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鳳的兔子精很好冒充, 基本上沒人關注她一個小小的侍女到底怎樣, 那黃袍怪更是把她這麼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視作無物,正眼看都沒有過。
在修煉幻神的時候,丹鳳還曾當過丫鬟, 對侍女的活多少也能有所瞭解, 事實上這活兒比想象中簡單多了,公主並不是一個喜歡為難人的, 為人溫柔的她更關注自己的哀愁和傷心。
對風流淚——不是因為風沙眼。
對花嘆息——不是因為過敏症。
見到黃袍怪,總是有一縷輕愁凝在眉間, 讓本就美麗的公主愈發多了一份哀愁之美,這也並不是為了邀寵的伎倆,而是她真的在悲, 真的在愁。
確認了這一點之後的丹鳳對這種宛若林妹妹一樣的公主也有些無奈了,如果對方是矯揉造作, 她大可以看不上眼, 但對方是真的在愁,哪怕是杞人憂天, 也讓人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對待兩個子女, 她就像是沒看見一樣,事實上, 這位母親真的不太管子女的事情,那兩個的存在就像是提醒她,這是她跟妖怪生的妖子,讓她避之唯恐不及。
丹鳳看見過一次, 對方看子女的眼神兒,就像是在看什麼妖物,戰戰兢兢之餘還有些莫測,生怕對方會突然暴起傷人似的。
明明那兩個孩子還是人類模樣,也並不令人生厭,但公主就是看不上,寧可不見。
“她為什麼不喜歡我們?”
孩子的哀愁總是簡單,可能就是一塊兒沒吃到嘴裡的糖,可能就是母親一個不太喜歡的眼神兒。
他們的心靈又最是明亮,很容易就能判斷周圍人的好壞,那種直覺就像是與生俱來的金手指,幫助他們在幼年期完美避過一些危險的存在。
乖巧的孩子,在公主面前尤其乖巧的孩子對丹鳳這個偶爾會兔子耳朵的姐姐倒是很有好感。
男孩兒努力做出男子漢的樣子,詢問丹鳳。
丹鳳一笑,說:“哪裡有不喜歡,她只是不太能接受自己有了兩個這樣大的孩子,你知道的,在你想要長大的時候,有些人生怕自己老了,比如說我,我就完全無法想象自己滿臉皺紋的樣子。”
呃,只要想到這樣一張美麗的臉上會爬上皺紋,簡直心都要碎了。
修仙最大的動力是讓人成為仙,而最根本的原因,除了美之外,還有嗎?
法力什麼的,在丹鳳這裡都是其次的,如果她有足夠讓神仙都為之心碎的美貌,那些旁的,還有什麼意義嗎?
修煉至今,這個殼子也愈發美了,若是現在還有一個上官丹鳳,兩人站在一起,絕不會有人誤認,這就是修煉的好處,能夠讓本來就美的越來越美。
其實,平心而論,上官丹鳳真的不是丹鳳接觸過最美的人,且真正把那樣一張臉的魅力發揮到極致的還是上官飛燕,總是有人難逃對方的魅力,不僅僅是因為一張臉。
但,緣分就是這麼奇妙,她最不會拒絕的就是這樣的緣分,如系統,如丹鳳。
“呃,我不明白。”
男孩兒哪裡知道許多,一雙眼中全是蒙圈兒,這些字都認識,怎麼連起來就是有些不明白呢?
“哎呀,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了,你現在還小,當然不明白了。”丹鳳說著,看到一旁也望過來的小蘿莉,輕輕摸了摸對方的腦袋,說,“你還小,長大就明白了。”
男孩兒點了點頭,好吧,他就這樣信好了。
兩個小的手拉著手離開了,他們的生活日常是這樣的,過來看看母親,沒事兒,很好,可以離開了,然後就滿山裡玩兒,在限定的地方,主要是附近,這對他們已經足夠大了,就可以隨便跑,無論怎樣玩兒,不會有人追著他們學習什麼的。
即便是黃袍怪那個當爹的,最大的看護就是讓人看著他們不至於跑得沒了影子,或者被石頭絆倒之類的危險。
他並不關心孩子的成就,對他來說,公主就是全部,這從他捨得用內丹為公主治療咳血癥就能看出,這位還是很專一的,專一到了忽視其他存在。
兩個孩子就在這種母不愛,父不疼的環境中長大,從來不會提出什麼無理的要求,因為跟周圍沒完全化形的小妖怪並不一樣,那種異類感又讓他們沒辦法交到妖怪朋友。
丹鳳觀察之後發現,這些妖怪對兩個孩子的態度很是無所謂,在,就是他們大王的孩子,尊敬什麼的,不存在的,都是沒力量的普通人而已,完全看不到妖怪血脈給出的那部分力量。
不在,那就更好了,不用看得見吃不著,光眼饞了。
是的,這個時候,妖怪的主食,是人。
雖然不想說。但丹鳳很快調整了這種不適,又不是第一次見了,沒必要那麼矯情。
她看見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吃了一半,或者已經吃完,作為公主的侍女,這種吃人場景很難在她的眼前完整呈現,也免除了她糾結是不是去救人的苦惱。
即便如此,每次看到功德值的時候,都似在經歷一次良心的考量。
終於,這一日,丹鳳對公主提出了離開的請求。
“我也知道這話說出來有些打臉,但,我實在是不忍心看公主繼續如此痛苦下去了,公主是寶象國的吧,你告訴我寶象國在哪個方向,我願意去為公主送信,希望能夠早日救公主脫離苦海。”
丹鳳跟公主表露心跡的時間選的不錯,正好是黃袍怪巡視地盤在外的時候,作為一個很有些野心的男妖怪,黃袍怪的事業還是蒸蒸日上的,統御在下的小妖怪,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閒的發慌的那種。
“啊,你,你真的願意?”
