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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爺爺你誤會了,不是我給他,是他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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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不下來!”

“你談不談!”

“談!你下來談!”

“不行,就在上面,愛談不談!”

“............”

頂棚上,朱瞻基與朱高煦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

另外一邊,太子朱高熾也跑了過來,瞧著這叔侄倆不再打了,也就松了口氣,說道:“我說,你們倆能不能顧及一下自己的身份?一個是皇長孫,還監著國。一個是堂堂漢王,和趙王。如今卻跟倆光屁股娃娃一般在這院裡打鬧,也不說這滿府的下人怎麼看。”

聽到這話,朱瞻基當即說道:“爹,您瞧著這是兒子我要胡鬧嘛,你瞧瞧你這倆弟弟,不就是被老爺子收拾了一頓嘛,又不是我讓老爺子收拾的,幹嘛最後都來找我啊。”

老爹朱高熾見朱瞻基還在嘴硬,介面便道:“你就嘴硬吧你,我看你小子就該揍。”

一旁的二叔朱高煦聞言,頓時接著老爹朱高熾的話頭說道:“聽見沒有?你爹都覺得你該揍。我問你,要不是你小子今日在朝堂上故意跟老頭子找別扭,老頭子能生氣嘛?”

“你小子這不管那不管的惹完老頭子,轉頭就跑了,讓你叔叔替你受罰,你自己說,不該揍嘛?”

聽著二叔這話,朱瞻基壓根不想理他們,反正嘴長他們身上,自己能怎麼辦。

“行了行了,你們也別抱歉了,說的好像侄兒我不在的時候老爺子少收拾你們了似的。上次要不是我幫你們,你們哥仨少說也得有倆撂在老爺子那兒。”

“好了,廢話也不多說了,二叔三叔,侄兒我這兒還真有個好買賣,你們要做,咱們就商量。”

可朱高煦卻依舊說道:“你下來商量。”

不想再跟他們扯皮的朱瞻基直接丟擲了一個重磅炸彈,臉色一正,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先跟你們提前說了,這件事要是辦好了,老爺子能樂的成宿成宿睡不著。指不定就讓你們中的誰去過過那監國的癮也說不準,你們要是不做,到時候可別怪侄兒我沒提前跟你們說。”

“不過,這差事只能給一個人,你們自己商量吧。”

說完,朱瞻基便一臉玩味的瞧著下邊的二叔三叔。

朱瞻基這話一出口,那老二老三還真有些心動了。

“臭小子,你沒拿你兩位叔叔打岔吧?”

聽著二叔的話,朱瞻基乾脆說道:“愛信不信,這件買賣你要是不做,那交給三叔做。”

說話間便看向了三叔朱高燧。

瞧著朱瞻基這煞有其事的模樣,好像真有那麼回事似的,老二朱高煦心裡頭還真有些泛起了滴咕,轉頭瞧著身邊的老三的說道:“老三,這件買賣要不二哥先給你去蹚蹚水?”

聽著老二的話,老三朱高燧先是一愣,隨後一瞪眼,最後一把推開靠過來的老二說道:“去去去,你少唬我,還蹚蹚水,老二你把我當二傻子唬呢?”

聽著老二老三的話,那棚頂的朱瞻基和一旁的朱高熾頓時樂了。

這哥倆,哪個的心眼子都不少。

不過相比於這哥倆,朱瞻基的老爹朱高熾卻要比他們看的明白的多。

自家這渾小子什麼德行他還不知道嘛,跟自家老頭子一摸一樣,指定又憋著什麼壞不知道坑誰呢。

可這哥倆明明知道這小子一肚子壞水,還偏偏就要上套。

一聽見能讓老頭子高興,那是一個勁的往前衝。

就在這時,那迎客廳中的太子妃瞧見他們叔侄不打了,心裡也是松了口氣,忙衝著他們喊道:“午膳好了,太子爺,漢王趙王,兒子,坐椅子上再聊吧,這大太陽,也挺曬的。”

聽到老孃的話,朱瞻基瞧了眼還在爭執的兩位活寶,悄摸摸的從一旁跳了下來。

隨後與老爹一同朝著大廳走去。

而身後,那倆活寶此時也不說要揍那大侄子的事情了,正一個忽悠,一個被忽悠的賣著嘴。

飯桌上。

當一家人坐在一起後,漢王朱高煦這才想起,對著朱瞻基問道:“小子,說了半天你還沒說到底是什麼差事呢?”

