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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以殺鎮開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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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堂裡,朱允熥輕聲開口。

湯弼很是無奈,自己從應天領兵北上河南道,領到的旨意就是護衛皇太孫殿下安危。可眼下,涼國公的一道軍情奏請,直接就要讓自己帶著軍馬離開開封城。最為關鍵的,殿下竟然還同意了。

“殿下,開封城歷久,城中若無軍馬守衛,一旦叛軍到來,各處城門恐難抵禦。臣請殿下三思,千金之軀不可坐於危堂。”

朱允熥輕笑道:“大將軍自我大明創立,便於軍中有威名,赫赫戰功,彪炳朝堂。大將軍既然以為此策可行,孤信他。”

倒黴催的涼國公!

倒黴催的自己!

湯弼這會兒已經在心中將藍玉從頭到尾給罵了一遍。他藍大將軍在軍略上是厲害了,若是這一次的軍略之策當真一舉定乾坤,那便是萬事大吉。

可若是皇太孫因此陷於危地,但凡出了一點事情,自己這個護衛太孫行在的人就得要倒黴。

湯弼側目看向一旁的於馬,希望拉著這位河南道都司一同勸諫皇太孫殿下。

至此之時,白虎堂外又是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傳來。

裴本之和高於光兩人,帶著布政使司衙門和按察使司衙門的官員,行色匆匆、腳步凌亂的從都司衙門外直入白虎堂。

兩人並肩聯袂而來,到了堂前,看著單膝著地的一眾將領,又看向最前面的於馬、湯弼兩人,兩人眉頭不由皺起。

裴本之長臂震袍,臉色沉重:“殿下,臣聞涼國公奏請平定河南道叛亂之策,意圖畢其一力而盡全功,卻要陷殿下於危局之中。臣身為河南道布政使,絕不同意此策。臣領銜河南道布政使司衙門,彈劾涼國公目無君上,兵行險著,狂妄至極,罪大惡極!”

高於光亦是從旁開口附議道:“君子不走危堂,涼國公此策尚不知於河南道平定叛亂是否可行,卻要先使殿下千金之軀處危險之地。臣以為,涼國公跋扈,有貪功之嫌。臣領河南道提刑按察使司衙門,奏請殿下下令駁斥涼國公,言明河南道平定叛亂之事,不可以殿下為誘。”

“臣等附議。”

“請殿下下令,申斥駁斥涼國公所請軍略之策。”

“臣等請殿下以千金安危為重,留朝廷重兵,河南道軍馬拱衛開封城,防備不臣叛賊。”

隨著裴本之和高於光兩人的開口,一眾跟隨而來的兩司衙門官員,紛紛出聲附議。

朱允熥望向眼前紛紛表明態度勸諫的河南道兩司衙門新任官員們。

他輕咳了一聲,眼角的餘光掃向一旁許久不曾說話的朱高熾。

小胖沒來由的後背一涼。

朱高熾低著頭都了都嘴,目光轉動了兩下,抬起頭面帶著一絲微笑看向在場的官員們。

“周王府三護衛的軍馬還在開封城吧。”

朱高熾此言一出,立馬引得裴本之等人側目凝視。

此刻的大明律,明確規定了凡就藩的宗室親王,王府之下各有王府護衛都司,聚三衛兵馬拱衛藩王安危。

周王府封地開封,自是有三衛兵馬。

只是因為如今周王朱橚還被羈押在開封牢獄之中,在場的人很顯然從一開始就將周王府給排除在外。

周王府的三衛兵馬,自然也被劃定在了不可信的範圍內。

這些日子,開封府城的城防皆是有於馬治下的萬餘兵馬,及湯弼麾下的羽林右衛軍馬輪番值守。

至於周王府的三衛兵馬,早就被調出城外,於城外安營紮寨,明為內外拱衛呼應開封府城,實則只是將這支尚且存疑的兵馬給調出城外。

朱高熾望著眾人,繼續道:“開封城目下有軍馬,羽林右衛五千,都司衙門數千,周王府護衛都司一萬五千餘。

若是依涼國公奏請軍略執行,兩萬多的兵馬調動,自不可能藏匿了蹤跡,勢必會引來河南道境內叛賊注意。

只是開封城是否可借照古人之策。羽林右衛換下軍裝,散於城中。開封城軍馬外調,每日行軍,埋鍋造飯,必增設數目,以為掩飾。

若河南道叛賊盡來開封,則城中亦有羽林右衛五千餘,可供驅使護衛城池,拱衛殿下安危。布政使司衙門及都指揮使司衙門,亦可徵辟城中人家,盡出家僕、家丁,作為羽林右衛策應,一同守禦開封城。”

