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的遮擋性還是很好的, 靠船生活的漁家, 有能力的情況下,都會對自家的漁船更好一點兒,但這種好只能說是裝備齊整, 精緻漂亮就不可能了。
丹鳳並沒有在船艙裡找到簾子什麼的, 看著那木板之間的縫隙,這樣換衣實在有些不保險。
脫掉身上那件好像還帶著汗味兒的衣服, 嫌棄的表情露在臉上,把衣裳貼在門窗上, 只要兩件外衣就能充作窗簾使用,容丹鳳輕鬆換了一件同色的藍裳。
大部分男人對女子衣服的具體細節都不會太在意,當船靠岸, 換了衣裳重新挽發的丹鳳從船艙之中走出的時候,幾個年輕人還在又羞澀又想看地偷看她的容顏, 沒有誰發現她穿的已經不是之前的溼衣了。
中年人倒是注意到了乾溼這點, 不過只當她用艙中的小爐子把衣裳燻幹了,並沒有想太多。
“姚嬸子, 姚大叔帶了個漂亮女人回來了!”
先發動的是岸上的孩童, 他們一個個本就在江邊玩兒,第一個注意到狀況, 然後就有人去姚家喊。
正在家裡忙活的姚嬸子放下針線,出來就看到跟在姚大叔身後的那個漂亮姑娘。
她半點兒都沒誤會,因為太漂亮了,便不那麼相當, 讓人連多想都覺得自己臉大。
“這是… …”她遲疑著,看著姚大叔。
姚大叔說:“從江裡救起來的。”
話語中很有些無奈,遇見落水的人,救是該救,但這麼漂亮,怕是救了個禍水啊!
姚嬸子和姚大叔多年的感情,聽他這麼說,差點兒沒笑了,那無奈都透著委屈了,真是難得一見。
“啊,姑娘快往屋裡坐吧。”
房子低矮,窗戶又小,還蒙著不太透明的窗紙,從小門裡看進去,黑乎乎一片,讓人興不起半點兒進去坐坐的心情。
丹鳳餘光瞥見,便搖頭,輕聲細語道:“不用了,已經給你們添麻煩了,還要感謝大叔救我,我的行李都丟了,便以這個相報,還請不要嫌棄。”
說話間,丹鳳手上一轉,就從腕子上褪下一根珠光璀璨的鏈子來,那是硨磲珠子穿成的,足有一百零八顆,觸手微涼,這是她換衣服的時候特意找出來的,這種珠子放到古代來說十分珍貴,能與玉石等同,因為不好尋找原料也不好製作,但在現代,就顯得廉價許多。
丹鳳有一次落入現代的時候,收納了很多這種不值錢的小東西,為的便是做人情不心疼,便是銀簪玉簪,那可都是能夠換積分的,也就只有這種東西,在系統那裡一積分都不值。
姚嬸子還在猶豫,珠串就已經落在了手中,她自小就在漁村長大,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縣裡,見過最珍貴的東西就是玉鐲,又哪裡見過這個,只當珍貴非常,一時間,手迅速握住了。
姚大叔在開口和不開口之間猶豫著錯過了開口拒絕的最佳時機,尷尬地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始問丹鳳要去哪裡,想著送一程,也算是不辜負了這條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鏈子。
“我是想去最近的縣裡,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丹鳳不是太著急,每次到達新世界之後,她都有些懶散,走到哪裡看到哪裡,平靜的生活總是讓人心生懈怠。
姚大叔要指路,這回姚嬸子聰明了一回,手握緊,珠串在手中藏不住,她的臉上露出笑來,說:“去哪裡我們送你,有船有車的,去哪裡都方便。”
船是漁船,上面的魚腥味兒跟江水一個味道,車是驢車,驢子後面一個平平的車板,運草運人,都是一個來回,沒什麼麻煩的。
姚嬸子風風火火去聯絡了,她倒不是目光短,想不到留下丹鳳可能得到更多,別的不說,丹鳳頭上的白玉簪,耳上的明月璫,再有那樣的容貌衣裳,簡直是把富貴兩個字明晃晃貼在了臉上,但,這麼美的人,留的時間長了,萬一男人動心,那可真是比引狼入室還蠢,還是早點兒送走的好。
樸素的小婦人的智慧促使姚嬸子舍下了旁的利益,丹鳳卻不知道,還當這位十分上道,有那麼點兒滿意地露出些微笑來。
一刻鍾後,丹鳳坐上了驢車,平板上坐時間久了可是容易顛簸得屁股疼,姚嬸子捨出了一床破被子鋪在上面,殷勤地做完這些,眼巴巴看著丹鳳,換得丹鳳笑著感謝,再沒了旁的,難免有些失望地掃過對方的玉簪和耳璫。
丹鳳心知肚明,卻只是笑,誰說百姓淳樸了,這熱情背後的收費,那可是實打實地貴,旁的不說,她那硨磲的手串也值幾百吧,換個車費都要幾個來回了,還指望更多,這簡直是得隴望蜀。
都把富貴人家的錢當大風刮來的是不是?
姚嬸子也知道自己所得不少,即便最後沒得到更多,有些失望卻也沒敢露出不快來,免得讓人知道了嘲笑。
姚大叔上了驢車,收了東西,做事就要有始有終,連同驢車的車費都是他們家付的。
縣城不算太遠,漁家若是離縣城太遠,打來的魚不等賣都要臭了,這條路來來回回也都是常走的,趕車的姓吳,人稱吳大爺,嘴有點兒絮叨,跟丹鳳說著村子裡頭的種種,他耳背,也不在乎別人聽沒聽,偶爾跟姚大叔說兩句,答非所問的也有那麼點兒意思。
村子往縣裡走的路經常過驢車的緣故,能夠看到壓出來的平坦路面上有著車轍印子,吳大爺吹噓說:“這條路走了沒有千回也有百回,我閉著眼睛都能找到縣城在哪兒。”
“那你可真厲害!”丹鳳隨意附和了一句。
吳大爺沒有聽清,接著說的時候還像是聽清了一樣,“可不是麼,縣城那麼大,其實還沒有村子裡好,自在啊!”
