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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九章 頭頭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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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我而來”而非“衝我而來”。

姜逸塵的話語中自然半分不含敵意。

儘管他對當年兜率幫殘殺江湖正道、害死司徒鍾、制丈三身殘之事至今無法釋懷。

但自從笑面彌勒與他達成人頭交易的承諾後,他只能說服自己等著笑面彌勒了卻心願再奉上項上人頭。

姜逸塵總覺得自己這般實在對不起丈三和司徒鍾。

哪怕菊園再見丈三時,對方磕磕絆絆同他說了許久,都只為幫他卸去這些思想包袱。

然而在他的觀念裡,姬千鱗總得為過往的這比債付出代價,笑面彌勒更難辭其咎。

他把自己定位為無相門的討債人。

可真要細究起來,他不單單要向兜率幫討債,債主還有幽冥教及朝廷方勢力。

因為兜率幫屬於半道殺出來的程咬金,無相門是覆滅於丹霞山莊之手,丹霞山莊又為幽冥教所掌控,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在那朝堂之上。

至於是第五侯、是於添、抑或是源自九大家的指示,現下已難以查證。

畢竟彼時幽冥教還沒和朝廷方面撕破臉,朝廷方面提出的要求只要不過分,幽冥教都不會置之不理。

而操控丹霞山莊去對付無相門,實在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姜逸塵在幽冥教時便未能探聽到半點兒相關線索,也覺察到教中掌事者似乎都未對此事上過心。

乃至丹霞山莊被端,四大判官只過問瞭解了下始末,未有任何善後佈置,更別提找道義盟算賬了。

換言之,無相門的血債是比湖塗債。

可姜逸塵真要報仇的話,也不該落下幽冥教和朝廷方面。

然則“嚎”判官盧昊已就西山島一事同他在無字坪上做過次了斷。

盧昊死,西山島債償,他姜逸塵將再不介入聽雨閣、道義盟與幽冥教間的仇怨。

他若守信,那麼無相門這比債他已沒資格同幽冥教算。

他還能找的仇家除了兜率幫之外,便只有尚未弄清的朝廷某方勢力。

那麼他實在不該讓眼前的仇家逍遙至今。

更甚至漸漸澹了敵意!

尤其是在姜逸塵的模湖視線中,笑面彌勒彷彿已與另一人的身影完全重合。

在內心高呼造化弄人之餘,他不禁自我質疑自己有什麼立場去定義他人的仇債,倘若照這份標準衡量,自己又何嘗不是十惡不赦的該死之人?

人終究是矛盾的。

時至今日,姜逸塵也明白很多人很多事都是矛盾的。

他本性優柔寡斷,多年歷練縱有改觀,可仍容易鑽入牛角尖。

就這麼片刻功夫,他自責自愧的情緒已凝聚成思想鎖鏈,把自己勒得越來越緊。

所幸笑面彌勒及時察覺出其異狀,微以內力做輔,口出天憲,問道:“何出此言?”

只四個字,便擊散了姜逸塵腦袋中的一團亂麻。

緩過神來的姜逸塵意外沒有道謝。

而是醞釀了許久之後,回答道:“因為前輩向聽雨閣坦誠了‘者’字印在你手中。”

笑面彌勒不知是在思考姜逸塵剛剛出現異狀及長久思考的原因,還是對這句話感到疑惑,低了低頭若有所思,道:“莫非這與我二人為你而來有何關聯?”

姜逸塵長長地出了口氣,說道:“看似沒有關聯,卻有些因果糾纏。”

笑面彌勒道:“呵,願聞其詳。”

姜逸塵將目光轉回海面,道出了該是在心中整理完的話。

“這與南少林的三枚少林金印的去向有關。

“眾所周知,此番南少林大火,三枚少林金印遺失了兩枚。

“只有‘行’字印落回清苦大師手中,帶回北少林,而‘兵’‘者’二印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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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近來江湖局勢發展,‘兵’字印當是未被朝廷勢力得去,我更傾向於這枚金印最後會落入藏鋒閣手中,即便此時還沒有。

“當然此為後話。

“再說這‘者’字印。

“前輩已坦誠了這金印是從孫野王那奪來的,前輩還說過孫野王是於添於提督十多年前佈下的一枚棋。

“從這點可以看出於提督對‘者’字印的重視程度,畢竟‘者’字印上的秘法倘真如傳聞中所說,可借萬物靈氣修補自身傷損,那麼斷肢重生未嘗不可期。

“還可見得前輩奪下這金印,不單是存心與朝廷作對,而是有意拿這金印做文章。

“前輩與朝廷合作過,想必也見過了於提督,只是這等貴人要再見一面不易,更何況要針對對方佈設陷阱。

“而‘者’字印無疑是個完美的敲門磚,哪怕兜率幫與朝廷曾經的合作關係已破裂,於提督總會看在金印份上與見你一面。

“只是這過程中出了點小插曲,清苦大師為答謝眾江湖義士出手共敵紅衣教與屠萬方,把‘行’字印拿出來與大家共享。

“此舉雖為壯舉,卻難免暫時削弱金印的吸引力,不論是對大多江湖人還是於提督皆如此。

“畢竟在場近兩百江湖人來歷身份各有不同,總不乏卑躬屈膝向朝廷獻媚的。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但凡有人能會從‘行’字印的秘法中獲得些益處,那麼其他金印又會立馬變成眾人哄搶的香餑餑!

