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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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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突然傳來一聲“砰”地巨響,那猛烈地關門之聲震得人心一顫,蔣靈秀顧不得黃祥的驚異,轉身向樓上衝去,她的心突然一陣絞痛,就彷彿那尚未復原的傷口正在一點點被撕裂,令她的呼吸都感覺格外的困難。

“熊飛,快開開門啊,事情一定不是你想得那個樣子……”蔣靈秀焦急地敲打著房門,可房間裡沒有半點動靜,蔣靈秀有些慌了神,敲門之聲越來越急切,眼眶裡的淚水也忍不住滾了下來。

房門突然不聲不響地開啟,蔣靈秀高舉著右手,呆呆地看著站在門口的熊飛。他在笑,是的,熊飛在笑,那笑容比哭泣更令人心痛。

“熊飛……”蔣靈秀淚如雨下。

“靈秀,我沒事!”熊飛的聲音很輕,但蔣靈秀發現那語氣絕不是所謂的溫柔,而是一種令人毛孔悚然的冰冷,再加上那不倫不類的微笑,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生氣。

“熊飛,你怎麼了?你可別嚇我啊。”蔣靈秀一把抱住了熊飛,哭喊道。

“你的身體還沒有康復,去休息吧。”熊飛直直地站在門口,任由蔣靈秀撲在自己身上放肆地哭喊。

“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麼放心得下?”蔣靈秀哭道:“熊飛,小容不辭而別,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你要相信她……”

“夠了!”熊飛突然大吼一聲,推開蔣靈秀轉身向房內走去,看也不看她一眼。

蔣靈秀一顫,立馬止住哭聲,淚眼濛濛地看向熊飛那落寞的背影,當她目光下移,發現熊飛的雙拳緊握,這才突然意識到,熊飛也是人,也有傷不起的時候,一個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兒,如何能夠承受一個女人的愚弄?

蔣靈秀很清楚,殷容是熊飛真正意義上的初戀,可是這份愛戀實在太過短暫了,就在他想全心全意付出時,她卻不聲不響地消失了,這對於任何一個人而言,都如同五雷轟頂,這份打擊無疑是致命的。

然而,憑蔣靈秀對殷容的瞭解,她相信殷容的離開一定事出有因,所以她大膽邁入房間,說道:“熊飛,小容不是薄情寡義之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令她這樣匆匆忙忙地離開,她是愛你的,很愛很愛……”

“是啊,她很愛我,很愛很愛我的令牌。”熊飛搖頭一笑:“也許正如展顏所說,她至始至終愛的都是我身上的那些身外之物。”

“熊飛,小容不是貪慕虛榮之人,要是真如你所說,就憑小容的姿色,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不行,難道非要呆在這幸福村受苦?”蔣靈秀說道。

“呵呵,這正是她的高明之處,以偽裝來博得別人的同情和信任,從而獲利。”熊飛冷笑道。

“展昭,你是大名鼎鼎的御貓,你是開封府的超級捕快,怎麼自己遇到一點點事情就鑽牛角尖呢?如果小容真是貪圖你那令牌,為何當初她僅僅只拿去當了五千塊錢呢?”蔣靈秀臉上掛著淚水,耐心地勸道。

“好,問的好。”熊飛猛地轉身,直直地盯著蔣靈秀,沉聲道:“她的心機不在你我之下,可以用‘深謀遠慮’來形容,她之所以第一次只當五千,就是想取信於我,讓我心甘情願的將令牌交給她,她很清楚,如果當初將令牌鉅額當掉,憑我對那令牌的重視程度,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而要是她獲取了我的真心,那麼情況則完全不同,她相信我不會為了身外之物來對一個愛過的女人動手,即便那個女人將我搞的遍體鱗傷,我也會忍氣吞聲。”

“你,你的意思是,小容對你的那份深情都是裝出來的?為的就是騙取你的信任?”蔣靈秀捂住了嘴巴,這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可她對熊飛的一席話又無言辯駁。

“不僅是我,還有你們,她騙了所有的人。”熊飛冷冷地盯著蔣靈秀,見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沉默片刻,輕聲道:“你累了,去休息吧。”

蔣靈秀渾身都在顫抖,就連堂堂正正的展昭都為情傷不起,何況是一介女流的蔣靈秀呢,她又如何能夠承受欺騙?蔣靈秀對這份姐妹情意看得極重,她甚至可以壓制住對熊飛的感情去成全殷容,試問哪個女人能夠無怨無悔地犧牲自己的幸福去成全另一個女人?此情之深,足以感天動地。

可她的付出換來了什麼?愚弄,再一次的愚弄。熊飛的話如鐵錘一般敲打著蔣靈秀的心靈,讓她越來越感到呼吸困難,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一點也不亞於當初同族旁系的背叛,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蔣靈秀顫顫巍巍地向門外退去,蔣巧巧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用他那胖乎乎的小手握住了媽媽,瞪大眼睛怒視熊飛,吼道:“小容姐姐不會欺騙我們,永遠不會,不許你含血噴人。”

