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到一個地方, 周圍的人又多了, 好多還都是熱情好客的那種,聽說丹鳳是蝴蝶仙子,未必信以為真吧, 但對她多了很多熱情。
丹鳳沒有馬上放出自己的院子, 她小心眼兒地想,若是這些人要求到院子裡看看, 她無論是同意還是拒絕都不舒服,還不如乾脆不要放出來惹人羨慕。
在丹朱他們寨子裡的時候, 其實也有人想要進入丹鳳的院子去看看,丹鳳不喜歡放人到自己的窩中去,乾脆在外頭弄了隱蔽陣法, 省些麻煩。
其實也不過是欺負那些人不敢到她面前直接說,這才不留痕跡地拒絕。
如今這些人, 她看很多都是在臉上畫了鮮豔色彩的, 這樣的人按照丹朱的說法不是用度就是極狠,好像自然世界之中, 鮮豔的顏色通常是用作警告一樣, 他們也存在著類似的潛規則。
這種人,連丹朱都是不敢招惹的。
少數民族還分很多吶, 也不是所有人都沒有矛盾,只不過相較於數量更多的中原人(漢人),他們之間的內部矛盾可以暫時放一放。
新到一個環境的不安感,丹鳳表現為沒有放出自己的院子吸引仇恨, 而丹朱則表現為緊挨著丹鳳住,連同她原來寨子的那些人,也多數都跟著丹鳳住在了一片地方,這也是群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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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安置了住處,丹鳳放出了自己的軟塌來,正準備休息,就見到火光耀目下,一個披散著一頭小辮子的紅衣小姑娘大步走入門中,她的美目之中似閃耀著火光,聲音清脆動人,“你就是蝴蝶仙子?”
她的目光準確捕捉到了丹鳳的身影,只望那白色的軟塌上看,擁著蠶絲被的丹鳳半坐著,未曾打散的頭髮上一隻銀翅的鳳凰輕輕顫動著,口中銜著的珍珠之下,一串米粒大小的主子做成了流蘇式樣,微微晃動。
雪膚黑眸,一雙黑眸看過來的時候似有流光多彩,晃動人心,配上那粉唇邊的淺笑,的確讓人想到了花上蝴蝶,翩躚之美。
“倒是挺好看的。”紅衣小姑娘這般說著,手中的鞭子折了兩折,收了起來,細細的腰身一晃,下一刻,就出現在丹鳳眼前,她抬手就去拔丹鳳的簪子。
丹鳳抬手一擋,她的動作並不快,偏偏捉住了那動作極快的手腕,紅衣小姑娘的眼睛更亮了:“你會武功?”
說話間,另一只手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短匕來,寒光一閃,就要奪人咽喉,端得狠辣。
丹鳳往後一仰,她的身體柔韌度極高,築基後,眼力又有所增長,配合上靈力之後也當得一句“眼明手快”,這會兒沒心思套用什麼招式,反而舉動天然,又躲過了紅衣小姑娘的這一刺。
一刺落空,紅衣小姑娘向前微微傾身,手臂順勢一劃,另外一隻手也跟著一轉,很快就要擺脫控制的樣子。
兩隻手完全不同的動作,如同一人一心二用使出來的招式,只這簡單的一下就顯出她於武功上的靈性來。
丹鳳沒有半點兒想要為她叫好的心思,心裡頭已經開始罵人了,這是誰家的熊孩子,放出來亂咬真的好嗎?
最討厭這種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了,話說,她還一個字都沒說,你這麼自說自話打起來真的好嗎?
小心老孃掀桌子啊!
丹鳳手中微微用力,她的力氣自然是不夠拿捏人的,但用上靈力就不同,這一下,生生要折了對方的手腕,另一只手也抬起來,捏住了對方持刀的那只手腕。
“姑娘是何人,這般狠辣,可是父母所教?”丹鳳這話只差沒有指著鼻子罵對方沒家教了。
她可從來不是什麼沒脾氣的好人兒,這會兒捏住了螃蟹兩隻鉗子,就不信對方還有什麼招,且看她怎麼橫行。
紅衣小姑娘抿嘴:“我沒有父母。”
她這話並不似“父母雙亡”的樣子,丹鳳聽了想要翻白眼,到底還是想到形象問題,再次露出微笑來,哈,果然是沒人教的!
“蝴蝶仙子也有父母嗎?”紅衣小姑娘問著,然後直接上腳… …
丹鳳同樣抬腳,後發先至,踢起滑落一半的蠶絲被,在對方視線為之阻擋的時候,一隻手捉住被子一角,一纏一拉,就把紅衣小姑娘扭在了被子當中,讓她動彈不得。
對於她剛才的問題,只當她是反罵回來了,沒有回答,提起被子,直接把人扔到了門外,“夜深露重,姑娘去休息吧。”
重新關上門,竹門並不嚴密,還能看到外頭的火把光芒,她剛才沒有折了對方的手腕,就是因為覺得這人大約身份特殊,不然也不會帶著一幫火把而來,擔心事情鬧大了不好收拾,這才手下留情。
手下雖留情,心裡頭卻有些不痛快,這是什麼人啊,突然這麼闖進來,有恃無恐,是仗著自家人多勢眾嗎?