“所以前輩眼下該是在等待著一個成熟的時機,北上幽京吧?”

話至此處,笑面彌勒撫掌而嘆:“頭頭是道固然精彩,可我還是沒聽明白為何說我二人是為你而來?”

姜逸塵道:“因為時間充足,所以前輩有閒暇做些其他事。”

笑面彌勒像是個耄耋老者被孫兒的玩鬧舉動給逗笑了般,面具下發出沙啞而細微的笑聲,道:“原來你是拐著彎來罵我吃飽了撐著沒事做,那我閒著無事來找你作甚?”

姜逸塵直言不諱道:“這麼說或許不吉利,但我想前輩對此行的把握也不大,蓋是擔心有去無回,故而要把後事安排妥當,見見想見的人。”

笑面彌勒的笑聲低了許多,卻沒有給出回應。

姜逸塵又接著道:“之所以來見我,應是想看看我能否尋到血親的一些線索,是否有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對我不太放心,琢磨著離去之前可否多教我些東西。”

聽到這話,笑面彌勒不再發笑,渾濁沙啞的聲音也變了幾分,有些怪腔怪調地問道:“聽來我好像虧欠你許多,否則我怎會如此照顧於你?”

“因為你我之間雖非血肉至親,卻該是剪不斷關係的家人了。”說話間,姜逸塵抱拳深深一揖,“是吧,先生,姑姑。”

先生?

姑姑?

這似乎是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稱呼,可當姜逸塵用來稱呼笑面彌勒時,對方卻是默默受了那一揖,沒有否認。

反而揹負雙手,身形悵然。

影佛在大風中嘆了口氣,獨自走了開去。

礁石上,只留下笑面彌勒和姜逸塵兩道看似相互對立、實則長幼相攜的身影。

“破綻在哪?”

當笑面彌勒問出這問題時,聲音已不再有任何蒼老沙啞。

而是溫和又富有帶有感染力的女嗓音!

姜逸塵道:“破綻很多,但很零碎,而且都處於不同情境之下,若非有意將之一一串聯起來,我也決然不敢相信,彼時我冒然求師的聽瀾公子,真會是堂堂兜率幫幫主。”

笑面彌勒自嘲笑道:“沒想到我行事竟疏忽至此。”

姜逸塵道:“非也,所謂關心則亂。在晉州城找上先生之後,先生該是沒用多長時間便讓空遺恨摸清了我的底細,是以在我被易無生重創性命垂危之際,能及時把我救回城中保住小命。此後先生幾次有意無意地接近我,便也留下了一次又一次的蛛絲馬跡。”

“讓我想想,我是怎麼一次次留下蛛絲馬跡的。”聽瀾公子稍作沉吟,便有了第一個答桉,“正是你被易無生所傷那次,我動用了峨嵋的《清虛心法》來為你療傷、安神。”

“不錯,當時我重傷初醒,神思尚較混沌,未去在意,可剛睜眼那瞬看到的畫面卻不曾忘懷,待得再見峨嵋子弟施展出散發著青光的《清虛心法》,儘管難以置信,但心裡已接受了一兩分事實。”

“不覺得純屬巧合?”

“我也希望是巧合,但當年西江郡之行我永遠也無法忘卻。”

“看來是給你添了些不好的回憶。”

“是揭大了江湖鮮血淋漓的一面,讓我警醒。”

“確實無巧不成書,我為追求武學極境,走了條捷徑修習了門上乘火系功法,隨著功法進境不斷提高,越難維持水火兩門功法的平衡,終不慎走火入魔,不得不尋門上乘木系功法來中和丹田亂象,動用了些極端手段去獲取功法。事實證明峨嵋鎮派絕學名不虛傳,只從那些峨嵋弟子口中零零碎碎拼湊出了不到半部心法,已足夠讓我起死回生。”

拋開手段殘忍不談,姜逸塵只能佩服笑面彌勒的藝高人膽大,水火內功兼修之後,還修成了《清虛心法》,而清虛心法又是特殊的木、陽雙屬性內功,加上其原有的陰系法門,笑面彌勒,或者說聽瀾公子,該是當今武林中唯一一位同修有水、火、木、陰、陽五種屬性內功,且能讓兩對相剋內功共存的奇人!

笑面彌勒又回憶道:“還有,空遺恨也是個極顯眼的破綻,所以除了你找上他的那天晚上,我從未讓他在你面前現身過,你如何肯定他歸我所使?”

