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人”腦袋, 刺激了。
宮九月兩個馬甲消滅過不少咒靈,但些咒靈大多奇形怪狀,真人是少有的、有著完整人類外形的咒靈。
別說, 張縫合臉還挺有個……如果別把身改造成這副鬼樣就好了。
不是他突然把脖子伸, 她也不至於條件反射把技能落點定個位置。
然而,即使只剩一個腦袋, 真人也沒有徹底去, 他異色的雙眸一眨一眨, 嘴巴微張像是還沒反應過來, 表情呆呆。
宮九月沒有驚訝,畢竟她曾經用牧師馬甲見過只剩一個腦袋還被“夏油傑”和真人當球踢的漏瑚,特級咒靈的生命力可是很強的。
魔王用鞋尖踩著腳的頭顱,指揮伏黑甚爾:“東西呢?”
伏黑甚爾從真人無意識倒的身軀裡扒拉出六根手指和三個裝有迷你咒靈的罐子, 沒等拿起,就又聽對方說:“個就別管了, 我只手指。”
連咒胎九相圖看不上,這傢伙真是挑嘴的沒邊了。
伏黑甚爾無奈腹誹, 但確實沒再理會罐子, 只把手指遞了過去:“沒我做的事了吧?”
魔王取走了一根, 饒有興致地拿著看, 口中繼續命令:“把悠仁帶這裡來。”
伏黑甚爾將剩餘的手指隨便丟地上, 接著攤開手:“給我個武器,不然我可沒法赤手空拳從六手上搶他的學生。”
武器?她哪兒來的武器?
等等!好像還真能有!
從指間滲出的黑色的魔力把兩面宿儺的手指包裹了起來, 眨間,魔王掌心多出一把柄的不定型鐮刀,刀刃處猶如流動的火焰不斷變換形狀。
幻想遊戲嘛,各種技能總是帶著中二色彩, 這把鐮刀就是莉莉斯放大招時會出現的“技能特效”,本質是用魔力構建的武器,一旦脫離掌控就會消失,不過有兩面宿儺的手指做充電寶,應該可多堅持一段時間。
宮九月把武器丟過去:“五分鐘內回來。”
伏黑甚爾接過揮了幾,對質量還算滿意,隨後話也沒回地轉頭就走。
——不過他是否能“活著”回來……還真說不好。
現正襲擊學生們的是特級咒靈花御,尤西斯和他一隊——牧師大人不僅和真人關係好,和花御的關係也很好——但花御表示自己一個人可,不需幫忙,讓尤西斯去找莉莉斯。
這正好合了牧師大人的意,應該說,選擇和花御組隊,他就已經料了會是這樣的發展。
透過吉野順平,尤西斯看五條悟選擇去救援學生,殿選擇去劫奪手指,現大概已經手了吧……接來,殿想的應該是兩面宿儺的容器,而殿的子,她不會親自出手做這種事。
這就給了尤西斯機會。
……
被敵對特級打飛空中的途中,虎杖悠仁一臉懵地被伏黑甚爾扛上肩膀拖走。
“誒——?”
伏黑甚爾伏黑惠宿舍住了幾天,因此隔壁的虎杖悠仁對他還算熟悉,一認出了人。
“你是……伏黑的老爸?等等!快放開我!東堂還!!”
“誰管他,我的目標只是你而已。”伏黑甚爾速度不減,他按住掙扎不斷的少年,忠告道,“老實點,有六,傢伙不了。”
“不行!東堂一個人危險了!”虎杖悠仁大聲抗議,全力反抗,“你帶我去哪?!等打完了我再跟你去!現快放我來!”
不止是虎杖悠仁不配合,身後的樹木也如潮水般一樣湧來,對方並不打算讓兩面宿儺的容器逃走。
“嘖,真麻煩。”
伏黑甚爾一邊揮動武器砍掉追擊上來的樹幹,一邊找了個空地把虎杖悠仁丟,帶著個人實妨礙他行動了。
啪——
拍掌聲突然響起。
地上打滾的虎杖悠仁瞬間變為了咒靈花御,幾乎貼臉朝著伏黑甚爾做出了攻擊動作。
虎杖悠仁被這突發情況嚇得差點心臟蹦出來:“等等東堂!他是伏黑老爸!!”
東堂葵震驚:“什?!”
他腦子一沒轉過來,意識再次拍掌。
東堂葵的術式叫做“不義遊戲”,能力是拍手為發動訊號將範圍內兩個具有一定的咒力的物件位置互換[1]。
這次他把花御和虎杖悠仁的位置換回去,同時立即向背對自己的花御揮出有力一拳,直將對方轟進前方的樹林。
虎杖悠仁放心地呼出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伏黑老爸為什帶自己走,可是讓伏黑老爸自己面前出事,多對不起伏黑啊。
“底怎回事?”東堂葵閃他們旁邊問道。
“這個、嗯,我也不清楚……”虎杖悠仁雙手握拳正視前方,“總之,我們還是先把這個特級祓除再聊吧。”
對面花御再次站了起來。
伏黑甚爾很快判斷出讓人換位置是東堂葵的術式,看起來挺好用,不過他不打算和兩個咒術師合作。
莉莉斯給的武器用的不順手,卻比遊雲——特級咒具——還強上一個檔次,有這個,他完全可一對一這個特級開領域前把它解決掉。
“別來礙事。”
丟這一句,伏黑甚爾果斷衝了上去。
虎杖悠仁本打算幫忙,卻被東堂葵攔:“先看一看吧。”
這個男人很強,但他並沒有咒術師界見過這張臉。
“你說他是伏黑惠的父親?”東堂葵問。
“是啊,就最近找回來的。”虎杖悠仁按了按肩膀,“事件有點複雜,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可能問問伏黑本人。”
東堂葵不再多問,咒術師們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他不會因好奇而故意去深究這些。
伏黑甚爾打的很兇,他知道自己身上有著莉莉斯留的魔力,不用不用,好幾次強行攻擊,打算最快的時間內結束戰鬥。
萬一回晚了,個女人怕是又嘰嘰歪歪。
花御感覺了危機,比起男人的戰鬥力,更危險的是對方手上拿著的武器,能輕而易舉砍斷他操縱的植物,也能切豆腐一樣削他的手臂,如果再不領域展開,自己可能會。
可就花御打算這做的時候,他感受了熟悉的氣息出現自己身後。
——是尤西斯。
——是來幫他的嗎?
