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以海蘭珠父親和族人相威脅，海蘭珠這顆蒙古明珠也只能乖乖聽話。
不過崇禎也沒有留下過夜，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反正人跑不了。
“關她三天，不準給她吃喝。”
“如果她敢自殺，科爾沁的人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崇禎雖然喜歡美女，但還沒有昏頭，萬一來個刺皇殺駕那就虧大了。雖然這種機率很低，但也不能不防。
先餓她三天，磨磨性子，以後就更好調教，這有點像熬鷹。
錦州一戰透過大明日報，全國都得知了這個訊息。
沉陽一處繁華街道，其中一處商鋪後院，一名胖胖的中年人拿著大明日報怔怔出神。
“老爺，不用太擔心，大明日報總是誇大宣傳，就算林丹汗敗了，明軍肯定也損失慘重。”
一名男子公鴨嗓子小聲安慰，“我們靜待時機，光復大金，指日可待，而且貝勒爺來信，他們已經聚集了二萬多精銳，只要有機會就能立刻殺回來。”
不錯，這名中年人就是皇太極。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誰也沒想到他竟敢留在沉陽城，還開起了店鋪。
他當年知道逃不掉，乾脆就假死，還把鰲拜弄死當作自己的背景板。
“你不懂。”
皇太極搖搖頭，“就算明軍損失慘重，林丹汗終究敗了，以後草原上就沒有一支可以威脅明廷的軍隊。”
“明軍就算死了十萬大軍，不用二年他們又能重新招募十萬大軍，他們有大量的人口，只要有錢就能有源源不斷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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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我的觀察，崇禎和明廷其他皇帝不一樣，他更不要臉。”
“竟然開口向自己臣下借錢，那些不願借錢，隨便找個藉口就把他們抄家，得到大量的錢武裝軍隊，裝備大量火器。”
“連國丈都被他整個半死，藩王，勳貴死了一堆。”
“原來我就奇怪，明軍怎麼短短一年就有這麼大變化，這一切都是因為崇禎，以前是我小看了他。”
“老爺，您千萬不要說這種喪氣話，大家夥可都盼著您帶領大家光復大金呢。”掌櫃的擔心皇太極意志消沉，“明廷已經爛到骨子裡了，現在明國皇帝仗著手中軍隊殺的狠，暗地裡肯定很多人恨死他。”
“現在沒有外部威脅，他們肯定會自己鬥起來。”
“漢人不就是喜歡窩裡鬥嗎？”
“哈哈....你說的對，我們還有機會，我不能輕易認輸。”
皇太極笑著笑著眼含熱淚嗚咽著，道：“可是我實在看不到希望啊，崇禎還那麼年輕，我死了他都沒死，而且他們火炮威力巨大，人員遼闊，地大物博。”
“多爾袞兩萬人馬又有什麼用，現在不少講究騎射的時代，弓箭彎刀已經落伍了。”
皇太極一臉落幕。
“主子，您千萬不能這麼想，大家夥還指望您呢，”掌櫃的急忙跪地喊道，“您要振作起來，如果您倒了人心就散了，那時候才可怕。”
皇太極心裡一驚，對啊，人心散了，他們還會聽我的話嗎？
他們只是想跟著自己發財享富貴，不是跟著自己吃苦，如果讓他們知道沒有希望，他們肯定會撕了自己。
於是皇太極立即收斂心情，看向掌櫃，“老黃，你說的對，我不能灰心，我能等，愛新覺羅家的人能等。”
“你吩咐下去，多賺錢，招攬更多的工匠研製火器。”
“告訴多尓袞不要輕舉妄動，蟄伏以待來日。”
“遵命，”黃掌櫃欣喜的擦了下額頭的汗，站起身來朝外面走去。
此時多尓袞正在鐵嶺以北，他得到皇太極的訊息時正在屠殺一個三百來人的小部落。
“大汗傳來訊息，林丹汗被明軍打敗了。”
多尓袞嚴肅的看著多鐸，豪格，濟尓哈朗，“現在明軍勢大，我們還要繼續潛伏，繼續招兵買馬。”
頓了頓，多尓袞又道，“我準備答應羅剎國的建議，從他們手裡得到先進的火槍。”
“貝勒爺，他們心懷不軌，總想著蠶食我們的地盤，不能輕易答應，以免禍禍無窮，”濟尓哈朗皺眉道。
“我覺得答應也沒事，到時候我們強大之後也可以搶回來，現在還是多換點火槍回來，”豪格拿著手中的火繩槍一邊說一邊熟練的裝彈。
