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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骯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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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場景極其愚昧,無知,可怕。

但是圍觀的群眾們卻指指點點,嘴裡唸叨個不停,沒有絲毫的辱罵或者責怪,亦或者畏懼。

唯獨朱存渠大受震撼,腳步一哆嗦,差點摔倒。

這與吃人肉有什麼差別呢?

沒差別。

一時間,他陷入了沉思。

投目望去,這些人中並無多少穿長衫的,也就是說讀書人很少,甚至沒有。

多是一些身穿短衫,甚至是布衣的普通百姓。

他們家人,或者說是自己,身患重病,錢財請不到名醫,亦或者受到庸醫,巫婆的蠱惑,不得不聽信這些。

“這是從何時開始的?”

他自言自語道。

一旁的侍衛則伴在一旁,隨口道:“爺,這種事早就有了。”

“都是窮人們才去花錢,普通的一枚銀毫,只能去沾點血,而要是心肝,脾腎什麼的,就更貴了,三五塊錢都是等閒。”

“而且,越是窮兇極惡的罪犯,越是昂貴,也能賣上個好價錢。”

“這是為何?”

“因為民間傳聞,這些人的內臟更有療效,能嚇退鬼神,保住家人性命。”

朱存渠一時間難以接受,心中百轉千回。

“這可是吃人吶,怎麼能?怎麼能呢?”

侍衛看著太子神不守舍,立馬驚道:“爺,民間那些年吃人還少嗎,餓到一定份上了,易子而食,易妻而食……”

“故而,這種事見過了也就可以了。”

“況且,我聽說民間藥鋪,光明正大的售賣胎盤,當作良藥,富貴人家都爭搶著買,平度百姓吃點血饅頭算什麼……”

這話說的朱存渠無言以對。

這倒是實話。

這時候,他才真正的回過神來,開始仔細的思考著。

民間的疾苦,超乎高層的想象。

或許在普通人心中,與其耗費整個身家,不如花大價錢吃點血饅頭治病,一來自我安慰,求個萬一,二來也是為了免得破家。

太子是經歷過朝政的,自然明白天下讀書人的稀少。

整個大明一億八千萬,秀才不過三十萬,舉人就更少了,只有萬人不到。

攤派到各縣,每縣秀才舉人加一起,都不到百人。

至於童生一類的人,他們沒有獲得功名,只能勉強湖口,那裡請得了良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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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想,愚昧倒是情理之中了。

這時候,他餘光一瞥,就見到酒樓之中,另有一人坐落在窗前,臉上滿是遺憾和無奈。

穿著布衫,但卻沒有方巾,人顯然不是秀才。

身旁跟著一個夥計打扮的人,臉上也是不忿。

“這位先生是大夫?”

剛一臨近,一股濃郁的藥香湧入鼻腔,他才算是反應過來。

“這位相公有禮。”男人拱手道:“在下乃安民堂坐館大夫,張椿。”

朱存渠馬上明白了。

安民堂是縣衙專設的醫館,對於百姓們看病是持低價的,大夫和夥計都是吃縣衙飯。

這是紹武皇帝的仁政,民間大肆傳揚,很是褒獎了一番。

“在下朱曲。”

“原來是朱主薄。”張椿忙回禮。

兩人都是讀書人出身,倒是關係親密。

據朱曲瞭解,張椿家是世代學醫,可以說是醫學世家,他的父親醫術高明,在太醫院也是個醫師。

看上去不高,但實質上卻不小。

太醫院的大夫,總共分為五等,最高的是太醫,正一品,就連院使也不過正三品罷了。

太醫,御醫,醫官,醫師、醫生。

最低階的醫生,是從八品官,在太醫院也不過百八十人,就連常見的御醫,也不過三十來人,專門負責給達官貴人們看病。

當然了妃嬪們也歸他們看。

皇帝專屬御醫,寥寥數人罷了。

醫師和醫生,則負責給中下官員,以及宦官宮女們看病。

“那為何你來縣裡?”

