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
襄陽城外。
望著成片的稻田魚,以及在田中忙碌的百姓,韓嵩打心眼裡感到興奮,或許要不了多久,這裡便要成為下一個南陽了。
在水稻收割之前,老百姓們可以大量的吃魚,甚至還可以把多餘的魚,拿到市場上售賣,以賺取一些錢,改善自己的生活。
等老百姓們全都不愁吃穿以後,便可以效仿南陽,廣推教化,讓荊州十歲以下的孩童,全部進入庠序學習。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哈哈!
韓嵩臉上遮掩不住的笑意,走起路來都是揚著下巴,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彷佛眼前幸福生活的一幕,全都是他英明果敢的結果。
這讓韓嵩倍感驕傲!
可是......
當韓嵩目光掃過田中勞作的百姓,以及那被鋪在田埂上,紋絲不動,側躺著的小魚時,他臉上的興奮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惆悵,滿臉的不敢置信。
怎麼回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嵩急匆匆奔向路旁的田埂,撫摸著暴曬在太陽下,連呼吸用的魚鰓都沒有絲毫動靜的小魚,整個人如雷轟電掣般怔在原地。
抬起頭。
韓嵩望向田間勞作的百姓,他們正在往起撈翻著白肚子的死魚,彷佛每走一步,都異常的沉重似的。
當老百姓直起身子,抬起頭時,臉上並沒有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反而是心疼到快要哭的愁容,一雙手抓著的似乎不是死去的魚,而是幸福生活的碎片。
“老鄉,這是......”
韓嵩終究還是壯著膽子,開口詢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會死如此多的魚?”
田中男子聞言,眼淚譁啦啦地淌下來:“我如何能知曉原因,這些魚天天都在死,它們可全都是我借錢買的啊,今年可咋辦啊,魚還沒養大,便死了上千條。”
“嗚嗚嗚—!”
“嗚嗚—!”
男子絲毫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起來。
這些人家素來都是租三、四十畝,甚至四、五十畝田,一畝田上千條魚,四、五十畝便是數萬條魚苗。
這對於他們而言,絕對是一筆巨大的損失,甚至比災荒年,還要讓人感到絕望,畢竟他們是借錢買的魚苗。
“怎麼會這樣?”
即便是韓嵩自己也不敢相信。
在南陽施行的好好的稻田魚生態養殖,在荊州居然沒能成功?
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可是......
自己明明已經派人丈量過尺寸,甚至詢問過當地的百姓了,怎麼在南陽可以進行稻田魚生態養殖,而在臨近的襄陽卻是不能呢?
“韓治中—!”
“韓治中—!”
正當韓嵩陷入疑惑,不可自拔時。
不遠處,響起悠悠一聲呼喚。
韓嵩忙不迭抬眸望去。
但見,一騎絕塵而來,飛身下馬,拱手抱拳:“韓治中,主公有請。”
韓嵩皺著眉:“可是因為稻田魚之事否?”
侍衛將韓嵩拉到一旁,他本不想說,但終究還是點點頭:“有不少百姓鬧到州牧府了,要求使君給個說法,為何魚苗會出現大量死亡。”
“哦?”
韓嵩驚詫:“魚苗大量死亡?”
侍衛壓低聲音:“沒錯!每畝少則一、兩百尾,多則三、四百尾,因為是治中提出來,要效仿南陽,展開稻田魚生態養殖,因此使君......”
“我明白。”
韓嵩擺手打斷,毫不猶豫:“走,回州牧府。”
然而,侍衛卻是阻攔道:“且慢!”
韓嵩皺眉:“文將軍,你不是......”
“治中,聽聘一句勸,趕緊走,回南陽,此事太大了,你承擔不起的。”
“文將軍,你怎麼會......”
“你我皆是南陽人,我才跟你說的,而且我知道,你本意是為了百姓好,但現在的事情,已經超出你承受能力,一旦各地盡皆出現此事,使君殺了你,也是正常!”
“可是......”
韓嵩自然清楚文聘說得有理,但他過不了自己這一關:“這件事因我而起,我若是就這樣走了,老百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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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韓嵩搖了搖頭,極其堅定地道:“我絕對不能走,絕對不能!”
文聘拉住韓嵩的胳膊:“韓治中,你當真決定不走了?”
韓嵩肯定地點點頭:“恩,不能走。”
“即便可能是死?”
“沒錯!”
