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從來沒有這樣的覺過, 比起那天晚上那個意外擦過一吻，比起之前時候年試探著撩撥親近。
還要讓她心慌意亂心跳如擂。
他要比自己高半個頭，從後面抱住自己時候一低頭便埋在了她的頸窩。
這時候已經放學好一會兒了, 走廊沒有任何人，只有他們。
外面風雨交加，雷鳴電閃。
襯得此時內裡靜謐, 好似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聲音也能聽得一清楚。
年貼在她背後的胸膛滾燙熾熱。那心跳強有力地跳動著。
棠梨一時半會兒有些分不清究竟是自己心跳在胡亂撞動著, 還是對方的心跳覆上來影響她。
不僅如此，剛才那一下子是怎麼回事？
他唇擦過來了，就在她脖頸側邊, 氣息也燙灼。
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還是這也是他理解的所謂朋友之間的親近。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棠梨也不知道自己怎麼。
她明明是可以推開他, 可是身體就像是被住了一樣怎麼也動不。
“先放……”
“討厭嗎？”
她好不容易找回點兒理智, 咬了咬牙剛想要開口讓齊燁鬆手。
然而話剛說到一半，耳邊年的氣息又覆上來，溼又燙。
而且刻意壓低了聲音，不是那種平日的清冷平和。
而是曖昧的氣音，她渾身宛若電流從頭皮流到尾椎, 酥麻到近乎癱軟。
齊燁此時也不管不顧了，人反正已經抱了，剛才也大著膽子親了。
都到這個時候他破罐子破摔，全然豁出去。
“我這樣你討厭嗎？”
“我抱你討厭嗎？”
“我和親近反嗎？”
明明做著這種曖昧事情是對方, 她整個人卻比他都要緊張。
棠梨說話時候甚至有些磕絆, 咬著舌尖，那傳來的疼痛才讓她理智拉回一些。
“齊燁，，知道在說什麼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試圖將年放在自己腰上手扒拉開。
齊燁知道自己沒棠梨力氣大, 在她這裡她沒有主動權。
她想要推開，想要逃走的話他是沒辦法追上她的。
見棠梨明明不討厭自己碰觸，卻下意識想從他懷裡掙開。
齊燁心下一急，低頭直接咬在了棠梨的脖頸。
沒用什麼力氣，就用牙齒這麼輕輕磨了一下。
像是小貓情急之處張開爪子撓人一樣，不輕不重，不痛不癢。
卻讓人驟然癱軟，沒了氣力。
“，幹什麼！”
棠梨惱羞成怒地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年不但不怕，看著她呼吸加重，滿臉緋紅的樣子一愣。
他意識到了什麼，眼睛一亮，裡面閃過一絲驚喜。
齊燁心下跳動得厲害，伸手試探著往下碰觸到了棠梨的手，然後將她的身子輕輕轉過來和自己面對著面。
他臉和耳根不比棠梨顏色要淺淡，睫羽顫微，渾身上下都燙得厲害。
棠梨看到他這副模樣慌忙著下意識想要低頭避開，結果齊燁先一步低下頭。
他輕抵在她額頭和她平視，那眼睛軟又柔，眼尾因為興奮而染上殷紅。
“喜歡對嗎？”
“棠梨，喜歡我這麼親近對嗎？”
“胡說八道，我，我剛才只是被嚇到了！對，我是被嚇到了，誰他媽突然這麼來一下都會被嚇到吧！”
棠梨覺不是齊燁瘋了就是這個世界瘋了。
他不能這樣啊，雖然他只有她一個朋友，他再怎麼缺愛也不能把什麼情都寄託在自己身上啊！
友情是友情，親情是親情，愛情是愛情！這些不可以混為一談啊！
他是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明白，是世界意識。他想做什麼都可以。
可是她呢？她不屬於這個世界，她甚至連自己炮灰現狀都沒辦法改變。
為什麼非要來招惹她？
他到時候畢業有新的天地了隨隨便便就能全身而退，可她呢？
她不行，她不是木頭，她是有七情六慾有情……
棠梨光是想到自己以後被隨意拋棄悲慘遭遇，她整個人又難受又煩躁。
她身體稍微回覆點兒力氣後，閉著眼睛咬咬牙狠狠將面前年給推了開來。
“我覺腦子還是不怎麼清醒！從今天早上時候就開始！我，我和沒什麼好說，反正我說什麼也聽不進去，瘋了，……”
棠梨磕磕絆絆說了一大堆，語無倫次也沒什麼邏輯。
可是她不敢停下來，此時她能夠聽到自己聲音還好，還能壓著心頭的劇烈跳動。
一旦停下來，她就會胡思亂想，心慌意亂。
“腦子不清醒，我不和計較，我，我是來還傘，對，我是來還傘。我不要傘。”
她說著將手中的傘扔給齊燁，也不看對方什麼反應，扭頭就打算往前面跑去。
棠梨推齊燁的時候看著動作大，可是沒用多力氣。
他只後退幾步後便站穩了，什麼地方都沒有撞到磕碰到，更沒有摔倒。
見棠梨慌亂將傘扔給他之後拔腿就要跑，齊燁趕緊上前。
他原本想要抓住她的手，結果她跑太快，他是拽住她的衣角。
剛才棠梨為找齊燁跑整個教學樓，休息時候是把外套拉鍊給拉開。
齊燁這麼一拽，連帶著外套一併給拽了下來。
棠梨裡面穿就一件白色短袖，白皙胳膊暴.露在了空氣，再還是外套這麼被扯掉在了腰側。
那姿勢說不出的旖旎曖昧。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看要走……”