朱高熾很憂傷。

他發誓,自己不過是熥哥兒的一個傳聲筒,自己所說的這些話,也必然早就在熥哥兒心中有過醞釀。

只是因為眼前河南道三司及湯弼盡數反對藍玉的軍略之策,而熥哥兒卻需要一個人站出來持反對的意見。

自己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罷了。

當朱高熾獨自憂傷,自己似乎也快要變成二伯背鍋模樣的時候,上方站在交椅前的朱允熥果然是輕咦了一聲。

只見朱允熥面露意外:“孤倒是忘了周王府護衛都司的三衛兵馬了。諸位以為,燕世子此計是否可行?”

裴本之和高於光無奈的低下頭。

湯弼卻是第一個開口反對:“啟稟殿下,燕世子效彷古人之策,臣不敢置喙,確也可行。若開封城只出羽林右衛軍馬、都司衙門留守軍馬,兵丁少,則以觀軍法足以窺探真假。但若是加上王府三衛兵馬,軍馬眾多,再行軍偽裝,增設行軍鍋灶,足以矇蔽叛賊視線。

只是,臣以為僅憑五千餘羽林右衛軍馬,不足以守禦開封城各處,必有漏洞。若屆時叛賊盡數而來,圍攻開封,則必會叛賊趁機得逞。”

朱允熥開口道:“燕世子亦有借城百姓,城中人家家丁、家僕,以為後備。”

裴本之這時輕咳了一聲,臉色有些尷尬,低聲道:“殿下,河南道諸府縣叛亂,開封城左右不過是因為有大軍坐鎮,方才不曾生出叛亂。若是大軍盡出,羽林藏匿,那些人家或亦會趁虛作亂,臣等又如何叫這些人家派出家丁僕役,共同守禦開封城。”

裴本之說的很直白,在場三司官員臉上紛紛露出難堪。

如今河南道地方上盡數叛亂,唯有開封府不曾生亂。

不是因為他們怕了國朝王法,他們只是怕囤聚在開封城的數萬朝廷軍馬,怕這些官軍手中已然打磨過的屠刀。

“那就讓他們徹底的怕了!讓他們再不敢生出半分的作亂之心來!”

長久以來,在朱允熥和朱高熾身邊,只能作為陪襯的秦世子朱尚炳,忽然沉聲開口,言辭之間殺氣騰騰,眉目鋒芒暗露。

朱尚炳眉峰作刀:“錦衣衛已經查了許久,難道開封城裡那些人家的腌臢事還沒有查出來嗎?開封城牢獄之中的各司犯官,朝廷還要徒廢糧食養到何時?目下河南道叛亂危機,朝廷批文大抵被阻斷於途,然而開封城目下有新變,大可暫且擱置朝堂規矩。以殺伐震懾開封之下不臣,強令開封城上下同心守禦府城!”

說到最後,朱尚炳轉身抱拳,面朝著朱允熥拱手躬身奏請。

就站在朱尚炳身邊的朱高熾,難以掩飾心中的詫異和震驚,無聲的張了張嘴。他甚至是不由的用餘光掃了一眼炳哥兒。

朱允熥眉頭微微的跳動了一下,視線移到了躬身奏請的朱尚炳身上。

“臣,奏請以不臣謀逆之罪,斬開封府在押犯官。以圖謀不軌內外串通之名,清查問斬開封府不臣人家。”

朱尚炳擲地有聲,震盪橫樑。

即便是裴本之這時候也心生贊同,亂局之下,當行重典,震懾宵小。在開封城即將軍馬盡出的局面下,若是城中還存留著心存不軌之人,到時候即便阻絕了內外串聯,也很可能會在地方府縣叛賊到來之時,惹出亂子牽扯羽林右衛軍馬守禦城池。

