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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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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此等惡女,為了霸佔老夫的家產,寡廉鮮恥的勾引我兒在先。現在又編造出如此荒誕離奇的故事欺騙各位大人!

老朽真的是後悔,當年為何要一時心軟,將你收養在自己的身邊。沒想到,幾十年來,老朽養的竟然是一隻白眼狼!”

面對柳芯的指控,柳成宗自然不會承認。畢竟二十年前那宗案子太大了,大到可以直達天廷!若是坐實了罪名,就算是胡知州都吃不了兜著走!

“大哥說的沒錯!那柳成龍當年是與我們結拜為兄弟,但此人性格孤僻,很難接觸。二十年前,更是扔下女兒不告而別!

若不是大哥他念及兄弟之情,將柳芯收養在身邊,這個小賤人恐怕早就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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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此女非但沒有感恩,反而恩將仇報,捏造謊言想要誣陷我們!真的是喪盡天良!”

在柳成宗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後,柳成旭也沒有閒著。一邊替柳成宗說話,一邊還憤怒的看向柳芯,就好像柳芯真的如他們口中的一樣,是一個狼心狗肺之徒一般!

“你說柳芯所說的事實都是編造的謊言?那本官問你,為何你要在柳成榮的屍體上刺上一個字?還有,剛剛本官可是聽到了,你要拿著什麼鑰匙去取三百萬兩銀子!

三百萬兩可不是小數目!區區一個莊主,家裡又沒有什麼產業,這三百萬兩銀子究竟是從何而來?你還敢說二十年前的大案,不是你們幾個兄弟做的?”

面對柳成宗等人的抵賴,郭準不禁冷哼一聲,提出了疑點。

不過,無論是柳成宗還是柳成旭,二人面對郭準的質問,並沒有驚慌,任然是一副鎮靜的模樣。

“大人這話說的就有意思了!但憑一個字,根本就說明不了什麼。而且這一切都是大人假設得來的結果,根本就沒有證據來證明!

誰說四弟就是死在草民的手上,大人若是沒有證據的話,草民可是根本不會承認的!”

“老三說的沒錯!大人,草民家境殷實,這是整個蕭縣的百姓都知道的!至於這銀子的來歷也很簡單,都是草民父親生前積攢的家底,傳到草民手中的罷了!”

說了這麼多,又有柳芯的作證,但柳成宗與柳成念都咬定一點,他們自認為做事隱蔽,根本就沒有遺留下證據。只要沒有證據在手,只憑一個郭準,就算有張知縣的幫助,他也沒辦法為幾人定罪!

“很好!看來你們是拿準本官手裡沒有證據,所以才會有恃無恐!

既然你們想要證據,那本官就成全你們,把證據拿給你們來看!李豹!”

郭準敢設下這麼一個大局,引誘柳成旭自投羅網,自然是有著萬全的準備!

郭準話音落下,李豹連忙答應了一聲,隨後帶著兩名捕快離開房間,沒過一會兒,就從門外抬進來一個木箱與一個擔架,小心翼翼的擺放在了郭準的面前。

那木箱很樸素,通體黝黑的顏色。因為蓋著蓋子的緣故,根本就看不出來裡面裝的是什麼。

在木箱的旁邊,就是蓋著白布的擔架。忘了一眼有恃無恐的柳成宗等人,郭準向李豹點了點頭。

只見李豹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將擔架上的白布拉開。眾人向擔架上看去,原來這上面擺放的,是一具完整的白骨。

“你們不是要證據嗎?這個就是物證!這就是被你們殺害的柳成龍的屍骨,是本官從落英山中的青雲潭中打撈出來的!難道這還說明不了什麼嗎?”

郭準說完話,沉默不語的柳芯忽然衝了過來,跪倒在柳成龍的屍骨旁,口裡喊著父親,情急之下竟然哭的昏死了過去。

顯然,柳成龍屍骨的出現,讓柳成旭著實嚇了一跳。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郭準能找到柳成龍的屍骨,這一點出乎了他的預料,使得柳成旭的心開始緊張起來。

不過,與柳成旭不同,柳成念早就知道郭準去打撈屍體的事情,更是安排柳成念暗中下手除掉郭準。

所以,對於郭準發現柳成龍屍體的實情,柳成宗是一早就掌握的。儘管遭遇了喪子之痛,但柳成宗早就想好了對策!

“哦?沒想到這青雲潭中竟然有一具屍骨,草民在這落英山生活了數十年,直到現在才知道!

小人斗膽想要問問大人,大人如何證實這具屍骨,就是我那失蹤二十年的五弟柳成龍的?就算這屍骨真的是五弟的,那麼又有什麼證據可以證實,他是死在草民幾個兄弟手裡的?”