聽著朱高煦開口,眾人的目光也都放在了朱瞻基的身上。

包括朱瞻基那老爹朱高熾,雖然知道這小子在耍什麼鬼心思,可還是挺好奇的。

而聽到這話的朱瞻基也沒故弄玄虛,直接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還是這次新政推行的事情,關於新政的事兒,二叔三叔應該也聽說了。”

“這次的新政如果推行開,對朝廷可是有根本變化的。你們也知道爺爺他一輩子了都想著做些曠古爍今的事,所以這次新政爺爺他看的可是很重。不過這件事也不是那麼好辦,這新政推行過程中肯定會遇到不少的阻力,就包括了很多的宗親啊,官紳士族之類的。”

“從這些人的嘴裡搶食,肯定不是那麼好辦的,卻偏偏還非做不可。所以,這前邊就需要一位極有威望的人坐鎮,震懾宵小。”

聽到朱瞻基將這差事說完,朱高煦頓時一瞪眼,道:“就這?我還以為什麼好差事呢,這不就是一個得罪人的買賣嘛。你小子跟你二叔在這兒逗悶子呢。”

見這二叔不識貨,朱瞻基頓時說道:“你還真別不識貨,正是因為這差事不好辦,得罪人,也不是一般人能辦的。現在老頭子正在頭疼這件事呢,你說,這時候你這位漢王能幫老爺子給把這心願了了.......”

說到最後,朱瞻基也不再多言,故意留了點想象空間。

畢竟這其中滋味,還得他自己品出來的才帶勁。

光靠自己說,他指不定還認為自己是在坑他呢。

果然。

經過朱瞻基這麼一提醒,那二叔朱高煦還真品出了些滋味。

這往日裡老爺子也就是在打仗的時候能想起他和老三這哥倆,平日裡什麼政務都不跟他們說,搞得他們這兩位朝中王爺絲毫沒有存在感。

有時候就是找朱瞻基這小子商量事,也不跟他們說。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哪怕他老二在軍中極有威望,並且手握重兵,卻還得不到老頭子的承認。

幾十年了也一直都是個漢王。

哪怕老頭子經常跟他說什麼世子多病,汝當勉之的話,可從未真的扶持他上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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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瞧著他老二在政務上沒有天賦。

若是這一次自己能在這差事上給老爺子辦的漂漂亮亮了,去了老頭子心病的同時,也能順帶著表現表現自己在辦差上的天賦。

這大喜之下,還真說不準就讓他這位漢王升那麼半截。

同樣想到這裡的,又何止二叔朱高煦一個人。

這滿桌的人多少都想到了些什麼,尤其是那三叔朱高燧,似乎也不甘平庸的說道:“大侄子,這差事三叔幫你幹了,三叔幹過錦衣衛,就南直隸那幫貨色,三叔門清,指定把這差事辦的漂漂亮亮的。怎麼樣?”

不等朱瞻基開口,一旁的二叔便當即說道:“老三,咱們兄弟剛剛不是說好了嘛,這事二哥先幫你蹚蹚水?”

老三朱高燧立馬便將老二摟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給開啟:“誰跟你說好了,現在有機會咱們哥倆公平競爭。”

見老三不給自己面子,朱高煦有些尷尬,但這件事還得跟這位老三商量好了,便一把將老三給拉到了大廳外邊,也不知道又要怎麼忽悠老三。

而在大廳內。

剛剛在聽到朱瞻基說那些話的老孃,此時瞧著那漢王和趙王走了門,也是趕忙壓低聲音對著身邊的朱瞻基說道:“兒子,這事你怎麼交給你二叔三叔呢,他們要是得了你爺爺的喜,指不定還要怎麼對付咱們家呢。”

可這次還不等朱瞻基說什麼,一旁的老爹便胸有成竹的說道:“你自己生的兒子你還不知道他肚子裡有多少壞水,他要是能讓那倆得了好,他就白跟在他爺爺身邊十多年了。”

聽到這話,還不等老孃說什麼,朱瞻基便嘴巴一癟,說道:“爹,你這話說的就有點噁心人了,上次那二叔三叔託我辦的事,兒子我沒給辦的利利索索?”