朱允熥點了點頭,沒有做聲,而是轉頭看向身為河南道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的高於光。

高於光當即拱手開口:“臣附議秦世子所奏,只是問斬,須有一應犯官、犯人畫押罪狀,以備朝廷來日問詢。”

當這位執掌河南道刑名之事的按察使點了頭,朱允熥便當即雙手拍在桌桉上。

“既如此,涼國公所奏軍略之策,便照準執行。秦世子所奏之事,亦照準。”

……

曉光斗升,撕破夜幕。

遍地叛亂的河南道,在一片蕭殺之中,進入了新的一天。

“開飯了!”

“開飯了!”

“今日每人三塊肥肉,白米蒸煮,青菜兩根,濁酒一杯。”

開封城監牢之中,眾多的獄卒提著一份份食盒,從監牢外面魚貫進入牢獄中。

在押作奸犯科之輩,紛紛目露精彩的站了起來,走到牢房柵欄後面,雙手拍在一根根木柱上。

“上路飯!上路酒!都來咯!”

“賊官該死!”

“呵忒!”

被羈的作奸犯科囚徒們,紛紛對著監牢裡面的一座座牢房唾棄不已,言辭躍然於色。

牢房裡,陷入一片沉寂。

只是少頃後,便掀起了一片譁然。

無數的鐐銬被拖在地上發出響聲。

“我不吃!本官不吃!”

“朝廷不曾有旨意下來,我等無罪!”

“朱允熥狂妄目無陛下,在河南道隻手遮天,矇蔽聖上,冤斬我等,我等不服!”

“我不吃……我不吃……”

一間間牢房,關押著往日裡那些綠袍、青袍、紅袍的衣冠禽獸們,心有不甘的不斷發出高呼聲。

“不吃給爺們吃,你們這幫爛慫官兒,連狗屎都不配吃!”

那些個不過是在押懲戒的犯人們,當即又是一陣唾棄。

手提食盒進來的獄卒們,這一次已經沒了之前的剋制。

見到一名犯官將剛剛被放下的食盒往外推了推,一名獄卒便當即提腳將食盒踢翻,頃刻間飯菜灑落一地。

“飽死鬼總比餓死鬼強。”

一名年老的獄卒,搖著頭頗為惋惜的望著灑落在地上的肥肉和酒杯。提著一根杆子,瞧了瞧牢房的柵欄,感嘆了一聲後便領著年輕的獄卒們,繼續往裡走去。

牢獄的最深處,那幾間頂部開了小口,透著外頭光亮的牢房,所有的犯官都朝著一間牢房跪拜在地。

潘伯庸此刻心亂如麻。

河南道依著自己的設想,真的已經亂起來了。

儘管自己在牢獄之中,可自河南道遍地叛亂以來,訊息還是經由那些獄卒的閒言碎語傳進了牢房中。

他更知曉,彈劾皇太孫,奏請廢立皇太孫的萬民書,也已經被送到了應天城。

他原以為,朝廷和開封府會因此陷入混亂之中。

可他沒有想到,朝廷的軍馬就好似是一早便知道了河南道會生亂一樣,四方軍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壓向河南道各地。

“殿下!”

潘伯庸跪在周王朱橚面前,動容開口,語露不安。

朱橚剛剛才伴隨著曉光起床,這會兒正坐在一隻銅鏡前,為自己梳著頭髮。

不在周王府,沒了侍女們的伺候,朱橚終究還是學會了自己打理自己的親王尊榮。

聽到潘伯庸的呼喊,朱橚只是默默的側目看了一眼,便繼續整理自己在牢獄中的裝扮。

大明朝的親王,便是在牢獄之中,亦不可墮了皇室尊嚴!

牢房外,送飯的獄卒們腳步聲愈發的近了。

潘伯庸心下惶恐驚懼,匍匐在地上向前爬了兩下,便到了朱橚的腳邊。

“殿下,還請殿下救救我等。”

“臣知罪,如今那朱允熥已然發了瘋,誓要殺了臣等。如今只有殿下能救臣等了。”

“殿下今日活命之恩,臣日後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以報殿下恩德。”

朱橚將自己梳整齊的頭髮都攢在一起,拿起一根紅帶子繞著根部纏了幾圈,而後系上。

最後轉動著腦袋,左右看了兩眼。

真帥!