若魔教這種人很多,恐怕這裡還真不是什麼好混的地方,她其實就是想要找人開採銀礦,其實也不一定非要這些少數民族,漢人可能更好,只是這銀礦的位置,註定漢人不好過來開採,也是頭疼。
就不能讓她偷個懶嗎?好容易落點就守著銀礦,老老實實靠礦產,免了四處奔波不好嗎?
莫非她就是個勞碌命?
不過,紅衣小姑娘,這人是誰?是那個以後白了頭的練霓裳嗎?
丹鳳有些猜測,卻並未多問,門外,那紅衣小姑娘解開了被子,並未把那柔滑的被子棄於地上,反而直接披在身上帶走了。
火光遠去,外面總算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次日丹朱就來詢問昨夜的事情,丹鳳憋著氣修煉了一夜,早上的精神倒還好,聽到丹朱來問就跟她說了昨日那無理取鬧的紅衣小姑娘。
丹朱在這邊兒有幾個族人已經跟那些魔教弟子混得不錯,知道的訊息更多一些,聞言就說:“那小姑娘是不是就是狼女啊?”
狼女?丹鳳故作不解,引得丹朱繼續說:“我聽說那教主養了狼女,給她起名叫做什麼練的,唔,讓我想想,練什麼來著,哦,對了,練霓裳,據說霓裳就是衣服的意思,據說那狼女長得很漂亮吶,她一定是聽說你漂亮,這才過來害你,怕你搶走教主的喜歡。”
丹朱在情愛方面的竅可謂是開得多了,什麼事情都能扯上情情愛愛,丹鳳的神色有幾分古怪,若是她沒記錯,練霓裳和魔教教主最開始是師徒關系吧,雖然有些曖昧,但,好像最後也不是戀人啊!
你現在就這麼說… …想想昨日見的那個大約十歲左右的紅衣小姑娘,未成年啊未成年,你們這麼傳,真的好嗎?
丹朱哪裡理會這些,繼續講什麼叫做狼女,嘴上還不忘新鮮,“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狼女吶,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你昨日見了,她好看嗎?會說咱們的話嗎?”
丹鳳跟她談了談這些沒營養的事情,等到談完了,丹朱自去吃飯,魔教這邊兒管飯,僅這一點,就讓她和族人對此多了很多好感,一切都跟以前一樣的生活,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
多了人,似乎也多了些安全感。
昨日裡還是有些生疏的人,今天吃了一頓飯就能說兩句話了,除了特別不對付的族群,其他的人,都能夠交流一些彼此的興趣愛好什麼的。
等到丹朱交流回來,又跟丹鳳說了葉子顏色表示地點的幾種方法,還有什麼新的約會套路之類的。
說著說著,她又想起了自己的情哥哥,當時亂得很,誰都沒顧得上誰,她帶著逃命的不過是幾個離得近的,如此一來,兩人就失散了,到現在都還沒見,也不知道對方怎樣了。
每次說到這裡,她都要痛恨地罵幾句漢人,要不是他們的話,他倆現在可能都成婚了,也不會死了那麼多的親人。
丹鳳看過了外面的情況,想著那些漢人也挺無奈的,災荒年,誰也不比誰好過,不吃人就去死的時候,有人選擇吃人,又能怪他們什麼呢?若是和平盛世的年代,他們也許也能夠是個好人的,但那種時候,人和野獸,大約也沒什麼區別了,總是自己活下去更重要。
這些話她沒有對丹朱講,有些事情的看法總是根深蒂固的,她說一兩句話不要緊,把自己逼到了對立面那就可笑了。
“你為什麼不去吃飯?”
紅衣小姑娘過來的時候,丹鳳正聽著丹朱說話,對方直接忽視了丹朱,走到了丹鳳的面前,一雙眼中旁若無人,那種態度,其實也挺氣人的。
丹朱最開始是要生氣的,她的族人急忙趕了過來,那個曾和她一起避到丹鳳陣法之中的青年,拽住她捂著嘴往遠處拉,講述了一些練霓裳的事蹟,包括魔教教主是如何寵信她,教她殺人什麼的,嚇得丹朱臉都白了,雖然還擔心丹鳳,卻不敢上前來。
他們說話的距離已經夠遠,卻瞞不過丹鳳的耳,她只隨意聽了兩句就沒再聽,衝著眼前的紅衣小姑娘眨眨眼,笑著說:“因為我是蝴蝶仙子啊,餐風飲露,沒聽說過嗎?”
紅衣小姑娘眼神茫然,餐啥風啥?她的話只是剛會說,複雜一點兒的詞句,原諒她還不知道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援!看到大家的留言很有動力吶!
教主還是挺慘的,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想要殺又下不了人,最後把人放走了... ...痴情應該男二設,卻成反派惹人憐。
看文愉快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