“你倒想不辦的不好,你不怕你二叔三叔朝你要銀子?”

........

就當廳中的眾人說著話時,那廳外的朱高煦也滿臉帶著笑容摟住了身邊的老三朱高燧,說道:“放心吧,二哥不會虧待了你的。這次那小子的差事你別聽他說的有多好,但你要知道,這事老頭子關心是關心,可誰知道能不能辦好,要是錯了點差錯,受罰的還不是我嘛?”

“倒是你老三,這事我要是辦成了,當了太子後第一件事就把錦衣衛的統帥之權還給你,你只賺不賠。”

“這買賣你老三不虧!”

朱高煦一邊拍著老三的肩膀,一邊忽悠著。

而聽到老二的許諾,老三還真的同意了。

按照老二的話,這次把這差事讓給他,他當了太子,自己白賺一個錦衣衛。

他要是辦壞了,自己也不受牽連。

想想也不是不能接受。

“老二,那咱們可說好了,你別當了太子賴賬。”

此時的活寶二人組已經開始盤算起了日後當了太子的事情。

“你放心!二哥我什麼時候坑過你?”

回到大廳中。

瞧著喜笑顏開的二叔朱高煦和三叔朱高燧,朱瞻基頓時說道:“怎麼,商量好了?”

聽到這話,二叔朱高煦頓時來到了朱瞻基的身邊,一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說道:“這差事你二叔我接下了,這次做好了,二叔我一定不會虧待了大侄子你。”

聞言,朱瞻基卻趕忙扭頭說道:“別,二叔,咱有話還是說清楚的好。這差事留給你沒問題,但侄子我也不能光做賠本的買賣不是,咱們老規矩,五萬兩銀子!”

瞧著朱瞻基這小子又獅子大開口,一張手就是五萬,朱高煦頓時說道:“臭小子,你趁火打劫是吧?”

朱瞻基一聽不高興了:“什麼趁火打劫,這差事二叔你要是不辦,有的是人辦。”

說完,便看向了一旁的三叔朱高燧,問道:“三叔,五萬兩銀子,怎麼樣,辦不?”

聽到朱瞻基又去招惹那老三,剛剛才忽悠成功的朱高煦,生怕再節外生枝,頓時心中一急:“五萬就五萬,二叔接了!銀子我回去就讓人給你送過來!”

聞言,朱瞻基立馬笑著說道:“得!成交!”

瞧著飯也不吃,樂呵離開的老二和老三。

那飯桌上的老爹朱高熾頓時皺著眉頭說道:“這老二的腦袋是不是讓驢給踢了,自個兒花五萬兩銀子買個得罪人的差事。”

可朱瞻基卻說道:“二叔三叔這叫識貨,你知道什麼。”

一旁的老孃也是附和的說道:“就是,你瞧瞧那老二老三,人家就知道討老頭子的喜歡,這次的差事做好了,指不定你這太子之位就沒了。你自個兒還在這兒傻樂呢。那老頭子可是天天說世子多病,汝當勉勵之呢。”

聽著自己夫人的話,朱高熾卻一點不著急,反而是大笑著說道:“對對對,老二老三比我強,行了吧?你們就整天聽這小子忽悠吧,等到時候這差事辦完了你們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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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後院朱瞻基的屋子裡。

朱瞻基正躺在胡善祥的腿上呼呼大睡。

今日一天的勞累,讓此時的他睡意正酣,哪怕系統要求的睡眠時間完成也壓根沒有絲毫要醒的意思。

冬鼕鼕。

一連串房門被敲響的急促聲響了起來。

坐靠在床頭也迷迷湖湖睡著的胡善祥突然驚醒。

原本還以為是夢境,這睜開眼後才發覺不對。

“殿下....殿下.......”

