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因為吃了藥, 棠梨睡得特沉。
齊燁沒辦法抱著她回，只好就這麼順勢躺下和她一睡了。
只是和睡得香甜的棠梨一樣，少年幾乎徹夜未眠。
僅是因為懷裡抱著棠梨, 還因為這裡是他的房間，他敢睡得太死。
打算等到天矇矇亮的時候，趁著棠華他沒發現, 再把棠梨叫醒讓她自己回屋子裡。
然而等到陽光從外面流淌進屋子裡的時候, 還沒有等到齊燁把她喚醒，棠梨一步被光亮給弄得睜開了眼睛。
齊燁覺到懷裡人的了下，垂眸看過, 剛好和她雙惺忪的睡眼對了個正著。
他指尖微, 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
“醒了？”
棠梨的燒已經退了, 除了還有兒困之外並沒有什麼地方適。
她聽到少年的聲音的瞬間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眯著眼睛半晌，直到碰觸到他的臉的時候。
這才恍若夢醒。
棠梨意識清明了來，猛地從床上坐，又看了看周圍。
發現這是自己的房間，而是齊燁的。
“我, 我怎麼會在你這裡？”
她話音剛落，下一秒有什麼畫面接憧而至浮現在了她的腦海。
棠梨恍惚了會兒，後知後覺想來昨晚上的事情。
好像她發燒了，然後齊燁過來看她, 結果她怕他要走給他壓在床上了。
然後, 然後他……？！
艹，她都幹了什麼！
棠梨想了昨晚趁著意識清時候做的荒唐事情，整個人都像是小龍蝦蒸熟了一樣，紅了個通透。
都要冒煙了似的。
她咽了咽口水, 看著同樣紅著臉側了個身子躺在床上的齊燁。
少年臉皮薄，瞧出棠梨已經想來了，抿著唇被子往上遮掩了下臉。
只露出了雙墨色的眼眸，裡面的情緒閃爍，被睫羽顫顫巍巍遮掩了個完全。
棠梨是坐在床上的，從這個角度居臨下看。
夠清晰瞥到少年髮絲之間紅透的耳尖。
“……我昨晚上是故意的，我腦子清醒，我就是看著你舒服我想幫你。”
她越說越羞恥，也恨得把齊燁身上的被子扯過來給自己蓋上。
但是棠梨忍住了。
齊燁夠覺察到對方看過來的視線，他攥著被子的自覺用力了些，眼尾有些紅。
羞得。
“我知道，我，我沒事，你既然醒了就趕緊回吧，然一會兒你爸他醒來看到你沒在房間裡你就百口莫辯了。”
棠梨聽到少年這麼說著 ，下意識往牆上位置看了一眼時間。
六半的樣子，平日裡曾桂蘭做好飯叫她最早也是七半的時候。
她心下松了口，也知道此地宜久留。
“我就回了。”
和齊燁大敢看棠梨一樣，棠梨也好意思和他對視。
她身下床，穿好鞋子走到窗邊為止準備翻窗出。
剛撐到窗邊，想了什麼後棠梨又看了過。
“你一會兒記得等我一啊，又像昨天一樣自己偷偷走了。”
“好。”
齊燁的臉是被被子矇住的，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悶，鼻音也重。
聽來又乖又甜。
棠梨耳根子都要軟了。
他知道自己此時的聲音聽來給人是這樣的覺，見對方還站在原地直勾勾盯著自己後。
齊燁喉結滾了滾，一時之間有些慌亂地避開了她的視線。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你，你幹什麼這麼看著我？”
“……你早上時候是是也有反應？”
從剛才時候棠梨就覺得大對勁了，少年臉皮是薄，卻至於一直用被子擋著。
而且都敢看她，瞧著就做賊心虛。
齊燁沒說話，只頭低得低，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
他是側著身子躺下的，此時這個姿勢像是蜷縮在繭裡一般，遮掩著讓棠梨看見。