朱橚在心中默默的讚美了自己一句。

然後才輕輕低頭,看向匍匐在自己腳下的潘伯庸。

朱橚無奈的笑了笑:“按察使當知曉,如今河南道皆以本王那位侄兒為尊,政令無出其右,河南道莫敢不從。他要殺你們,本王又如何出手救下你們?乃至於,本王目下亦甚是惶恐,唯恐我那侄兒,會加罪於本王啊!”

“各位,該用飯了。”

牢房外,獄卒們終於是分發食盒一路走了過來,那年老的獄卒拿著木棍瞧了瞧牢房柵欄,目光澹澹的注視著牢房中昔日裡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

潘伯庸一聽到這話,渾身勐的一顫,當即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朱橚的一隻小腿。

兩側的牢房中,那些往日裡河南道官場上的中流砥柱官員們,已然是哭嚎聲一片。

潘伯庸整個人都在顫抖著,害怕到了不時的抽搐著,雙手卻是死死的抱緊朱橚的小腿。

“殿下,臣等為官河南道,周王府藩開封,殿下與臣等本就同為一體。臣等有罪,殿下何以?還請殿下三思,救臣等於水火之中。”

朱橚終於是眉頭皺起,低頭嫌棄的看著因為潘伯庸的雙手,而被染黑了的小腿。

他抽動了一下腿,掙脫開潘伯庸的雙手抱緊。

朱橚目光冷漠的俯視著潘伯庸:“潘伯庸,你是在說,本王與爾等一般,都是大明朝的亂臣奸佞?”

潘伯庸心下一緊,連連搖頭:“臣不敢!臣失言,還請殿下饒恕。”

朱橚冷哼道:“本王饒恕不饒恕你們又如何?要斬你們的不是……”

“是朱允熥!是這個欺瞞陛下,篡奪大權的人!”潘伯庸高聲開口。

啪!

朱橚終於是滿臉殺氣的抬手抽在剛剛抬起頭的潘伯庸的臉上。

“是你們自己!是你們自己斬自己的!”

朱橚聲音在一瞬間冰冷如霜,臉上沒有一絲的情緒:“周王府名下田畝,已悉數移交布政使司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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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府所行欺壓僕役,已移送提刑按察使司衙門。

本王請罪奏疏,亦發往應天。

爾等當真以為,本王便是犯了法,也會和爾等關押在一起?

爾等也配?”

朱橚不打算裝了,反正今天午時三刻一過,這些人便算是和這個世界再無瓜葛關係。

潘伯庸神魂恐懼,失神抬頭望著臉色冷漠的周王殿下,他驚恐的癱坐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往後騰了幾下。

“是你!是你們……你們做的局!”

潘伯庸伸手指向朱橚,神色顫抖:“是你們逼著河南道叛亂的!便是沒有我等,河南道依舊會大亂!”

一瞬間,潘伯庸想明白了今歲河南道發生的所有事情。

通盤的事件,被一個個的串聯在了一起。

那張在所有人未曾察覺之時,就已經張開的大網,讓潘伯庸膽寒不已。

“王爺,太孫殿下請王爺移步。”

年老的獄卒開啟了牢房,將屬於潘伯庸的上路飯放在了一旁,而後便躬身到了朱橚跟前。

朱橚點點頭,澹澹的嗯了一聲,便舉起雙臂平整胸前衣袍,繼而一手端於腹前,一手背在身後,就要提步向外。

潘伯庸望著這幅畫面,一切都是無言,卻又無比強烈的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這就是一個大局。

一個以整個河南道為棋盤的大局!

潘伯庸脖頸一顫,張開雙臂,仰面向後倒在了牢房那冰冷的地面上,雙眼則是平靜的盯著牢房頂上那只撒著晨光的小窗。

似乎,透過這只小窗,他已然聽到了牢房外,開封城裡的廝殺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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