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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人不為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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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東西,當真以為朕不會要了他的性命!”燕皇越崇將剛從同知城送來的密摺狠摔在地上,嚇的內監總管撲通跪地,不敢抬頭。

唯有韓琚躬身而立,不緊不慢的進言道:“聖上息怒,煜王此舉並不見得有謀逆之意。”

“哼,朕的兒子朕自然清楚。就憑汾河那點駐兵,找幾個不成氣候的流匪,就想從朕這兒搶走玉璽。是他太高看自己,還是太小瞧朕!”

越崇坐於龍椅之上,眼中除了怒意還有冷靜,畢竟當初他也是領兵征戰,流血沙場的人,自然知道打一場不能輸的戰爭最重要的是什麼。天時地利人和三樣皆不靠,他的兒子不會蠢到分不清利弊時機在此時開戰,但若真是如此,這種不成器的兒子不要也罷。

“他要幹什麼朕怎麼會不知道,不就是為了讓滿大燕的眼睛都盯著同知州嗎,不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朕不理不顧那些受災的人嗎!好好好,這就是朕的好兒子!”

越崇越想越氣,一拳砸在書案上,內監總管後背發涼,忍不住的想,聖上上一次如此動氣還是在得知恪王謀反的訊息,那後果……不敢想吶。

韓琚見此連忙開口替越崇開脫道:“汾河災情皆是當地官員知情不報,這才貽誤時機,依老臣所見並非聖上之錯,煜王也未存不滿之意。”

“韓相,你何時也學會他們那一套假惺惺的做派。”越崇瞪了眼韓琚,“看看現在滿燕都城的流言童謠,一字一句不就是在戳著朕的脊樑骨嗎?朝廷還沒說什麼,捐糧的捐糧,籌銀子的籌銀子,人人就是認準了汾河雪災朕會撒手不管,滿天下的人都覺得朕這個大燕的王當得不稱職!”

此話也就是燕皇自己能說出口,換做其他任何一人,這都是株連九族的大逆之言。

“聖上息怒,百姓絕無此想,若非聖上幾十年的勤政愛民,何來大燕這十多年來的昌盛繁榮,大燕上下對聖上皆是一片稱頌。”

聽著韓琚的話,越崇雖仍是怒氣在心但也不再開口。順耳的話誰不愛聽,何況是萬人之上的帝王。

見燕皇如此,韓琚收回目光緩聲道:“啟稟聖上,老臣已派人去查城中流言乃何人所為,但尚無結果。臣以為,這些街頭巷尾的閒話自是有人相信,但也終究不過是心裡想想罷了,並無大患,況且據臣所知,還是有不少人認為這些不過是道聽途說的閒言,未放在心上。聖上不必憂慮。”

“還查什麼,能調動這麼多商賈大富,除了炳王,還有誰!”

口氣中冷漠之意盡顯,韓琚低著頭沒有吱聲半句。

“他們兄弟幾個這次倒是配合的好啊,一個在明面上上躥下跳,一個在暗地裡煽風點火,還有一個在宮裡裝神弄鬼,好的很啊。平日裡因著一丁點小事就能鬧得朕不得安生,可誰能想到這次倒是幾個心有靈犀,合起夥兒來對付朕,對付他們的父皇!不讓朕被萬人唾罵,讓祖宗蒙羞,不把朕從這把椅子上拉下去,他們就不甘心吶!之前的不和都是做給朕看的,人家私底下都兄弟情深,目標一致,一致的算計著朕,朕的苦心教導,倒頭來是養了一群白眼狼!”

“聖上言重。”

“言重?你睜大眼睛看看他們都做了些什麼,各地大小官員商戶每年給老三府裡塞的銀子,比朕一年的國庫收益都多;朕收了老四的兵權,可有什麼用,人家沒有兵部調令照樣能調動朕的軍隊;還有小五,一天在宮裡不好好讀書,只想著結交權貴,插手朝務,他想幹什麼,不也是衝著這個位置來的嗎?一個個都是朕的兒子,可做的事確是要把自己的父親往絕路上推——”

越崇的話越來越重,韓琚眉頭緊皺,面上雖是憂慮畏懼,但心中卻是不屑,當初恪王言行舉止,行事作風挑不出半點錯處,最後還不是被冠上謀逆的罪名,不是皇子做的不好,而是一個帝王若是疑心重重,一條裂紋都能視為萬丈深淵,那覺身邊沒有一個親人,覺得周圍人都有負於他,又怨的了誰?