棠梨看到他這樣的反應就知道她猜對了，她抬大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視線自覺往他邊瞥了一眼。
“個，既然我昨天都做了，現在時間也還早。你這樣也難受，要我幫你弄了再走？”
昨晚上是因為生病了，意識清醒也就算了。
齊燁沒想到這時候的棠梨竟然也這麼大膽，竟然主……
他咬著唇壓著心裡羞赧的情緒，只是裸露的一兒肌膚似海棠昳麗濃烈。
“鬧了，我，我沒麼……”
後面的話他說出口，只得紅著臉低頭看她。
齊燁又怕棠梨霸王硬上弓，翻了個身子自己用被子包裹嚴實。
只露出了一顆腦袋。
“你快走吧，我一會兒好了會來找你的。你今天比賽的時候我也會來看的，好好？”
最後句“好好”語上揚了些，像是一個鉤子一樣鉤得她心癢癢。
棠梨摸了摸後脖頸，果然滾燙一片，估計此時她的身上也和齊燁沒什麼差。
紅得厲害。
“這是你自己要的啊，之後可後悔，求我。”
棠梨走之前沒忍住調侃了對方幾句，看到少年羞惱地瞪了她一眼後，非但生，心裡還美滋滋的。
怕再說下齊燁會的生，棠梨見好就收，笑著湊過親了下他的唇角。
也等齊燁反應就撐著窗邊迅速翻身出了。
齊燁被被子包裹得嚴實，指尖微下意識想要碰觸下被棠梨親吻的地方。
然而還在被子下面，沒法抬。
他羞得面紅耳熱，最後實在沒忍住翻身臉給埋在了枕頭裡。
“誰要求你啊，知羞……”
棠梨這邊剛從齊燁房間裡出來，還沒走到窗邊，好巧巧就和大院門口的男人撞了個正著。
棠華有晨跑的習慣，這個時間他早出了，剛好跑回來。
他脖子上搭了條白色毛巾，額頭沁了層薄汗。
看到棠梨的時候腳步一頓，緩了一會兒後抬眸看了下她最可走過來的方向。
男人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你昨晚沒在屋子裡？”
“沒沒沒，在的在的，我只是得比較早想出來跟你一晨跑。結果沒想到你走得麼早沒跟上，索性就圍著院子跑了兩圈。”
棠梨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也管對方信信，腦子裡靈光一閃，胡亂編了一套說辭出來。
“是嗎？怎麼我以前讓你早跟著我跑步你死活願意，怎麼今天突然心血來潮想要晨跑了？”
“啊這，這是因為我運會還有一天嗎？我一會兒九半時候就有一場排球賽呢，我的對有一個是校排球隊的，我就提前來做個熱身運，的爸，我騙你。”
男人對於棠梨的話基本上每一個字相信，過他知道兩個人還算有分寸會幹什麼過界的事情，也沒再繼續追問什麼。
只是追問是一回事，心情爽又是另一回事。
“鍛鍊身體貴在每日堅持，一天哪裡夠？你也睡什麼懶覺了，這幾天都來跟著我晨練。”
“是，我只是……”
棠梨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什麼，可想著自己都已經說出口了，要是這時候改口反而讓人疑。
畢竟她剛才走過來的地方是齊燁的房間。
“怎麼？願意？”
“沒，就是覺得光是我兩個太無聊了，要等寧哥來了也叫上一吧，畢竟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你看怎麼樣？”
和棠梨一樣，寧棣也是個愛睡懶覺的。
哪怕男人沒招惹到棠梨，她覺得自己一個人受摧殘還是太慘了兒，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你說得對，到時候也把雲澤一叫上吧。他身子弱，應該多鍛鍊下。”
聽到門口聲響，剛開門想要招呼他吃早飯的青年聽到這對話後沉默了一瞬。
而後陸雲澤彎了彎唇角，溫和開口建議道。
