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像幾天前一樣，還是400米的死亡距離……
因為400米既是清軍手中‘大炮’裡面佼佼者的最遠射程，也是12磅拿破崙炮霰彈的最大實用射程。
不論是哪一個，對敵人而言都是致命的距離。
不過清軍手中這些大炮的最遠射程。
有效射程。
還有精準殺傷射程……
雖然都是火炮的射程，但是這三種東西是不一樣的。
像是在墊高火炮之後，白蓮教這邊的12磅拿破崙炮甚至也能夠向3000碼（約2750米）外的目標展開炮擊，也能夠摧毀被炮彈擊中的目標。
但是它們的實際作戰距離，其實也基本上就沒有超過1600碼（1480米），這與3000碼的最大射程相比，幾乎都只剩下一半了。
但是對於12磅炮的有效射程來說，它就是這樣的。
像是清軍手中抬過來進攻的這些火炮，裡面最遠的幾門可以打到400米遠。
但是這種最遠射程，也基本上也就是屬於是浪費炮彈的行為。
因為這個400米，對於它們來說怡好就是根本沒什麼實戰意義的最大射程。真正想要進到它們的實戰距離，也都還要打上幾折。
也就是說，進攻的這些清軍們至少要近到250米距離的時候，才是他們的火炮能發揮得了真正火力的時候。
但是你認為到250米的時候，我大清的天兵們就可以躲在楯車後面，就能與在堡籃、楯車和鐵絲網後面的白蓮教對射了嗎？
這樣就完了嗎？
少年你還是太天真了。
因為清軍們這第一波六千人運到最前方的火炮，在衝鋒過來的路上就被白蓮教的炮兵們給一個個地點名了。
那些長得身材‘壯實’，又粗又大很是囂張顯眼的，或者是一看就打得很‘遠’天賦異稟的……
還有那些大炮重到需要用幾個人合力，要用兩輪炮車、三輪炮車來運送的……
全都因為在戰場上非常顯眼的原因，被一個個地在半路上，就被白蓮教的炮兵給點名了。
所以最後能在250米與白蓮教展開對射的清軍火炮，整個第一批的清軍的一百多門火炮裡，也就只剩下了可憐兮兮的一根獨苗……
而其他那些沒有被點名了的清軍火炮，則全都是那些一兩個人就能抱著走的虎蹲炮。
這實在是目標太小，再是眼尖的白蓮教炮兵也發現不了最後的這一二十個，混在鳥銃手裡的虎蹲炮手的緣故，他們這些人才有幸活到了最後……
而那門現在清軍手中打得最遠的佛朗機炮，在250米外的距離上才剛剛擺開炮車，放入子銃。向引藥處點火放炮呢……
因為其在250米之外就剩一根獨苗就異常顯眼的緣故……
然後就被一門從天而降的實心炮彈，給轟！~的一聲給打散了架……
就連站在旁邊正在操作的兩三個炮手，也被一直盯著他們的十幾個白蓮教散兵給用線膛槍遠遠地就給‘砰！~砰！~砰！~’地給狙成了馬蜂窩。
而其它的清軍火炮，像是虎蹲炮這種三四十斤重的小火炮。
按照《紀效新書》裡的說法，它們在校場上的訓練射靶的時候，距離也才只有一百步（163.5米）遠。
而到了實戰的時候，那就更只是要五十步的距離內才會開炮的了。
這換算成今天的距離，虎蹲炮的實戰施放距離，其實也就是在81.75米左右。這也就是跟大明的鳥銃的作戰距離一模一樣。
當然，雖然距離一樣。但是它也要比我大明朝的鳥銃要好得多。
因為大家射程雖然一樣，但是它可以每次發射5錢重的小鉛子或小石子100枚，最上面還能用一個30兩的大鉛彈或者是大石子壓頂‘密封’來增加威力。
基本就等於是一把超大號的霰彈槍，與鳥銃想比起來，最外面的那枚30兩的大鉛彈或者大石子的威力也要強得多。
而大明的鳥銃比起歐洲現在同時代的火槍口徑更小，所以它只能在三十步（49.05米）的距離內可以破甲，五十步（81.75米）的時候也能殺死不披甲目標。
但要是到了一百步距離的時候，只要不換用上斑鳩腳銃或者是魯密銃這種重型火繩槍的話，大明的鳥銃則就基本沒有什麼殺傷力了。
所以在五十到一百步的這一段距離上，一打一大片的虎蹲炮可比清軍們手中的鳥銃厲害得多了。
只是第一波清軍中最後的幾門虎蹲炮，只為火炮基本快被清除完了的原故，最後鶴立雞群的它們就是連這最後的百來米也沒有走到。
因為在最後一門佛朗機炮在250米外被打散了架之後，白蓮教的炮兵也終於把注意力放到了衝在最前面的僅剩的幾輛清軍楯車，還有最後的這幾門虎蹲炮身上。
只不過區區兩百來米的距離，還是比鳥銃兵還要大的目標，讓白蓮教的炮兵們想不注意要他們也不行啊。
更何況的是，現在操作火炮的還是一直開著系統外掛用來瞄準作弊的白蓮教炮兵……
而且這回他們用的，可就不是在距離還遠的時候，點殺那些楯車和火炮的實心彈了。
轟！
轟！
轟！
第一波清軍中最後的幾輛楯車和虎蹲炮只不過從250米外的地方再次前進了不到二十米距離，就被鋪天蓋地飛過來的霰彈給打成了碎片。
而旁邊和身後的人，更是在暴雨一般的霰彈之下死了一大片。
