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和平現在在沈嘉的眼裡不過是個不太美好的前任, 如果說是面對上一世的傅和平, 他或許還會持續心情複雜很久, 但這輩子的傅和平什麼都還沒對他做, 他也沒有再去招惹對方。
他不招惹對方,對方就和他不再有故事。
事實如此。
原本就是他上輩子太強求。
可是,不是傅和平給了他希望嗎?
他說你幫我一個忙, 就算要我和你結婚也可以。
他說好。
是他答應的啊。
沈嘉和傅和平說完話, 壓下腦海裡關於上輩子的事情,嘴角帶著淡淡的笑轉身去找周堔和不泯他們,明明臉上帶著笑, 可是心裡卻泛著苦澀, 他真的不能去想上輩子的事情, 太苦了, 還好他已經慢慢將兩輩子的傅和平區分開。
當初明明已經決定放手,告訴自己畢業了, 該放下了。
但是他忽然來到他的面前這麼說。
那時的他怎麼可能說不呢?
他本來就喜歡抓住機會,現在有個機會擺在眼前,他當然是一把上去緊緊攥住,永遠都不想放開。
好吧, 這個機會最後的結果就是他撞得頭破血流,孤身一人回到原點。
還好, 還好,老天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想到這裡,沈嘉展露燦爛的笑容, 他看向天上的白雲,深呼吸一口,開開心心的和朋友們匯合。
傅和平那種莫名的感覺在看到沈嘉笑著轉身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時,變得更空了,像是心裡有什麼東西在剝落離開,心慌慌的,想讓他抓住點什麼。
沈嘉幾個人匯合後就去了學校餐廳,陳不泯吃著牛肉炒拉麵說:“我真的想不通,嘉嘉你怎麼那麼喜歡吃食堂。”
沈嘉說:“吃慣了大魚大肉,吃吃食堂怎麼了?我看你吃炒拉麵不是挺開心的?”
周堔吃的是肥腸米線,還配了一葷一素兩個菜,實事求是地陳不泯說:“不能因為是食堂你就瞧不起它,說句良心話,咱學校的許多吃的,乾淨又衛生,還好吃,來得晚了,有些東西想吃都吃不上!”
孫敏敏最近迷戀上了番茄炒飯,開學這幾天中午天天來吃炒飯。
陳不泯看大家都吃的挺開心的,安分吃自己的拉麵。
其實,炒拉麵真的不錯。
沈嘉一邊吃飯,一邊和他們說了一件事。
“兄弟們姐妹們,我準備這學期申請去福利院做義工,你們感興趣嗎?”
“福利院?你轉性了?不去泡吧去福利院做義工?”陳不泯跟著沈嘉混了不少夜店酒吧,一聽立即眼睛都瞪圓了,驚訝之餘保持懷疑。
沈嘉揚起下巴說:“怎麼,不允許立地成佛,夜店仔去做好事啊?”
周堔也是被沈嘉的話給嗆了一下,因為他覺得沈嘉還是挺喜歡熱鬧,泡吧蹦迪什麼的,雖然酒量不怎麼樣,每次去除了蹦迪就是吃吃吃玩骰子,看起來好像去專門蹦迪的似的,但就算這樣,也沒辦法把做義工的沈嘉和自己的朋友沈嘉聯想在一起。
“我的老天鵝啊,你要去做義工?”
沈嘉被他誇張的語氣弄的翻了個白眼,伸腳假裝要踹他,周堔立即藉機發揮往孫敏敏的身邊湊,上半身都快斜到孫敏敏的懷裡,然後控訴道:“敏敏,你快用小拳拳錘他胸口幫我報仇,你看看他,越來越沒有長幼尊卑,這是對哥哥的態度嗎?!”話音剛落,沈嘉那一腳就結結實實的踹了過來。
“就你話多!去不去倒是給句話啊。”
孫敏敏慢悠悠地說:“可以啊,我去。”她跟著家裡的大人參加了不少公益活動,慈善晚宴,也捐過款,但從未身體力行自己去做過義工。
周堔看到孫敏敏說去,立即舉起手說:“那我也去,這可真是個有意義的活動。”
陳不泯說:“體驗生活做義工,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雖然牽頭人讓我有些出乎意料。”
“打什麼官腔,你就回答去不去。”
“去。”
沈嘉去的福利院,正是當年收養沈末至的福利院。
按照上輩子的記憶,他推算出沈末至被送到福利院是他大四下學期的時候,那時他四歲,在福利院四年後,他和傅和平商量□□,然後末至就來到了他們的家中,其實孩子剛剛到家裡時,家裡的氣氛還是很好的,從前有些冰冷寂寥的氣氛變得溫馨起來,好像是新增了兒童玩具,有了小孩,整個氛圍就不一樣了,傅和平回家的次數都增多了,因為要參加家庭日活動。
這大概是他們為數不多的美好記憶。
雖然現在才大一,但現在就養成去福利院的習慣,這樣也好早點為迎接末至做準備。
雖然末至選擇了傅和平,但那是他的權利,沈嘉從未怪過他,並且尊重他,同時也會履行自己當初的承諾。
如果有機會,一定一定早一點去接他。
這輩子,絕對會在你剛來到福利院時就把你接走,讓你有個溫暖的家庭,最起碼不會經歷兩個父親離婚這樣的兩難局面。
制定了去做義工的事情後,大家一起投了資料過去,接下來就是等待透過申請,接著等待召集,再安排什麼時候去福利院。
沈嘉因為林羽在薄雲酒吧,去夜店的心思都淡了,這學期專注學習,處理自己要做的事情,除此之外,易遠知也聯絡他當了。