“……要也把齊燁叫上吧，我看他身子也挺虛的。”
“也成。”
“……”
……
齊燁還知道自己已經被迫加入了晨跑隊伍之中，收拾好後便提前在大院門口位置等著棠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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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就穿了兩件，外面隨便套了一件黑色外套便出了門。
“就你一個嗎？你爸他……”
“昨天是因為順道過來看看我的表演，他今天來。”
棠梨一邊說著一邊溫好的草莓牛奶遞給了齊燁，想著之前時候莫名其妙決定下來的晨跑活。
她有兒心虛，沒好意思給齊燁說。
少年沒注意到她的對勁，他拿著草莓牛奶，低頭小口小口喝著。
酸甜的滋味在唇齒之間蔓延開來，他的眉眼也柔和。
棠梨餘光一直留意著他的作，看著他喝牛奶的樣子忍住咽了咽口水。
而後大意思繼續看下，紅著臉移開了視線。
她剛開臉，少年的便輕輕覆了上來她的十指緊扣牽著。
“身體好些了嗎？還有沒有哪裡舒服？”
“唔沒什麼地方舒服，燒也退了，今天的比賽應該會有什麼影響。”
棠梨用力回握住了少年的，指學著平時他的作樣輕輕摩挲了下他的背。
他指尖微，卻沒什麼作，任由她把玩。
“過你今天可把我晾在一邊了，我昨天一直在等你，你說好要來看我比賽給我加油的。”
“比賽結束的時候好多人都給我遞了毛巾和水，可是你沒來，我誰的都沒要。”
“我要他的，我只要你的。”
齊燁眼眸閃了閃，長長的睫羽在下眼瞼處落了一片淺淡的陰影。
“其實我昨天偷偷過來了，我有來看你比賽的。”
“我看到你沒接他的東西，我當時好幾次都沒忍住想要過來的，只是你身邊的人太多了……”
“然後，陸雲澤過來把你帶走了。”
棠梨當時沒看到齊燁是因為周圍人太多了，而且他站著的地方也相對隱蔽。
“所以你是眼睜睜看著我被雲澤哥帶走，你都沒反應？”
齊燁是想要解釋他其實是過來了的，只是棠梨沒看到而已。
想安撫下她的情緒。
可少女卻只注意到了後面。
“是，我是想著他已經來了，我，我再過來就多此一舉了。”
而且時候齊燁還在鑽牛角尖，以為棠梨只是玩玩而已。
他想要過來，想要保持些僅剩的尊嚴體面，這種想法再正常過了。
“……他是他，你是你，怎麼就多此一舉了。”
棠梨也知道齊燁的想法，卻還是有一種被拋棄的覺。
“我一直在等你，之後好幾場比賽我都在等你過來。你都沒有來。”
“……我有在看。”
齊燁知道自己理虧，也沒反駁，只這麼輕聲說道。
大約是覺得只是這麼一句顯得太蒼白無力，沒什麼說服力了。
他壓了壓唇角，又補充道。
“陸雲澤的毛巾，是我的。”
“是我讓他拿給你的，只是我沒讓他給你說。”
“昨天你在教室裡睡覺的時候其實我也在。”
只三兩句話，棠梨便被安撫到了。但是她面上卻顯露，抿著紅唇悶悶開口。
“我知道，我還知道窗戶也是你給關上的。只是你來晚了，我還是吹了好一陣子冷風冒了。”
這話聽來有些無理取鬧了，但是齊燁並沒有在意，因為在他聽來這和撒嬌沒什麼區。
他心下柔軟，抬了些，帶著棠梨的一併。
而後他低頭吻了吻她的背。
“所以我是有好好對你負責嗎？我昨晚上一整晚都在陪著你，守著你。”
還等棠梨找到理由再刁難他一番，齊燁沉聲開了口。
“還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
“你披的件外套是苟尋的，也是我的，只是在離開之前我給你重新搭上了他的而已。”
“生了。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