“好吧。”
文聘嘆口氣,輕聲道:“韓治中既然決定了,那咱們走吧,回襄陽。”
韓嵩毫不猶豫,翻身上馬:“走。”
不多久。
韓嵩便返回州牧府。
不過幸好,此刻外圍的百姓已經被驅趕。
韓嵩徑直入殿,匆匆上前:“主公,韓嵩來也。”
劉表皺著眉,怒火浮於面上,冷聲言道:“沒想到,你竟然還敢回來,你可知咱們荊州的稻田魚,出現了大量的死亡。”
“就在不久之前,襄陽的百姓包圍了州牧府,嚷嚷著讓本州牧給他們個說法,若非大都督蔡瑁,現在州牧府都快被攻破了!”
韓嵩忙不迭揖了一揖:“主公,這其中可能有屬下沒有意識到的問題,屬下會儘快尋找到原因,挽回損失的。”
“如何挽回?”
劉表的聲音冰冷,透著股凜冽的殺意:“你可知目前已經過了播種時節,難不成還能再重新來過嗎?老天爺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魚苗死了,老百姓欠下很多債,水稻秧苗跟著遭殃,必然會造成荊州動盪,這可是數以百萬計的災情!”
“這個責任......”
言至於此,劉表已然憤怒到了極點,臉上的肌肉不停抽搐,乾涸的雙眸中,彷佛有千萬支箭,射向韓嵩:“你能承擔的起嗎?”
韓嵩欠身拱手,鏗鏘回應:“主公,屬下若是不能挽回,便請懸此首級,以謝荊州千萬百姓。”
劉表吐口氣:“你可是準備去南陽,尋求幫助?”
韓嵩點了點頭:“沒錯!還望主公成全。”
劉表輕聲道:“若是南陽不願意幫忙呢?須知,他們已經在訓練水軍,很明顯是要南下進攻荊州,南陽發生糧荒,對於他們有百益而無一害。”
韓嵩卻是極其肯定,神色堅定:“屬下相信,南陽皇帝陛下勤政愛民,必然不會不顧荊州百姓,畢竟荊州百姓,亦是大漢子民,荊州之地,亦是大漢疆土。”
“你......”
劉表自然清楚其意。
“主公!”
韓嵩卻是直接打斷,鏗鏘而言:“屬下不管您是怎麼想的,但對於南陽皇帝陛下而言,他的格局絕非侷限在南陽、豫州、徐州而已。”
劉表豈能不知韓嵩的意思,雖然這樣比較被動,但如果能夠緩解荊州百姓之危,他只能硬著頭皮如此:
“快去快回!”
劉表大手一揮,怒氣衝衝道:“若是可以解此危局,便饒過你,若是不能,你就等著人頭落地,以安撫民心吧。”
韓嵩欠身拱手:“多謝主公信任。”
劉表嘆口氣,不耐煩擺手:“快走,別在這裡礙眼。”
韓嵩應一聲喏,旋即躬身離開。
*****
問道館。
劉辨手捧著一個亮銀色的金屬,仔細打量著它,心中暗道:“老師,這玩意兒是鋁合金的原始狀態嗎?從質感上判斷,的確要比純鋁硬多了。”
“恩。”
軍師聯盟對此極其肯定:“辯爺放心,這個就是鋁合金,太史通這傢伙已經製造出來了,只是一直沒有上報而已。”
“這傢伙......”
劉辨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別人一旦發明出什麼,都恨不得趕緊邀功請賞,但太史通這傢伙居然對功勞一點都不感興趣。
“太史長丞。”
劉辨放下鋁合金,抬眸望向下方男子。
“臣在。”
太史通忙不迭一揖,畢恭畢敬。
劉辨皺著眉,心中生疑:“朕有些不明白,你既然已經造出了鋁合金,為何不上報呢?”
太史通竟也有自己的理由:“陛下,臣以為既然這些東西可以融合,那麼是否也能融合別的東西,融合別的東西,又會產生何種特性,因此一直在探究。”
“當然!”
言至於此,太史通強調道:“最主要的是,目前正在提煉各種金屬物質,還不到可以大規模製造鋁合金的時候,因此臣以為沒必要著急上報。”
“臣以為!臣以為!臣以為!”
劉辨聞言暴怒,毫不猶豫地懟了回去:“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擅自做主,會耽誤朕很多事情,若非朕今日主動前來,你還要隱瞞到何時?”
“陛下—!”
劉辨森冷的怒斥,嚇得太史通膽裂魂飛。
他忙不迭深躬行個大禮,身子下意識顫抖起來,誠惶誠恐道:“臣......臣實在是......臣知罪了,還望陛下責罰!”
