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起兵時本就十拿九穩的，如今損兵折將， 他也沒臉回去。
這波辮子軍連炮都懶得打了，知道城關上沒人， 打了也白打，還浪費彈藥。
象徵性的向城關上拋射了一波箭矢，開始推著雲 梯登城，雲梯損壞了不少，也只剩下十幾架。
已接近數十步，城關上依然沒一點動靜，難道知 道頂不住，關上城關的大門跑了？
辮子軍向城關上瞧了瞧，城關上黑咕隆咚的什麼都看不清，再次射了一波箭，一揮手，"登城。”
將雲梯靠在牆上，開始迅速往上爬，就在這時， 一個個圓車古隆咚的玩意砸了下來，頓時將爬到一半的 士兵砸下去不少，那玩意有的落地摔得碎裂開，也有 砸到人身上滾出大遠的。
一瞧那玩意，頭皮都炸了，全是火藥桶，直接就 在火藥桶上插根引信，臥槽特麼的，能不能過日子 了，這齊太軍也太敗家，整桶的火藥往下扔，這裝在 大炮裡能打多少炮。
"快跑。”
每只火藥桶都是數十斤炸藥，雖不及火劍彈殺傷 力，但炸起來也是地動山搖，爆炸中又引燃了摔散的 火藥，處於火藥中的兵士，其慘狀即便是不描述也能 想象的出。
僅剩的十幾架雲梯不是被炸爛就是被燒燬了。
多爾袞暴跳如雷，氣得臉都膨脹了一大圈，可再 憤怒也沒用，城關的牆不是普通城牆，沒有雲梯就是 乾瞪眼。
天色漸亮，偵察兵回來報，劉宗敏的先頭軍隊已 動身，朱慈睿懶得和他們接觸，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撤 離。
除了自己帶的兩千左右馬匹，又俘獲了對方近一 千五匹馬，有些雖受了傷，但養一養應該還能用，即 便不能騎，也能拉個車什麼的。
臨撤退前，讓偵察兵和對方探馬交待一聲，把關 內的屍體收了，免得發生瘟疫。
對方的探馬忙往回跑，齊太軍丟下不管了，辮子 軍別再趁機衝進來，劉宗敏的五千先頭軍隊忙加快速 度，趕到時和齊太軍相隔不遠而過。
先鋒將領目送著齊太軍離去，瞧見有不少空置的 馬匹，問詢探馬，“他們傷亡也不小吧？”
探馬搖搖頭，“回將軍的話，沒見他們有什麼傷 亡，那些馬都是收攏辮子軍的。”
先鋒將領有些不信，就那麼一點人，打了這麼大 一場仗，沒全軍覆滅就已經很不錯了，怎麼會沒有傷 亡。當然，也沒時間多探究這個，甚至連關內的戰場 都沒有多看，忙帶人登上了城關，向關外一瞧，心口 猛收縮了一下。
外邊煙霧茫茫，餘燼殘火成片，空氣中瀰漫著一 股難聞的氣味，顯然剛結束戰鬥沒幾個時辰。
在場的將士都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成千上萬的 屍體也見過，和吳三桂一場戰爭就是數萬傷亡，可也 沒見過這樣慘烈的戰場，那成片的屍體很多都不完整 了，比五馬分屍還血腥，城牆下更有不少燒成焦炭
的。
還有那地面，基本沒什麼平整的，有不少數丈方 圓的大坑，都不知用什麼炸的，他們見過的炮根本沒 有這樣大威力的。
不少將領詢問那些探馬，究竟用了何種火器，那 些探馬也沒敢太抵近過觀察，自然描述不出太多細 節，只說很厲害，而且發炮時也不像所見過的大炮那 樣發射。
四月二十五傍晚，一支人馬到了天津衛城外，為 首的是一員女將。
將人馬留在十五裡外，女將則帶著數百騎到了城 下。
城頭上執守的士兵喝道："城下什麼人？”
女將身邊人喊道："城內可是齊太的軍隊？”
城頭上猶豫了一下回道："沒錯，你們是什麼人,報上名來，免得發生誤會。”
女將藉機掃了一眼城上防禦和士兵，微微蹙了蹙 眉，身邊一位女子輕聲道："將軍，這齊太軍也不怎 麼樣啊，怎麼會打垮了劉亮的三萬大軍，又炸死了闖 太？”
城頭上的士兵漸漸多起來，各種火槍弓弩瞄向下 方，這時，一員將領也走出來，背著手瞧著下方。
城下的人不說話，城上的也不開口，僵持了一 會，還是城上的士兵先開口了，"再不說明意圖，別 怪我們動手了。”
城下的女將搖了搖頭，依然沒有開口，而是身邊 的女子開口，"紅娘子。”
上方將領則是胡忠生，自然是瞧見那女將微微搖 頭，明顯有小瞧之意。被一個女人給小瞧了，胡忠生 一陣惱火，他的部下即便不及齊太軍，也是原駐防中 的精銳。
既然對方主將不開口，胡忠生自然不會自降身份，依然是讓部下開口，"紅娘子？沒聽說過，有什 麼事趕緊說，沒事趕緊離開。”
城下女子問道：“齊太可在？”
城上人問道："你們認識齊太殿下？”
城下的人道："不認識。"
城上人不屑道：“不認識就趕緊走，我們齊太殿 下不是什麼人都能見的。”
城下人都是滿臉怒色，紅娘子輕哼了一聲，"走 吧！”
一幫人對著城上冷哼了一聲，轉掉馬頭就那麼離 開了，弄得胡忠生一臉狐疑和氣悶，跑過來一沒說明 意圖，二沒表身份，鄙視一番就走了，看咱好欺負？
胡忠生琢磨了一下，略有些醒神，忙下了城牆去 找餘大年了，估計對方是奔著齊太軍來的。
朱慈睿在天津衛只留了兩個營和一個航空中隊， 這點人自然無法擔任守城任務，而是將重點放在了海
胡忠生將大致情況和餘大年一說，餘大年思索了 一下，那就派人偵一下吧，總要弄清對方的大致意 圖。
紅娘子趕回去也沒有再走，再走天色就太晚了， 直接在原地宿了營。
部下有些擔心，離天津衛也只有十五裡，實在是 太近，這個距離有挑釁和威脅天津衛的意思，一般有 攻擊對方意圖才會駐紮得這麼近。
紅娘子卻不在意，提筆寫了兩個大字"路過”，然 後讓部下掛到營地外，並交代部下，若是發現對方探 馬，只驅趕，避免發生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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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等營地扎完，來了三輛怪異的三輪車， 一輛停在一裡外，一個沿著營地轉，一個緩緩靠近， 還舉著小筒筒向他們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