猶如催魂的聲音在門外響著。

正當胡善祥打算叫醒朱瞻基時,那懷中的朱瞻基也已經被那敲門聲和催魂聲給吵的有些不耐煩了。

這大夏天的,又忙了早上,還有什麼是比中午睡這一覺更舒服的。

這種舒服的感覺,縱然意識已經清楚有人在叫,卻還是意猶未盡,恨不得睡他個天荒地老。

可那不間斷的聲音,還是讓朱瞻基不得不閉著眼喊道:“誰!沒什麼要緊的事就趕緊滾!”

聽著屋內傳來的朱瞻基不耐煩的聲音,那門外的小太監也是心中惶恐。

可想到要辦的事情,還是繼續開口說道:“長孫殿下,宮裡的公公來傳話了。”

屋內,朱瞻基長長的嘆了口氣,自己這爺爺,還真是自己命中的剋星。

好不容易舒服的睡一覺,準準的就要來吵醒他。

可那是老爺子,有什麼辦法呢。

無奈下,朱瞻基只能是緩緩睜開眼,從胡善祥的腿上坐了起來。

將眼角的眼屎揉去後,眯瞪著一雙眼起身走了出去。

外間的茶桌旁,宮裡的趙全趙公公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瞧見朱瞻基這副模樣後,那趙全還是恭敬的對著朱瞻基說道:“長孫殿下,老奴實在抱歉,打擾殿下的睡意了。”

聞言,朱瞻基隨意的擺了擺手,打著哈氣說道:“無妨,就算打擾也是公公你打擾的。對了,老爺子讓你來傳話,有什麼事嗎?”

趙全順著話頭,趕忙說道:“殿下,皇上讓我來傳話,命您即刻入宮。”

朱瞻基揉了揉太陽穴,滿臉無奈。

這次來做這個主持新政推行的差事,感覺好像自己把自己給坑了。

從今兒一早起來這事就沒停過,基本都跟那新政推行有關。

事連著事,事事還躲不過。

早上見了老爺子,如今又召入宮。

因為今兒清早在奉天殿裡的事情才跟二叔三叔幹了一架,如今去,指不定老爺子也是因為這事。

“公公,你可知道老爺子喊我做什麼?”

面對朱瞻基的詢問,趙公公顯然也是對朱瞻基洩露成習慣了,並不打算隱瞞,可在看到與朱瞻基一同走出來的胡善祥以及那在朱瞻基身邊侍候的小太監時,還是露出了為難之色。

朱瞻基明白對方的心思,一揮手,便將那小太監趕了出去,至於胡善祥,這趙公公是見過的,當初在那京郊的莊園裡也是在跟前的。

見那小太監離開,趙公公這才小心,卻又略有些擔憂的說道:“長孫殿下,皇上聽到了午時在午門外的事情。”

朱瞻基眉頭一皺:“午門外的事情?”

正詫異時,忽然想起今日自己給那黃儼下的命令,凡是直接參與了洩露國策之事的人,全部午門外問斬。

如今老爺子叫他去,應該就是為了這個。

可是,朱瞻基實在沒想到這個黃儼的速度效率如此之快,早上跟他交代的事情,就是朱瞻基自己潛意識裡也想著是最早明日把這事辦了。

卻不曾想,這早上定下的事兒,中午就直接給辦了。

想到這裡,朱瞻基那股子睡意也沒了,瞬間清醒。

“趙公公,那老爺子是什麼態度?”

朱瞻基這話問的其實是有些沒分寸了,作為朱棣身邊的貼身太監,趙全看在他是皇上最疼愛的長孫份上,加上都是他們一家子的事情,透露透露倒也無妨。

畢竟朱瞻基這位長孫日後當太子,再往後當皇上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同時,朱瞻基從小在朱棣身邊長大,而他趙全也是陪了朱棣幾十年的老人。

朱瞻基又何嘗不是他看著長大的。

可是,如今朱瞻基這個問話,就有些揣測聖意的意思了,長孫自己揣測自然沒有什麼不妥,皇上也不會怪責。

可他趙全是奴,是朱棣身邊的太監。

他如果回答了,可就犯了忌諱。

不過,好在朱瞻基的面子還算夠大,那趙公公只是略一遲鈍,便回道:“皇上什麼態度老奴哪裡知曉,不過倒是在宮裡發了脾氣.....”

