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滿五十斤的黑糖。
應該能提出三十斤左右的白糖才是。
但是因為前幾次實驗的失敗。
導致先前浪費了一些糖水。
根據上會晉江糖店詢問出來的價格。
二十五斤白糖將近能賣三十多兩銀子。
張洛內心激動不已。
這就是暴利產業。
最好的賺錢方法就是技術上的提升。
張洛也明白。
這種掙大銀子的方法也不能長久。
當提出白糖的方法傳遍大江南北後。
白糖自然而然的不再是奢侈品了。
價格會迴歸平穩。
銀子也就掙不了幾個了。
等到幾十年後的萬曆年間。
一斤白糖不過八百文錢。
大概只有一斤黑糖兩倍多的價格。
在嘉靖年間已經有了少數人掌握了提晶技術。
手法只要傳播開來。
白糖的賣價會成倍速的下跌。
想到這裡。
張洛開始將提出來的白糖包裝起來。
來不及等到鬼市再開門了。
這回去縣城裡讀書。
就得把這些白糖變現。
三天後,進入了六月。
第一次來晉江縣城的時候。
是半個月前和張長偉一塊到縣衙裡交罰銀。
現在到了六月初。
已經是和康教諭約定好上課的日子了。
上回張洛巧妙的使用了。
範文正公的名詞。
讓康教諭打消了辭官的念頭。
他回到縣學著手開始進行縣學改革。
晉江縣內有二官學和一私學。
泉州學堂是私人學堂。
但卻是整個泉州府中試最高的地方。
在福建省都有不小的名聲。
外地人來到晉江縣。
都會到泉州學堂來上學。
泉州府學位於晉江城外。
有泉州官府的支援。
府學銀兩比較充裕。
招生面又廣。
凡是泉州府各縣,各鄉,衛所的人。
只要過了童試都能就讀。
這兩年間也有幾人中舉。
算上得上僅次於泉州學堂的存在。
唯獨這晉江縣學。
有家境的人都去泉州學堂求學。
家裡條件不好的。
也都想盡辦法去城外的府學讀書。
在康教諭到任前。
縣學裡大部分的秀才都是掛個名頭。
想著每月領二兩銀子。
等到康教諭開始整治縣學亂象。
這些秀才苦於新的制度太嚴。
被康教諭剝奪秀才資格。
全都自主離開縣學。
康教諭拿著多出來的秀才銀碌。
再加上自己每月的一點銀子。
弄出了一個面向本縣平民學子的補習班。
每月的三到八號。
學生來縣學上課。
期間的衣食住行。
都有縣學負責。
也算是給一些寒門子弟們。
一個免費讀書和學習交流的場所。
康教諭拿出了自己的全部俸祿。
他一個沒有品級的學官。
每月本來就沒多少銀子。
如果不是家中親戚沒有和他同來。
還在江寧老家種田。
康教諭這種做法。
都養不活全家。
為了讓縣學有更多的經費。
康教諭又自己在縣學後面。
開了二畝荒地。
身為一縣的主學官。
還要自己動手種田。
這事一下成了晉江縣的大笑聞。
泉州學堂的院長對這事意見不小。
認為康教諭作為學官。
不該去做這種有辱斯文的事情。
康教諭倒是不在乎他人的指責。
按照自己的所想的邊種田,邊講課。
像吳秀才這種窮生員很快便發現。
這位新來的康教諭授課非常盡責。
之前的幾任縣學教諭。
都把這個位子當個墊腳石。
在縣學呆個一年半載的。
就運作幾下跑到別處去了。
他們既沒有授課的本事。
也沒有心思呆在縣學裡面。
比如上一任教諭從到任至調任。
七個月的時間就沒給生員們講過一節課。
康教諭雖然沒到進士水平。
但以他的知識教導一幫秀才是卓卓有餘的。
這幾天學下來。
吳秀才感覺自己長進不少。
對馬上到來的考核。
也沒有太多的擔憂了。
不過晉江縣的大部分寒門學子。
對於康教諭新辦的補習班。
都保持觀望態度。
康教諭在新知府到任的那一天。
不肯行跪拜禮的的事情。
在縣城裡已經傳遍了。
部分讀書人擔心知府記恨康教諭。
導致自己受到牽連。
在古代師生關系不亞於父子。
進了康教諭的課堂。
就算是他的弟子學生了。
要是因此被知府盯上那自己這輩子就完了。
而泉州學堂本身也有對寒門子弟開放的條件。
泉州府天賦不錯,讀書用功的。
如果家境不好,交不起學費。
泉州學堂可以給於免學費的待遇。
進了學堂可以業餘時間幹些活來養活自己。
所以十幾天的時間了。
願意參加補習班的學生。
算上張洛不過五人。
對於這種結果。
康教諭事先已經料到了。
張洛身上帶著鎮海衛的路引。
又有縣學開的書據。
守城的兵丁沒敢勒索錢財。
縣學下午正午開學。
這會才剛到中午。
張洛來到上回的糖店。
這糖店老板躺在木椅上。
閉著眼睛似乎是半睡狀態。
聽到有進門的聲音。
糖店老板馬上從椅子上坐起。
熱情的歡迎的張洛的到來。
“這位郎君,上回買的糖丸不錯吧。”
“小店一直是正經買賣。”
“都是正宗的福建本地糖。”
過了近半個月的時間。
糖店老板竟然還認得張洛。
張洛說道:
“好吃,好吃。”
“請問店家所姓?”
“在下姓王,小郎君這次想買多少?”
張洛笑著說道:
“不不不,王老板。”
“我這回不是來買糖的。”
“是來向你賣糖的。”
“向我賣糖?”
王老板不解的看著張洛。
只見張洛開啟一個隨時的包裹。
一開啟裡面全是張洛剛制出來的白糖。
“是白糖霜!”
王老板趕忙朝前走上幾步。
仔細看了看張洛的白糖後。
搖頭說道:
“這不是糖霜啊,這不過是把冰糖打碎了而已。”
張洛疑惑的說道:
“這為什麼不是糖霜?”
王老板說道:
“糖霜輕細,如白雪般小點。”
“和你這種不一樣。”
張洛這下清楚了。
明代的糖霜就是以後的糖粉。
自己結晶出來的白糖。
和能賣出高價的糖霜是不一樣的。
張洛問道:
“王老板,這一斤冰糖你能出多少價錢?”
王老板又看了幾眼白糖。
心裡盤算著。
這種自制的冰糖喝福州府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