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剛想說什麼,就聽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校長。”
盛溪兒扭頭,就看到霍邪手抄褲兜的朝這邊走過來。
少年銀絲鏡片後面眼神陰冷的盯著她,
俊美的臉上似笑非笑,更平添了一絲邪氣。
盛溪兒臉上的笑容猝然凝固,忽閃不定的眼神帶著絲明顯的心虛。
“霍老師這麼晚了才走?”
校長主動關切的說道,
“霍老師身體不好,平時可要多多保重自己,千萬不要太過操勞了啊!”
雖然星海瑞金不是霍家的,但是小霍少萬一在他們學校操勞過度,
霍家非找他這個校長算賬不可!
霍邪唇線淺溝的看向校長身邊的盛溪兒,
“說到操勞,我哪有盛老師操勞?
盛老師的心思都在學生身上,操心的人和事——
可要比我想的更多呢!
我說的對吧,盛老師?”
盛溪兒微微一笑,故作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都是我們老師,應該為學生做的。”
她剛說完,就聽霍邪突然臉色冷凝的道,
“盛老師,別動。”
盛溪兒頓時渾身緊繃的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這時霍邪突然伸手朝著盛溪兒的臉,就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緊接著反手又是一巴掌!
霍邪出手太快,毫無準備的盛溪兒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敢當眾出手打她!
整個人當場就傻了!
別看霍邪身子單薄,一副病弱的模樣,卻力大無窮!
盛溪兒被扇的一陣尖叫,腳上踩著的高跟鞋一時間沒能站穩,
趔趄了兩步後,狼狽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一切來得太快,就連校長都懵了!
打完盛溪兒後,霍邪立刻裝作關切地俯下身子,
一臉歉意的衝她伸出手來,搶在盛溪兒質問之前說道,
“盛老師你沒事吧?剛才有一隻馬蜂突然飛過來,
我怕它蟄到你這張閉月羞花的臉,就想把這只臭蜂子給狠狠的拍死!
沒想到最後馬蜂飛走了,盛老師倒是沒站穩的一下子給摔了。”
霍邪心裡冷冷地暗想:
這要不是有校長在跟前,他打這個賤人便打了,連理由都懶得找!
而且剛才他收拾盛溪兒的時候,半點都沒客氣,可是用盡了全力的!
別說是兩巴掌把她人給扇倒了,就她這張臉,臉皮都能給她打破了!
怕是這最美音樂老師,明天就要變成最美豬頭老師了!
被兩巴掌扇倒在地的盛溪兒,脹紅的臉上帶著清晰可見的巴掌印,
不過兩邊的巴掌印不太對稱。
順向扇過來的巴掌位置比較低,下手狠厲的把她右邊的嘴角被打破了。
一縷殷紅的血從她的嘴角滲出來,看起來就像服毒了一樣。
而逆向反手扇回去的巴掌,打的位置比較高。
左邊的眼尾眨眨眼就漲疼得厲害。應該是眼角被打裂開了!
盛溪兒氣的簡直要爆炸!
冷冷地揮開了霍邪的手,在校長的幫扶下戰戰兢兢的站起身來,
盛溪兒捂著火辣辣的,像是抹了辣椒水臉,咬牙切齒地瞪向霍邪,
“霍老師真會說笑!哪來的馬蜂!我怎麼沒看到!
而且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有人看到馬蜂會用手去拍的!
霍老師就沒想過,打馬蜂的過程中,會造成別人誤傷嗎!”
盛溪兒暗暗握緊手心。
霍邪根本就是故意假借著馬峰過來打她!
她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得罪這個霍家小少爺了!
這個形如鬼魅的霍邪,她走到哪都能碰到他!
更是每次處處針對她!讓她當眾出醜!
霍邪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捂著嘴低聲咳嗽了幾聲,
“咳咳,我從小養成了一個習慣,
只要看到禍害,就忍不住想伸手去拍死她!