趙公公只談事實,不講結論,一是穩妥,二是長孫殿下聽了也舒服。

日後若是長孫上了位,自己還在對方身邊的話,再回想起今日之事,他趙全總不至於被其嫌棄顧慮。

這是他多少年來做奴的一些小心思。

只不過如今的朱瞻基壓根都想不到這些,光聽到老爺子又發了脾氣,就知道自己這一趟絕沒什麼好果子吃。

可不去又不行,老爺子的人都派來門口堵了,自己還能跑了不成。

加上今天早上從那奉天殿已經跑了一次,一次是後輩孩子的胡鬧,兩次可就是不把老爺子這位皇帝的威嚴放在眼裡了。

長長嘆了口氣,朱瞻基也只好動身與那趙公公一同去了皇宮。

至於胡善祥,則囑咐在府裡待著,沒事下午去跟老孃聊聊天。

皇宮。

乾清宮門口。

朱瞻基剛來到門口,便聽到裡面老爺子正在訓斥人的聲音。

“你一個東廠廠督,朕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如今倒是跑到別人的身邊了,怎麼,瞧著朕老了,快死了,趕緊去投奔明主嗎?!”

乾清宮中,那東廠廠督黃儼正恭恭敬敬的趴在朱棣的面前,老老實實的聽著朱棣的訓話。

“皇上,臣並無此心啊,內臣對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鑑!”

說這話時,那黃儼雖然顯得聲淚俱下,可埋在地上的臉上,卻沒見絲毫的害怕或者惶恐。

因為他清楚,這家這位皇上這股子的無名火並不是衝他的。

他也不值得皇上發這麼大的火。

要是做奴的惹皇上生了這麼大的氣,會有瞧見的一天?

一句話交代下去,別看他如今還是什麼東廠廠督,司禮監掌印太監,顯赫一時,怕是朝廷上的六部尚書也不見得能壓他一頭。

可真到了那個時候,他什麼都不是。

奴還是奴。

顯赫一時也不過靠的皇上恩寵罷了。

收拾他,比隨便收拾一個朝中大臣都來的容易的多。

更何況,這件事的主事是長孫殿下,是皇帝朱棣最疼愛的孫子,未來大明朝的繼承者。

哪怕就是看在他為長孫辦事的份上,皇上也不會真把他怎麼辦了。

除此外,正因為他此時正趴在地上,正巧瞧見了已經來到乾清宮門口的朱瞻基。

讓長孫殿下瞧見自己為了他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黃儼求之不得。

恨不得皇上再罵的狠一點,最好是再踹兩腳才好。

而與此同時,朱瞻基的到來老爺子朱棣也正巧見著,可卻眼神一撇,故作沒有見著,正如了那黃儼的心思,一腳揣在那黃儼的肩膀上,繼續罵道:“狗東西,吃的朕的飯,不為朕辦事,去聽那小王八蛋的話,他還不是皇帝呢!”

“是不是太孫,也還要看朕賞不賞給他!”

聽著這故意說給自己聽的話,朱瞻基嘴巴一撇,當即高聲對著裡面喊道:“皇上!孫兒請見!”

屋內的朱棣聽著朱瞻基那小王八蛋又開始胡鬧,通報都不通報就開始瞎嚷嚷,頓時喊道:“給朕滾進來!”

說完,對著面前跪著的黃儼說道:“你,滾!”

聽到皇上正如自己所料,並沒有任何責罰他的意思,黃儼趕忙低著個腦袋,乖乖退了出去。

朱瞻基來到宮裡,‘啪’的就跪在了朱棣的面前。

“皇上,孫兒向您請罪來了!”

朱瞻基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還真把老爺子給搞懵圈了。

“請罪?請什麼罪?”