“沒錯沒錯!區區一具屍骨,又能證明什麼?”

柳成宗的話對於柳成旭來說,無異於一擊強心劑一般,讓柳成旭看到了脫罪的希望。

不得不說,柳成宗確實是一條老狐狸。這份老辣不僅體現在他的應對上,更難得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轉變態度,找到有利於自己的資訊,從而為自己開脫。

望著得意的柳成宗與柳成旭,郭準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這讓在柳成宗與柳成旭看來,恰恰說明了一點,那就是現在的郭準已經黔驢技窮,根本就沒有辦法回答他們的問題!

“大人,大人您答應過民女,會讓律法還給民女公道!如今真兇就在面前,大人您一定要民女做主啊!”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昏迷的柳芯已經甦醒過來。她看到此時的郭準一副吃癟的模樣後,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麼。

郭準對於柳芯來說,是幫助他父親昭雪冤屈的最後一根稻草。所以,柳芯在焦急之下,跪在地上抱住郭準的右腿,苦苦哀求郭準一定要為其做主。

“小姐你先起來,本官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將柳芯攙扶起來,郭準再一次做出了保證。不過,直到現在,郭準的臉色都很不好看,這不禁讓張知縣等人懷疑,郭準或許是真的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哼!大人,你帶著這麼多人闖入我柳家莊,現在又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想要栽贓陷害我們兄弟!大人這麼做難道不是草菅人命嗎?”

見郭準鐵青著臉,柳成宗的心裡自然得意,出口誣陷郭準是在故意構陷三人!

既然柳成宗說了話,柳成旭自然也不能落後。

這個惡賊表現的更加得意,咧著嘴看著郭準笑道:“哈哈哈!大哥,我看郭縣丞可不單單是想要陷害咱們兄弟,他這分明就是衝著知州胡大人去的!”

胡大人,胡大人!又是胡大人!柳成宗與柳成旭此舉分明就是在殺人誅心!這麼明顯的舉動,郭準不會不明白。

不過,郭準此時好像是真的沒有辦法。就算受到二人的威脅與嘲諷,卻只能低著頭,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

“就算這屍骨不能證明什麼,但也不能證明你們三人就沒有罪責!

這樣,將柳成宗等人押回縣衙,待本官詳細調查之後,自然會還所有人以公道!”

在郭準沒有辦法的時候,張知縣再一次挺身而出。儘管張知縣的心裡是相信郭準的,但張大人卻很明白,如果沒有無法推翻的鐵證,是萬萬不能定了這幾個人的罪名!

所以,張大人這個時候也只能以退為進。等到回到縣衙詳細調查之後,在做計較。

“配合官府查案,本來草民是義不容辭的!不過,知縣大人也知道,草民在蕭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好端端的進了縣衙,難免縣裡會有人亂嚼舌頭。

這樣,草民也不敢胡亂要求。這衙門那,草民和兩位兄弟會去,但若是張大人查不到證據的話,那有件事情就勞煩郭縣丞來幫忙!

請郭縣丞當著全縣百姓的面,向草民兄弟幾個賠罪!這樣也好讓草民等人能夠有臉,繼續在蕭縣生活下去!張大人,想必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應該不過分吧?”

古代不同於現代,等級觀念根深蒂固。就算郭準的品階很低,但再怎麼說也是堂堂正正的官!

柳成宗無論多有錢,那也只是民。現在柳成宗這個民,竟然要讓郭準這個官,當著全縣的百姓向他賠罪。這對於郭準來說,絕對是奇恥大辱!是絕對不可能接受的!

“柳莊主,這樣恐怕……”

見柳成宗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張知縣自然想要爭取一番。

“大人!等草民包紮一下傷勢後,在向胡知州寫一封書信,報一個平安後,就跟隨大人前往縣衙!”

柳成宗根本就不會給張知縣這個機會,他要的就是讓郭準知難而退,不要在繼續糾纏下去!

“堂尊不要說了,看來柳莊主是打定了注意,要頑抗到底了!

好,柳莊主不是讓本官證明,這屍骨就是柳成龍的嗎?那本官就來給你證明好了!”

忽然,郭準一改頹勢,整個人的精神氣又回來了。

他看了一眼柳成宗微微一笑,隨後大聲說道:“剛剛柳莊主也承認了,柳芯的生父乃是柳成龍。這也就是說,柳芯的身體裡流淌的,自然就是柳成龍的血液!

袁仵作,本官記得前宋提典刑獄公事宋慈宋大人,曾經留下名著《洗冤集錄》!

這《洗冤集錄》中記載了一個辦法,名叫滴骨認親!這樣,應該可以證實柳成龍的身份,看清他到底是不是柳芯的生父吧?”wav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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