經過崇禎的打擊，他徹底真正認識到火器的威力，現在他們軍隊已經有幾百支火槍。
當然，騎射也沒有放棄。
“哥，早就應該答應了，反正那些土地也不是咱們的，北邊那些地方冷的要死，根本不適合放牧，還有羅剎國要的那個什麼海港也給他們。”
多鐸一臉無所謂，“南邊有大量土地肥沃的好地方，這種鬼地方讓給他們也沒事。現在最重要的是火槍，我們自己的那些工匠造的火槍質量還不是很好。”
“只要我們有一萬支火槍，我們就能打回去。”
現在他們呆的地方就是黑龍江嫩江流域，這裡冬季長而寒冷，夏季短，最低溫度可以達到30多度，在古代算苦寒之地，就算後世也很少人願意呆這種寒冷的地方。
“濟尓哈朗，現在我管不了那麼多了。”
多尓袞冷漠道，“你看看我們二萬人，在這種地方沒有足夠的食物，我們不能呆太久，要不然人就要廢了，豪格和多鐸說的對，以後的事以後再考慮。”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光復大金國，其他的一切靠邊站。”
“可......”
濟爾哈朗看著多尓袞冰冷的眼神沒有繼續說，默默的點頭。
“快點打掃戰場，男的全部押回去當奴隸，強壯的編入隊伍，老弱全部殺了，女的也留下。”
隨著多尓袞的命令下達，這個在世上不知名的三百人小部落，最後死亡一百多人，其他全部被當作奴隸押走，最後他們再放了把火，這個小部落就徹底消失在這片大地上。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
遵從自然法則，弱者死，強者生！
沒有任何道德。
..........
草原上，林丹汗身邊還剩下二十多名護衛。
這些日子他們就像喪家之犬被曹文詔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你們放心，前面就是蠻圖部，本汗認識他們族長，到了那裡就安全了。”
林丹汗拿著一根生羊腿狠狠的啃了口，現在他們不幹生火，只能吃生的。其他護衛眼光發綠的盯著林丹汗手上的羊腿，至於他說的話，根本沒有人聽。
因為這一路走來，林丹汗這種話已經說了很多遍。
遠處兩名負責看馬的護衛悄悄走在一起。
“我們把他抓到明軍那裡領賞，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有一天死在路上。”
“不好吧，他畢竟是我們蒙古大汗，我們悄悄的走不就行了，幹嘛還要抓他去明軍那裡。”
“呸，你聽說過哪位蒙古大汗帶著我們像草原強盜一樣搶別人的羊，我可沒有這種大汗，再說那條羊腿還是我搶的，我一口都沒有吃，全部被他搶去了，這種人哪值的我們保護，把他人頭送到明軍那裡我們還能得到一大筆錢，一個人走的話很可能餓死，你幹不幹？”
“行吧，動作要快，不能讓他發現。”
隨後兩名護衛悄悄走到林丹汗後面，其中一人拿著彎刀躲在後面。
“你們也吃一口，馬上就要趕路了，”林丹汗見兩人過來也沒有提防，還招呼他們吃肉，當然，現在那條羊腿早就沒有肉了。
“噗！”
突然一把彎刀從林丹汗後腰扎入，從肚子露出一截刀尖。
林丹汗身子勐的一頓，難以置信的看向肚子。
緊接著一把彎刀直接割下林丹汗的頭顱，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林丹汗就被割了首級，他的雄心壯志也徹底熄滅。
“將軍，有一名蒙古兵過來投降，他說林丹汗被他殺了。”
曹變蛟走到曹文詔面前大聲稟報。
“把人帶過來。”曹文詔跳下馬看向遠處。
隨後一名蒙古兵被帶到曹文詔面前。
“這是林丹汗人頭？”曹文詔指著蒙古兵的首級問道。
旁邊有嚮導翻譯。
“是的，”蒙古兵點點頭，然後遞過人頭，“偉大的將軍，我們把這個邪惡的林丹汗交給天朝皇帝。”
“帶人過來認認。”
曹文詔沒見過林丹汗，但是軍中有俘虜認識。
很快林丹汗的首級就被確認了，曹文詔壓制心中的高興，厭惡的看著蒙古兵道：“你們獻頭有功，本將軍上報陛下後再給你們賞賜。”
一封加急戰報從草原深處發回京城，隨著林丹汗的死亡，草原上也沒有再繼續呆的價值，曹文詔帶著四千大軍回返。
草原上並沒有因為林丹汗的死去而變得平靜，反而變得更加混亂。
.........