呼—
見太史通認錯態度良好,劉辨長出了口氣,擺手道:“好在沒有耽誤大事,否則朕非拿你問罪不可,罰你半年的俸祿。”
太史通原本對錢也不怎麼感興趣,因此絲毫不覺得心疼,趕忙拱手:“多謝陛下寬宥,臣以後絕不會再擅自做主。”
“好了!”
劉辨出言打斷,冷聲問道:“如今提煉出多少金屬物質了?”
太史通一揖:“陛下稍後,臣去取臺賬來。”
劉辨頷首:“恩,去吧。”
不多時。
太史通帶著一本賬目,急匆匆趕來,雙手呈上:“陛下,這是截止至月前的賬目,如今已然是月中,想來提煉出來的金屬,還能再多一點。”
“恩。”
劉辨一邊翻閱賬目,一遍頷首點頭。
不得不承認。
太史通這傢伙不愧是秘書監出身,對於各種賬目之類的,打理得是井井有條,讓人一目瞭然,賞心悅目:
“不錯!”
劉辨稱讚一聲,轉而言道:“從賬目上看,已經具備了煉製鋁合金的條件,雖然中途可能會間斷,但能煉多少,就煉多少出來。”
“將煉出來的鋁合金,全部交給韓暨,他在淯水上游造了水庫,以長流提供動力,如今進入了夏季雨水季節,可以衝壓製造甲片。”
太史通欠身拱手:“陛下放心,臣從即日起,專心煉製鋁合金,絕對不會再胡亂研究,耽誤陛下的大事。”
“煉製鋁合金自然是一件大事。”
“不過......”
劉辨話鋒一轉,從懷中一封信,遞給太史通:“等煉製鋁合金走上正規,該研究的,還是要研究,不能停止。”
“這是伏火雷霆的簡要配方,你先拿去,按照上面的要求,建造一個全新的實驗室,等鋁合金走上正規以後,便開始研究它吧。”
太史通頓時一個愣怔:“伏火雷霆?這是何物?”
劉辨懶得解釋,緩緩起身:“你研究過,自然會明白,如果將其研製出來,橫掃天下,必不在話下,這件事便交給你了。”
太史通親自將皇帝陛下送出問道館:“臣恭送陛下。”
待皇帝陛下的鸞駕離開後,太史通方才暗松了口氣,面對皇帝陛下的震怒,他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這可跟在雒陽時,完全不同了。
返回問道館時。
太史通拆開信箋,取出伏火雷霆的記錄,仔細閱讀起來:“火可大可小,小者如燭光之火,吹之即滅;大者卻似天降雷霆,可焚燬萬物。”
“......”
嘶—!
太史通驚詫,眼瞪如鈴,倒抽一口涼氣:“這......這世上竟有如此恐怖的東西?怪不得陛下會說,若能造出此物,必可橫掃天下。”
返回宛城的路上。
劉辨手持書卷,佯作閱讀,實際卻在跟軍師聯盟溝通:“老師,怎麼突然一下子要造黑火藥了呢?”
軍師聯盟的聲音跟著響起:“剛才,專家在梳理郭嘉遞上來的情報時,得知長安董卓已經在研究城牆加固技術了。”
“而且從暫時得到的一些資訊上看,長安的匠人已經基本掌握了三合土的方法,甚至可能會新增一些粘膠性的物資。”
“啊?”
劉辨頓時一個愣怔:“不會吧,他們有這麼聰明?居然能想到這種辦法?”
軍師聯盟輕聲道:“根據郭嘉的情報,長安某處總是能聽到咚的一聲巨響,十之八九,對方是將鐵球從高空自由落體,對土體的承受能力,進行實驗。”
“在這種情況造出來的城牆,一定會比大漢時期的城牆,在硬度上強出N倍,恐怕一旦倍其造出來,咱們的攻城弩炮,就徹底報廢了。”
“當然!”
言至於此,軍師聯盟趕忙解釋道:“即便長安真的研究出來了,他也不可能給每個城池全部更換,充其量會對武關、函谷關進行重造。”
“可如果把這兩個關口重新建造,就相當於斷了朝廷從河洛進攻長安的可能,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咱們也應該提前準備。”
“先把火藥造出來,到時候拿炸藥往開炸城門,要比對付城牆容易多了,而且這一步總是要走的,提前準備,總沒有壞處。”
呃......
鐵球自由落體?
以此測試土體的硬度?