要是盛老師覺得心裡不舒服,你也朝著我霍邪的臉,打兩巴掌試試?”
少年說話間眼底鋒凌暗現!
那個耐人尋味的‘試試’帶著漫不經心,居高臨下的警告。
分明是在告訴她——
就憑他霍家小少爺的高貴身份,他親自動手打她,
那都是給她臉了!
換做別人的話,還不配他親自動手呢!
他僅僅是打了盛溪兒這個賤人兩巴掌而已,
而她今天在辦公室裡,打在厲螢火臉上的‘巴掌’,插在她心裡的‘刀子’,
宰了她盛溪兒都不為過!!
校長趕緊扯住盛溪兒的胳膊,生怕她一時衝動的在旁邊勸說道,
“霍老師一向身體不好,又是霍家的小少爺,盛老師可千萬別衝動啊!
雖然剛才霍老師打蜂子的做法欠妥,
但也是出於,怕馬蜂蟄到了盛老師的一番好意啊!”
盛溪兒氣的差點五官變形!
意思是霍邪隨口編了個極度可笑的理由,故意打她!
她還要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明明被打的人是她,校長卻死死拉著她,明裡暗裡的告訴她——
霍邪身份高貴,身體病弱,他們得罪不起!更招惹不起他的病軀!
可是他剛才打她的那兩巴掌,哪裡像是個病人!
就算是個壯漢,都沒有他這麼大的力氣!
校長看到盛溪兒不一會就腫脹起來的臉,清了清嗓子的衝霍邪道,
“霍老師你看,盛老師這張臉紅的,明天她還怎麼來學校上課啊!
既然剛才的事是個誤會,那霍老師覺得,是不是……”
校長的本意是想要為兩人說和一下。
譬如霍邪給盛溪兒做出點什麼實際性的,物質或者金錢上的補償。
霍邪點點頭,一臉瞭然的說道,
“我也贊同校長說的。
盛老師頂著這張臉給學生們上課,的確容易嚇到學生們。
不知道的還以為,盛老師私底下做著什麼小三的副業,
被正室給當場抓包以後,狠狠教訓了呢!
所以出於對學生們負責,盛老師還是在家裡安分待著養傷,就別出來嚇人了。”
說完霍邪看了一眼晚上的時間,對校長說道,
“抱歉校長,我還有急事就先走了。”
校長也沒想到霍邪在說完以後,就這麼一走了之了,
留下一臉尷尬的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撫盛溪兒,
“盛老師,你看……”
怒火盈胸的盛溪兒現在一句屁話都不想聽!
他霍邪不就是仗著有霍家撐腰才拽成這樣麼!
就像誰背後沒有撐腰的人一樣!
盛溪兒上了車後,先是發洩般的朝著方向盤一通亂砸,然後顫抖著手的撥了個號碼。
滿懷期待的想要把今天所受的委屈,告訴那個人,讓他替自己撐腰!
就算不對霍邪動手,怕把這個病弱小少爺給一下子搞死了!把事情搞大了!
但是殷家完全可以在背後,給霍家名下的企業穿個小鞋!整治整治他們!
……
加長的賓利車到達霓虹酒吧門口後,殷離霆口袋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看到是盛溪兒打給他的電話,起初他並不打算接,
但是看在她今天‘有功’的份上,
車裡坐著的男人在延遲了幾秒後,還是接了起來。
剛接通電話,盛溪兒哭哭啼啼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一股腦的把剛才在霍邪那所受的委屈,加油添醋的說給殷離霆聽。
“小霍少就是仗著我身後沒有人,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欺負我!
他本來就是站在厲螢火那邊的,今天當眾打我,
以後我還怎麼在學校裡樹立威嚴,管理學生?
到時候不管我再怎麼打壓厲螢火,
她背後有霍邪給她撐腰,也不會把我放在眼裡了!
而且小霍少那麼精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我是殷總介紹過去的人,
他打我的臉,不就是打殷總的臉嗎?
