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父母對許哲的態度,與其說是關心,不如說是小心翼翼,生怕他哪裡不舒服,沒法跟易麒麟交代。
用了十多年的時間,來養一個“假兒子”,還真是不簡單啊!
或許想要調查易麒麟,可以先從他們身上下手。
想至此,她決定會會他們。
“既然你爸媽要來,那我就等他們來了之後打聲招呼,交代下你的狀況再走。”
“好。”許哲本來就生怕她要走,沒想到她卻願意留下來見他父母。
哪怕只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哪怕只有幾個小時的相處,對他而言也是一種美好的奢侈。
易恬然忽然問道:“對了,你知道劉美玲也在V國發展嗎?”
“啊,是嗎?”對於其他女人,許哲遠沒有那麼關心,“我跟她不熟,不太清楚。”
“不熟?”易恬然卻覺得有些奇怪,“之前在凌華,你不是經常去她的校醫室休息嗎?我以為你們的關係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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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哲卻搖了搖頭:“沒,我都是自己進去休息,她不阻止我而已。”
他一向我行我素慣了,也沒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易恬然於是也沒有多說什麼。
看他神情疲憊,還很虛弱的樣子,就讓他先躺下睡一覺,等醒來精神應該會好些。
“等一下。”許哲卻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對上她清冷的眸子,又很快放開,神情忐忑,顯得有些可憐:“你……能不能陪陪我?”
易恬然心頭一軟,覺得他跟個害怕被遺棄的小狗一樣,“放心吧,我說過在你父母來之前不會離開,就不會臨時反悔,睡吧。”
許哲神情一鬆,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
幾個小時後,許家父母急匆匆地闖入病房,一前一後,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兒子,你怎麼樣了?好好地怎麼會病倒?我不是跟你說了,身體一有些不舒服,就要立刻告訴我們,你真是想急死我呀!”
“阿哲,快讓我看看你。”
夫婦倆抓著他的胳膊,一會摸額頭,一會摸臉,那緊張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許哲是得了什麼重大疾病。
“爸媽,我沒事。”許哲不太好意思道:“你們別這樣,這裡還有人呢!”
許家父母像是在這時候才發現易恬然的存在,看了她一眼,立刻警惕道:“你又是誰?為什麼在我兒子的病房裡?”
這尖銳又彷彿的態度,彷彿她是個窮兇極惡的犯人。
許哲頭疼扶額:“媽,她是我在學校裡的朋友,也是在我昏迷的時候,第一時間發現我,把我送來醫院的人,你別對她這麼兇。”
許母詫異道:“你什麼時候有女生朋友了?我怎麼不知道。”
不是自從那件事後,許哲已經不喜歡女生的接近和觸碰,就連朋友也沒了。
正常的父母自然會鼓勵兒子走出陰影,讓他重新去教新朋友。
可對於許家父母而言,他獨來獨往反而省去了很多麻煩。
許哲沉默地垂下了眼簾。
父母看似對他很關心,可學校裡的事情,他們卻從不去瞭解。
“好了好了。”許父連忙出來打圓場,“不好意思啊同學,我老婆就是比較緊張孩子,她對你沒有惡意的,謝謝你救了我們的兒子,改天請你吃飯吧!”
易恬然在一旁靜靜地觀察了半天,聞言笑眯眯道:“不用改天,就今天吧。”
“啊?”許父本來就是出於客套隨口一說,哪想到她居然還順杆子往上爬。
易恬然直白道:“我明天就要回國了,所以只有今天有時間,如果伯父剛才只是隨便說說,那就算了,是我太容易相信別人的話了。”
許父汗顏,“請、當然要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要是不請,反倒顯得他虛偽了。
“我去幫伯父預約餐廳。”易恬然說著走了出去。
許母嫌棄地看著她的背影,都人走後,立刻碎碎念道:“兒子,你上哪教得這種朋友,這種人一看就是貪便宜的型別,幫了你一次就要邀功討好處,把貪心寫在臉上,接近你肯定不懷好意,趕緊跟她絕交。”
“媽,她不是這種人——”
“怎麼不是,連一點禮儀教養都沒有,一看就是蹬鼻子上眼的型別。”許母的語氣尖酸,“你現在要為了這個小妖精跟媽媽唱反調嗎?我看她是把你迷得暈頭轉向,你眼裡還有父母嗎?”
許哲頭皮都快炸了:“媽……”
她平日裡明明不這樣的,可是對他的交友卻一直很防備。
許母胡攪蠻纏:“叫我一聲媽,就趕緊讓她走,以後離她越遠越好。”
許哲毫不猶豫道:“不可能!”
許母心中的危機感漸深,不自覺地放大了聲音:“你這是什麼態度,難道那小蹄子比我們還重要嗎?”
許哲臉色一沉,剛要說些什麼,就聽到門外響起了一道漫不經心的女聲,“左一句小妖精、又一句小蹄子,這就是您的禮儀教養嗎?有的人不會以為仗著長輩的身份,就可以肆無忌憚得羞辱小輩吧!背後說人,也不怕爛嘴巴。”
許母臉色一僵,赫然回頭,就看到秦瑤居然去而復返。
許父下意識道:“你不是訂餐廳了嗎?”
“是啊!可是訂餐廳又不代表要親自去,上網也可以預定,我剛才只是出去蹭個網而已。”易恬然靠在門邊舉起手機,“只是沒想到出去了一會,就有人這麼迫不及待地詆譭我,一張嘴巴巴不停,堪比八婆。”
按理來說,對待朋友的母親,她不該以這種態度和口吻。
可前提是他們真的是許哲的父母,而非假冒。
假冒了之後,還要用身份來壓迫許哲,杜絕他結交朋友,恨不得將他掌控在手裡。
虧她以前聽許哲的說法,還以為他的父母善解人意,真的對他寵愛有加呢!
“你什麼態度!”許母總算反應過來,也顧不上偽裝,臉色難堪道:“我跟我兒子說話,輪得到你來插嘴嗎?”
“你叫他跟我絕交,我當然有資格插話!”易恬然停止了背脊,氣勢一下子就上來了,“除了當事人以外,任何人都沒資格約束他的交友,父母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