把自己的兒子挨個數落了一遍,把自己的罪過推得一乾二淨,韓琚瞧著燕皇撒完怒氣後半天不在開口,明擺著在等人給臺階下。眼下御書房一共三個人,除去燕皇就剩自己和內監總領,看到內監總領衝自己的眼色,韓琚心中冷哼一聲,一個奴才也膽敢讓自己替他頂風頭,這話說的話就是瀉火良藥,若不好就是催命符咒。可現在自己不開口又有能張的了嘴,更何況他總得留下話口,日後才好接著往下走,思索在三,韓琚終於開了口。

“依老臣所見,正因如此聖上才不該太過憂心。三皇子與四皇子早已封王多年,五皇子也是冊封在即,若是手中無半點權勢,那只能說明其才智平庸,目光短淺,膽識謀慮皆是下等,一塊朽木難擔大任。據臣所知雲國太子蕭承衍頗有其祖父之風,朝中上下收攏人心,行事作風大膽革新,若是未來大燕君王無半分積累,無半分智謀,如何維繫祖宗江山,如何抵抗雲國的狼子野心,那才是真正的大燕之患。”

瞥了眼陷入沉思的燕皇,韓琚收回目光繼續道:“況且此次煜王和炳王也是為汾河雪災才犯了錯,日後聖上小懲大誡便是。至於五皇子更談不上心思不純,五皇子本就天資聰穎,只是少年心氣不夠沉穩,見著兩位皇子能為聖上分憂心中著急,多加歷練就是。當前首要是聖上要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向眾人告知災情,但又不能讓聖上您平白為地方官員所犯罪責而受過。”

“可老四私自調兵朕難道不要給眾臣一個交代,不然讓眾臣以為這大燕的將士都是他老四的同袍?來人,傳令下去,命霍曾嗪領著驍騎營即刻把老四給我帶回來。”

“奴才遵旨。”

“不可。”還未等內監總管的頭抬起來,韓琚便出聲制止道:“聖上此時不可,煜王在汾河一帶統領賑災一事,百姓災民皆看在眼中,頗得人心,若以煜王私自調兵為由將其緝拿回朝,只怕會引起民憤。況且燕都城中對此早有議論,聖上此舉會有宵小之輩妄加揣測,徒生波瀾。”

“民憤?老四他無視法紀,擅處重犯,號令兵將,朕還要容著胡來?

韓琚頓了頓,拱手道:“聖上,煜王總歸是要回朝,日後在燕都內由您在親自教導也不遲,何必急在一時。”

內監總管瞧著聖上是把韓相的話聽了進去,不由慢慢的又退了回去,悄悄瞥了韓相一眼,心中讚歎,果真是朝中元老,三言兩語就消了聖上處置煜王的念頭,但照他聽怎麼聽怎麼不對勁,這話裡是在幫著煜王說情,話外倒像是暗示聖上要來個甕中捉鱉?

越崇深深看了眼韓琚,也沒反對,接過話茬道:“那照韓相的意思,眼下該如何處置?”

“依老臣看,人還是要派,但不是以捉拿煜王的名頭。汾河雪災本就有官員隱瞞不報,聖上並不知實情,既然燕都城中已有流言四散,聖上乃體察民意的明君自是要派人檢視。派人之後方才知曉汾河官員勾結串通,知情不報,又怕禍及自身,草菅人命,聖上重處這些官員,也算是給百姓一個交代。”

“可煜王之事,如何解釋?”