京城，御花園。
崇禎把宰桑請進宮，關了三天的海蘭珠餓的頭暈眼花。
這時王承恩急匆匆走了過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陛下，微臣先行告退，”宰桑識相的起身。
“不用，愛卿也不是外人，老王，什麼事？”
崇禎端著茶杯，再看看海蘭珠，此時海蘭珠早已沒有什麼傲氣，只有虛弱。任誰被餓了三天也沒力氣。
“陛下，剛剛東廠傳來訊息安歡樂候今早乘船遊湖，不甚掉落水中，溺水而亡。”
“嗯？”
崇禎放下茶杯，冷冷問道，“怎麼回事？護衛呢？怎麼沒有及時搭救？”
“安歡樂候不準任何人靠近，等發現時救上來就沒氣了。”王承恩低垂著頭。
宰桑身體輕輕的抖了一下，額哲自幼長在草原不習水性，溺水而亡很正常。但是宰桑知道，額哲不喜歡水，更不可能自己一個人湖中。
想到這，宰桑把頭重重的低下，夾緊雙腳，呼吸放緩。
“可惜了，怎麼就死了，這樣叫朕怎麼給林丹汗交代呢？”崇禎嘆了口氣。
“陛下，林丹汗也死了。”王承恩小聲道。
崇禎，宰桑，海蘭珠都抬頭看向王承恩。崇禎是有點驚訝，宰桑和海蘭珠則是恐慌。林丹汗在他們心裡就是草原霸主，相當於明朝皇帝。
“什麼情況？”
王承恩從後面掏出一本摺子，“剛剛兵部送來的加急戰報，林丹汗被手下殺了，人頭送到曹將軍處，已經確認無誤。”
“曹將軍請問如何給那名蒙古人封賞。”
“封什麼賞，”崇禎憤怒的說道，“背主之人還有何面目求賞，直接斬首示眾。”
“遵旨。”王承恩彎腰應道。
“算算日子，林丹汗還死在他兒子前面，真的是太可惜了，找塊好地方把他們隆重安葬。”
王承恩點點頭。
“真虛偽，他們的死還不是你造成的，現在人死了還假仁假義，”宰桑心裡腹誹，他可不敢說任何話。
“他們都是你手下殺的，你現在這樣子真假，”海蘭珠鄙夷的看著崇禎。
“看來你還沒有學到在宮裡的規矩，”崇禎笑著說，“老王，把海蘭珠送回去吧，三天後朕再來看她。”
又要關三天，恐怕三天後人都沒了。
海蘭珠嚇的臉色慘白，驚慌的看向宰桑。
“陛下，小女不懂規矩，冒犯了龍顏，請陛下恕罪。”宰桑立即跪下向崇禎求情。
“帶下去。”
崇禎揮揮手，絲毫不理會海蘭珠求情的眼神。剛才的勇敢哪去了，還敢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