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能放棄。
咬著牙，男人沉默著，一下一下用力向前劃過海水。
他要活著回去。
他要娶她。
他要看看她穿上那件婚紗的樣子，婚禮那天，他要在船上和她跳一整夜的舞。
他要陪她去環遊世界。
……
他答應過她的那麼多事，還沒有辦，怎麼能食言？
……
……
近岸的深海區。
一艘白色遊艇隨著海浪輕輕起伏，船尾處一男一女正在釣魚。
“小暖，快！”
魚再一次上鉤，風沉猛地抬起兩手，將魚杆抬高。
風暖忙著抓過一旁的魚網來，接住那條努力掙扎的魚，將它放到水桶裡，小心地取出魚嘴裡的膨脹魚鉤：“哥，這條魚好像是魚媽媽，你看它肚子好大。”
側眸，風沉的視線掃過水桶裡的魚，笑了笑：“那就……放過它吧！”
說好的，她去學校之前，他們出來釣魚，回去做魚湯喝。
結果。
第一條她說太小，第二條她說太漂亮……
這一條又說是魚媽媽……
照這樣子下去，只怕他們一晚上也鉤不上幾條魚。
“大不了，我們去超市買幾條魚。”
風暖笑了笑，手扶住水桶想要將魚倒回海水。
半空中，突然響起直升機的馬達聲。
兄妹二人同時抬起臉，看向半空，只見一架直升機正從遠處飛過來，探照燈的燈光掃過海面。
再遠處，還有一些閃動的燈光，看樣子也是直升機。
這麼多直升機突然出現，還都飛得這麼低，明顯是出了什麼事。
風暖站起身，用手擋住眼睛，眯著眼睛看了看。
“好像是救援的飛機。”
“我用無線電問問。”
風沉站起身，走進航內，抓過桌上的無線對講，調了調波段。
“這裡是青風號，出了什麼事？”
“我們是海警006……”
男人的先生很快被女孩子的聲音代替，那聲音裡滿是擔心和急切。
“先生你好，我先生的直升機飛了事故，你們在海上有沒有什麼發現？”
那聲音，有些耳熟。
風沉皺了皺眉，換上中文。
“你是輕輕？”
直升機上，君輕扶著耳麥轉過臉，隔著救援直升機的舷窗，她遠遠地注視著海上那只白色的遊艇。
“你是……風沉？！”
“出了什麼事？”風沉問。
“帝臨出事了。”君輕咬咬嘴唇，保持著自己的冷靜，“你們在海上看到什麼嗎？”
“沒有。”
“如果你有什麼發現，麻煩你告訴我一聲，謝謝！”
“好。”
通話斷掉。
直升機在海面上盤旋一圈，沒有發現，向著更遠的海面上飛過去。
“哥？”風暖走進內艙，“怎麼了？”
“帝臨出事了。”風沉轉過身，抓過桌上放著的衛星電話，撥出一個號碼，“召集我們所在在港的快速船隻和直升機……”
“所有嗎？”助手有些不確定地問。
“所有！”掃一眼雷達，風沉報出座標位置，“這是我所在的座標。目標……亞裔男子，三十歲上下，應該是直升機墜毀。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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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電話結束通話，風沉啟動快艇，向著直升機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風暖站在他身側，也是雙眉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