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吧，人多逛街才熱鬧。”周萱笑道。
夏川不好再趕通木翁，三人一併出了燕雲樓。
燕國的繁華昌盛，在這無雙城盡顯無疑，而無雙城最熱鬧的地方，莫過於燕國宮門外的大廣場。
廣場四周有諸多歷史建築，建築裡有不少年代已久的物品和燕國的歷史記錄，供人欣賞。
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廣場正中的一座雕像。
雕像是一名女子，有八丈高，面容雋秀，手持一杆長槍，槍尖遙指蒼穹，無與倫比的霸氣，彷彿要與天爭一爭高下。
這女子便是燕國的開國帝皇，燕無雙，亦是無雙聖者。
燕無雙是燕國人民的信仰，被稱為燕國守護神，很多地方都建有“無雙祠”，供奉著燕無雙的雕像。
但真正的聖地還是此處廣場上的雕像，每年從各地前來朝拜之人，數以萬計。
這些人不僅是燕國百姓，有很多都是從天元大陸其他國家趕來的。
周萱排了很長時間的隊伍，才走到雕像前，跪下深深行了一禮，並做了個祈禱之姿，幾個呼吸後起身離開，輪到下一人。
所有人跪拜、祈禱的過程都極為嚴肅莊重，顯然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夏川和通木翁遠遠地看著，沒有參與隊伍中去。
但看到這麼多人對著雕像，都是發自內心的尊敬，沒有絲毫做作之態，讓夏川深感驚訝。
一個女人，做到這般份上，怕是此生無憾了。
“公子，你難道不知道？”通木翁見夏川好奇之色，出聲詢問。
“知道什麼？”夏川反問。
“大家之所以尊敬無雙聖者，因為她曾拯救了天元大陸。”通木翁解釋道。
“說來聽聽。”夏川好奇心被勾引起來。
“五千年前，秦國已是天元大陸第一強國，當時的秦皇野心極大，想一統天元大陸，其他各國聯合起來反抗暴秦。”
通木翁嘆了口氣，繼續道：“當時整個天元大陸戰禍不斷，遍地皆是戰場，城池坍塌，屍橫遍野，入眼之處皆是滿目瘡痍。是無雙聖者拯救了整個天元大陸。”
“怎麼拯救的？”夏川好奇地問。
“一場約戰。”通木翁緩了口氣，接著道：“當時的秦國劍聖名為秦昊天，人稱昊天劍聖，燕無雙不忍天元大陸生靈塗炭，約那昊天劍聖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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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無雙贏了？”夏川問。
通木翁搖了搖頭：“不知道，根據記載，當時昊天聖者是天元大陸第一強者，同為聖者，昊天聖者能以一敵三，無雙聖者應該不是對手。”
夏川沒有出聲，知道還有下文。
“兩人約戰的地點，在深藍海域深處的一座荒島之上，除了昊天聖者和無雙聖者，沒有人能到達那裡，所以那場戰鬥沒有目睹者，也就沒人知道輸贏。”
“那你為何說燕無雙拯救了天元大陸？”夏川問。
通木翁解釋道：“因為兩人歸來之後，秦國退兵了，秦皇放棄了統一天元大陸的想法。所以有人猜測是無雙聖者贏了。”
“當時世人認定是燕無雙迫使秦國退兵的，燕無雙被百姓尊稱為救世女武神，秦國對此也是預設了的。”通木翁補充道。
“所以那一戰不管燕無雙是贏是輸，從結果來看，她確實拯救了天元大陸。”夏川說道。
通木翁：“正是如此。”
“五千年前，天元大陸各國都建有女武神的宗祠，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加上各國統治者有意為之，現如今，女武神的宗祠只能在燕國見到了。”
通木翁一聲感嘆。
世人多是見利忘義之輩。
周萱拜完女武神走了回來，問：“下一站想去哪？”
夏川想了想問：“周姐姐，無雙城等級最高的煉丹大師住在哪裡？”
……
姬家塔樓三層，姬平和燕歸南隔桌對坐。
姬平因為煉製“迴天丹”消耗過大，傷了元氣。閉關修養了幾天，雖有所好轉，但看上去氣色並不太好。
“姬老，您身體如何？”燕歸南問。
姬老是燕國的國寶級人物，燕皇聽聞姬老傷了元氣，派國師前來慰問。
“老了，身體不中用了，短時間內怕是無法再開爐了。”姬老嘆了口氣，“讓陛下和國師費心了。”
“姬老為國操勞多年，陛下本是要親自來看望的，但戰事將起，實在是抽不開身。”燕歸南解釋道。
姬老：“國師言重了，老朽殘軀，怎敢勞煩陛下。”
姬菱沏了一壺香茶走來，跪坐在桌邊，倒了一杯遞給燕歸南，“國師，請用茶。”
燕歸南給了姬菱一個迷人的笑容：“多謝姬姑娘。”
姬菱看得痴了，俏臉一紅，嬌羞地低著頭。
燕歸南四十有餘，老少通吃，魅力更勝從前。
“咳咳……”姬老看不下去了，輕咳提醒。
