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城，丹學院。
中央廣場上人山人海，聚滿了上千人。
連朱婷、姬菱也坐在前排等待著，兩人都已經是丹學院的核心導師，但現在卻是翹首以盼地看著前方高臺，因為今天丹老蕭煌親自授課。
丹老蕭煌，目前是整個陰陽宙域之中丹道修為最高之人，僅論煉丹術而言，夏川也要技遜一籌。
不過片刻，蕭煌大踏步走上講臺，臺下立刻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蕭煌掃視了人群一眼，愣了一下，看向人群中一個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年輕人。
夏川暗嘆這蕭煌確實老辣，自己的幻形術根本逃不過蕭煌的眼睛，煉丹術的基礎便是魂力的運用，雖然蕭煌的魂力比不上夏川，但想靠幻形術瞞過他的眼睛根本不可能。
“蕭院長莫要介意，就當我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便好。”夏川傳音道。
蕭煌神色不變，微微頷首後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掌聲立刻停止，場面隨之安靜下來。
蕭煌清了清沙啞的嗓子，問：“今天我們來聊一聊煉丹術的本質，誰能告訴我煉丹術的本質是什麼？”
現場一片安靜，在大佬面前，無人敢隨便出聲。
“大家不必緊張，隨便說一說，說錯了也沒關係……”蕭煌平易近人地笑了笑。
“是藥材……”
一名學員喊了出來，頓時引起一片鬨笑。
“藥材是煉丹術的基本材料之一，並非煉丹術的本質。”蕭院長認真地解釋道。
眾人見蕭院長如此平易近人，紛紛發言。
“是靈魂之力……”
“是火焰……”
“是融合……”
“……”
聽著五花八門的回答，蕭院長不停地搖頭。
“是藥材之間的反應……”姬菱悅耳的聲音傳來。
蕭院長眼睛一亮，讚賞地看向姬菱，說道：“我們最常見的洗脈丹，要用到玄黃草、三葉草，紫葉烏梅、蘭星葉，這四種藥材，但這如果將這四種藥材簡單地搗碎在一起服用，完全沒有效果，而且會加大經脈堵塞，大家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
眾人再次陷入沉默，連夏川也是一臉思考的表情。
因為藥材沒有提煉出精華嗎？即便沒有提煉，精華也包含在藥材之中，服下去至少有一點效果才對，不至於沒有效果，反而會有反作用。
是因為四種藥材沒有融合在一起嗎？顯然也不是，即便提起精華融合在一起，不煉成丹藥，服下去也沒有效果。
只要精藥材中的精華提煉出來，融合後煉製成丹藥，才會有丹藥的效果。
這是一件非常神奇的現象，夏川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煉丹，煉丹，我們煉的丹到底什麼？你們可曾想過？”蕭院長的聲音傳向整個廣場。
“丹，也是一種藥。”朱婷喃喃自語。
雖然朱婷的聲音很小，但還是沒有逃過蕭院長的耳朵。
蕭煌點了點頭：“朱婷導師說的沒錯，丹也是一種藥，跟我們常見的草藥本質是一樣的。我們煉製的止血丹能止血，但是地榆、三七、白芨、蒲黃這些藥材也能止血，只不過止血丹的效果更好一些而已。”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培育出一種止血藥，效果跟止血丹一樣？”蕭煌問道。
“不可能的，如果有，那便完全可以代替止血丹了。”一名學生喊道。
蕭煌微微一笑，一抬手，一棵長得極其怪異的小樹浮現在半空，小樹約莫半人高，上面掛滿了黃色的果實。
“這是什麼樹？”
“那果實是藥材嗎？怎麼沒見過。”
“……”
夏川看著小樹上的果實，以他對藥材的認知，也完全認不出來，但他能感受到這果實中的藥力有極強的止血效果，完全不低於止血丹，這讓他徹底震驚住。
丹藥之所以是丹藥，是因為其藥力是藥材完全無法達到的，即便是最普通的丹藥，其療效也不是同療效的任何一味藥材能夠比擬的。
否則，煉丹還有什麼意義？
“大家不用猜了，這是我培育出來的一種全新的藥材，這上面的果實具有極強的止血效果，比一般的止血丹效果還要好。”
蕭煌一說，所有人都震驚住，他們跟夏川的想法一樣。
如果能培育出丹藥，那煉丹師的存在豈不是毫無意義了？
“大家不用擔心煉丹師會受到影響。”蕭煌微微一笑道：“這株藥材，我實驗了上萬數，花費了無數的心血才培育出來，而且這僅僅能代替最低的二品止血丹。若是品級更高的丹藥，想透過培育出來，根本不現實。”
眾人沉默。
夏川暗自點了點頭，培育所花費的精力遠遠超過了煉丹，即便能培育出來，也遠遠沒有煉丹來得方便。不過蕭煌的做法給了他一些啟發。
看著懸浮在空中的藥材，夏川若有所思。
“老夫之所以要培育出這株藥材，是想弄明白一件事。回到剛開始的話題，煉丹的本質是什麼？”蕭煌問完後看向姬菱，繼續道：“剛剛姬菱導師說對了一半，準確地說，煉丹的本質是透過藥材之間的反應，生成的一種新的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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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煌的話並不繞口，仔細一想，確實是這麼回事。只不過丹藥固定的形狀，眾人很難將它跟自然生長的藥材聯絡到一起去。
夏川心中十分激動，彷彿抓住了什麼，但又總覺得沒有抓住。
廣場中，一女子身著淺黃色羅裙的少女坐在人群中，一雙清澈琉璃般的眸子靈動閃耀，只見她嘴角微微翹起，低聲自語道：
“不就是化學反應嘛，搞得這麼複雜。”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從自地球穿越而來的鳳璟。
封帝大典後，鳳璟並沒有走，也拒絕了做夏川的帝妃，她是一個現代人，無法接受跟一堆女子伺候夏川一人。
鳳璟留在帝城學習，雖然煉丹術的基礎很差，但她對煉丹術很好奇，但報名在丹學院中當了一名學生。
“化學反應？”
蕭煌從未聽過這個詞彙，一臉疑惑地朝鳳璟望去。
另一邊，夏川也跟著看過去，不過他知道鳳璟經常說出一些特別有趣的用詞，倒是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