公主驚喜莫名,眼睛睜大看向丹鳳,從她的眼中,丹鳳第一次看到了歡喜,那是黃袍怪把天才地寶捧在眼前,也不會讓她露出的歡喜。
“是的,公主若是要寫信就抓緊時間,最好再有個信物什麼的,方便我去求援,還要公主掩飾一下我的離開,不然才走就被抓回來,我就沒辦法送信了。”
丹鳳說得很是誠懇。
“好好當然,一定,我會的。”
公主答應得飛快,丹鳳看著她快速但不失優雅的動作,就知道她等這一天,真的等了太久了。
筆墨都是全的,這方面,為了方便公主所需,簡陋山洞之中,其實還是有很多黃袍怪獻寶而來的生活物品的,只不過,哪怕是價值萬金的物件,也無法把這個山洞變成皇宮就是了。
一封信很快寫好,交到了丹鳳的手上。
丹鳳也不拖延,跟公主說定了她之後怎樣掩飾,就獨自離開了。
黃袍怪不在,山中的紀律就鬆懈很多,嚴格意義上講,這些妖怪並沒有很好的軍紀,他們只是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至於做完之後做什麼,或者在做這件事的時候順道幹點兒別的事情,都是個人自願。
這種散漫而無法約束的紀律給了丹鳳很大的自由活動時間,讓她有機會摸清楚黃袍怪的藏寶到底有什麼。
然後,不得不遺憾地承認黃袍怪對公主真的是深情。
除了公主室內那些暫時不能被拿走的寶貝,其他的地方,所藏的都是很普通的東西,簡直算得上是蚊子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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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鳳猶豫了一下,決定暫且放過這些,為了這點兒小利引得黃袍怪提前發現,或者產生戒備什麼的,真是太不划算了。
匆匆離開的丹鳳選擇了最快的方式,她要做的就是一個時間差,在到了寶象國之後,她直接宣稱有公主的訊息求見國王。
說起來這些國家也是奇怪了,往往一個公主比王子都更讓國王牽腸掛肚,一說有公主的訊息,丹鳳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也能夠透過層層關卡,直接見到國王。
一個國家的最高領導人,就那樣平易近人地出現在廳堂之上,著急地問:“你真的有公主的訊息?”
丹鳳亮出了信件,上面公主的字跡,即便十三年過去,還是被國王一眼認了出來,當下老淚縱橫,從王座上起身,就想要拿過去看的樣子。
收回手,丹鳳輕聲道:“陛下,這是一個交易。”
“交易?”國王的腦子似乎還沒轉過來,有些遲疑,什麼意思?
“大膽!”一旁的官員如此呵斥著,臉上的怒容倒是真的,這簡直就是要挾。
國王抬手攔住了對方可能的動作,說:“給我看看,信給我看看,你要什麼,都隨你。”
“這麼說,陛下是答應我的交易了?”
丹鳳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當然,你要什麼都給你,便是這個國家,你要的話,也都可以給你,我只想知道我的女兒,她怎麼樣了… …”
國王說著,又要哭的樣子,眼看著淚水已經在整裝待發。
“好。”
丹鳳太高興了,高興得簡直要跳起來,“如此,就請看信吧。”
她遞上了信件,一旁自有侍者把信件轉交到國王的手中,而丹鳳不緊不慢地離開了庭院,有人注意到她的行蹤,卻已經顧不得管,國王已經拆開了信封,看到裡面的信件。
專注地閱讀之後就是再次淚流,“我的女兒,我的女兒,你受苦了啊!”
為了一個女兒的訊息,肯用一個國家來交換,這位國王,似乎有些昏庸,但從另一個角度,似乎又十分地有父女情吶。
“我就喜歡這樣的情深義重,多好,你省事,我也省事。”
丹鳳獨自去了國庫之中收納,她所過之處,宛若蝗蟲過境,除了那些不值錢的箱子架子,其他的,什麼都沒留下。
“那個信使呢?”
國王看完了信,傷感完了,還有很多事情想要問,再看,眼前竟是沒了人在。
貌美的丹鳳再次被人忽略了容貌之美,只成了一個沒有名字的信使。
並不知道這一點的丹鳳還在心情很好地逛著,連皇宮之中那些之前的飾品都沒放過,統統收走了。
國王尋人不著,最後只能釋出告示,說是能找到公主的如何如何,又滿國尋找什麼除妖的能人。
“陛下,那個,國庫空了。”
管理國庫的人最終還是發現了裡面的洗劫一空,速速去稟告了國王。
“空了?什麼,國庫空了!”
國王猛地站起,眼睛睜得老大,怎麼可能,不是… …他想到了什麼,自己答應了一個交易,但,不是還沒有給任何的憑證嗎?
他並不知道,跟丹鳳的交易並不用什麼憑證,口頭的答應就可以了,在系統這裡,這樣的答應已經足夠有效,有效到取之盡錙銖也不會動搖功德值分毫。
如此,就夠了。
“寶象國,還挺有錢的嘛!”
看到積分上漲,丹鳳滿意得很,見好就收,到底還是留下了一些東西,然後就離開了。
走出寶象國的時候,還在想,這樣的國家,還請多來幾個。
想到西遊路上似乎還有不少落難的公主,她的心中就充滿了喜悅,這可都是一筆筆珍貴的財富啊!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