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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人在青樓,飄到失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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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春明抹了一把眼淚,深情的看著秦墨,說道。

“有你這個師弟,師兄我上輩子多少也是個殺豬的!真是作孽了,老子做道士就是為了活的輕鬆一些。”

“現在倒好了,天天刀口舔血!*********(省略八百字電報小作文)”

馬車一騎絕塵,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秦墨嘴角噙著笑,看著張春明乘坐是馬車疾馳而去。欽天監正畏言逃走,熒惑守心星象即將降世。各地的造反大軍將如煙般撅起,地方積壓的矛盾都將爆發出來。

土地,土地!沒有土地,不能吃飯。

為了吃飯,北上!

那些不成氣候的造反軍很快就會被朝廷鎮壓,但同樣會給太監劉瑾壓力。世道一旦亂起來,秦墨倒是想看看小皇帝還能不能穩坐後宮。

河北道的劉六劉七兩兄弟此時還是一群打家劫舍的馬賊,秦墨也知道,那群在京城路上劫掠姜家商隊的就是劉六劉七的隊伍。

普通的馬賊並不會有如此強悍的戰鬥力,或許是得到了某些力量的幫助。秦墨思量著,看看熒惑守心能不能把這群禍害人的東西給引出來。

造反軍每個朝代都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實在太具有扇動力了。

但在正德年間,造反程度之深,影響之廣泛,危害之巨大。可以說,放在明朝各個時期都是前所未見的,也是極其荒誕的。

劉六劉七起義席捲了半個大明朝,開局一條狗,裝備全靠撿。先是打下河北道,再入山東,輾轉各道。

而在大明外的漠北,陰山之外,韃靼的軍隊厲兵秣馬。秦墨帶著王氏三百子弟在漠北的老巢裡攪了來回,怎能讓他們不恨。

達延汗失去了黃金血脈,他的兒子,未來的濟農死了。死在了秦墨的手裡,這是血仇,必定要以血來償還。

而大明朝在韃靼退兵之後有吸取教訓加固城牆,花錢備戰嗎?

並沒有,就連大同的兵馬也是秦墨想辦法。花了五年的時間,用了不知道多少手段,甚至利用了劉瑾才得以肅清大同軍中風氣。

但這也僅僅是大同的兵馬,其餘八個藩鎮仍就是該吃空餉吃空餉,該養老養老。全然不顧家國安全,武將一心想著給劉瑾送禮。

就算是現在秦墨節制大同,但實際上,他沒辦法直接掌控軍權。所以秦墨不得不換個手段,在軍中提拔了眾多王氏子弟與麻氏、李氏的部曲。

可即便如此,秦墨還是無法大規模的生產火器。他需要培養一個信仰,讓部下死心塌地追隨的信仰,才放心將火器交給他們。

亂世將傾,獨木難支的道理,秦墨還是懂的。只顧一方安隅,而不去看天下的局勢,最終只能被吞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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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同,秦墨已經有了盤踞的基礎。對外,謝遷承了他的人情,京中他也有人馬。在太原,山西,南直隸,都有他的生意。

那枚印章暫且不知有和作用,但起碼知道和那些世家有關係。張春明知道的不多,與之唯一的瓜葛就是救起了張小棉。

秦墨也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他暫時不太需要和這些世家大族扯上關係。領兵擴勢,最重要的是忠誠而不是數量。