他這是不把整個殷家放在眼裡啊!”
殷離霆捏著電話,聲音極低的發出一聲笑意,
“所以你是想要挑起殷氏和霍氏,兩家的爭端?”
話筒對面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驚慌失措,
“殷總,我不是這個意思!”
殷離霆蒼白而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劃過高挺的鼻樑後,漫不經心地撫弄著薄唇,
“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但是為了一條狗,
挑起兩家的爭鬥,你覺得有這種必要嗎?
既然是一條狗,那就做好你該做的事。
我讓你去咬誰,你就去咬誰。
小霍少踹了你這條狗一腳,只能怪你沒有眼力見,
明知道惹不起,還不知道提前躲得遠一點,又怪得了誰?
做好你該做的,要是讓我知道你到處在外面給我捅婁子,
或者藉著殷家的名聲,在外面狐假虎威,
我不但可以讓你瞬間一無所有!
還會把你這株,殷家親手培養起來的玫瑰花,
一腳踩進泥土裡!聽明白了嗎?”
盛溪兒在電話那頭忙不迭的說道,
“明白了!明白了!”
殷離霆冷哼一聲的結束通話電話。
雖然盛溪兒替他做事,他根本就不需要花心思去虛情假意的安撫一個,
只要離開了宿主,就會立刻死去的寄生蟲。
想到霍邪在學校裡面狠狠扇了她兩巴掌,理由是替她打馬蜂,
殷離霆唇角揚起一絲寵溺笑意。
不管她扮演的是個什麼角色,這睚眥必報的本性,還真是半點都不改。
雖然盛溪兒是他的狗,但她打的爽了,打的開心了就好。
男人推開車門下了車,司機立刻替他披上一件羊毛呢大衣。
殷離霆斂下眸色,抬腳走進霓虹酒吧。
光影浮動的酒吧裡,厲螢火安靜的坐在吧檯的角落裡,
等著酒保為她調一瓶‘藍色瑪格麗特’,她等會帶走。
以前她騎著機車,跟那幫小姐妹來酒吧玩的時候,從來不喝酒。
而那幫小姐妹每次來都點瑪格麗特。
冰藍色的液體靜謐的就像深海冰川一般,令人感到平靜。
她們說是這酒就像果汁一樣好喝,不但沒有濃重的酒氣,
喝起來甜甜的,喝完以後整個人都特別放鬆舒服。
然後腦子一片迷湖的什麼煩心事都沒有了,回家以後倒頭就睡。
所以厲螢火才特地打車過來,打算買一瓶帶回家喝。
其實她本來沒想著來酒吧的。
司機在學校正門等他,但她卻是從學校後門離開的。
計程車司機問她要去哪裡時,她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覺得心頭煩悶不想回家而已。
眼見他們的車子擋了路,周圍催促的喇叭聲不斷,
厲螢火便報了野火健身俱樂部的位置。
想著去打個拳,放鬆一下也好。
然而當被堵在半路上的車子,磨磨蹭蹭的過了將近一個小時,
才到達野火俱樂部門口時,厲螢火又改變了主意。
霍老師發給她發的資訊,她沒有回,他就肯定以為她自己回家了。
但是她卻又出現在野火俱樂部,霍姐姐肯定會發資訊給霍老師。
霍老師那麼聰明,肯定猜到她心情不好,然後立刻趕過來。
厲螢火不想事事都麻煩他。
做一個令他不勝其煩的累贅,索性連俱樂部也不去了,
便讓司機直接把車開到了霓虹酒吧,打算在這一個人待一會,買了酒就回去。
這個時間段,酒吧的夜生活還沒有開始,店裡連個客人都沒有。
殷離霆一進門就看到了跟酒吧氣息格格不入,扎著馬尾辮,一副學生打扮的厲螢火。
男人徑直朝著她走了過去,與厲螢火隔了一個位子,衝著調酒師說道,
“來一杯血腥瑪麗。”
店裡一共有兩個調酒師。
一個正在為厲螢火調製‘藍色瑪格麗特’,另一個則開始為殷離霆調製‘血腥瑪麗’。
厲螢火沉浸在個人的思緒中,周圍的一切人和聲音都自動被遮蔽了。
直到那杯暗紅色的雞尾酒推到她面前,男人低醇如酒的聲音響起,
“藍色瑪格麗特裡,檸檬代表酸楚,鹽霜代表淚水。
這杯酒代表著,懷念死去的愛情。
這種悲情又冷靜,苦苦壓抑著自己情緒的雞尾酒,
並不適合那個在賽場上意氣風發,驕傲恣意的你,
不如嚐嚐這杯血腥瑪麗如何?”