“因為空遺恨在晉州城中的存在太過突兀,晉州城即便缺更夫,也不會要個總錯報時辰的更夫。”

“但夜間的晉州城各種古怪稀奇,多出空遺恨的古怪行徑,應也不足為奇。”

“的確,我也是疑鄰盜斧,先是懷疑上先生的身份,再猜測這晉州城的一切古怪都是由聽瀾先生誘導巧借城中諸方勢力擺佈出來的障眼法作祟。”

“大膽猜測,小心求證。”

“所以我又猜,先生訊息那麼靈通,不可能光靠道聽途說來的,也不會是在聽瀾小築神樓上被動獲知的,還需要主動去收集。許多事先生不方便做,或者分身乏術,顧憐姑娘沒法完全代勞,那麼至少需要一個能給你及時傳遞訊息且收集來各方面情報的人。”

“這個人輕功當然不能差。”

“天下間,論輕功,能比肩夜孔雀的不多,來無影去無蹤,要探聽情報易如反掌。”

“你倒是快能追上了。”

“是老爺子老了。”

“呵。”聽到這話,笑面彌勒輕笑出聲,認為姜逸塵是得了誇讚還賣乖,已伸出手來想敲打敲打對方,可手在空中時又覺著是自己誤會了,這孩子該是真的自謙,遂半途作罷,開口道,“你這謙遜勁兒倒是同我三弟相像。”

姜逸塵對霍家三公子霍韜幾乎一無所知,略感抱歉道:“隱娘她,從沒在我面前提過有關霍家的過往。”

笑面彌勒渾不在意地說道:“嗯,換我也當如此才是,就是在你小子面前說了太多有關霍家的事,才露出了大馬腳吧?”

姜逸塵點點頭道:“與先生離別前,我只當先生是消息靈通、無所不知,後來才發現,這世上知曉霍家過往詳盡之人寥寥無幾,再結合先生所居之地與霍家所在的荒宅空街僅僅一街之隔,想來不會只是為了圖個清淨,而是存有情感寄託。”

笑面彌勒,也是聽瀾公子,無奈道:“所以我的身份實在可疑。”

姜逸塵道:“我想很多人都有疑心過先是會否是當年霍家災禍中被遺漏之人,只是一直找不到相關聯絡,且有諸多鄰里為顧憐作證,這才排除了嫌疑,大家只當先生是奇人有奇好。”

聽瀾公子道:“你心裡早也把我和霍家串聯在了一起。”

姜逸塵肯定道:“只是沒有切實證據,我也不敢胡亂攀認。”

“這麼說來你已掌握了證據?”

“這證據也是慢慢拼湊起來的。”

“看來我在這之中也出了不少力。”

“前面說到先生一次次有意無意地接近我。”

“晉州城一別後,再見你已是幽冥教的黑無常。”

“初次以同盟身份相見,先生並未對我表現出分毫熱情。”

“可偏偏在百花大會前竟‘碰巧’與你巧遇,還說了幾句多餘的話。”

“再後來便是在舞劍坪上阻止我取姬千鱗的性命,最後是在相隔千里的瀘州郡引我至破廟相見。”

“不夠,不夠。”聽瀾公子甩著兜帽連連搖頭,要是海風再大些應能將其兜帽吹開,琢磨著說道,“細細想來,我對你的態度雖別具一格,可相見次數屈指可數,還缺乏夠分量的證據碎片。”

“先生總站於局外觀全域性,這回當是立於局中侷限住了自己,我說過關心則亂,人是十分感性的,即便先生表現得再理性,但我實在無法想象與我沒有半分關係的江湖頂尖高手能容忍我的挑釁舉動,而從未對我施加過真正的傷害。”

“破廟那次不算?”

“雖然痛得刻骨銘心,卻讓我意識到,我靠霜雪真氣構築的偽丹田仍存極大隱患。”

“這些還不足矣說服我。”

“最大的破綻便在於,傳說中時而為女子、時而為老叟,可做到一人千嗓千態的兜率幫幫主在我面前出現時,總是扮老,似乎刻意要給我樹立起一種固有觀念,笑面彌勒就是一個老頭子。”

“呵呵呵。”聽瀾公子笑得很開心,“原來如此,什麼叫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孽徒!”

“欸!”姜逸塵毫無防備地吃了記聽瀾公子的手刀。

那手刀力道儼如輕撫,讓吹拂著海風的姜逸塵面上一陣火燒火燎。

可聽著聽瀾公子面對著浪濤笑得肆意暢懷,姜逸塵也陪著開心笑起來。

遠端的人兒玩得正歡,哪顧得上這邊的情況。

只有影佛聽到這清麗笑聲,頗感意外地望了過來。

見這對並無血緣關係的姑侄相認居然如此融洽和諧,還看到十多年來從未笑開懷的她笑得這番無憂無慮,感懷一笑。

笑聲漸止,姜逸塵見聽瀾公子取下面具,顯露出那公子如玉、佳人勝璧的面龐。

“我叫霍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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