“巧巧,他是你師父,你怎麼說話呢?”蔣靈秀責備的語氣有氣無力。

“一個沒有本事守住自己女人的師父,不要也罷。”蔣巧巧狠狠地瞪著熊飛,毫不客氣地說道:“不要以為小容姐姐離開了你,你就可以找藉口詆譭她,一個人可以無恥,但是不能無恥到像你這種地步。”

“巧巧……”

“媽媽,你別受這無恥之徒的挑唆,他就是想讓你和他一樣狠小容姐姐,就是想讓所有人都來同情他這個一千多歲的老古董。”蔣巧巧不顧蔣靈秀的呵斥,厲聲道:“誰敢詆譭小容姐姐,我就和誰翻臉,就算你是展昭又如何?”

當蔣巧巧吼出最後這句話的一刻,玄關口突然一陣響動,蔣靈秀緩緩扭頭看去,只見周家兄弟和展氏兄妹已經摔倒在地,她艱難地回頭看向熊飛,見他依然面無表情,蔣靈秀突然抬起右手,“啪”地一個耳光甩在了蔣巧巧的臉上,蔣巧巧的眼淚瞬時滾下,但他卻一動不動地瞪著熊飛。

“西老,給我把巧巧關起來。”蔣靈秀紅眼喝道。

躲在樓梯口的蔣西連忙閃身而出,一把抓起蔣巧巧,二話不說便向樓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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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飛……”

“我沒事,你去休息吧。”展昭搖頭阻止蔣靈秀繼續說下去,衝她微微一笑,聲音突然提高喊道:“小顏,扶靈秀下去調養。”

……

轉眼一週過去,蔣靈秀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但這僅僅只是表面現象,她內心的傷恐怕再難痊癒。而蔣巧巧在閉門思過三天後,怕母親擔心和難過,於是主動去找熊飛賠禮道歉,可他卻一次也沒有見到熊飛,不僅是他,就連蔣靈秀和其他人,也不曾再見過熊飛,但那濃烈的酒味時不時地從他的房間裡傳出,說明熊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房間。

“還沒下來?”展圖捂著鼻子踱步進來,看見眾人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坐在客廳裡,不禁搖頭哀嘆:“已經一個星期了,再這樣下去,我怕他會徹底崩潰。”

“可誰去叫門,他都不理啊。”蔣靈秀眉頭深鎖,無奈道。

“實在不行,就砸門吧。”展圖的話引來眾人異樣的目光。

這老頭不會是老糊塗了吧,那可是展昭啊,誰敢去砸他的房門?

“那個,展老,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週二黑怯聲問道。

“誰讓你沒事在老祖宗房間裡擺那麼大一個冰箱的,你擺就擺吧,居然沒事還把裡面塞滿了各類烈酒,你這不是害人嗎?”展圖沒好氣道:“我可告訴你,要是老祖宗有個三長兩短,我第一個拿你開刀。”

“不是,展老,那些酒是我以前收藏的,我原本想搬走的,可當初熊先生入住時說搬來搬去挺麻煩的,這才一直沒有動,誰知道這次卻……”

週二黑說著無意間瞟了樓上一眼,可就是這一眼,他的話卻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裡,整個人都呆住了。眾人連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立即看見一個邋遢的身影倚在二樓的護欄旁,與那玉樹臨風的熊飛判若兩人。

“熊飛,你終於出來了。”蔣靈秀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讓各位擔心了。”熊飛淒涼地一笑:“我沒什麼事,就是酒喝完了,出來問問還有沒有?”

週二黑聞言倒吸一口涼氣,別人不知道那冰箱裡藏有多少酒,他最清楚不過,沒有一百,起碼也有七八十瓶吧,且都是上好的高度烈酒,這可都是週二黑高價收集起來的,做為一種愛好,週二黑以收藏烈酒為樂,可沒想到這一個星期的時間居然就被熊飛給喝光了,要說不心疼那是假的,但是更令週二黑難以置信的是,熊飛居然以平均每天十瓶的速度狂飲,這酒量也太過驚人了吧。

“還有酒嗎?”熊飛再次開口問道。

“有,當然有。”展圖第一個回過神來,看向孿生兄妹,說道:“你們兩個不是知道好幾個地方嗎?去,帶老祖宗去那邊喝個夠。”

“啊?”展望和展顏同時一驚,壓低聲音問道:“爺爺,您,您真要我們帶著老祖宗去那種場合?您老不是說去那種地方是腐敗嗎?”

“腐敗?腐敗也比你們的老祖宗一蹶不振強。”展圖低聲道:“我不管你們兩個用什麼方法,只要能夠讓老祖宗重拾信心,我就記你們一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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