厲螢火回過神來,一臉提防的看向面前距離她隔了一個位置的男人。
由於她要帶走的藍色瑪格麗特量畢竟大,所以殷離霆點的那杯血腥瑪麗先調好了。
男人靠在吧臺上,薄唇勾起一絲慵懶而瞭然的弧度,
漆黑的眸子就像蒙上了一層暗影,讓人看不透。
“這杯血腥瑪麗看起來就像鮮血一般,令人不安。
卻又帶著種說不出的蠱惑,勾引著人心底蠢蠢欲動的慾望,
引人想要大膽的嘗試,釋放自我。
我一直認為,如果人生處處都要靠著剋制過活,未免太過無趣。
不僅喝酒都要如此,還要把酒帶回家裡去喝,
這種苦苦壓抑,無法真正釋放自己的人生,真的是你要的嗎?”
厲螢火皺起眉頭,冷靜自持的反問道,
“你認識我?你又是誰?”
天色已然暗了下來。
這個時候的她逐漸褪去白天厲螢火的怯懦乖巧,晚上冷酷暴戾的第二人格逐漸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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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厲螢火心情很不好,卻依然努力透過理性來壓制那個暴躁易怒的第二人格。
殷離霆輕笑一聲,一臉欣賞的說道,
“大名鼎鼎的賽車協會的主席,厲螢火誰又能不認識呢?
我也是賽車的忠實愛好者,曾經親自去現場看過你的比賽。
雖然你年紀不大,但是你在賽場上冷靜的判斷,和熟練的技能都讓我極其佩服。
實不相瞞,我也是剛才經過這裡,
偶然看到你的身影,才讓司機停車的。
我叫殷離霆,也許你聽說過我們殷氏的娛樂產業。”
厲螢火有些意外。
沒想到這個男人就是跟他們厲家,還有霍家並稱為帝都三大家族的殷家人?
殷離霆臉上笑意漸濃,
“既然你知道我,那就好。
所以這杯血腥瑪麗,你可以放心的喝。
一個敢自報家門的人,這店裡又有監控為證,
是不會自毀身價,在酒裡給小姑娘下藥的。”
“小姐你的藍色瑪格麗特調好了。”
調酒師把裝好的雞尾酒放到桌上後,又用保溫袋子裝起來,
在密封之前,往裡面倒了很多冰塊。
“謝謝。”
厲螢火接過袋子,從椅子上跳下來,
衝著殷離霆冷澹的說道,
“我不認識你,也從來不喝陌生人給的東西。
那杯酒你還是自己留著喝吧。”
就在她準備跟男人擦肩而過時,
殷離霆低低的聲音,帶著一絲清淺的嘲弄惋惜,
在她身邊響起。
“堂堂賽車協會的主席,連賽車都丟了,
現在是連真正的自己,都打算丟棄了嗎?
甘心磨平稜角,消滅熱情,冷卻慾望,束縛自己,
當一個穿著校服,乖巧懂事的學生?
那是真正的你嗎?或者說,是你想成為的樣子嗎?