商量沒課的時候或者週末不忙的話就去。因為畫肖像是個漫長的活,沈嘉問過易遠知,一幅畫他大概要畫半個月才能結束,這還是天天去的情況,沈嘉不是天天過去,只是抽空,需要易遠知配合他,因此時間會漫長一些,可能要一個多月左右才能畫完,也或者更久,這要看易遠知的進度,給易遠知做模特算是沈嘉做的第一份工作,怕易遠知誤會,沈嘉特意提出,只是畫肖像,不當裸模哈,他對裸模不感興趣。
因為這傢伙是白城的表哥,沈嘉也沒多要,意思意思給了幾萬,這只是一幅畫的錢,第二幅等到了要畫的時候再討論錢的問題。
作為金融系的學生,沈嘉還是很有生意頭腦的,絕不放過漲價升值的機會,絕不一次性買斷賺快錢,嘻嘻。
第二次去易遠知的畫室是開學兩週後的週六,因為下了雨,天氣溼冷,明明春天要來了,卻覺得小風刮的人手腳都有些冰涼,沈嘉平日裡都是個熱乎乎的體質,但一到下雨天,就有些畏寒,手腳怎麼暖都暖不熱。
因此他打車到了畫室後,心情也跟著有些喪喪的,除了夏日的雨天讓他覺得涼爽快樂,早春和冬日的雨天都讓他提不起勁,原本這樣的天氣適合臥在家裡裹著被子看看電影什麼的,但都約好了時間,沈嘉當然要如期而至。
易遠知是畫家,心思本就異於常人的細膩,發現沈嘉眼角眉梢都少了平日的飛揚,笑著給他做了一杯抹茶牛奶說:“怎麼,你不喜歡下雨天?”
沈嘉擦了擦臉上被房簷下濺到的雨水抱怨道:“二三月的雨天一點都不讓人感到愉快好嗎?溼冷溼冷的,難道你喜歡下雨?”說完接過易遠知遞過來的熱牛奶暖手。
易遠知給自己弄了咖啡,喝一口咖啡,看著落地窗外的雨景回答沈嘉說:“夏日的話,下雨天還是蠻開心的。”
沈嘉的雙手被熱牛奶溫暖,聞言笑著對易遠知說:“好巧,我也喜歡夏天的雨。”通透涼快。
因為屋裡有暖氣,沈嘉進來時就把外套掛在了牆上,只穿了一件長袖加毛線坎肩,看起來柔軟清爽。
喝了半杯牛奶後,沈嘉說:“開始畫吧?要畫多久啊,我坐在那裡可以轉頭嗎?”他沒做過模特,不知道要怎麼做。
易遠知很寬容地說:“你就坐在椅子上,只要不離開椅子,想做什麼做什麼。”
因為靠近窗戶,沈嘉無聊的時候就側過臉看一看窗外雨水捶打樹葉的畫面,要麼就是掏出手機看看,也不能一直拿著手機,只是看看有沒有什麼重要資訊,免得錯過了。
整個繪畫的過程,易遠知都很專注,一句話都沒和沈嘉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創作世界,沈嘉有時候會好奇地看看易遠知,好幾次都差點想起來去看看易遠知畫的怎麼樣,但他知道這樣不妥。
沈嘉是九點多過來的,等易遠知回過神來,竟然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沈嘉靠在椅子上,神情萎靡,原來模特這麼累,就算只是坐著,硬坐兩個小時也太他媽累了。
聽到易遠知說:“上午就到這裡吧。”沈嘉簡直激動的要落淚了。
“我以為要畫到太陽落山你才能從你的創作世界抽離出來。”說著從椅子上站起來,捶著自己的腰。
易遠知放下鉛筆也伸了個懶腰,說:“如果不是肚子咕嚕嚕,我大概真的可以一直畫到晚上。”
沈嘉好奇的走到畫架面前,想看看怎麼樣了。
易遠知說:“只是草圖,不一定是現在這副,可能會一直畫草圖,畫到滿意為止。”
沈嘉作為一個門外漢,單純覺得易遠知的線條很流暢,雖然有一些橡皮的擦痕,但可以看出來,這些擦痕都很少,整個草圖一點都不雜亂,反倒很細緻。
“雖然不知道你心中的定稿是怎樣的,但是我覺得很好看,這是我嗎?這是你眼中的我?”看到畫中的自己,沈嘉有些懷疑,因為他覺得畫中的少年很奪目,僅僅只是線稿,也足以用奪目這個詞。
易遠知點頭。
沈嘉還有點不好意思,笑著說:“感覺畫得比我本人好看。”
易遠知搖搖頭說:“你比畫作好看,在我眼中生動的美永遠超過畫作。”
沈嘉笑嘻嘻地開玩笑說:“你這麼說,我可要驕傲了哦,一個激動,立即報名參加偶像比賽去了。”
易遠知看沈嘉就像是在看個可愛的弟弟,忍不住伸手揉揉他的腦袋說:“好了,穿上衣服,我們去吃飯,下午繼續,你今天應該都要為我服務?”
沈嘉說:“自然,下午也沒事。”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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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周雲逸重生了,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裡。
6歲之前的事情他都記憶模糊,混混沌沌的活著,7歲才開始恢復神智成為一個有正常思維的小孩。
也是從那以後才知道父母為了追生兒子,早早把姐姐送到姨媽家養,姐姐該上小學時父母不得不交罰款,給她上了戶口才重新回到這個家生活。
周雲逸想見上一世的家人,反感這一世重男輕女思想封建的父母,憐惜從小缺少父母愛意的姐姐,他想,他得改變這一切,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才能想以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