這些楯車也只不過主要是用來防禦弓箭、三眼銃、火繩槍這種輕火器的產物。
頂天了也就是防一防虎蹲炮這種小型火炮的霰彈。
但是在面對威力更大的12磅拿破崙在200米外用霰彈直轟過來射擊時，原來還可一戰的大清楯車就再也不堪用了。
什麼堪比兩層重甲的楯車，直接就在炮口之下被打成了馬蜂窩。
楯車旁邊有些個幸運得毫髮無傷的小機靈鬼，在左右快速地觀察了戰場的形勢之後，也就乾脆乘著這個機會，找了點血往臉上一抺。
然後一個磕碰就撲倒在了地上。
看起來就像是真的被白蓮教給打死了一樣……
這種戰場上果斷無比的戲精行為，還有漢軍老油條們在生死一線的精準判斷力，很是讓好幾個正在瞄準著他們的白蓮教散兵們大肆驚歎。
並且也因為楊老闆在戰前的交戰原則很是遺憾地放下了槍口，也讓這些漢軍的老油條們給逃出了一條小命……
當然了，看到兩百米外白蓮教這邊的線膛槍根本就沒有響起幾次，但是前方卻一片一片地像是一戰時候中了機槍一樣倒在地上的清軍……
正在空心方陣裡指揮作戰的楊老闆也不以為忤。
這些漢軍們在我大清那裡只不過是一些三等人，就連他們的漢軍旗的幾位旗主們，像是石廷柱、金礪和馬光遠這些人在皇太極時代都動不動就要慘遭革職、就要籍沒家產和‘罪應論死’，雖然最後都會被皇太極這個可惡的‘一整個黃旗貝勒’給‘赦其死罪’。
一點都不顧及漢軍們建立之後，就死命給皇太極撐腰對抗其他滿韃貝勒的過命交情。
漢軍那真是被訓狗一樣訓得，連丁點的臉皮子都沒有了。
雖然這些都是我大清的皇太極對漢軍們恩威並施，和用來打壓漢軍旗主的威信，防止他們坐大的手段，但是這種事情卻也代表著你就算是在漢軍裡做到了旗主的地步，你們這些奴才在大清的太君那裡也是一點地位都沒有。
而在這麼多大大小小的手段輪番使過之後，你真要讓這些人對大清一點怨恨都沒有地，還對著太君們忠心耿耿的話，那就真的是扯淡了。
既然漢軍中連做到旗主的幾個都是這麼個樣子，那就更不用說在下面的丘八了。
而對於楊老闆來說。
反正用誰不用誰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
一樣都是兩隻腳的苦力和畜生……
對於天天都在缺乏‘人才’和苦力們的楊老闆來說，那是根本就不在乎的。
這些倒在地上裝死的漢軍們算他們命好，在打掃戰場的時候正好抓來當俘虜，先在楊老闆的礦山和煤窯先幹上十幾、二十年的。
最後出來之後，還不是一樣對穿越者們‘感恩戴德’不是！……
所以在兩百米外‘倒’下了大片大片的清軍之後，楊老闆就讓空心方陣內的二十門火炮轉換目標，對著第二波衝進戰場的漢軍們射擊了。
至於原地還剩的那幾百千把個沒反應過來的。
還鐵憨憨一樣的，一根筋地衝過來。
甚至腦部殘疾到想不到倒地裝死的漢軍們嘛……
自然有站在楯車和堡籃後面嚴陣以待的白蓮教線膛槍手和散兵來接手了。
反正不是到礦洞裡報到，就要到地府裡深造。
兩個地方他們總要選一個的。
……
……
因為白蓮教的大炮在第一波清軍的身上耽誤了太長時間的緣故，攝政王組織起來第二波次進攻的清軍一直都沒有遭到空心方陣裡大炮的炮擊。
而稜堡裡的一百來門的大炮，因為射擊角度和射擊距離等等原因也對他們不聞不問。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所以在左、右兩個方向上向白蓮教突出部死命進攻的第二個波次的清軍，終於在空心方陣裡的大炮轉過來之前，在被破壞的一塌糊塗和充斥著各色死屍，車、盾碎片還有大炮筒子等等各種障礙的地面上。
費盡了千辛萬苦，終於坷坷拌拌地接近到了白蓮教防線的四百多米外。
而對於這批清軍裡面同樣充斥著的大大小小一兩百門的火炮來說，就算是白蓮教的炮兵們拼了命的一炮一個地點殺，按照他們先前的殺傷效率和速度，反正是在清軍進入到他們大炮的實戰距離的時候，那也是怎麼也不可能清理得乾淨的了。
而看到第二批六千人左右的清軍在接近到如此近的距離，都還毫髮無傷，連一炮都沒有被打到後。
清軍的大後方也響起了明亮的號角聲。
“嗚！~~”
“嗚！~~嗚！~~嗚！~~”
等了大半天的攝政王終於看到了可以一鼓作氣，‘全軍出擊’衝入白蓮教陣地的機會，直接讓親兵吹響了後面漢軍們第三波次的，同樣最後一批六千人漢軍的進攻號角。
而且還不止如此，在三個波次的漢軍出發之後，他還在左、右兩邊的方向上，每一邊都放上了四個牛錄的滿韃太君們，每一個太君都身著兩層甲或是三層甲，拿著重弓和大刀盾牌，腳跟腳地跟在楯車和那些漢軍們的後面出發。
只要是接近了白蓮教的防線三十步範圍內，哪怕是用漢軍和尼堪們的屍體來墊，他們也會按照我大清的重步兵戰術一口氣地衝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