你只是活成了,他們期待的模樣罷了。
就像那杯並不適合你的,藍色瑪格麗特一樣,
當你被人羞辱時忍耐,生氣難過時忍耐,孤獨痛苦時忍耐,
你以為自己已經很勇敢了,但是……卻根本就沒有人在乎。
畢竟就連你出來買酒都是一個人,不是麼?”
厲螢火的身體瞬間緊繃!
殷離霆坐在吧檯的高腳椅上,雙腿慵懶的交疊,
目光灼灼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少女,
“他們在乎的,或者說想要的——
不過只是一個,不給他們製造麻煩的你而已。
畢竟人的忍耐都是有極限的,久病床前還無孝子呢。
而你打架惹事,退學回國,飆車狂歡,
一次一次的挑戰他們的極限,就算他們是你的家人,
你猜他們忍耐多少次以後,就會忍無可忍的拋棄你?
如果他們真的愛你,就該接受你體內那個真正的你!
而不應該把它當做成一顆毒瘤,想要從你生命中剜去!
那個別人欺負你時,就該用極端的手段還回去!
賽場上肆意揮灑青春,在酒吧裡無所顧忌的喝著酒,才是活生生的你。
而看看你現在,就像行屍走肉一樣,一點生氣都沒有。
讓我一個外人看著都好心疼。
你的人生就該你自己做主,為什麼要同意他們對你進行手術,
把那個真正該留下的你,切割掉呢?
為了不拖累自己,就把你切割成一個四不像,
打著愛的名義,卻做著最殘忍的事,
這樣的家人,你覺得他們是真的愛你嗎?”
“夠了!”
厲螢火握緊拳頭,嗓音沙啞的喊道,
“你一個外人,根本就什麼都不瞭解!更不瞭解我!
憑什麼這麼說我的家人!”
殷離霆倒是絲毫不急不惱,澹定的說道,
“如果我說的不是真的,你又何必動氣呢?
對了,有件事大概你還不知道吧。
那個霍邪是你三叔的朋友,也是你三叔委託他到星海瑞金當心理老師,
其實是專門為了給你治病的。”
眼見這厲螢火一臉詫異的看過來,殷離霆聳了聳肩,
倒是一副半點也不藏著掖著的姿態,
“你是不是很想問,我是怎麼知道?
盛溪兒是我們殷家的藝人,
也是殷氏娛樂的推手,一手把她打造成網紅女老師的。
也不怕告訴你,盛溪兒在星海瑞金教學是其次,
主要目的是為我們殷氏賺錢的。
畢竟現在是影視寒冬,打造網紅比打造明星更容易,也更賺錢。
盛溪兒火了以後,才好帶動公司裡其他的女網紅。
其實我知道你的病,也是盛溪兒告訴我的。”
厲螢火握緊的拳頭微微顫抖,胸口一起一伏的說道,
“我沒有病!”
她辯駁的聲音有些高,店裡僅有的幾個客人也衝著這邊投以異樣的目光。
然而讓厲螢火最受不了的是,殷離霆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她,繼續道,
“盛溪兒偶然在校長辦公室外,聽到了霍邪跟校長的對話,
霍邪並非是看在校長的面子上,才去學校裡當老師心理老師的,
而是受你三叔的委託,替厲家挽救——
你這個失足少女!
所以你看,在你的家人心目中,你就是一個病人。
一個急需要看心理醫生的……精神病人。
這也是霍邪親口說的。
而你卻還為了他們,苦苦壓抑最真實的自己,只為成為他們想要的——
安分守己,不給他們惹禍,不做他們累贅的你。
你以為感動了他們,其實感動的不過只是現在這個……四不像的你自己罷了。”
‘精神病人’四個字,就像狠狠甩在她臉上的一巴掌!
厲螢火臉色煞白的像紙一樣,手指一鬆,提著的袋子砰然落地!
那麼冷靜美麗的冰藍色瑪格麗特,在瓶子碎了以後,從袋子裡流出來,
淌在地板上,不過只是一攤難看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