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一絲澹澹的,血的味道鑽進霍邪的鼻息,他的身體陡然一僵!
霍邪兩手支撐在機車上,下意識的深吸一口氣,
那血液的腥甜氣越發的濃重,帶著無盡的誘惑,
讓他垂下頭的黑眸,瞬間變成一片幽若的紅色!
“霍老師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感受到他的異樣,厲螢火的手急急的扶著霍邪的肩,一臉緊張的問道。
該不會是剛才打架的時候,霍邪他哪裡受傷了吧?
畢竟就算他再能打,也架不住剛才那麼多人啊!
霍邪垂著的眼尾微斜,視線落在厲螢火那只搭在他肩頭的手上。
她的手指上有一條很細的傷口。
應該是剛才不小心,被那把鋒利的匕首劃傷的。
只不過剛剛劃破的時候還是一條小口子,
這會血越冒越多,血腥味越來越濃!
腥甜的血液帶著無盡的蠱惑,縈繞在他的鼻尖,體內的貪婪邪惡的抬起頭來,
飢渴叫囂著,想要得到新鮮的血液!
霍邪暗暗握緊拳頭,努力控制著體內的騷動,
就連鼻息間的喘息,都變得濃重起來。
“我沒事。你的手受傷了。”
少年沙啞著嗓子的提醒,讓厲螢火這才注意到,
她的手指真的破了一條小口子。
因為傷口太小,一點兒都不疼,連她自己都沒發現。
霍邪的心細,卻讓厲螢火瞬間心頭一暖。
殊不知他對鮮血的敏感,根本就不需要用看的!
厲寒梟的血對他來說是渴望之血,而厲螢火體內又流著跟他相同的血,
越年輕的血液越活躍,就越新鮮誘人!
在體內沒有靈珠的壓制下,厲螢火的血對於他的蠱惑可想而知!
“既然不想讓我送你去醫院,看看你的腿傷,
那你就自己騎車去醫院吧。順便把手指也包紮一下。”
霍邪冷冷的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
斂眸的把鑰匙放在後車座上,轉身就走。
對於厲螢火來說,最安全的方式就是儘快離開他身邊!
厲螢火微微一愣。
之前霍邪明明說過,不許她再騎機車,
要騎的話,以後也只能坐在他機車的後座!
等到今天他就這麼輕易的把機車還給她了,這讓厲螢火瞬間心頭一空,
連忙從機車上跳了下來,就想去追他!
“霍老師!”
因為著急,她甚至忘了自己受傷的膝蓋。
雙腳在落地的時候,雙膝猝然的疼痛讓厲螢火頓時眼前一黑,後背瞬間出了一層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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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霍邪頭也不回的走進小巷子裡,不但走的很慢,
就連走路的姿勢都透著些說不出的怪異,
厲螢火暗暗咬牙的努力忍住疼痛,懊惱的追了過去,
“霍邪你等等!”
她一把扯住少年的胳膊,皺著眉頭的問道,
“你一定哪裡受傷了對不對?要不然你不會這麼奇怪!
還是說你生我氣了?生氣我今天晚上放學沒有去找你,還一個人跑到這來,剛才差點受欺負。
你把機車還給我,讓我自己去醫院,是不打算還我了嗎?”
厲螢火咬了咬唇得繼續說道,
“對不起,我為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跟你道歉。
我也為今天晚上一個人離開學校,害你到處找我的任性跟你說對不起。
我承認我今天心情的確很差,但是我不想有一點事就跑去給你添麻煩,
我怕時間久了……你會煩我。
我只是想要來酒吧買瓶酒,帶回家喝,悄無聲息的不打攪到任何人。
等我喝醉了睡一覺,明天早上起來就好了。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霍邪冷澹的掙脫開她緊拽著的小手,嗓子越發的沙啞,
“我說了我沒事,你別多想。
只是我突然還有事,必須要走。
有什麼事明天去學校再說。”
昏暗的小巷子裡沒有燈,微涼的月色在他身上投下一片暗影,
厲螢火靠的越近,血液的味道就越濃郁,
他甚至強迫自己不敢去看她,更不敢看她那只纖細雪白的脖子!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正是因為沒有燈,厲螢火才看不到,霍邪鏡片後的那雙暗的沒有一絲光的眸子,
籠罩在髮梢垂落的暗影下,幽紅的像一對血色寶石!