熒惑守心,想要讓小皇帝感到寢食難安,就必須要有一個有足夠分量的人告訴小皇帝。可現在朝廷上下都是劉瑾的人,就算有不怕死的能力也不行。

別說在皇帝面前進諫了,就算是能見到皇帝也算是頂天的牛人了。狠人倒是也有,三邊總督楊一清算一個。

是繼王越秦肱之後又一位能打仗治人的文臣,最後劉瑾也是死在了他的手裡,時人號稱出將入相,文德武功,有姚崇之名。

但此時楊一清還在屯田修防禦工事,沒有心思回京。

如此一來,局勢就有些尷尬。

好在秦墨也沒考慮過找士大夫,他將目光放在了敵人的陣營之中。從劉瑾的手下挑選了一個合適的物件,焦芳。

在正德皇帝稱帝的時候,文武百官上諫要殺掉八虎。正當一切順利的時候,文官的隊伍中出了一個叛徒。

叛徒將文官們所有的計劃都洩露了出去,文官一方直接明牌。這還怎麼玩,最終也是輸的連底褲都不剩了。

文官大勢已去,內閣下野,六部去空,劉瑾坐大稱霸朝堂。

這個叛徒,就是時任吏部尚書的焦芳,現任閣老。

劉瑾能夠權傾朝野,除了小皇帝預設的縱容態度之外。還有一部分是他結黨速度快,迅速的團結了心腹開始排除異己。

其心腹有銀兩開道的劉宇,現在已經成為了棄子,被秦墨圈禁在了大同一點點折磨。其後就是心術不正學術不端的焦芳。

以及長得帥獨好人妻的吏部主事張彩,愛講笑話的兵部主事曹元,聽話的錦衣衛千戶張玉,石達義等人。

而焦芳在這人裡屬實是心最黑的一個人,幾乎歷史上所有反派的影子都能從焦芳的身上找到,幾乎是人嫌狗憎。

如果大明朝有貼吧的話,焦吧一定是公廁級別的存在。

他貪婪、自私,脾氣爆。沒本事,心狠手辣。出來混只靠三件事情,不講義氣,吃裡扒外,拍領導桌!

焦芳是一個正兒八經的讀書人,和首輔李東陽同時在天順八年考上進士。那年李東陽十八,焦芳已經三十了。

按理來說一個而立之年的進士,就算不謹小慎微,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做官機會。但至少也會察言觀色,通曉一些人情世故。

但誰讓大明朝不缺奇葩呢?焦芳有三好,錢、女人、權利。

進士初,為了巴結大學士李賢,讓他的妻子去給李賢侍寢。好傢伙,自綠是明明白白的,家中無草原,頭頂能跑馬。

在即將晉升學士的時候,彭華在焦芳的上司萬安面前說了他的壞話。眼看著等了九年就要白費,焦芳氣急敗壞放出話去。

要是老子當不成學士了,一定提著刀宰了彭華那王八蛋!

後來一看這老小子來真的,彭華也怕了,畢竟人怕鬼,鬼也怕橫的。

而且焦芳這個人本事不大,嫉妒心卻很強。只要是比自己優秀的都看不慣,比自己好看的也看不慣,以至於後來直接被孤立了。

不合群的焦芳還有一個毛病,愛挑領導的刺。只要是領導,直接懟。誰當他領導誰捱罵,弘治朝內閣三元老哪個沒被焦芳罵過。

劉健當他領導,罵劉健。劉瑾上書,焦芳直接拿紅筆把劉健的摺子打個x。到後來轉到兵部,頂頭上司是謝遷,焦芳又開始罵謝遷了。

謝遷雖然長得帥,是個老帥哥,但也不慣著焦芳。兩個人共事,時常有爭吵,只要碰見就是互噴一頓垃圾話。

罵娘罵祖墳,祖宗十八代以及戶籍出生地,統統罵了一個遍。

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劉瑾底下做事,心更是黑的不得了。如果說劉瑾像是小日子,那焦芳就是妥妥的偽軍。

