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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東郊春意盡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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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日,正德以身體不適為由,免了晚課,便對劉瑾嚷著快快安排出宮。劉瑾抬頭見這響午時分,天色卻是陰沉,便道這若是下雨,騎馬反而不便,不如坐馬車,又快又可以避雨。正德雖然不願意,卻還是勉強答應了。

於是二人還是學上次模樣,出了東安門,在那宅子裡換了衣服,走出門來,劉瑾扶著正德上了一輛二輪馬車。正德一看,這馬車前頭套著兩匹小馬,配的是兩丈長的車廂,外表甚是尋常,鑽到裡面後卻發現裝飾極精緻,剛好坐得兩人,墊著一張灰色羊毛軟毯,一張樺木小桌,車廂左右還有兩個梅花嵌邊小窗。張永和谷大用二人青衣青帽,作的僕從打扮,各騎了一匹毛驢,夾在左右,劉瑾則自個躍坐上車轅,回頭笑道:“公子爺,坐好了,咱們起程了。”正德半倚在小桌上,笑道:“想不到你這個奴才也會趕車。”劉瑾嘻嘻一笑,左手持著韁繩,右手揮鞭一揚,車輪滾滾,一行人便出發了。

行了一會兒,入了大街,正德覺得眼熟,便問:“劉瑾,這是不是前日咱們去的那條街?”

劉瑾道:“正是。這是燈市口,左邊是仁壽坊,右邊咱們剛出來的地方是明照坊。”

“怪不得晚上燈火輝煌,原來是燈市口。”

“嘻,那只是平常日子。這大街,每逢元霄佳節,從初八到十八,便會鬧那花燈,什麼走馬燈、五色明角燈,燈兒多得叫不出名兒來,男女老少都出來遊玩,還有各地的商販都來吆喝賣貨,人那個多得轉不過身來,那才是熱鬧呢,故名燈市。”

“哦,聯倒是聽宮裡的人說過,就是元霄鬧花燈的地方。可惜可惜,不就上個月嗎,朕就應該早些出來看看熱鬧。劉瑾,你說,這比午門前的燈市還熱鬧嗎?”

“嘻嘻,這可不同,咱們午門前的燈市,又放煙火,又有歌舞,還有百官吟詩作對,是天子與民同樂,與這平民百姓自個鬧的,不可同日而語。”

“你這話不對,宮裡的燈市,是規規矩矩的,那比得上這燈市口熱鬧,聯明年定要出來逛逛。”正德倚著小桌,從兩邊小窗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街景,只覺目不暇給。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眼一亮,伸出頭去,大叫:“元吉兄!”只見街上一人,牽著一頭馱著貨的毛驢,轉過頭來,正是張元吉。

張元吉舉目四望,只見後面一架馬車停在自己面前,車窗探出一個小腦袋,兩眼笑得咪成了一條線。張元吉笑道:“原來是朱賢弟。”

正德不待劉瑾停好車,便一躍而下,對張元吉拱手笑道:“元吉兄,別來無恙。”張元吉不由又是好笑,只好道:“還好還好。”

“元吉兄,小弟看你神清氣爽,莫非家有喜事。”正德心道,這聖旨該頒了吧。

“正是正是,普天同慶啊,今早城門貼了誥令,說是這皮貨生意又可以做了,愚兄趁這春寒未了,近期皮貨的價又低,趕緊從牙行販來了些貨物,正要回店裡去。”

正德一聽,來了興趣,便道:“小弟也要學學這生意經,想去你的店裡看看,可否?”

張元吉苦笑道:“朱賢弟應該勤習詩書,這做生意,終是末流,看看則可,萬不可為之。”正德笑嘻嘻的,只嚷著要去看看,張元吉只有答應。正德也不再坐車,與張元吉二人並肩而行,一路又就那兩邊的街景物事,問這問那,張元吉耐心一一解釋。

二人有說有笑,行得一盞茶時候,張元吉說聲到了。

正德一看,見那商鋪倒也尋常,只有十來步闊,二十來步深,匾上寫著“昌隆行皮貨”,裡面只是些裘衣皮靴,花式卻是不少,擺放得整齊乾淨,左側設了個櫃檯,顯是算帳的,站了個老頭兒,正啪啪的打著算盤,還有兩個夥計,在招呼客人。那老頭兒抬頭見到張元吉,喚聲少東家回來了,張元吉答應了聲,將驢兒韁繩交給一個夥計,對正德說:“朱賢弟,咱們到後面內堂用茶吧。”正德點點頭,抬腳便跟張元吉入內,劉瑾要谷大用留下看管馬車和驢兒,自己和張永快步跟在正德身後。

張元吉說聲請,便在前面帶路,穿過側門入了內堂,正德等人眼前一亮,原來裡面是個大院子,有五六個男夥計在中庭拿著些獸皮牛皮在整理忙活,兩側廂房裡,又有些女人在做些針剪的工夫。正德恍然大悟,拍拍腦袋道:“小弟剛才還奇怪,元吉兄那驢上馱的都是一張張的獸皮,怎麼店裡卻放的是已制好的衣物鞋靴,原來後院就是一個作坊。”張元吉笑著點點頭,引三人走入二進內堂,招呼正德坐好,又喚一個僕人上茶。

正德端起茶杯呷了口,只覺那茶倒也清香,只是口感較宮裡的差得遠了。

“朱賢弟,愚兄家裡的茶,可比不上那德如樓的六安瓜片,見笑了。”張元吉看見正德皺眉,笑笑道。

正德想了想,忽然問道:“元吉兄不要怪小弟少出門,見識不多,小弟倒是想問問,這十二兩銀子,究竟有多貴?”

