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賽的結果很快出來, 步驚雲憑藉著他的驚人戰力, 幾乎沒有一合之地,搶佔了三個名額之一,算是毫無懸念。
秦霜也是榜上有名, 比起步驚雲那種以殺氣逼人不敢與之敵的做法, 他就是一拳一腳真正拼出來的,因為他的下手還算是有分寸, 所以某些自知不敵的也沒上去添亂,讓他敗在車輪戰的消耗之下。
剩下的一位弟子名額是斷浪搶到了, 這小子偷偷穿了一身弟子服,上去力戰群雄,獲勝之後, 眸光亮得逼人,還朝聶風飛了一個媚眼, 看得出他這身弟子服來自何處。
丹鳳跟一眾少女們站在花樹下, “那個人是誰?我怎麼從沒見過?”
“他的頭髮好有意思啊,自來卷嗎?”
“他是新來的弟子吧, 跟那個聶風一樣。”
“聶風不能入選真的好可惜, 他看起來就好好的。”
一群外貌協會,總是希望長得好看的人獲得更好的待遇, 而天下會幫主的弟子跟那些雜役弟子,待遇必然大不一樣。
這一點,不用誰說,她們都能知道。
“我知道, 我知道,是叫做斷浪的,跟那個聶風是朋友。”
有人眼睛一亮,忙說出了自己知道的訊息。
丹鳳回眸看了一眼,對對方的八卦能力致敬,這一眾人足有數百,能從中間找出一個人的大致關係可是不容易。
可能是因為斷浪長得好吧,長得好,受關注,沒毛病!
“你是誰?”
看到雙眼閃亮,躍躍欲試如小狼狗模樣的斷浪,雄霸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
“我是南麟劍首之子斷浪!”
斷浪昂首挺胸,頗有些驕傲地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文丑醜一聽就知道了,笑著解釋:“這個雜役,並不在弟子之列。”
“如此,秦霜,步驚雲,聶風,為我弟子。”雄霸一言而決。
斷浪震驚,張口就問:“憑什麼?明明是我贏了!”
“雜役本身就不在選擇之列,你本身就沒有資格上擂臺。”文丑醜完全是狐假虎威的典型代表,聽到雄霸的話,馬上知道了自己該做出怎樣的姿態,眸中帶著些鄙視,語言也透著些刻薄,“什麼南麟劍首之子,不過是一個雜役。”
聶風一臉的錯愕,本來麼,他和斷浪的身份可以說是相差不多,父輩的名聲分了南北,但可算是平級,然而入了天下會中,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就有了弟子名額,偏偏對方成了雜役,如今,更是因為雜役的身份,明明贏了,卻不能獲得獎賞,反而被奚落。
“你憑什麼說我,你不過是雄霸腳下的一條狗!”
斷浪還小,直接出言羞辱文丑醜。
“你——”
文丑醜身為天下會的大總管,在雄霸之下,天下會的事情他都可以決定,便是有人看不慣他對雄霸的阿諛諂媚,卻也沒有人敢如此當面頂撞他。
氣得文丑醜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說什麼,雄霸已經走遠,他還要趕著追上去,沒時間跟斷浪耗,只瞪了一眼便拂袖離開,小跑著去追雄霸了。
拜師禮還要明日才能舉行,本來還有些後續的話要跟這些贏家輸家說一說,被斷浪一氣,文丑醜什麼都沒說,大家都有些不尷不尬地晾在了原地。
等著武師傅們過來,才把大家帶走。
斷浪之前興奮地列在前排,如今反而成了最尷尬的那個,周圍的竊竊私語聲好像都是在嘲笑他辛苦一場,反而為他人做嫁。
聶風早早就下了擂臺,斷浪不成,名詞替補,也是輪不到聶風的,只不過有了斷浪的出頭頂撞,大家看到了文丑醜的態度,排在他後面的那個就不敢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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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扭不過大腿,這些弟子們,無論是自覺還是被動,來到了天下會,都知道誰才是天下會最大的那個,他的話已經說出口,又有誰能讓他做出更改。
“浪。”聶風來到斷浪身邊兒,叫了一聲之後不知道說什麼好,臉上的表情很有些遲疑。
“不用你同情我!”斷浪轉身,衝他吼了一聲,退開擋在他面前的聶風,一個人跑開了。
聶風要追,被丹鳳叫住了,“你讓他一個人靜靜吧。”
斷浪剛才明明是在遷怒,而聶風這個好脾氣的還真是十分好脾氣啊,只是他擺在臉上的同情和無措,實在是太刺激人了。
“怎麼會這樣呢?明明… …”聶風有些不理解,按照之前的規則,不是贏了就可以嗎?怎麼… …“不然我去跟幫主說,把這個名額給斷浪好了,他很想要。”
“你呢,你不想要嗎?”