在文官統一槍口對準八虎的時候,焦芳扛著白旗就叛變了。後來更是藉著對文官的瞭解,不斷給劉瑾出招對付文官。

什麼當眾打屁股,重達百斤的枷鎖,罰錢,全都是焦芳出的主意。為的就是打垮文官的傲骨,壓彎他們的嵴梁。

但焦芳這種人最後卻成為了華蓋殿大學士,大明朝的首輔。

首輔是什麼?是天下讀書人的風向標,讀書人最高榮譽,終身成就證明。現在被焦芳這種小人坐上了這個位置,無疑對大明士子的風氣破壞力是巨大的。

讀書人大部分是有私心的,為做官出人頭地而讀書,官越大越是成功。如今,焦芳的存在無疑是助長了一部分喜好鑽營的讀書人的士氣。

大明文人的嵴梁,被一個焦芳抽走了大半。

更可怕的是這種破壞並非是幾年就能顯現的,而是需要經過十年乃至二十年,危害就顯現了出來。

而等到那個時候,會發現朝中已經沒了君子骨,放眼望去皆是負心人。

這是亡國才會出現的奸臣,若是天上出現熒惑守心的星象倒也沒有什麼不對。大明將傾,入暮年。

秦墨之所以將主意打到焦芳的身上,就是因為這個人不講義氣。劉瑾和焦芳的聯盟註定不會長久,因為焦芳嫉妒心強,嘴臭。

劉瑾能容忍他只是因為焦芳有用,等到劉瑾對付完文官遲早會把他踢出局去。而焦芳也不是什麼好人,裡外都不是人。

焦芳有個傻兒子,叫焦黃中。

這焦黃中算是個讀書人,文化不高,有個好爹。

雖然焦芳對自己的老婆不怎麼樣,但對這個唯一的兒子還是不錯的。今年三月初,焦芳從土司手裡搶來一個美妾。

本來想著金屋藏嬌好好把玩,卻不小心玩過頭病了,一隻梨花壓海棠是暫時玩不了了。只能沒事的時候鍛鍊鍛鍊年老的手指,過過乾癮。

然而這個時候,大孝子焦黃中也看到了自己這個後媽。看著美妾時常梨花帶雨的哭,一時間口乾舌燥,深深被綠茶吸引,死死拿捏xp。

好大兒焦黃中色向膽邊生,強逼著美妾行好事。美妾欲拒還迎,哭得梨花帶雨。誰料焦黃中就好這一口,更興奮了。

若非自家老爹位高權重,他恨不得讓這小妾披麻戴孝一身俏,cosplay起來。

小妾也是極品,夜夜撩焦芳,給他灌酒。等到焦芳不省人事之後和焦黃中私通,屬實是綠茶小技巧了。

兩人事情敗露之後,父子兩更是大打出手。

就是這樣一個奇葩中的奇葩,在秦墨眼中才是最為合適的棋子。背信棄義且心狠手辣,這麼大年紀了只有一個兒子。

而且焦芳他自己也能感覺到劉瑾對他態度的轉變,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被一腳踢開。這時候讓他背刺劉瑾,是最好的選擇了。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焦芳這一個東風。

入夜,秦墨找成五要來了幾個手腳麻利的人,一起蹲守在雲渺閣外邊的客棧裡。

一連蹲了五天,卻都沒有等到焦黃中的身影。

按理來說,焦黃中得了舉人的功名之後,一直都在京中讀書。以他父親焦芳的斂財手段,他不可能不來雲渺閣消費。

京城煙花之地雲集,要稱得上高階,唯有雲渺閣與金沙閣。

金沙閣在三年前京師大疫之中還被秦墨擺過一道,此後就有些拉了。相較於雲渺閣,金沙閣的名號已經不似以往那般響亮。

眼看著年關將近,還沒有見到人影,秦墨也有些不澹定了。

焦府大門緊閉,除非進去看看,不然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越是這個時候,秦墨越發覺得心裡癢癢。

要是能得到錦衣衛使牟斌的話,自己在京城行事就方便多了。

現在是正德元年冬年關,牟斌是在正德二年正月被劉瑾卸了差事,從指揮使變成了南鎮撫司管事。

用不了多久,太監李榮傳旨,牟斌於闕下杖三十,降為百戶閒住。

劉瑾的打擊報復接踵而至,將一直持續到正德五年。待到正德五年劉瑾伏法之後,朝堂之中早就新人換舊茶。

京城裡一個蘿卜一個坑,皇帝又是不著調的朱厚照,牟斌再無機會重來。指揮使風光不再,下落不祥。

秦墨已經盯上了牟斌,打定了主意等到正月過後再與牟斌接觸。別人拿劉瑾可能沒辦法,但是秦墨有的是辦法。

還是那句話,人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秦墨那一班人馬比草莽還草莽,捨得一身剮能把皇帝拉下馬,何況一個劉瑾。只是死一個劉瑾並沒有意義,劉瑾並不難對付,棘手的是後邊的小皇帝。

又等了幾天,秦墨一眾人終於找到了焦黃中的蹤跡。這人待在雲渺閣裡快一個月了,也難怪秦墨滿世界的找不著人。

純屬是燈下黑了,蹲在雲渺閣外守著,正主卻在溫柔鄉裡待了一個月。

“真是活畜生啊!也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

“真他娘的離譜!”

“焦芳這老犢子生的什麼東西,真是子承父業,血脈傳承了!”

“直他娘!”

那從成五那要來的幾個夥計紛紛破口大罵,他們找了快十天了。要不是忌憚著暗處的錦衣衛,他們都想著翻進焦府探探情況了。

誰能知道人在青樓包月,飄到失聯,屬實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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