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摩藩。
百姓們起初生怕這群中原海盜會殺人放火。
只是這種擔心,很快便隨之而去。
雙方不能說是秋毫無犯,只能說相干無事。
嶽麟更是發出佈告,讓百姓們儘快離開薩摩藩,只因此地很快就要爆發戰爭。
明軍則抓緊練兵,如今大權在握的嶽麟,讓王保保率領備倭軍,廖永忠則帶領巢湖水軍。
這兩支部隊的戰力,其實都不如鷹隼團。
尤其是沒有火銃,讓軍隊的戰鬥力下降了一大截。
可惜要普及火銃,是個漫長且枯燥的過程。
且不說工部的產能跟不上,還有老兵的數量不足,無法完成火銃的教授。
單憑刀槍作戰,明軍雖然不虛,卻也會造成過多的傷亡。
這都是嶽麟需要思考的問題,如今雖然佔領了薩摩藩,嶽麟卻絲毫沒有大意。
反之,大明駙馬爺更喜歡前去與普通百姓聊天,亦或是農夫,亦或是獵戶,就連尋常煙花柳巷的女子,嶽麟也要瞭解一二。
這樣的舉動,在外人看起來十分蹊蹺。
眾人清楚,嶽麟的每一步,都含有深意。
只是薩摩合戰的訊息,已經送到了眾人面前。
“大人!幕府將軍足利義滿御駕親征,匯聚了六萬大軍!”
“還有其他藩主,跟隨在其後,對擊敗我軍志在必得!”
“我軍如今只有一萬人……”
老王有些說不下去,畢竟大多時候,人海戰術在古代戰爭中就是最管用的。
光聽到人數,就會讓士兵們產生動搖之心。
以少勝多的戰例雖然有,可畢竟是少數。
何況此地是曰本,他們對山川地理並不瞭解。
“大人,卑職斗膽建議!”
老王拱手道:“如今我軍已經劫掠薩摩藩,更是將所有財寶搬運至船上。”
“何不直接揚帆起航,回到大明?”
在嶽麟看來,老王的話有些道理卻不多。
“我若是只為了些金銀財帛,那跟倭寇有什麼區別?”
“戰爭是服務於政治,若是大明無法撈到更多的好處,那這場戰爭將毫無意義。”
“我要用此戰,讓曰本百年不振!”
嶽麟看向眾人,笑問道:“一群豬玀,也敢在我大明雄獅面前齜牙咧嘴!”
“汝等搶了一個薩摩藩,就覺得滿足了?”
“反正我是不滿足!抓緊打過去,咱們去京都賞櫻花!”
此言一出,備倭軍眾人高舉手中武器。
“願與大人,京都賞櫻!”
張定邊頷首點頭,笑道:“古人直指封狼居胥,飲馬翰海。”
“我等卻要鯨吞扶桑,京都賞櫻!”
“快哉快哉!大丈夫當如是也!”
老王嘆氣一聲:“既然大人已經決定,俺老王自然要追隨大人一直到死!”
廖永忠站在一旁,笑道:“駙馬爺莫要忘了我!雖然咱們仨人之前有些不愉快,可如今卻是生死與共的袍澤。”
王保保點頭道:“我軍兵力少,地方佔據兵力優勢!”
“所以不可戀戰,更不可鎮守薩摩藩。”
“這等小城,根本無法抵擋六萬人的進攻。”
身為天下奇男子,王保保笑道:“嶽麟,你不是說過一句話麼?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
京都。
再過半個月,就是櫻花盛開的季節。
無數公卿貴人,都已經準備好迎接賞櫻。
足利義滿看到眼前匯聚的六萬大軍,可謂是志得意滿。
“諸君!出發!”
“打敗中原海盜,我等歸來賞櫻!”
“讓中原人,見識曰本武士的勇武吧!”
六萬大軍齊呼一聲,便盡數從京都出發,向著薩摩藩而去。
幕府將軍御駕親征訊息,很快便傳遍了曰本本土。
諸多有實力的藩主,都躍躍欲試。
中原大明,簡直是富庶的代名詞。
大家都有心思前去劫掠,不過是擔心實力不濟。
若是足利義滿戰勝明軍,那就證明對方的實力也不過如此,他們也能夠順流而下,直接劫掠大明。
倘若足利義滿戰敗,大家夥便要繼續對著大明裝孫子。
是以,各個藩主都組成了屬於自己的觀光團,跟隨在足利義滿身後,或是慢一步出發。
加上一眾藩主的軍隊,足利義滿更是對外號稱二十萬大軍,討伐中原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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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面對倭寇的時候,足利義滿都沒有如此認真過。
充分說明了倭奴就是那種雙標狗,在沒有觸及到自身利益時,他們永遠不會付諸行動。
騎乘在曰本特有的矮腳馬上,足利義滿威風凜凜,冷哼道:“無論此番前來的是誰,本將軍都會將他們斬落馬下!”
無數觀光團,緊隨足利義滿其後,對此更加增添了足利義滿的信心。
人多勢眾,越是無用的鬣狗,就越需要有同類在身後壯膽。
真正強大的猛虎,反而都是獨居,除非一公一母。
大明的一萬人,選擇了不走尋常路,他們才不會傻瓜到等待敵方來襲。
王保保率領的三千餘人,都是腳力輕便的備倭軍。
前來曰本之際,王保保也不忘記帶了數百匹戰馬,以備不時之需。
透過以往蒙古的文獻,王保保清楚日本的戰馬簡直是連中原的劣馬都不如。
不僅體力差,耐力差,而且馬的身高還極其之矮。
“斥候隨時探測敵情,不可因小失大。”
“切莫與倭寇戀戰,破壞了我等的計劃!”
“斥候隊,出發吧!”
明軍斥候來去如飛,也唯有王保保這等奇才,方能訓練出如此精銳的騎兵。
“嶽麟,你還真是讓我猜不透,竟然想要跟曰本人正面打一場。”
“咱們的士兵可是完全劣勢!”
“斥候曾經看到,跟在主力部隊之後的,還有一些類似輔兵的傢伙。”
王保保嘆氣道:“你這傢伙外表是個文弱書生,卻比誰都要弄險!”
嶽麟遙望遠方,淡然道:“此地,當真是埋伏奇襲的好地方。”
“根據當地老農所說,這個季節往往多暴雨,熱田附近漲潮。”
張定邊敏銳地意識到了事情的蹊蹺,疑惑道:“嶽麟,莫非你以前來過此地不成?”
嶽麟淡然道:“我只是個喜歡偷襲,以少勝多,且酒精過敏的帥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