丹鳳看了一眼很有幾分自覺等在一邊兒的步驚雲,問聶風。
聶風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兒的,如今這樣已經很好了。”
比起流離失所,天下會給了他一個安居之處,他是心懷感恩的。
聶風並不知道雄霸和他有怎樣的仇恨,他活得太天真,以前是被聶人王保護得太好,後來就是他還來不及遇到真正的險惡就因為一個名字被天下會收入掌中。
這麼傻白甜,還真是無欲無求的佛系典範啊!
“你可別害斷浪了,若是你那樣說了,他只會更倒黴。”丹鳳說著,對著還沒走的秦霜笑了一下,在聶風不解的目光中,道,“走吧,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聶風毫無猶豫地跟著丹鳳走了,一旁的步驚雲無視了想要跟他說話的秦霜,直接跟上了那兩個的腳步。
秦霜看著他們的背景,有些無語,自己這算是被忽視了吧。
來到上次的小亭子,似乎還是上次的座次,丹鳳給聶風開了一堂宮心計的課,用辯證的方法說了說上位者和下位者之間的關係是怎樣的,而下位者如果提出反駁會是怎樣的結果,簡而言之,算是一個入職前的培訓,告訴員工該怎樣得到老闆的歡心,跟老闆好好相處。
“… …這麼複雜嗎?”
聶風是聰明的,只是這種聰明並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被丹鳳一說,細細思量一番,他大約無法理解為什麼上位者不容反駁,但接受這種觀念並且順著推測還是能的,如此也就有些失落,“為什麼是我呢?”
他已經隱隱感覺到,有這一出在,他跟斷浪的友誼恐怕會受到波折。
風雲啊!可沒有浪!
丹鳳明知道,但是不能說,她還準備在天下會混下去,自然要注意一些分寸,早早揭穿謎底,指望聶風給她保密嗎?一旦洩露出去,以雄霸那種性子,只會要除掉她。
“誰知道呢?”丹鳳不負責任地說了一句,見到聶風還在糾結,她便說,“別想那麼多了,反正這種事情你說了是不算的,頂多是你以後待遇好了,再關照一些斷浪就是了,他收斂一下脾氣,不要亂頂撞人,以後的日子未必會很難。”
雄霸是有著梟雄本色的,他的劍指天下,並不會留意一個小人物如何,哪怕是南麟劍首之子,在雄霸的眼中,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這時候溫馴一些,對方也不至於非要磋磨他,但若是不知道低頭,人在屋簷下,又哪裡能夠好過?
“我知道了,謝謝你,晴,你懂的真多。”聶風滿心的感激,看著丹鳳,目光柔和得像是能夠流出溫水來。
“你怎麼知道這些?”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步驚雲突然開口問。
丹鳳揚了揚下巴,趾高氣昂地說:“這種事情,見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誰讓我這麼聰明呢?”
“是啊,你很聰明。”聶風立馬附和。
步驚雲看她一眼,那一眼有些複雜,在丹鳳以為他要說什麼的時候,他垂下眼簾,什麼都沒說。
聶風瞭解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只怕斷浪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又得罪人,雜役的地位實在太低,髒活累活都是雜役幹的,他不放心自己的小夥伴,跟丹鳳又說了兩句就告辭離開。
他一走,涼亭之中立刻安靜下來,步驚雲坐在那裡不說話,丹鳳也不說話,陪坐在一旁。
約有一個時辰之後,兩人才起身離開,走到拐彎處,步驚雲突然說:“以後不會了。”
說完,他就走了,酷酷地頭也不回。
丹鳳被這一句說得莫名其妙,什麼以後,什麼不會了?這是個什麼意思?她的記憶力還好,仔細回想了一下之前的對話,很快想到了對方指的是什麼。
外室女的身份她早就忘了,霍晴畢竟不是她,但步驚雲,只怕以為她所說的“見得多了”是在家中過得不好吧,內宅手段,不知道的時候以為沒有,聽她說了之後,難免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
是啊,在外人看來,若不是家中磋磨,誰又會把自己嬌寵的女兒送來天下會當婢女呢?哪怕這個婢女其實挺清閒的,但地位等級,幾乎是刻在這些人骨子裡的看法吧。
“所以說,你還是個腦補帝!”丹鳳對著步驚雲的背影嘀咕了一句,說著自己笑了起來,這樣的步驚雲,似乎更可愛了吶。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發上來了!
昨天從十一點多到十二點,生生看著我日更破滅,死活就是發不上來也是要瘋了。
對不起啊,非我之罪!
我努力了,一個小時無數次,結果不成功!
哭死,這比抽了還讓人想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