姬菱回過神來，羞怯又尷尬，迅速倒了一杯茶遞過去：“爺爺，喝茶。”
姬老接過茶水，喝了一口，輕放到桌上，面色一怔。
“姬老，有客人到了。”燕歸南也笑著放下茶杯。
“我這地方已經夠偏僻了，還是不得清淨啊。不過老朽年事已高，早已不見外人了。”姬老笑道。
姬老煉丹術在燕國獨一檔，是唯一的七品煉丹師，前來拜師求學的，自然不少。
不過煉丹術不僅對資質要求極高，還需要強大的修為和魂力支撐，他曾經試著看能不能遇到奇才，但來人無一能達到他的基本要求。
從頭培養花費的精力太大，他賠養一個孫女已經耗費極大的精力了，不願再收徒。
所以後來，凡是登門之人都被他拒之門外，不見。
姬家的院子雖不大，看著也普通，但只要他不見，還沒幾個人能強闖進來。
燕歸南想了想道：“姬老，這個人，我建議您最好還是見一見。”
“哦，有何特別之處。”姬老問。
“陛下之前給姬老看過一枚養顏丹，便是此人所煉，而且此人也是陛下召來無雙城的。”燕歸南解釋道。
姬老扶須道：“原來如此。”
“養顏丹”雖還算不錯，但並不能提升修為，所以他並未放在心上。
在姬老眼裡，不能提升修為的丹藥，在他眼裡都不叫丹藥，他一般不放在眼裡。
不過來人是燕皇所召，加上國師推薦，他也不好不見。
“菱兒，去請那位公子上來坐坐。”姬老吩咐孫女道。
“是，爺爺。”
姬菱偷偷看了眼燕歸南，才不捨地起身下樓，搞得姬老一陣尷尬。
燕歸南生性不羈，哈哈一笑，“姬老，我就不打擾你會客了，改日再來拜訪。”
“國師，老頭子我送你下樓。”姬老起身。
燕歸南笑道：“不用麻煩。”
窗戶正開著，燕歸南身輕如燕，從窗戶中飛出。
“姬姑娘的茶泡得不錯，姬老幫我道聲謝……”燕歸南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姬老氣得心中暗罵：“貴為國師，成何體統。”
姬家大院院門緊閉，夏川、周萱、通木翁緩步走來。
“夏公子，姬老從不見客，我看還是算了吧。”周萱嘆道。
“周姐姐，我可是萬中無一的煉丹奇才，姬老一定會見我的，說不定還會將我奉為上賓。”夏川笑道。
“夏公子，你的臉皮倒是萬中無一。”周萱掩嘴輕笑。
“其實我的臉皮挺薄的，周姐姐，不信你摸摸。”夏川無恥地湊近周萱，將臉伸了過去。
周萱伸手捏了下夏川的臉：“彈性不錯。”
通木翁：“咳咳……”
公子跟周家主一路打情罵俏，通木翁只感覺自己腦袋發光。
此刻實在是受不了，咳嗽提醒兩人，後面還有個大活人，收斂一些。
“通木，你身體不舒服嗎？不舒服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夏川伸手拉起周萱的玉手：“周姐姐，我們聊到哪了？”
周萱一把甩開：“到了，正經點。”
周萱話音剛落，大門“吱”的一聲開啟了，姬菱一身翠綠色的衣裙，眉眼如畫，嘴角梨渦，頭髮束在身後，似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三人看著姬菱，皆是一怔。
姬菱打量了一下三人，目光落在夏川身上，心忖：“這公子，好帥，比國師也不差多少嘛。”
“三位何事？”姬菱收回心思，問道。
“青陽城夏川，特來拜訪姬老，煩請姑娘通報一聲。”夏川答道。
“請隨我來吧。”姬菱不再詢問，轉身領路。
周萱疑惑地看向夏川，夏川給了周萱一個安心的眼神。
三人走進院門，跟了上去。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夏川加快腳步，走到姬菱身邊問。
“姬菱。”姬菱冷淡地回答。
“姬老是姑娘什麼人？”夏川又問。
姬菱：“是我爺爺。”
姬菱說著已經帶著夏川、周萱、通木翁走進了塔樓一層大廳。
“兩位請在此稍後，夏公子，請隨我來。”姬菱轉身走向樓梯口。
夏川衝周萱和通木翁點了點頭，跟著姬菱上樓而去。
姬菱領著夏川來到三樓，“爺爺，夏公子來了。”
姬菱一上樓就發現燕歸南不見了，眼神在四周尋找了一番，滿臉失望之色。
姬老點了點頭：“菱兒，你先下去招呼一下客人。”
“是，爺爺。”姬菱轉身下樓。
夏川打量著姬老，姬老也同樣打量著夏川，兩人都沒有說話。
幾個呼吸之後，姬老滿意地笑了笑：“夏公子果然一表人才，我這塔樓好久沒來客人了，夏公子請坐。”
“姬老言不由衷啊，不是有客人剛走麼？”夏川看向桌上的兩隻茶杯。
姬老尷尬一笑：“我說的是像夏公子這般，同道中人。”
姬老示意，夏川坐到之前燕歸南的位置，和姬老對桌而坐。
姬老換了一隻茶杯，親自給夏川倒了一杯茶，“不知夏公子前來，所謂何事？”
“其實我是一名神醫，我是來替姬老治病的。”夏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