齊燁耳根紅著，在棠梨驚愕眼神下低著頭，三兩步上來將掉在下面的外套攏好仔細給她重新穿上。
在拉拉鍊的時候年指尖微動，速度刻意放緩些。
從下到上時候，有意無意碰觸她的腰腹。
隔著衣料，棠梨也能感覺一清楚。
而是到了最上面的時候他也沒鬆手，將棠梨連著那拉鏈頭輕輕給帶了過來。
“會不會有些悶……”
“要不要我再往下拉一點兒？”
他語氣很輕，長長的睫羽顫顫巍巍，暴露了他此時緊張情緒。
而那雙眼眸依舊溫軟，羞赧地注視著棠梨。
棠梨咽了咽口水，整個人被身術定住了一樣。
再加上年此時被這麼拽著拉鏈頭，她就算想跑，他也能立刻拽住她。
棠梨不是沒力氣掙脫，只是經過剛才那麼一下子後她有些後怕。
她怕現在要是跑，這一次可能不僅是外套。
兩人離得這麼近，他要是一著急伸手把她褲子給扒拉下來了怎麼辦？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就氣磨了磨後槽牙，狠狠地瞪了眼前人一眼。
她臉上緋色也還沒有褪去。
瞧不出是被氣還是被羞惱的。
“成，我不走了。我們講道理。齊燁，我不反朋友之間的親近，但是，，這樣不行！”
“能不能有點度？這不是朋友之間能做，而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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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燁喉結滾滾，壓著心頭悸動，湊近些宛若海妖低語。
“是什麼？”
她張張嘴，看著眼前人疑惑神情心下有些煩悶。
棠梨覺他是在明知故問。
“是不是在耍我，是不是因為我今天早上兇了，而且一整天不搭理，所以想要捉弄回來？”
“那是你讓我和離遠些，想要和我斷了干係，怎麼他媽還倒打一耙？”
“我沒有想要和斷了干係。”
年垂眸，看著棠梨柔軟殷紅的唇瓣，茉莉花的氣息在唇齒之間好像更加讓人著迷。
好想嘗一嘗。
咬一咬。
然而這個念頭只在腦海裡閃現一瞬，下一秒便被他給生生壓下去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不能像今天早上時候一樣，一下子把人給嚇跑。
齊燁眼眸閃了閃，將裡面的晦暗情緒牙下去。
他承認自己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因為只要他咬緊牙關當什麼都不知道，那她也拿自己沒辦法。
他承認這樣的自己確又卑劣又齷齪，還不知羞恥。
可是那又怎麼樣？她不討厭不是嗎？她要是排斥他再恬不知恥去撩撥不也沒辦法嗎？
他能夠明顯感覺到她是不討厭。不討厭和自己碰觸，和自己親近。
她只是一張白紙，什麼也不明白而已。
如果棠梨在他之前遇到了喜歡的人，開竅便不會有他這樣的小人仗著她什麼都不懂而趁虛而入了。
然而這世上那麼多如果事情。
她現在沒喜歡的人，她也不討厭自己……
或許只要他有足夠耐心，或許有朝一日她真能夠屬於自己。
光是一想到這個可能齊燁就渾身戰慄興奮，剛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跳又漸漸加速起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在棠梨因為自己這個回覆而恍惚時候。
放低姿態，垂眸斂情緒繼續軟著聲音說道。
“棠梨，知道。”
“我是第一次交朋友，我沒什麼經驗。我想要親近，如果這樣不對的話，那怎麼樣才算對？”
“所以我要是做不對，為什麼不對，我該怎麼做才好，告訴我好嗎？”
齊燁眼尾泛紅，神情無助慌亂，語氣急切不安。
“求求，告訴我好嗎……”
他好像真什麼都不明白，全然將她當成情一處寄託。
他分不清什麼一些情界限，所以從之前到現在他都這麼患得患失。
棠梨覺可能自己誤會他。
齊燁之前並不是耍她，不是故意要對她忽冷忽熱。
——而是他不會處理 ，不知道該如何控制自己情緒。
佔有慾也好，依賴缺乏安全感也罷。
因為她不是他親人，他怕自己離開她，所以才害怕不敢過於靠近。卻又離不開她。
棠梨微微皺了皺眉，沉默半晌，這才悶悶開口。
“……朋友之間不需要這種親近。”
“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但是這種親近可能不能再繼續。”
“齊燁，懂我意思嗎？”
齊燁頓頓，像是聽進去了，卻又不甚明白的樣子。
“為什麼我不能這麼和親近？”
“我喜歡，也不討厭不是嗎？”
“既然我們都不討厭，為什麼不能這樣？”
艹！
我那是抵擋不美色，幹什麼非要這麼執著這種親近？
難不成他媽有肌膚飢渴症嗎？！
“媽，為什麼為什麼，他媽十萬個為什麼嗎？反正你給我記住，這種事情就是不行！”
齊燁眼眸晦暗，也不看棠梨的臉，只將視線不著痕跡地落在她垂放的手上。
她的白皙修長，軟又細。
“既然朋友之間不行。”
“那你能不能教教我……”
他指尖微動，輕輕湊近勾住她的小手指。
“怎樣才能和名正言順的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