朱瞻基一臉正色的說道:“皇上,孫兒今日在聽到東廠廠督黃儼說起那些洩露國策之人時,一時心中憤慨!我朝新政推行是何等重要的事情,若能推行,大明朝百年無憂!可那些膽大包天的東西,竟然私自將如此機敏的事情洩露在外,致使即將推行新政的南直隸人盡兼知。”

“使孫兒與各位大人前期所作的一切準備都付之東流,此等禍國殃民的人,孫兒豈能容他!”

“一怒之下,便命黃儼將那些人一股腦的全部砍掉了腦袋,選在那午門外,正是要警示世人,損國害民者,當誅!”

“可事了之後才想起,這些人都是南直隸權貴,一些甚至是皇室宗親,可孫兒卻沒有事先稟明皇上,想來定是為皇上惹了不少的麻煩,故來此請罪,還望皇上責罰!”

朱瞻基的一番話說完,朱棣站在他的面前,直勾勾的瞧著這在自己面前公然演戲的大孫子,默默的說道:“小子,你以為你在爺爺面前演這麼一通,爺爺就能放過你?”

“孫兒,不敢求饒!”

聞言,朱棣也不看朱瞻基那滿臉悲痛欲絕的表情,背手便輕飄飄的說道:“我數三個數,給我好好說話。”

“三......”

“爺爺!”

朱棣不按套路出牌,卻不曾想朱瞻基變臉的速度更快。

三字話音還落下,朱瞻基已經腆著臉站在身後。

轉過身的老爺子瞧著朱瞻基這副狗摸樣,頓時也憋不住笑了出來。

可想了想後,還是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對著乾清宮殿外的趙全喊道:“小鼻涕!”

聽到朱棣喊聲,趙公公趕忙跑了進來。

不等他問,朱棣便冷著臉直接說道:“去宮外面跪著受罰!”

朱棣的話讓朱瞻基與那趙公公都是一愣。

正不明所以時,朱棣再次開口:“快去!”

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聞言,那趙公公哪還敢耽擱,轉身便朝著宮門口走去,老老實實的跪在了那宮外的太陽下。

“爺爺!”

朱瞻基開口想要求情。

可朱棣似乎早就清楚了他要做什麼,反而是轉身瞧著他說道:“做錯了事情,是要受罰的,這一點哪怕出生於皇室,也不能變。你是長孫,爺爺疼你,可以不罰你,但這罪過總是要有人來受著的。不是你,那就是他,也可以是其他什麼人。”

“這個道理,你懂嗎?”

對於老爺子的話,朱瞻基雖不清楚他到底要說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

而老爺子瞧著朱瞻基的表情,緩步來到他的身邊,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你這孩子打小就聰明,做事也向來機敏,腦子轉的快。但是,這些都是小聰明。”

“你從小鼻涕那裡聽到點話,以為演演戲就過去了?做錯了事情,既要罰,也要學,更要改!”老爺子的聲音突然嚴厲起來。

“爺爺問你,今兒這事,你錯哪了?”

朱瞻基沉默片刻,說道:“孫兒胡作非為,不該擅自殺了那些人。”

老爺子道:“你確實胡作非為,但你錯的不是擅自殺了那些人。”

“我問你,那些人該殺還是不該殺?”

聽著老爺子的話,今天的老爺子實在有些反常,讓朱瞻基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說什麼好。

想了想,但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說道:“該殺!”

“到底該不該殺!”老爺子厲聲問道。

面對老爺子如此神態,朱瞻基咬了咬牙,仍舊說道:“該殺!”

“為何該殺?!”

朱瞻基沉著臉,道:“洩露國策,置朝廷於無物,禍國殃民,該殺!”

“那你的意思是,我老頭子錯了嗎?!”

朱瞻基沉默了。

瞧著自己孫子低頭不說話的模樣,朱棣背著手在殿中來回的踱步。

“那些人確實該殺,但不該由你來殺!”

“你是長孫,冊封之後便是太孫,你爹是太子,你爺爺是皇帝,你就是後世的繼任之君,身為君主,豈能有暴虐嗜殺的名聲!?”