張元吉一怔,便醒悟過來,哈哈笑道:“朱賢弟是大戶人家的子弟,自然不清楚這銀錢上的小事。”也端起杯,吹了吹杯中的茶葉,又呷了口,便道:“就說我大明的官俸吧,這正四品的大員,月俸二十四石,折銀大約也就是十二兩,朱賢弟,咱們一頓飯吃去了一個京府丞的月俸,你說多不多,貴不貴?”

正德大吃一驚,道:“難道我大明的官員月俸這麼低,還不夠咱們吃一頓飯?”

張元吉看看正德,苦笑搖頭:“非也非也,其實也不低了,那九品的縣令,月俸才五石五斗呢,尋常人家,日子不艱難的,大約一家人六兩銀便過得一年。那德如樓是京中數得上的大號,價錢低得去哪裡。咱們那天坐的是大堂外間,倒也罷了,若是那裡面的雅間,還要貴些。那天馬大哥在那樓上喚我,愚兄已經覺得奇怪,馬大哥莫非發了財,居然敢在這地方請客。”

正德又想了想,問道:“這酒樓這麼貴,怪不得沒有官員光顧,不過,這生意居然還這麼好,難道那些客人比四品官還有錢?”

張元吉笑道:“倒是有官員光顧的,不過,這四品的大員是見得著天子的,自然不會去這便宜的地方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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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這會兒,眼都瞪得象燈籠大了:“難道還有更貴的地方?那,那些官員又哪來的錢銀?”

張元吉指指門外,道:“自然是在這城東樂坊一帶,那才是真正的銷金窩,大官巨賈的樂土,至於官員哪來的銀子,呵呵,又哪是咱們這些小民可以知道的。”

正德點點頭,心道:明天倒要問問劉健怎麼回事。又問:“小弟也讀些書,知道太祖年間沈萬三的事,這商人確是富可敵國,既然如此,元吉兄為何又說這從商是末流呢?”

“唉,所謂士農工商,這商不是末流是什麼?若不是放不下家父這份祖業,愚兄何嘗不想去考個功名,那才是正途啊。”張元吉搖搖頭苦笑道。

原來,大明自太祖開國,便遷富戶以實京師,成祖時又將應天府和浙江府的富戶共三千戶遷至北京,張元吉祖上一家便是那時遷來的,稱為附籍。到張元吉的時候,家道中落,又只有張元吉一個獨子,張元吉十二歲時,本已中了秀才,但逼於無奈,只有承了這份祖業,入了商籍,棄了科舉前程。

正德看著張元吉長吁短嘆,便道:“小弟卻不覺得這做商人有什麼不好的,至少可以周遊列國,有錢喝酒,不愁吃穿,那做官的,整天對著一大堆公文,還有一大堆禮儀制度,有什麼好的?”張元吉笑笑,也不接話。

二人又閒聊了一會,一個夥計進來,附張元吉耳邊說了幾句,張元吉點點頭,對正德拱拱手,說是店面有些事要處理,便和夥計出去了。

正德轉身對劉瑾低聲道:“劉瑾,咱宮裡一年要花多少錢?”劉瑾躬身低聲道:“先帝時,一年約十五萬兩銀,去年先帝駕崩,皇上又即位,花得多了些,大約二十八萬兩吧。”正德低聲驚道:“竟要這麼多?”劉瑾道:“不多了,這宮裡家大業大,裡裡外外,要花錢的地方多得很。”看看正德面色,又小心道:“皇上富有四海,不能和這尋常小民相比。”正德點點頭,也不言語。過了一會兒,又問:“那我大明國庫,一年又收入多少?”劉瑾低聲道:“奴才是內侍,不過問政事的。”正德又點點頭。

又過了一會兒,張元吉回來,面有喜色。

“元吉兄,看你樣子,是不是有大生意?”

“正是,剛才牙行來人,說是有江浙的商人要訂一大批皮靴,哈哈,這是當今皇上的恩德啊,這新政令一出,自此揚子江一帶都可以穿皮靴了。咱們皮貨商人可有生意好做了。”張元吉喜不自勝,朝著北方拜了一拜。

正德嘻嘻一笑,心道:看來朕還是做了件好事。

又閒聊了一會兒,張元吉見時辰差不多了,便對正德說是時候出城。張元吉在店面吩咐了些事,上了正德的馬車,一行人沿著大街,出了朝陽門,又約走了二里路,見有一間廟宇,規模極大,殿宇廓然,林木森森,原來是東嶽廟。正德一時興起,要進去遊玩,張元吉只得奉陪。

眾人見得迎面一塊石碑,原來是英宗親自撰寫的《御製東嶽廟碑》,忙下跪行禮。之後才入內,只見碑刻、楹聯匾額眾多,俱是名家手跡,又有數不精的諸多神像,正德看得興致勃勃,指指點點,道這東嶽大帝管的地府衙門和我大明的衙門一樣多,張元吉等人唯有苦笑,心中連稱東嶽大帝爺爺莫怪。

張元吉怕誤了時辰,連催正德,正德無奈,只得出門繼續趕路。

又走得一盞茶時分,馬車轉入一條小徑,過了一個樹林,眾人看見一個土坡,坡前有一條清溪,坡上建有一座二層小樓,匾書“逍遙樓”三字。眾人下了馬車,沿著土坡而上,自有小二出來招呼,只見裡面人客不多。眾人上了二樓,正德又要坐欄邊,張元吉也就由他。

待坐定,小二上了茶,天邊居然烏雲散去,現出了一抹斜陽,紅通通的一片,給雲彩掛上了金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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