厲螢火小手再度緊緊的扯住他的衣袖,他越這麼冷漠疏離,她心頭就越不安!
少女急切又肯定的說道,
“你這副樣子才不是有事要去忙,
你就是生氣了,不想要我這個朋友了!
霍邪,你不是說要做我一輩子的朋友嗎?
我難得才交到一個知心朋友,
我一直都很珍惜,也很害怕會失去你一個好朋友。
所以在我得知,你也許只是把我當個病人,
才以朋友的身份接近我的時候,我才一度無法接受。
你別把機車丟給我,也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好麼?”
厲螢火抓著霍邪的手腕,感覺到他身上灼灼的體溫竟高的有些燙手!
少女驀地心頭一緊!下意識的伸出手就想去摸他額的頭,
“霍邪,你是不是發燒了啊?”
下一刻面前散發著陰鬱的少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逼近的身影,讓厲螢火下意識地倒退了兩步,
直到被他逼到牆上,無路可退,
霍邪伸出的手撐在她的臉側,眼睛幾乎無法從她的脖頸上挪開。
他這個人一向無利不起早,更從不做得不償失的事!
之前他幫了她那麼多,今天晚上又為了找她,
幫她教訓了那幫流.氓,浪費了他那麼多體力和精力!
吸她一口血,就當做討回點利息,不為過吧?
要怪……就怪她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還用那把刀割破了自己的手!
霍邪眸色灼灼地看著面前的厲螢火,
猶如黑暗中凝視著獵物的野獸,身上散發出令人生畏的冷意,
隨著他抵在牆上的蔥白手指,暗暗收緊,
少年微微張開的唇,撥出的熱浪炙烤著少女的臉,
“厲螢火,這是你自己不走的。
我給過你機會了!”
那就怪不得他了!
厲螢火的臉就像被火焰就烤著一般,要不是這夜色的掩護,
現在她的臉肯定已經紅的不成樣子了!
擂鼓般的心跳,聲聲的震擊著她的耳膜,
她緊張的一陣呼吸急促,暗暗的握緊拳頭!
現在他們兩個人的姿勢,這不是……
電視裡的壁冬嗎?
所以霍老師是想要……
想到霍邪想要對她做的事,厲螢火一顆暴走的心就像瘋長的野草一樣,
她緊緊的咬住唇,更怕下一刻心跳從嗓子眼衝出來!
平時她最害怕男人的靠近,更別說是這種距離!
尤其在明知道他的意圖的情況下,
厲螢火緊緊的拽著衣服的衣角,卻並沒有推開霍邪。
只是下意識的把頭別在一邊,緊張的閉上眼睛。
她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反應,她並不排斥霍邪的親近,
哪怕是他想要……吻她。
雖然霍邪既是她的老師,又是她的朋友,
但是他是第一個,她在生理和心理上都不排斥的男人,
所以她心裡,是有點喜歡他的吧?
可是從來沒有這方面經歷的厲螢火,還是有些害怕!
面對和異性之間過分親密的親近,她緊張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
面前的少女輕顫的睫毛,就像一根掠過他的心湖,留下片片漣漪的柔弱柳條。
霍邪身影微微一僵,瞬間恢復了幾分的清醒,
隨著他抵在牆上的拳頭緊了緊,一時間眸色卻更暗了。
之前對厲寒梟的血渴望不已的他,差一點就變成一隻嗜血的禽獸,
現在聞到厲螢火的血,也忍不住了,以後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流血,
他是不是都會像只野獸一樣,撲上去不管不顧的喝個痛快?
閉著眼睛的厲螢火聽到耳邊握緊的拳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在她不明的睜開眼睛時,就見霍邪一拳狠狠地捶向她耳邊的牆!
被嚇了一跳的厲螢火,頓時低呼一聲的捂住耳朵!
霍邪他這是生氣了……想要打她嗎?
拳頭拉在牆上的鈍痛感和少女的低呼聲,
讓霍邪的太陽穴一陣突突直跳,整個人倒是清醒不少。
看著厲螢火手裡握著的那把古董匕首,霍邪眼底劃過一絲寒凌。
體溫炙熱的手握著那把匕首的手柄,從她手裡拿了出來,
“這把匕首,是誰送給你的?”