說到這裡,老爺子的聲音突然緩和了下來。

“你太爺爺曾與我講過,他一生從小貧窮,你高祖父、高祖母不在後出家為一行僧,說是行僧,在那年代不過就是四處遊走乞討。這一路走來,受盡白眼欺辱,看透人心世俗。所以他不怕,哪怕是立國之後,凡有侵害百姓者,有一個殺一個,有一雙殺一雙。”

“那些跟隨你太爺爺打天下的勳貴們,哪個身上沒有點拿得出手的功勳,可你太爺爺說殺就殺。那些貪汙腐敗的官員,你太爺爺殺了一輪又一輪,上到中書省丞相,下到縣衙縣令,無不可殺,無不可罰。”

“為何?”

“因為他不怕,白眼侮辱非議,他早就經受夠了,他可以殺。一個沿街乞討半生的人,會在乎這些世人非議嗎?”

“你爺爺我雖出生皇室,卻被那建文逼的在豬圈裡吃了幾年的豬屎,爺爺這輩子已經走不出那豬圈了.....”

老爺子感嘆一聲,繼續說道:“所以,爺爺也可殺。”

“可是,你不能,你爹也不能。你們不能跟爺爺一樣做豬,你們要做人,堂堂正正的人。”

“你們是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君王。”

“生下來就高人一等,是天生的帝王,是天下人的王、天下人的君,天下人之父!”

說到這裡,朱棣突然瞧著朱瞻基笑了,瞧著朱瞻基這一身五爪雛龍袍,道:“瞧瞧這一身,多乾淨,瞧上面繡的雛龍。”

“想想你爺爺和太爺爺,我們都是在泥地裡打著滾活下來的,我們不怕髒。”

“明白了嗎?孩子?”

“那些人殺的沒錯,但錯在不該你殺。”

“哦,對了,還有你爹......”說話間,老爺子重新坐回到了龍椅之上,或許是累了,長喘了口氣,繼續說道:“別看你爹平日裡唯唯諾諾的,可內裡卻是我大明朝最有權勢的人。”

“他監國幾十年,上到朝廷六部內閣,下到各行省、府州、縣的官員,都是他一手安排或者科舉選拔後,由你爹一手提拔。這上上下下,哪個不說你爹個好。”

說著,便伸手指向了一旁桌子上其中一摞厚厚的奏摺:“瞧瞧,自從爺爺我讓你爹回家去休養後,每天都有幾百封的摺子呈上來為你爹叫屈,這就是你爹的根基。你瞧,你爹就比你明白事理,他要做人。”

“做人好啊,做人活的舒服,坦蕩。”

“再想想你小子做的事,太孫還沒冊封,你就先斬了幾十個的權貴和宗親。這些人都出自南直隸,而南直隸是整個大明朝仕途的根,你是你爹的兒子,你斬了他們,你不僅是損了自己的名聲,髒了這一身的錦袍,還毀了你爹的根基。”

“現在,你可知道自己錯在了何處嗎?”

聽著老爺子細心的教導,朱瞻基沉聲回道:“孫兒知道了。”

“但是不改。”

朱瞻基在心裡默默的又加了這麼一句。

打江山與坐江山的分別,他明白。

若他真是歷史上的朱瞻基,老老實實做這後繼之君,守好祖宗這點家業,自然沒有什麼話說。

畢竟每個人的生活經歷不同,如何能用同一個標準來評定。

就好像老爺子說的,他和太爺爺渾身都是髒的,他們可以殺,但朱瞻基不能殺。

這就是現實的分別,就好像後世很多媒體胡亂評定的什麼君主排行榜,這玩意兒實際沒有丁點用。

比如歷史上的朱瞻基出生就是這環境,要他如何像他太爺爺一樣,打下江山的同時還將那些淮西勳貴給滅了個遍。

元末百姓遭受磨難,已經到了必然會崩塌的局面。

可朱瞻基呢,去哪找個即將崩塌的元末。

而且他太爺爺從小就是那樣的生活環境,自然會磨礪出那樣的一個人,可歷史上的朱瞻基呢,出生富貴,不敢說一直被嬌生慣養著,但生而富足絕不為過吧。

要他去跟嘗盡天下苦水的太爺爺比,這本身就不公平。

將一個沒有經歷過任何磨難的朱元章拿到朱瞻基的位置上,真的就一定比朱瞻基做的更好嗎?

