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祚明頓了頓笑道：“這就算是我的交換條件。”
“好。”張獻忠倒是沒有再說別的。
“那官軍何時進攻？”大西左相汪兆麟率先問道。
“不知道。”秦祚明嘆了口氣：“看來你們還是想霸佔著四川不走，蜀中成都附近富庶。
可這一年來，也被你們這群不事生產，光是掠奪的百姓糧食，
不超過今年年末，你們便活不下去了，成都百姓也該活不下去了。
聽我的，北上抗清，也算是好聚好散。”
“痴心妄想。”
汪兆麟怒不可遏，雖然他秦祚明當初沒有殺了他侄子，反倒是放回來了。
但這並不會讓汪兆麟尋思，替秦祚明開拖，誰讓他光給右相嚴錫命送錢，不知道誰才是大西政權真正的話事人。
在得知清風寨九當家賽臥龍之後，汪兆麟就是憤恨，因為這小子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故意的噁心自己呢！
“等你成了大西的皇帝，再來與我對話。”
秦祚明看著汪兆麟哼笑道：“姓汪的，認清你的位置，主人都沒發號施令呢，當狗的先叫了，只會讓人笑話。
看看張獻忠的幾個兒子，便知道分寸。”
說完之後，秦祚明也不管汪兆麟難堪的臉色，拱了拱手，便調轉馬頭，往遠處走了。
孫可望挑挑眉，秦祚明總算是說了句人話。
只要罵汪兆麟，那大家就是一條路上的人，因為汪兆麟輔佐義父，在政務上就是一個殺字。
為此大家勸諫義父不要亂殺蜀人，孫可望等人都捱過仗刑，所以對於汪兆麟從心裡都是厭惡的。
“陛下，為何要答應秦祚明這個小賊的要求，幫他剷除異己？”汪兆麟懟不了秦祚明，還勸說不了張獻忠嗎？
在勸說陛下這方面上，自己才是最擅長的。
“額記得大明官軍先前一直在宣揚，秦祚明是大明第一忠臣，是靠差一點轟死額得到的。
如今他卻是與額這個大明頭一號反賊攪和在一起，呵呵。
以後啊，有額們可以利用的。”
“義父英明。”李定國當即附和了一聲。
況且秦祚明方才說的也在理，大西光靠掠奪是沒法子在川蜀存活下去的。
今天這番話，在李定國聽來，秦祚明是誠意滿滿，面對清廷的拉攏，縱然他們是忠於義父的。
可是其他人，那就不一定了。
還有大西軍以後的生存，以及需要面對的困境，這些話，頓時就讓李定國的好感上升。
這才是該考慮的問題，而不是一味的靠殺人解決問題。
“這小子就該是額的軍師，他娘的。”張獻忠長嘆一聲：“若是有他助額，必定是如虎添翼啊。”
然後周遭都沉默了，甚至連汪兆麟臉色通紅。
這不就是說他不如秦祚明那小子嘛，妥妥的被陛下打臉了。
上哪說理去？
全家富貴還指望著人家呢，說兩句就說兩句唄。
“陛下，莫不如趁機把他給擄回來。”
汪兆麟建議道，只要進了大西的勢力，自己有的是法子揉捏他。
“泥不會真的以為這小子沒防備著額？”張獻忠當真是有些懷疑汪兆麟的腦瓜子了。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馮雙禮直言道：“我去尋他商議的時候，他就已經向我展示了火炮的威力，而且此時山上也架了火炮的。”
汪兆麟哼了一聲，就此作罷。
“義父，李自成死了，官軍圍剿我們必定會是真的。”孫可望也瞧著秦祚明打馬遠去：“我們需要早做應對。”
“呵，這些官軍想打額們，額就要撤出成都嗎？”張獻忠摸著鬍鬚哼了一聲：“且手底下見見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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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很快就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了。
秦祚明騎著戰馬，衝著山間呼哨了一聲，張新便招呼山炮小隊把炮收起來，拉回城去。
一點防備沒有就去見張獻忠，誰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總得防一手。
就是要跟你證明，我秦祚明現在是有實力與你對話。
“老九，我覺得張獻忠不會輕易退出成都，這場仗得打。”
雷大頭騎著馬慢悠悠的吐出一句。
“是啊，忠言逆於耳，總有人覺得說實話難聽，不想聽。”秦祚明拽著韁繩：
“正好等張獻忠吃虧，他手裡掠奪蜀王府的財富，我可惦記著呢。
等回去還得召開勳章頒發的事情呢。”
“金燦燦的勳章，你可真捨得。”
“這不是捨得不捨得的事，以後你就知道了。”
後院的燒烤聚會還在繼續，而蒙古正藍旗旗主伊拜，被燻加上累，心想自己的兒子可得拿著牛羊馬來贖自己，要不然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姑姑。”秦祚明走進前院，定眼一瞧笑道：“三當家的今日就到了？”
“是啊。”蘇若楠見秦祚明剛回來，眉眼一笑：“好久不見，老九。”
秦祚明急忙走了幾步：“我方才是去和張獻忠聊了聊，給他讓出出川的道路，希望他佔據陝西抗清。”
“他拒絕了！”秦良玉長嘆一口氣：
“此人心志堅毅，不會輕易放棄到嘴的肉，加之迷信西這個字，還有比川蜀更西的地方嗎？”
秦祚明點點頭有啊！
但是估摸著大部分人會有高反，去是去不了的。
尤其是還沒有吸氧裝置，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暈倒死亡。
在古人看來是超出認知的事情，只能把這種情況總結為詛咒之類的。
貿然進入，對於張獻忠部下而言，恐慌一旦瀰漫，就不是殺人能阻擋的住的。
“看來還得打一場。”蘇若楠笑了笑：“這次我領了兩千人來，咱們加在一起足有萬人，也算是有底氣了。”
“嗯。”秦祚明點點頭：“那眉州各處堡子等有足夠的守衛力量吧？”
“我大哥帶著人經常各處巡查，以免出現農會欺壓百姓的事情。”
蘇若楠想了想：“還有一些地主也向我們投降，主動奉獻土地。”
“嗯，對於這種有積極性的地主，一定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我曉得。”
“祚明，他們還在後院吃吃喝喝，你再去招呼招呼，以免讓人覺得你會怠慢他們。”
秦良玉笑了笑：“就當你是去接了若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