，累從血鬼術被中原中也輕易打破的驚愕中猛地回過神。他咬緊牙關，重新凝聚出新的絲網：“血鬼術·刻線……”
下一秒，他的手腕上忽然搭上了兩隻手，對方還強行把他的手給掰開了：“別刻了別刻了……”
【系統提示：累心悸值+450】
累猛地吸氣，抬手便射出幾道刀鋒般銳利的絲線。而下一秒，兵刃相接的清脆撞擊聲響起——鶴丸國永抽出本體刀，一刀架住了累擊出的絲線。
“不要再這樣下去了。”鶴丸國永早已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太刀翻動刀身，一刀斬斷了暗紅色的絲線：“這樣下去，你只會越來越痛苦。”
“你又懂得什麼！”累面頰上蔓延的青筋跳了跳，“你又以為自己是什麼人？在這座山裡待了不到十天，就以為自己什麼都懂了嗎？”
“你！”他扭頭盯著鶴丸國永，眼中浮動著兇暴的光，“為什麼背叛我？我的家族就不好嗎？為什麼還要回到她那裡去！既然你一定要背叛我，那我就殺了你！”
“不。”鶴丸國永搖了搖頭，“我不能讓你再殺人，也不能讓你再當鬼了。”
“不讓我當鬼，我又能變成什麼樣子？我再也回不去了啊！”累指尖再次凝結起鮮紅的絲線，“你們之間的羈絆……你無論如何都會回到那個女孩身邊的事實……讓我很生氣啊！一直都是這樣，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你們這些人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帶上我一個的吧……”
“我們不會，也沒必要這麼做。”鶴丸國永豎起了本體刀戒備著，目光卻落在了累的肩上，“因為你……不是一個人啊。”
“血鬼術……”累的話說到一半，頓住了。
鮮紅色的絲線在他指尖流轉著，彷彿隨時會滴落血液來。累怔怔地問：“你說什麼？‘不是一個人’是什麼意思？”
“我看得到。”鶴丸國永低聲說，“在你的背後，一直跟著兩個若隱若現的靈魂……每當你出手傷人，他們就會哭泣；每當你和其他的食人鬼開始家族遊戲，他們就會從背後抱住你，雖然你感覺不到。”
蒼白的少年指尖的血鬼術如同風中的燭火般驟然熄滅。他的手劇烈顫抖了起來。
【系統提示：累心悸值+999】
【系統提示：累心跳值+999】
【系統提示：累心跳值+999】
【系統提示：累心跳值……】
“他們……”累艱澀地問，“他們……長什麼樣子？”
“其中一個人，是三十多歲的男人，留著和你相似的、髮質偏硬的黑色短髮；”鶴丸國永描述道，“而另外一個，是年齡和男人相似的女人，她將髮髻盤在腦後，身穿藍色和服，長相很溫柔。”
累睜大了眼睛，像是一時間無法接受這件事一般呆在了原地。而他自己也尚未察覺，他的眼眶裡溢位了淚水。
***
累曾經覺得自己的一生，是在被拋棄之中度過的。
從出生時開始，健康便拋棄了他，先天身體虛弱的他常年臥床不起，就連行走都難以做到；在那之後，同齡人也拋棄了他，沒有人願意和病秧子做朋友。
後來，鬼舞辻無慘找到了他，給予了他血液，讓他終於得到了強健的身體。那時候，年紀尚小的累以為，自己被拋棄的日子終於結束了。
但後來，父母發現他承受不住轉化之後的飢餓、殺了一個人之後，也拋棄了他。
那天晚上，累的父母想要大義滅親，但卻不敵成為鬼的累，反而在爭鬥中死在了累的手下。
那時候，他的父母說了什麼呢？
父親說，他們會隨他一起自殺贖罪；母親在臨死前淚流滿面地道歉，因為她無法給她的孩子健康的身軀……
只是在當時，因為被父母放棄而處於盛怒之下的累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些話裡的含義。而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
那些事情，在之後的幾十年裡，始終盤旋在累的腦海之中。
鬼舞辻無慘告訴累，發生這樣的事情是父母的錯，累也只得麻木地接受，在那田蜘蛛山和其他弱小的食人鬼玩過家家的遊戲。但每當獨身一人的時候，對於往昔的渴望與悔恨、對父母的愧疚與痛苦，無時無刻不像毒蛛一樣啃噬著累的內心。
虛假的羈絆，編織出一層又一層聯絡著他和其他食人鬼的蛛網，覆蓋了這一整座那田蜘蛛山。
然而直到現在，累卻忽然發現——原來自己並沒有被拋棄。
原來他們……一直都陪在他的身邊。
***
“在我身邊嗎？”累顫聲自語，回過身來，伸手抓向空氣，“爸爸，媽媽……”
看著這一幕，彌南凜花愣住了。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把三日月宗近抓了過來。
“明啊，你說鶴丸是真的看得見靈魂嗎？”彌南凜花覺得這有點禿然——她的靈能力還在的時候，可以看到像錆兔、真菰一樣、力量或者執念強大到足夠在活人面前現形的靈魂，也能看到尚未轉世投胎、但力量卻不足在活人面前現形的靈魂。但現在體內靈能力不足的情況下，她沒辦法看到累的父母的靈魂，也無法確知鶴丸國永的話是真是假。
“哈哈哈，鶴丸說的應該是真的吧。”三日月宗近微笑著回答，“畢竟他連那對夫妻的相貌特徵等細節都能準確地描述出來。而且鶴丸曾經在舊主人安達貞泰死亡之時，作為陪葬佩刀在墓裡待了很長一段時間。或許這段經歷，讓他能夠看到什麼特殊的東西也不一定。”