雖然作為一個後世人,對朱元章這個人有極高的好感,可較真的來講,還真不一定。

對於老爺子剛剛的那些話,朱瞻基很認同。

他也很認同老爺子給歷史上朱瞻基設定的未來,但可惜.....

他不是那個朱瞻基。

也就註定了他不會像歷史上朱瞻基那樣,成為一個老爺子口中說的‘人’。

不光那些洩露國策的人要宰,那私自截留秀女給自己暖房的紀綱也要宰,阻礙推行新政的更要宰。

做一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守土之君,那不是朱瞻基所願。

相反,他更願意像自己太爺爺,自己爺爺這樣,做一個在泥地裡打滾,與百姓共天下的豬。

就在朱瞻基沉思之際,瞧著若有所思的朱瞻基,老爺子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只要這小子能反思,相信以他的聰明才智定然會明白這些道理。

那麼也就不枉費他費心費力的教導了。

這一點,此時的朱棣像極了後世望子成龍的家長們。

就好像後世一個電影裡,老爹是一個混黑發跡的大哥,卻從不允許自己的孩子這樣,要他哪怕當一個醫生也好,當一個普通的律師也好。

哪怕可能這輩子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成就,但一定要乾乾淨淨。

因為這樣的人,活的舒服,活的坦然。

顯然,朱棣也是這樣的心思。

哪怕他朱瞻基做不出什麼震古爍今的偉業,好好當一個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守土君王,就夠了。

“對了,新政推行的怎麼樣了?”

聽著老爺子的話,朱瞻基當即回道:“還算順利,最近幾日便要正式推行了。”

朱棣點點頭,隨後問道:“那度田令,是你小子想出來的?”

朱瞻基沒有否認。

朱棣輕笑著說道:“法子不錯。”

朱棣嘴上說的輕輕鬆鬆,可那臉上眼神中的讚許卻是隱藏不住的。

這也是為何朱棣如此執意要朱瞻基乾乾淨淨的原因。

這孩子實在太有天賦了,在治政治國上的天賦,遠超他朱棣。

僅僅這幾個顛覆式的策令便可見一般,這中間的任何一個拿到其它朝代,都是青史留名的東西。

好像這孩子與他生活的並不是一個時代一般,完全超脫了這時代一個正常人思考的結構框架。

這樣的人,就該是一個天之驕子。

而不該像他們這些人一樣,從泥地裡、汙穢中一點點的掙扎著出人頭地。

若能早出生十幾年,有這麼一個好聖孫,他朱棣何至於跟那朱允炆折騰,最後弄了一身的髒。

一輩子都洗不去。

就是這豐功偉業做出來,後世之人在談及他時也永遠會說一句造反上位。

在任何一個和平年代,忠君為主流的朝廷,都會被當作反面的例子以警醒世人。

這就是他們這些人的悲哀。

感慨之餘,朱棣忽然想到什麼,頗為好奇的問道:“爺爺聽人說你小子這次推行新政,要讓你二叔去打頭陣?”

朱瞻基點點頭。

見確有其事,朱棣就越發好奇了:“人選的不錯。不過你小子是怎麼讓老二心甘情願的去做這差事的?”

朱瞻基道:“給了五萬兩銀子。”

朱棣一愣:“給了五萬兩銀子?你小子哪來這麼多銀子的,你爹八成也拿不出來吧?”

朱棣愣� ��的同時,朱瞻基故作疑惑道:“什麼?爺爺你說什麼呢,是二叔給我,不是我給他....”

瞧著老爺子先是驚訝,又滿臉愁眉不展的神情,朱瞻基不由疑惑道:“爺爺,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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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擺了擺手,說道:“沒事,爺爺就是想起你二叔小時候被門夾過腦袋,沒想到這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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