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子，但說無妨。”穆聖見夏川猶豫，有些著急。
“婷兒身上的魔氣極少，我可以先用丹藥解毒，再用外力逼出魔氣，只不過以真氣逼出這一絲魔氣，至少需要武神境的修為。”
夏川說完，穆聖和穆庭婷皆是一顫，兩人頓感絕望。
武神境？近萬年來，整個天元大陸就出現過一位，秦國第一任國師楚無極，而且這還不過是個傳說，未必是真。
穆聖雖已達聖境，但離神境遙遙無期。
而且她已百歲高齡，每提升一點修為，都是極難。武神境，她早已終生無望了。
夏川根據前期修真與修仙的對比，推測武神境或許能比得上先天境，實際上武神境的實力也未夠用。
“穆聖前輩、婷兒，你們不必太過悲觀，有一人，最多三五年，便有實力逼出婷兒體內的魔氣。”夏川解釋道。
“誰？”穆神震驚。
穆庭婷也是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夏川。
夏川笑道：“我兄弟之妹，她體質特殊，最多五年，便有辦法逼出婷兒體內魔氣。”
司徒靜已有化丹境的修為，以她的寒冰絕脈體質，五年之內到達先天境，絕對不成問題。
而且冰靈氣比一般的靈氣等級還要高一些，本身就有剋制和壓制魔氣的作用。
“五年？”穆庭婷身體有些顫抖，激動得喃喃自語。
夏川嘆道：“五年的時間，是有點長了……”
穆聖高興地道：“不長，不長，一點都不長。”
“我的意思是，其實，還有第二種辦法，估計只需五十天。”夏川尷尬地笑道。
“夏神醫，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大踹氣？”穆聖瞪了夏川一眼，若是其他人，她估計一掌就給拍死了。
“穆聖前輩，不是我大踹氣，是你打斷我的。”夏川尷尬地解釋。
“五十天？夏神……師尊……你真的能治好我？”
穆庭婷說著撲騰一下跪到地上，“師尊，之前徒我無禮，多有得罪，請師尊責罰。”
穆聖在一邊微微一笑，心思：“臭丫頭，老身讓你拜師還能錯了？嗯，老身的眼光，果然天下第一。”
“起來吧，之前的事不用再提了。”夏川笑道。
穆庭婷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小女人。
何況她還有一位聖者師尊，今天突然要拜一個比她還小的少年做師尊，心中肯定很不爽的。
夏川根本不會跟她計較這些。
穆庭婷站起來，“師尊，第二種辦法，怎麼治？”
“這師尊叫得很順口嘛，比叫為師都叫得順溜了。”穆聖心中醋意大盛。
人就是這麼奇怪，明明是她逼徒弟拜師，卻又會因此吃醋。
夏川沒有回答穆庭婷，問道：“婷兒，你身上的魔氣從何而來？”
穆庭婷一聽夏川的話，腦袋一翁，身體向後倒去。
穆聖眼疾手快，一閃身，扶住穆庭婷。
穆庭婷渾身顫抖不停，一把抱住穆聖，“嗚嗚……”地哭個不停。
穆聖安撫地輕拍著徒兒的後背，沒有出聲。
夏川知道穆庭婷身上的魔毒是被人下的，他想先搞清魔氣來源。
但凡能生魔氣之地，要麼是有魔物，要麼是有人修煉魔功，這種事可大可小，所以方才有此一問。
此刻見穆庭婷的狀態，想來應該是一段極其痛苦的經歷了。
夏川也沒有出聲打擾，穆庭婷哭了一陣，慢慢停了下來。
穆聖愛憐地摸了摸穆庭婷的頭，擦拭著臉頰的淚水，輕聲道：“婷兒，出去呆會。”
“嗯！”穆庭婷點了點頭，戴上面紗，走出了房間。
穆聖沉默了幾個呼吸，開口道：“十五年前，老身為尋找傳人，無意間來到了一個村莊，整個村莊的人被屠殺殆盡，無一生還。”
穆聖深吸了口氣，夏川知道那場面定是極為殘忍。
穆聖繼續道：“老身雖不是大善人，但遇到如此滅絕人性的兇徒，也不能撒手不管。老身尋著蹤跡尋到了一處荒島，荒島上住著數十人，實力皆是不弱，大多是武宗，有三名武皇，甚至還有一名武尊。”
“如此強者，為何要對普通人下殺手？”夏川忍不住問道。
“老身也想知道，殺了幾個人震懾之後，終於逼出了答案，他們的目的是抓捕村莊中的孩童，用來修煉魔功。”
穆聖說著身上散發出無形怒氣。
“用孩童修煉魔功？聞所未聞。”夏川疑惑道。
“老身逼問過，但只有那名武尊懂得如何修煉，其他人都是奉命辦事。只可惜打鬥時老身出手過重，早早將那武尊殺了。”
穆聖解釋完，繼續道：“我見逼問不出什麼後，將其他人盡數殺了。”
“殺得好。”夏川贊同道。
這些人雖是奉命行事，但身為高階武者，殘殺普通人，本就該死。
“殺了這些人之後，我從島上的秘室發現了上百個罈子，這些人慘無人道，連畜生都不如，竟然用魔毒將抓來的孩子，浸泡在罈子中。”