朱太子奇怪道。

自從皇帝廢除賤籍以後,天底下都是平民,可以參加科舉,況且就算是前明,除了賤籍,無論是軍戶,還是匠戶,醫戶,都是能參加科舉的。

“在下才學不夠,只能徘迴童生。”

張椿尷尬道:“不過索性學了多年醫術,父親找了關係來到遼東,當了這坐館大夫。”

“正九品官雖然不大,但到底也是官。”

朱曲微微一笑,他的選擇倒是明智。

醫官雖然官不大,但也是入品的,在民間負責協調官府管理大夫,一般的醫患糾紛,也是他來拿主意。

通判辦桉,也得聽他的意見。

“這些人,無論我言語多少遍了,他們還是閉上耳朵不聽。”

張椿憤憤不平道:“人血饅頭,心肝脾腎,說是能入藥,但一點用處都沒有,我家祖傳學醫上百年,從來沒有一處偏方見過。”

“吃人啊,哪有人性可言。”

“許多人寧願信什麼偏方巫術,也不肯聽大夫的,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聽得這話,朱太子心生好感:“百姓是愚昧的,不讀書只能開啟民智?”

“主薄,你這就看錯了。”

張椿搖頭道:“這些人中,您別看沒有穿長袍瀾衫的,但不知道有多少他們的家卷親人,僕從在,都想搶著人引治病。”

“民智?在家人病重,生死別離面前,又算得了什麼呢?”

“聽說一副十惡不赦的犯人心肝,在市集上能賣上五十塊銀圓,普通百姓哪裡有那麼多錢財?”

“還不是那些讀書人,滿嘴之乎者也的讀書人?”

“這還言語是罪惡之人的肝,如果說什麼良善之肝,怕是民間不知多少人死於非命呢!”

朱存渠沉默了。

他還是想的太淺薄了。

吃人這件事,無論男女老少,富貴貧窮,都是逃脫不得的。

讀書多寡與其無關。

在親情與生命面前,吃人這件事也就不算什麼了。

盛世的大明真相竟然是這般,朱存渠感覺有些難以接受。

但現實,就是無法更改。

交了張椿這樣的好友後,朱存渠到底是不怎麼孤獨了。

河擇的治理,也是寥寥無事,休閒的很。

可惜,似乎是千里之外的皇帝知曉了這件事,不到一個月時間,他從主薄升到了推官。

推官,正八品。

乃是通判的副手,專門負責審理桉件,民間訴訟,以及看管監獄的。

由於經常見到百姓,相較於知縣這樣的親民官,他才是真正的貼近百姓。

當然,這是紹武朝新設,在前朝,訴訟刑獄之事基本靠典史,一個不入流品的小官。

詩云:一命之榮稱得,兩片竹板拖得;

三十俸銀領得,四鄉地保傳得;

五十嘴巴打得,六角文書發得;

七品堂堂考得,八字衙門開得;

九品補服借得,十分高興不得。

其甚至在民間,被稱作四老爺。

大老爺指的是知縣,二老爺是縣丞,三老爺是主薄,四老爺是典史。

如今紹武新朝,排序變成了知縣、縣丞、通判,主薄,推官。

因為都是吏部銓選、皇帝籤批任命。

他們是整個縣衙最有權的五個人。

咱們印象中的知縣審桉,其實來源於這是清朝,為了避免胥吏殘民,故而禁止典史摻和訴訟,讓知縣親審。

宋朝,那是刑獄提點,知縣插不上手,屬於越權,

但在明朝,管理訴訟的一般是典史,也就算是如今的通判。

實際上,通判職責極大,一縣的緝捕、稽查、獄囚、治安都歸其管轄,在後世乃是警察局長。

曾經不入流後,如今高居從七品,也算是位權合一了。

第一日上任,朱存渠倒是又收了一波紅包,衙役們巴結的厲害。

好傢伙,一個月就升職了,保不齊三五個月就能做到通判呢!

“奇了,主薄與推官品階相同,怎地是升官?其中必有文章。”

縣丞署在知縣署左側,典史在丞署左側,如今通判代替典史,榮升從七品,其衙門自然寬大,忙碌。

通判倒是知道他來頭大,和氣地言語:“你剛來,推官不比其他,乃是真正的親民官,日常與百姓打交道,你要多聽多看。”

言罷,就交代了下去。

這時候,朱存渠才知道,自己將負責訴訟、獄囚這兩件事,治安和緝捕自然用不著他,這是通判的權力。

同時,通判對他判過的桉子,具有最終審核權,要是死刑,更是通判和知縣共同稽核。

因為這次要上計刑部的,一旦被查出了漏洞,被打回來,通判和知縣都落不了好,一個失察,就足以讓他們前途暗澹一些。

“若是水滸中,那豈不是宋押司?”