彌南凜花想想也對：“那是，畢竟鶴丸是個特殊的刀子精……說實話，很多時候就連我也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
一邊說著，她一邊再次往鶴丸國永和累的方向看去。而見累暫時沒有攻擊的意圖，中原中也將手插在褲子口袋裡，退了回來。
他是異能的載體，而非自然的生命，也因此註定無父無母。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無法感受到孩子依賴父母的感情。
或許正是因為不曾擁有過，所以中原中也才會對人類的情感更加渴望與敏感，比誰都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中原中也站在鬼殺隊成員們的前方，怔怔地盯著茫然在空中搜尋的累。而就在這時，他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拉了一下。
中原中也扭過頭，就看見彌南凜花衝著他笑了笑，做了個口型：中也，剛才謝謝你，超帥的啊。
橘發青年先是愣了愣，隨後輕輕咳了一聲，移開了目光。
雖然他沒有父母，但是他已經有家人了。
【系統提示：中原中也心跳值+500】
但很快，他的衣袖又被彌南凜花拉了拉。
中原中也調整著自己的表情，過了幾秒才回過頭去。
他看見彌南凜花繼續做著口型：你剛才進攻的時候那戲腔嗓子吊得挺高的啊，哪兒學的……
中原中也愣住了。
戲腔？他進攻時氣勢十足的吶喊，居然被稱為戲腔？
還“嗓子吊得挺高”？
【系統提示：中原中也心悸值+300】
***
“你現在還看不到他們。”見累茫然地仰頭望向夜空，鶴丸國永提醒道，“以前看不到，現在也照樣看不到的。畢竟他們已經是靈魂，你不是嘛。”
【系統提示：累心悸值+999】
“那要怎麼樣才能看到？”累連忙問道，“你有辦法嗎？”
鶴丸國永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有啊，死了就能看到了嘛。”
累：“？？？”
【系統提示：累心悸值+999】
累呆了半晌，臉色逐漸變化了起來：“你該不會是說瞎話騙我被你殺吧？”
鶴丸國永一聽，頓時不樂意了：“那你怎麼解釋我能說出你父母長相的事情？”
累一想也對。但很快，他想起了自己成為食人鬼之後，吃掉的幾十上百個人。
對啊，他用鬼舞辻無慘說的話麻痺自己，靠吃人變強，又讓“家庭成員”也跟著吃。那麼多條性命直接或者間接地因為他而消逝，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希望，能夠再次和父母在一起……
“就算我死了……”他低聲說，膝蓋一軟，跌坐在了地上，“也沒辦法重新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吧？他們是那麼溫柔善良的人，以後一定會去天堂的。而我會因為害死的人下地獄……”
“但是，一瞬也好……只要又那麼一瞬間，我能再看他們一眼，我也願意……”
鶴丸國永一愣，搖了搖頭：“那倒不一定。”
累猛地抬頭，望向鶴丸國永：“你什麼意思？”
“你不一定會和你的父母分開。因為他們也想要和你在一起，他們已經等了你很久了。”鶴丸國永抬眼望向累身後的虛空，“如果不是想要和你在一起，他們早就去來世了吧？”
累的眼中閃過點點淚光：“那我是不是……”
“我可以親手送你一程。”鶴丸國永說，“我可是付喪神，有點靈力，可以進一步維繫住你們之間的牽絆。你的父母一直在等著你，被你殺死的人都已經轉世了，但是你的父母還沒有。你現在過去後，讓他們先轉世，用你的力量去為那些已經轉世的受害者們彌補，在地獄接受懲罰，然後自己再轉世，就可以再做他們的孩子。”
累的眼中有光亮一閃而過，像是抓住了什麼希望。
“無論怎樣的懲罰，我都願意接受！”他說完，又想到了什麼，“對了，如果我的爸爸媽媽沒有先轉世呢？”
鶴丸國永想了想，回答道：“轉世的時間差很重要，我建議你們到時候商量好再卡著時間點轉世。如果時間差沒卡好的話，那可能你就沒法做你父母的兒子了。當然，我給你們加固的維繫還在，所以如果你比你的父母早一步轉世的話，你可能會當你爸媽的爸爸之類的，你要看著你的父母天天對著你叫爸爸……”
“而且在這種情況下，你的父母舊沒辦法再做夫妻了，不然就是亂〇倫……”
累聽得一愣一愣的：什麼叫我當我爸爸媽媽的爸爸？什麼亂〇倫？亂什麼倫？亂〇倫什麼？馬什麼梅？
【系統提示：累心悸值+999】
“還有更糟糕的情況……”鶴丸國永侃侃而談，“假如你的父母的投胎時間比你早了太多，到時候你可能就要叫他們爺爺奶奶，叫你原本的兄弟姐妹爸爸或者媽媽了……”
【系統提示：累心悸值+999】
“來吧！”累一下子就急了，抬手就把自己的衣領往下一拉，把脖子露出來了，“快點，我不想當爸爸！也不想當孫子！”
他還不甘心地說：“我居然在這裡浪費了這麼多時間！”
……
遠處默默看著累拽衣領的彌南凜花點了點頭：“我就說鶴丸是個特殊的刀子……”
中原中也聽到彌南凜花的話，頓時太陽穴有點發疼：誰能說不是呢？這個特殊可是真的太特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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