穆聖說著咬牙切齒。
夏川可以想象到，數百個孩子被魔毒浸泡在罈子中的畫面，任何有一絲人性之人，恐怕都難以接受這種事。
“可惜老身來得晚了，所有罈子中的孩童都死了，大多數死狀極為悽慘，像是被魔功吸成了乾屍一般，也有一些像是承受不住魔毒而死。”
穆聖又是深深哀嘆了一聲。
“老身當時太過憤怒，並未仔細檢查，準備離開時聽到了一點動靜，最深處的一個壇中的孩子未死，那孩子便是婷兒，婷兒被浸泡在壇中，唯有鼻尖之上露在外面，她當時不過才五歲而已。”
穆聖說著眼睛微微有些發紅。
夏川知道穆庭婷的魔毒是被人所下，但沒想到會有如此悽慘的經歷，心中不免對穆庭婷多了一分同情之心。
穆聖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道：“也許是我跟這孩子有緣，我救下她之後，發現她體質有些特殊，是個修煉武道的奇才，正好符合我所尋傳人的條件，於是我便將她收為弟子。”
“穆聖大義，這是婷兒的幸運。”夏川嘆道。
“這孩子命苦，我雖救了她，但卻解不了她的魔毒，不過幸好，這魔毒似乎除了讓她的身體難看了些，並不會有其他影響。”
穆聖說到著，轉向夏川：“夏神醫，可知何故？”
“魔、毒相生相剋，正好達到了一個平衡而已。”夏川解釋道。
穆聖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這般猜測，這些年我帶著婷兒，一邊傳授她武道，一邊遍訪名醫，別說治癒這種魔毒了，就連一個能說得明白的醫者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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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川心思這也不能怪那些醫者，維度不同，魔氣都不知曉，如何解魔毒？
不過穆聖竟然知道魔氣存在，倒讓夏川多了幾分好奇。
夏川正想詢問，穆聖突然向他拋來一個羊皮卷。
穆聖：“這是我從那島上魔窟中找到的，夏神醫看看是否有用。”
夏川接過羊皮卷，展開一看，是一卷魔功，名為《種魔大法》，這《種魔大法》極為殘忍，需要將未成年的孩童用魔毒滋養，作為魔種……
夏川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憤怒，掌心赤炎火一吐，將羊皮卷化為灰燼。
“這種功法就不該存於世間。”夏川憤怒地說道。
穆聖點了點頭：“我當時便想毀去這卷功法，但想到或許日後對解開婷兒的魔毒有幫助，所以才一直留著。”
“穆聖前輩，可知魔毒從何而來？”夏川問道。
穆聖猶豫了一下，問道：“敢問夏神醫的師尊，可是一名仙人？”
穆聖能猜到這點，夏川並不奇怪，回答道：“是。”
穆聖點了點頭，又問：“夏神醫可知我為何要讓婷兒拜你為師？”
穆聖若是要夏川幫忙煉製丹藥，夏川不會拒絕。
若是要讓夏川幫穆庭婷解毒，夏川本就開著神醫館，更不會拒絕，完全無需搞拜師這一套。
“為何？”夏川問道。
穆聖猶豫了一下，說道：“因為深藍海域的中心，已經被大量魔氣吞噬，而且還在不斷向外擴張，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恐怕不出百年，整個深藍星，都將會被魔氣吞噬。”
夏川一驚，魔氣是與靈氣相對應的存在，但不同於靈氣的溫順，魔氣極為狂暴。
沒有足夠的實力，沾上一點魔氣，便會被魔氣吞噬心神，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在這天元大陸，面對狂暴的魔氣，恐怕就是武神境強者，也無法抵禦。
不過在仙界，有一個星域名為魔域，魔域中的所有人，修的皆是魔功。
但這些魔域中人能夠吸納煉化魔氣，化為已用，而不會被影響神志。
仙界絕大多數宗門和正道人士，都視魔域為敵，稱魔域之人為魔人，甚至聯合起來攻打過魔域。
但魔域之中的魔氣極為濃郁，修為再高之人，一旦進入魔域，必須要分出一部分靈力對抗魔氣，實力便會大打折扣。
各大宗門幾次攻打魔域，都以失敗而告終，而且損失慘重。
“老身希望如果那天到來之時，夏神醫若是有辦法離開深藍星，還請帶上婷兒一起離開。”
穆聖終於說出了讓穆庭婷拜師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