然而。
“辛苦了,花御。”銀發的牧師微笑著搭上他的肩膀,用和往常一樣,親切與他交談的語氣輕聲道,“永別了。”
溟滅僅一瞬間,看似溫柔的光將咒靈的身化作光點,散開時,猶如螢火飛舞。
正揮武器的伏黑甚爾一愣,緊接著一刻,他就對上了牧師冷漠的眸。
被魔王壓制住的精神開始出現混亂。
這傢伙——!
伏黑甚爾睜大睛努力保持清醒,直接舉起鐮刀對準牧師。
沒聽邊對話,只為尤西斯是來幫他們的虎杖悠仁再次受驚嚇:“伏黑老爸快住手!尤西斯先生是我們這邊的!”
兩個小子怎一樣蠢!!
伏黑甚爾快被虎杖悠仁氣,可他現已經說不出話來,思維逐漸脫離身。
原來如此,難怪現才出手,是想讓他先把個女人留的魔力消耗完……
……糟糕,失控了。
這個情況可不妙啊——
自誕生為止,真人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危機感。
雖然前的女並未把心思放他這,只是漫不經心地研究宿儺手指,可就是種漫不經心,絲毫不將他放裡的渺視令他毛骨悚然。
其實他現可用無為轉變恢復身,可直覺告訴他,如果這做了,絕對會。
真人不傻,他已經意識了問題,這次行動的唯一變數就是莉莉斯,而當時不知為何,有人相信了牧師的保證。
“殿不會乎些人類。”
“我會想辦法拖住殿的。”
不乎人類這點他倒是看出來了,為什她會盯上自己?
——因為宿儺的手指。
這個訊息,最有可能透露給她的人,只有尤西斯。
真人沒有什憤怒的情緒,兩人本來就是塑膠“友誼”,他也總想著找機會去觸控尤西斯的靈魂,只能說彼此半斤八兩。
不止不憤怒,他心裡還有著感謝,對方確實給了他許多靈感,也讓他學了很多從未想過的新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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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這次,讓他知道,尤西斯也被自己製作的枷鎖束縛著——如果這個女人掉,他會露出什樣的表情呢?
真人非常好奇,又期待。
不過現,他得先想辦法保住命。
“莉莉斯殿,我可這稱呼你嗎?”真人突然開口說道。
魔王動作一頓,垂眸向,用腳尖把真人的腦袋翻了個面:“從人類惡中誕生的詛咒,也繼承了狡詐狡猾的特嗎?我倒是不討厭哦。”
她笑起來:“可,我給你機會,甚爾回來之前,如果能說服我,我就放你離開。”
“可先讓我把身恢復嗎?”
“不可,我不喜歡開口就向我提求的傢伙。”魔王任地催促,“好了,快努力一點說些有趣的事情,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啊。”
“你知道尤西斯一直想把你關起來嗎?”真人直入題。
“你不覺得他求而不得極力忍耐的模樣很可愛嗎?”魔王笑容愈發深,顯然對此瞭解,甚至故意放縱,“無趣的男人可一點沒意思,如果你只想說這個,可只有零分啊。”
“我指的可不是身上的禁錮,而是精神上的,你看,你今天過來找我,不就是因為聽了尤西斯的提議嗎?”真人不急不緩地解釋,“他已經做能操控你的決定了。”
魔王收斂表情,施加腳的力道:“說去。”
“他想殺五條悟,想轉移你的契約,說底,似乎現也只有尤西斯能做轉移契約,如果殿你繼續放任他成的話,他說不定會做出更加冒犯的事啊。”
真人果然尤西斯學了不少東西,至少嘴炮上有著極大進步,如果現宮九月卡牌同步[莉莉斯],搞不好真的會被說服。
被束縛、掌控,這是魔王殿絕對不可忍受的事。
這裡還是切另一張卡比較好。
宮九月毫不猶豫讓系統啟用了[莉莉斯alter]。
“他不會的。”
深紅的眸色突兀轉為金色,魔王語氣柔軟來,連踩真人臉上的腳撤。
真人感受腦袋邊圍繞著的力量散去了。
對於莉莉斯急轉直的格變化,他陷入了徹底的茫然,滿腦子還沒說出口的挑撥離間全被堵了嗓子口。
……這女人怎回事?
他看對方彎腰小心地用雙手捧起自己的頭,尊重地放水平位置對視。
她彷彿發光……不,是真的發光,有淡淡的光暈從她內散發出來,莫名而起的輕風吹起深黑髮絲,接著從髮根處漸漸鍍上如砂金一般細緻的色彩,最後猶如融入了陽光。
“對不起。”
對方悲傷地注視著他。
為什道歉……?
真人不理解。
女用一隻手遮掩住他異色的睛。
真人沒有感受任何殺意和威脅,意識放鬆了警惕。
然後,他聽對方自己耳邊溫和地說。
“我的名字是艾洛蒂……晚安,真人。”
兩個特級咒靈的氣息同時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