姚大叔一路保持沉默,到了縣城裡,給吳大爺買了碗茶,讓他在茶攤處等著,他則問了丹鳳想要做什麼,準備看她安置妥當了才走,這位大叔細緻處也是有心。
丹鳳準備購買車馬,卻不好讓姚大叔看到她掏出錢來,否則之前的以物道謝就顯得不那麼真誠,連聲拒絕了對方的好意,獨自一人走了。
事實上,她不僅買了馬車還買了人,車伕是不可少的,再有一個跑腿的小廝,都是買的有身契的那種,在古代時間長了,對這種人,丹鳳也比較習慣了。
街面上不是沒有無處可歸留在街角的小乞丐之流,丹鳳只是掃了一眼便作罷,她不準備買那種人用,來歷不明且不說,這樣的人他沒有習慣伺候人的那一套,需要一點點教,而她,顯然是沒有那個耐心的。
至於牙婆那裡的人,也是有好有壞,但這種人,最基本的也知道一些牙婆教的禮儀規矩,若是在大家做過又被專賣出來的,更是懂規矩,不用旁人再費事兒,事情到了頭上,直接就能上手。
丹鳳先去買了人,後面買車馬的事情就不用她出頭交談,那個中年車伕就搞定了。
小廝桂生不過十二三的少年,跟著個女主子,女主子身邊還沒丫鬟,他多少有些不自在,拘手拘腳地跟丹鳳拉開距離,明明胳膊挺長,卻是半點兒不敢伸展,只怕一動就冒犯了。
看他那樣子,丹鳳總覺得好笑,屬於少年人的小緊張什麼的,在她看來還是十分有趣的。
縣城裡若要好馬車是沒有現成的,丹鳳不願意在此停留,便讓車伕挑了一個看起來很不錯的就上路了。
“太原,無爭山莊。”
丹鳳的目標明確,她就是為了做神醫來的,但這一路上也不能光是趕路了。
桂生說話辦事都挺伶俐的,知道丹鳳的意思之後,路上每次停留,他都做出倨傲狀,穿著新衣服做出種種驕人態度,生生吹出一個“神醫谷”來,把丹鳳說成了外出歷練的神醫谷弟子,天生神醫什麼的。
還別說,武俠世界很少有這種自吹自擂吹得如此坦然自若的,就好像那句話說的,謊話說一千遍就是真的,最開始桂生說這些的時候還有些不是太流利,還會微微紅了耳廓,等到後來,說得愈發自在,簡直像是在說某種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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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等到太原的時候,從遠處傳來的神醫谷的來歷已經有模有樣了,若非丹鳳知道來源是哪裡,恐怕真的以為真的有這麼一個神醫谷,還出來了一位美若天仙卻不靠臉吃飯的而是要靠醫術的悲天感人的神醫了。
桂生應著謠言入住客棧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有些莫明,再看到丹鳳還有幾分恍惚:“主子,我這樣的,就是神醫谷的藥童了?”
“怎麼,難道你以為我是在騙你嗎?等回去了你就知道了。”丹鳳沒有多說,她當然也不會說在神醫谷越發像是真的存在之後,車伕和桂生不自覺更加恭敬的態度,一個身懷錢財的孤女,和一個行走江湖的有背景的神醫,兩者的分量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拉大旗作虎皮,狐假虎威什麼的,是丹鳳慣用的手段,如今看來,一樣可以免除很多人心險惡的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 是啊,意境很美。
我就是不劇透!
最近看電視脫身,槽多無口,不知道多少人在看,看到二十多久鬱悶得不想看了,完全不專業的諜戰,分明是為了談情說愛而談情說愛,一切都像是拉低了智商,不僅僅是反派,主角也有點兒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意思,棄了!鬱悶地棄了。
昨天看動物世界,我還以為是怎樣精彩激烈,實話說很失望,開頭那麼長的前情就像是得了妄想症,頓時失望,中間那一小段石頭剪刀布,說實話,沒見到多麼精彩的智商比拼,就像很多人吐槽的那樣,都那麼多鑽石了還上來拼什麼?可惜電影票不能退,堅持看完了,感覺像是還要有續集的樣子,表示不會再上當第二次。
好電影越來越少了,顏值演技都拯救不了有那麼多漏洞的劇情,恨不得自己下場編劇了,唉... ...
看文愉快!晚安!
有什麼想看的世界大家可以留言啊!話說,寫到目前為止,我很想說自己其實是寫綜而不是綜武俠,然並卵,我在武俠深坑中不得自拔。
話說以前的很多武俠雜誌什麼的,都沒了下文,還記得哪個雜誌裡頭說少年無情破案什麼的,心動良久,最終,不得其名,除了當年看到的片段,再沒看過了。
還記得有一個刊登在報紙上連載的武俠,忘了是什麼名字,有一個“朱顏一舞,千金難睹”還有“朱顏今日誰妻我,白首他時不負君”,那一段的朱顏一舞的描寫,至今猶記,想看全文,卻又不知道名字,也是鬱悶。
鍾愛武俠很多年,多少情仇夢中牽,唉... ...這都是深坑,巨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