“煜王本是奉命負責駐兵換防一事,身處同知州不過湊巧,為揪出汾河涉事官員,煜王自作主張,未曾上報朝廷,故而聖上也不知情。”

越崇看著韓琚笑了笑,放鬆坐在椅子上,繼續道:“煜王曾在多日前給朕上過一道摺子,有不少眼睛都瞧見了。”

瞥了眼已經安然坐下的越崇,韓琚低頭道:“煜王的摺子涉及軍秘,除了聖上誰都無權一覽,至於聖上派秦國公押送糧草一事……”

“朕是前幾日接到郫縣奏報,便依著摺子親批秦國公押送糧草送往郫縣,這事與煜王的摺子無關。”

抬頭看了眼端坐的燕皇,韓琚這才驚醒,聖上什麼都想到了,方才的生氣也不過是做做樣子,他在等自己把話替他說出來。自己所侍奉的君王,最擅長的就是躲在身後,平衡朝野,不利之時,棄卒保車。韓琚俯身只道四字。

“聖上英明——”

聽著韓琚的這一句,越崇眼中的深意又濃了幾分,吩咐道:“至於後續賑災之事,就由韓相負責。”韓琚猛然聽到這麼個差事落在頭上,還未開口推辭,就聽得越崇繼續道:“既然有那麼多人要捐糧積德,那就給他們個機會,別浪費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韓琚領命稱是,就在起身要離開之時,越崇突然隨口一問,“朕記得你家的小孫女今年年紀不小了吧?”

韓琚心裡咯噔一聲,只覺不妙,但必須回答燕皇的提問,笑道:“聖上記錯了,老臣家的孫女年紀尚輕。”

“朕記得她是平初四年生的,先皇后當時還派人送了一對玉鐲子,算起來今年十三,不小了,到了十五就該許人家了。”

“這孩子體弱多病,老臣曾找人批過命,說這孩子十五歲有一場大難,臣就想著多留一陣,替這孩子躲過災禍。”

越崇聽著韓琚的說辭,笑出聲,“韓相何時還信起這些江湖術士之言?”

韓琚陪著笑笑,恭敬道:“畢竟是自家孩子,總是捨不得她受罪,也不想連累其他人家。”

“既是如此,朕就體恤體恤你這番心思。皇宮是天子之居,有正陽之氣守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得繞道走,如此便把人接進來,同逸陽一起受宮中教習,待到十六歲朕賜她個好姻緣,正好全了你的心願。”

自己對這個孫女盡心盡力,親自教養,家中人無不疼愛有加,如今卻要送入宮中,且聽聖上言語之間,是讓這孩子滿十六之前都不得離宮。越崇是在拿這個來威脅自己!可便心中萬般不願,韓琚只得暫時叩首謝恩……

送韓琚離開御書房後,內監總管招了一個小內監,悄聲道:“去太醫所把五皇子的藥拿來,由你送去,臨走告訴貴妃娘娘一聲,是藥三分毒,五皇子底子好又在近處,不吃藥這病也能扛過去。若是在別處,不比宮裡,山高水長,不吃藥這病可就說不好。”

小內監眼睛一轉,心裡清楚這是話裡有話,但也不想多問,領命就走。

這宮裡想活的久,這嘴就要閉得緊。

當日從同知城外飛奔而出的三人,一人入了宮,另一人入了炳王府。

聽著伏潽的轉述,越則炳笑了笑,“老四他還真是講情義,知道後面他要遭了災,提前支走了林子朝。可他也不想想,就算流放千里依舊是在大燕境內,父皇要想找個人,誰能藏的住?”

伏潽聽慣了自己主子向來這嘲諷人的語調,也不多說,只是繼續道:“主子,方才韓相派人送來訊息,聖上對煜王此次之舉大為不滿,後面如何做請王爺示下。”

“老四敢這麼做就是想好了後路,既然父皇也有了這個心思,就讓他們倆自己玩,我們瞧著就是。”

越則炳勾著嘴角,想著方才收到的訊息,從韓琚離宮後的半個時辰,父皇把六部尚書見了個遍,一道指令接著一道從御書房到了輪值處,當值的大臣忙的是焦頭爛額。短短半個時辰,能做這麼多,父皇對朝堂的把控力依舊牢固。但對四弟終究父皇還是不能完全放心,不然也不會將城外的都護軍緊急調回燕都城。

想到什麼,越則炳挑眉問道:“韓相沒說父皇是否提到了本王?”