強行壓制著對血液的渴望,讓霍邪整個人煩躁不已。
一身的邪火無處可發,今天他必須要找一個點發洩出來,才能舒坦了!
而那個點就是——
送給厲螢火這把鋒利的匕首,想要害死她的人!
畢竟厲螢火在第二人格出現的時候,很容易因為暴躁易怒的性格,被激怒的情況下出手傷人。
如果今天晚上不是他及時趕到,
厲螢火用這把匕首刺了那幾個男人,或者無意間捅死了哪一個,
不但會成為她一生難以磨滅的陰影,她的人生也會徹底毀了!
厲螢火放下捂在耳朵上的手,想到霍邪竟然會問起這把匕首,
於是老老實實的告知他,
“那個男人說他叫殷離霆,是殷家的人。
他還說自己很欣賞我賽車,剛才看到我進了酒吧後就追了起來,
特地把這把從拍賣會上買回來的,叫‘勇士之刃’的匕首,送給我防身用。
我本來想把這把匕首還給他的,卻沒想到追著他從酒吧裡出來,就遇上那幫人。”
霍邪眯了眯眼,殷離霆?
暫不說他接近厲螢火有什麼目的,這傢伙竟然還敢光明磊落的自報家門?
握緊手裡的匕首,霍邪退後一步的轉身就走。
只不過卻並不是剛才往小巷子裡走的方向,而是折返回到霓虹酒吧的門口,
拿起剛才被厲螢火丟在機車上的鑰匙,霍邪冷著臉的發動起機車來。
厲螢火見狀立刻追了過來,
“霍老師要去哪?”
霍邪把匕首別在腰上,兩隻手握著車把冷冷的道,
“替你把東西扔到那個傢伙臉上!還給他!”
厲螢火咬了咬唇,大大的眼睛幽怨的看向他,小手把著他的車頭不松,
“那我呢?霍老師又打算把我一個人丟下?”
霍邪澹澹的說道,
“剛才我把這裡的定位,發給厲寒梟了。
這會厲家的車子,應該差不多也該到了。
回去洗個熱水澡,早點睡覺。”
厲螢火愣了愣神的功夫,霍邪便騎著機車消失在了一片燈火霓虹中。
她下意識地追了兩步時,一輛熟悉的勞斯來斯停在面前。
他們到的時間竟然跟霍邪估計的一樣。
完全不會說是把她一個人丟在這。
司機立刻從車上下來,緊張的說道,
“七小姐!總算找到你了!
本來我打算一個人開車到你常來的地方找你,
但是三爺不放心,本來公司還有個重要會議要開,
三爺愣是丟下公司的事,陪著找了一整個晚上,
霓虹酒吧之前我們已經來找過一次了,
大概是我們前腳剛走,七小姐你就過來。”
隨著車子後面的窗玻璃降了下來,坐在後座上的厲寒梟俊臉緊繃,滿目陰沉,
墨眸射過來的犀利寒光,讓厲螢火自知理虧的不敢跟他對視。
整個帝都都知道三叔是個工作狂,在他眼裡沒有任何事比工作更重要。
可是三叔卻丟下重要會議,找了她一整個晚上,
讓厲螢火覺得很愧疚。
她的家人,根本就不是像殷離霆說的那樣,覺得她是一個累贅!
他們都是關心她,在乎她的!
但是厲螢火對厲寒梟也是從心底實打實的畏懼,尤其在他生氣的時候!
少女低垂著頭,弱弱的叫了聲,
“三叔。”
男人薄唇輕啟,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上車!”
要不是因為老七是個臉皮薄,自尊強的女孩子,
他會康慨的多說一個字——
滾上來!!
找到厲螢火的定位是霍邪發給他的,但是厲寒梟並沒有看到他。
在厲螢火自知理虧的上車後,厲寒梟瞥了她一眼,皺著眉頭的問,
“小霍少呢?”
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是會看著他把厲螢火接走才離開。
難道是臨時有什麼要緊事?
越是這種臨時的事,厲寒梟才越擔心!
“霍老師他去找殷離霆了。”
下一刻坐在旁邊的男人,射過來的冷厲目光讓厲螢火害怕地瑟縮了一下,
下意識的解釋道,
“霍老師說,要替我把東西還去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