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年……”
夏川聽完很整個人已經麻木了。
九百年後，爺爺、東方明珠、芸音、小桐、靜兒、菱兒、阿詡、通木、楊天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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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有的這些親人、愛人、朋友恐怕都已經化作一抔黃土了。
唯一能等到他的，恐怕只有彩兒了，彩兒是遠古鳳凰，壽命至少有百萬年。
而夏川自己，在這個九級靈氣的東衍戰艦上，只要一直修煉下去，到達神境，活個幾十萬年應該不成問題。
但即便修為再高，活得再久，失去了天元大陸的所有人，他活著將毫無意義。
“你也不用這麼絕望，我應該要不了九百年。”莯說道。
“會低於一百年嗎？”夏川問。
“那不太可能……”莯說完突然想到了什麼。
“難道姐姐說的建立一絲聯絡，是那個意思？”莯心思著，絕美的臉頰竟微微羞紅起來。
“你以後，不準欺負我妹妹，要好好對她。”
莯想起姐姐之前對夏川說的這句話，偷偷打量著夏川，臉色更加羞紅了。
“不行……”莯的表情微微有些掙扎。
夏川整個人已經完全失魂落魄，沒有注意到莯的變化。
很長的一陣沉默之後，莯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這也許是天意，等一百年後，我送你出去便是。”莯輕聲嘆了口氣。
一百年之後，爺爺還活著嗎？
一百年之後，東方明珠、芸音、小桐、靜兒、菱兒即便還活著，恐怕個個都變成滿頭白發的老太婆了。
夏川不敢想象，到時候與她們見面時的情形。
還有深藍海域中心的魔氣，劍聖說過只有五六年的時候便會爆發，恐怕一百年後，自己回到的深藍星，已經被魔氣覆蓋了……
夏川越想痛苦，精神慢慢地崩潰了。
“啊……你這該死的破船。”
夏川大聲罵著，一拳朝那白色光團轟去，真氣反彈轟在夏川的身上。
“轟……”
夏川倒飛撞在牆上，噴出一口血，但他馬上又爬起來，繼續朝那白色光團轟去。
那光團怒了，一道白光射在夏川肩膀上。
夏川的右肩被射出一個血洞，琵琶骨徹底粉碎，身體倒飛而出，撞在牆上後滑落在地，牆壁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你瘋了？你想死麼？”
莯沒想到夏川如此衝動，剛要去扶夏川。
夏川已經用左臂支撐著站起來，右肩的血洞鮮血噴湧，右臂軟塌塌地垂著。
“你一條破船，老子不信征服不了你。”
夏川說著真氣煉體全開，抬起左臂，強大的力量不受控制，瞬將他左臂的衣袖震得粉碎。
“小川，你瘋了，它會殺了你的。”莯喊道
“嘿嘿，不是說本少爺是救世主嗎，這艘破船，他有種就殺了我。”
夏川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全力一拳朝那光圈轟去。
莯已經無法坐視不理了，一揮手，一道法則之力從夏川身上拂過。
夏川的真氣瞬間潰散，身體中的力量被壓制著，全部退回了丹田，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氣。
“噗……”
夏川噴出一口血，倒了下去。
莯一閃身來到夏川身邊，抱住了夏川倒下的身體。
“為什麼？”莯不解地問道。
“我不能……失去……他（她）們……。”夏川說完昏了過去。
莯失神地看著夏川，自從自己醒來之後，跟這個男人相處了近兩年，但她發現自己並不瞭解他。
他油嘴滑舌，哄騙了那麼多的女孩子，無恥至極。
在莯看來，他對那些女孩子，不可能是真心的。但周萱的死，讓他崩潰，暴發出失心魔。
“若是換作其他女子，他應該也會一樣吧。”莯心思著。
還有他的爺爺，那是他唯一的親人。
還有他的朋友，楊天戰、司徒詡、燕星辰、秦天霖……
甚至他曾經為了救那個僕人通木翁，連命都可以不要。
“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危險，你也會拼了命的救我嗎？”
莯看著懷中昏迷過去的夏川，輕聲問道。
“也許……這就是天意吧。”莯悽然一笑，又想到了莭之前說的話。
“莯，對不起，這一切都要讓你來承受。”
“姐姐，你是不是早就算到了？”莯輕撫著夏川的臉頰。
……
也不知過了多久，夏川緩緩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肩膀上的傷口已經恢復了，只不過身體還隱隱作痛。
“這是哪裡？”夏川坐起身來，一眼便看到了莯勾魂的背影。
“這是戰艦上的一處房間，你的傷怎麼樣？”
莯空靈的聲音極其輕柔，如同世間最美的音樂。
“我沒事，我要去那個塔頂。”夏川掙扎著下了床。
“你不用白費力氣了，你再去對那器靈動手，它會殺了你。”莯輕聲說道。
夏川：“我是救世主，他就不能給我一點面子……”
莯：“我有辦法提升修魂的速度，可以很快到達分魂永珍境。”
夏川一怔，問道：“真的，需要多久？”
“最多四五年，不會超過五年。”莯回答道。
“真的？”夏川一喜，四五年倒是可以接受。
夏川突然感覺到哪裡有些不對勁。
莯一直背對著自己，沒有轉過身來。
“莯姐姐……是不是需要做什麼危險的事？”夏川擔憂地看著莯。
“雙修而已，沒什麼危險地。”莯輕飄飄地答道。
“雙修？”夏川的靈魂中像是受到了刺激，竟有些不受控制地在魂海中躁動起來。
看著莯無比誘惑的背影，夏川的大腦一片空白，兩股熱血從鼻孔流出。
“你現在的修為太低，魂力已經達到了瓶頸，必須先提升修為，你先休息一晚，明天我指導你修煉。”
莯說完後直接邁步走出了房間，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夏川。
……
秦國邙山，秘境開啟的山腹中。
夏川一直沒有出來，元聖、風聖、倪星海相繼離開了。
劍聖、丹聖、穆聖、瀾聖，四人等了整整一天，夏川依舊沒有出現。
“沒有被傳送出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死在裡面了。”劍聖嘆道。
“天妒英才啊……”丹聖喊著一臉難過。
“真的……沒有其他可能嗎？”瀾聖也不知道問了多少遍。
“三個時辰沒有出來，在歷史上只出現過一次這種情況，直到幾百年後，再次進入的先祖，在裡面發現了那位祖輩的屍骨。”劍聖依舊耐心地回答了一遍。
“不管是生是死，至少這一百年內，他是不會再出來了。”丹聖說道。
“一百年……我要怎麼跟珠兒丫頭交待啊……”瀾聖痛苦地閉了下眼睛。
“走吧，再等下去也沒有意義，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們去做。”
穆聖深深嘆了口氣，佝僂著身子走去，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穆聖，你去哪裡？”瀾聖問道。
“這邊就交給你了，我去燕國，把他的死……訊息帶回去。”穆聖緩緩走出了山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