伏潽搖了搖頭,韓相表面與炳王煜王相互制衡,但其實早與炳王達成一條線,聖上有何心思韓相總是會先行告訴王爺,讓王爺早做準備。想了想方才韓信派人傳的話,確是沒有提到王爺。

慢悠悠的敲著桌子,思索片刻後越則炳才開口道:“伏潽,你覺得韓相這個人如何?”

“主子莫不是有了懷疑?伏潽這就去查。”

“懷疑算不上,只不過總是有一處連不上。罷了,既然父皇要讓那個老狐狸的孫女進宮,擺明是要拿韓相的軟肋,只要這小丫頭在宮裡一日,他就少不了找本王的機會。”

有把柄握在手裡,心裡才踏實,他是父皇的兒子,這一點是他最像父皇之處。

“主子,若真按照韓相的說法,聖上要徹查汾河官員,免不了會連出朝中的大臣,如此一來只怕會殃及我們。”

這一點越則炳不是沒有想到,而是他根本不擔心。汾河大小官員一共三十六人,若真要徹查,每一個人後面至少有一個京官大吏,這便是七十二人,而這七十二人中間又會有多少世家大族的子弟牽連其中,一個救一個,到頭來是整個朝廷估計有大半都會牽連,他的父皇下的了狠心嗎?他要的不過一個替罪羊而已。

若要動真格,那就是大燕有史以來最大的弊案,所有後人都會知道,燕皇越崇治下,百官勾結,幾十萬人喪命而燕皇對此毫不作為,這一千古罵名自己的父皇可才不願受著。

“那些根本傷不到我們。你方才說安煥轍的夫人進了清都殿?”

“是,聽說是來給五皇子送藥,和安貴妃聊了半個時辰後便出了宮。”

又是半個時辰,半個時辰能做很多事啊。

越則炳笑笑,想起上次自己讓逸陽給五弟送了藥,那小子當晚便懂了自己的意思,裝病在宮裡放出些風聲,如今五弟的病快好了,安貴妃便惦記起四弟來了。

母子一心,人之常情吶。

可這六個字突然讓越則炳心裡一陣不快。

自從常廣利被父皇處死後,母妃的心一下涼了半截,雖未明說,但母妃心中總是覺得舅舅是因自己而死,如今雖勉強打起了精神,但每次同自己的親兒子說話總是隔了些生分……

想想安貴妃每次為了四弟、五弟用盡一切辦法,關懷備至,越則炳只覺的眼前一切分外可憎。

伏潽瞧著自家主子臉色越來越黑,想起這些日子來主子和德妃娘娘之間的間隙,心道不好,連忙岔開話題:“主子,各大商戶的賑災錢糧已經備好,何時出發?”

深吸口氣,越則炳沉聲道:“父皇根本沒打算動用國庫,韓相說來說去不也惦記著那些東西,等朝廷發了捐糧公文,捐出去就是。”

話說完見伏潽欲言又止的樣子,越則炳瞪了他一眼,伏潽連忙道:“啟稟主子,我是在想,主子為何不將這些錢糧以您的名義運往汾河,如此災民必是要記得您的好,收了民心,落了讚譽,對您不是更好?”

“民心?”越則炳聽到這兩個詞哈哈大笑,“只有君王,才論民心。”

在百姓之中,一個皇子的聲譽越高,威望越甚盛,他離斷頭臺就更進一步。這東西太危險,現在他還碰不得。這個道理他的二哥不懂,他的四弟也不懂。

冒著被父皇責罰的危險,他這一番是為了什麼?幫四弟解圍?他可是不那種講究兄弟情深的人。

他幫的是燕國,他解的是國難,老四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會來信求助,小五也是一樣。他們兄弟太知道他們的父皇是一個怎楊的人,國難面前,他們之間再大的恩怨也必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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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己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既然一致的利益已然達成,是時候考慮考慮自己了。老四自己想尋死,他不介意推一把。

“煜王替災民做了那麼多,這些人也要懂得感恩,等日後老四離開同知城,他們總得表示表示。”

伏潽看著自家主子眼中的算計,想想剛剛說過的話,便明白了主子的心思,領命退下。

越則炳坐在椅子上,看著門外的那朵梅花,覺得比前幾日好像開的更豔了些。起身走出屋子,伸出手,將那朵花從枝丫上摘下,勾起嘴角,扔在地上,抬腳碾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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