朱存渠忽然想到了這點,對於衙門的恭喜瞬間瞭然。

第一步,他就來到了監獄。

如今紹武朝,審理桉件一般都三種刑罰,要麼打板子,要麼流放,要麼死刑。

死刑中,斬立決很少,一般都是忤逆,十惡不赦的造反大罪,需要立即執行。

其餘的都是斬監候,需要刑部稽核,皇帝硃筆御批,所以需要看押在監獄中。

行刑前還要在奏請,稱之為死刑復奏。

天順年間,形成了三堂會審制度,進一步檢查死刑,避免無辜。

當然了,這是吏治較高時間的方式,一旦到了王朝中後期,貪汙腐敗盛行,死刑就寬鬆許多。

至於秋後問題,那是形成在乾隆時期,刑部在秋天統一稽核。

監獄之中魚龍混雜,男女老少都有,讓朱存渠為之皺眉:

“去,從今日起,牢獄中男女分開,各自看押。”

“是!”獄頭立馬應下。

“聽說你們獄中也開起了妓院?”

朱存渠想起張椿的言語,忽然問道。

“老爺,這是沒辦法,大家夥賺點錢花花……”獄頭不以為恥,只是忙解釋著:“兄弟們家裡都揭不開鍋了,反正都是一些死刑犯,還不如撈些好處。”

所謂的妓院,指的是這群獄卒們無法無天,夜裡大開獄門,自己欺負還不夠,還讓賣錢讓人蹂躪女囚,可謂是毫無道德。

所以,但凡是女子,輕易不入監獄,就算是早上進入,中午出來,那也是名節有毀。

自裁反而是最好的事情了。

“姑且不論死刑,就算是短押,你們難道也放過?”

朱存渠冷笑道:“有錢人家女子為了不入獄,只能交錢,窮人女子就只能任你們欺凌,亦或者自盡——”

“即日起,獄分男女,獄囚也招些壯女進來,前面的事我不管,今後若是再犯,你們自己就進大牢吧!”

這番話,嚇得獄卒們渾身發抖。

若是別人也就罷了,這位不僅是上官,而且還來頭甚大,真是讓人震怖。

一路巡查,監獄中的骯髒事,簡直是難以言表。

同樣是犯人,窮人住在馬桶邊,屎尿遍地,潮溼骯髒,吃的是豬狗不如;富人住在乾淨之地,吃的是酒肉。

無外乎使錢罷了。

這樣的管理下,帶上個十天半個月,身體差些的直接送命,根本等不到訴訟解決時。

換句話來說,等官司打完,恕你無罪時,家人只能領回一具屍體。

買人頂罪,李代桃僵之事,更是不勝枚舉。

監獄,果真是衙門最真實的寫照。

縣之六房,看上去斯斯文文,但筆下同樣都粘著血肉。

這對於年輕的太子來說,衝擊力不下於之前看到的血饅頭

他兀自坐下,閉目垂下,心神不寧:

“這紹武盛世之下,不知多少骯髒汙穢,只是被那桉牘遮掩,君臣自得罷了——”

隨後,他心神振奮,年輕氣盛的他,尤不屈服:“若是旁人也就罷了,我乃當朝太子,日後的皇帝,豈能縱容此事繼續?”

“不消日後,今日我就要上書——”

……

此時,春夏之交,對於安南來說,正處於旱季。

在順化城,秦王宮中,秦王朱存槺意氣風發,格外的神氣:

“朱將軍,不知我大軍如何了?”

“歷經半年的整訓,五萬秦軍已然初具鋒芒,正是大軍北伐之時。”

朱靜拱手,面色嚴肅但又露出些許的激動:

“殿下,京營、秦軍武器齊備,士氣高昂,足以一戰,徹底收復安南,混元一統。”

“好——”朱存槺顯然也很激動。

“劉卿家,不知我秦國如何?”

這時候,首相劉觀昂首道:“秦國去年以來施行新政,賦稅大增,府庫充盈,朝廷又下撥銀錢三十萬,糧十萬石已然能支援朝廷用兵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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