如果真的是這樣,恐怕劉辨的弩炮當真要報廢了:“沒想到,長安的匠人還真挺聰明的,居然能想到這種辦法?”
軍師聯盟輕聲道:“當然!古人只是在眼界上,稍微差一點,但論智慧,他們真的一點不輸現代人,所以咱們不能小覷任何人。”
“既然長安放心已經開始實驗了,那咱們同樣要做好防範措施,升級自己的進攻策略,反正黑火藥這一步,總是要走的。”
劉辨淡笑:“那倒也是。”
......
吱扭扭。
鸞駕晃晃悠悠,返回宛城。
劉辨回到皇帝行宮時,早有何雲迎上來:“陛下,郭嘉有事求見。”
劉辨淡笑:“莫非李儒那裡,已經有結果了?”
何雲搖了搖頭:“非是關於袁迪。”
“哦?”
劉辨不由驚詫:“那是何處?”
何雲輕聲道:“應該是荊州。”
劉辨愣怔:“荊州?”
何雲頷首點頭:“沒錯,可能跟稻田魚有關。”
劉辨愈發感到迷惑:“稻田魚?”
何雲恩了一聲:“應該是,等陛下去了文德殿,自然就清楚了。”
“好。”
劉辨點點頭,返回去換身衣服後,便直奔文德殿。
果然,郭嘉正在交際等待,遇著皇帝陛下身影,趕忙迎上去:“臣郭嘉,參見陛下。”
劉辨倒也懶得廢話,擺手示意其一旁落座:“奉孝直言即可,荊州到底出了何事?”
郭嘉揖了一揖,直言道:“其實不單單是荊州,還有關中、揚州,全都出事兒了。”
“哦?”
劉辨愈加的好奇:“全都出事兒了?”
郭嘉頷首:“恩,由於咱們南陽的稻田魚大獲成功,畝產達到了兩石兩鬥以上,甚至還能養殖大量的魚,因此荊州、揚州等地盡皆效仿。”
“可是......”
話鋒一轉,郭嘉緊跟著道:“他們的稻田魚,有形無神,出現了大量死魚的現象,甚至很多田畝殃及到了水稻秧苗。”
“昨日,襄陽的百姓已經把州牧府給包圍了,若不是大都督蔡瑁派兵嚴守,劉表答應一定會給百姓個交代,只怕此事可能更糟。”
“而且!”
郭嘉強調道:“根據情報,荊州治中從事韓嵩,已經奉命趕來南陽,只怕要不了多久,便會到文若那裡。”
嘶—!
劉辨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頓時頭皮發麻,後脊樑發涼。
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感覺到,稻田魚生態養殖是一項複雜的工程,絕非想象中那麼簡單,否則荊州、揚州不可能會出現這種事情。
“老師。”
毫不猶豫,劉辨心念一動,心中暗問:“你們直到為什麼會出現死魚現象嗎?咱們南陽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當然!”
軍師聯盟的聲音跟著響起:“按照目前的時節判斷,他們的問題,十之七八出現在水質問題上,稻田魚的水必須要經過處理,否則魚很容易患病死亡。”
“而且,如果他們後期處理不善的話,甚至可能會殃及到水稻秧苗,導致秧苗死亡,從而導致今年這一年,都是顆粒無收的狀態。”
“畢竟,根據氣象學家的推算,在東漢時節,因為小冰河時期的原因,二季稻的範圍比起現代是縮小的。”
“所以......”
軍師聯盟強調道:“一旦秧苗死亡,這一年,荊州百姓都沒有收成,從某種意義上說,相當於經歷一次天災。”
“啊?”
劉辨驚喜,急忙問道:“那豈不是有利於咱們?正好讓孫堅引兵強攻荊州,到時候還怕拿不下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軍師聯盟肯定地道:“這的確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過辯爺,你現在可是漢帝,雖然實際權利沒有延伸到荊州,但如果做出這種捨棄民眾之事,只怕對你影響不好。”
劉辨皺著眉:“難不成,專家的意思,還要讓我救荊州的百姓?幫助劉表解圍後,再讓他引兵跟我對抗?”
“辯爺別急。”
軍師聯盟率先安撫劉辨情緒。
畢竟,對於劉辨而言,還沒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思想。
他的潛意識裡,還將自己限定在南陽、徐州、豫州的這一畝三分地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劉辨還沒有真正習慣,自己是漢家天子的身份,他只是將劉表、劉繇當成諸侯,當成自己的敵人,而非是臣屬。
“你要記住!”
軍師聯盟強調道:“你是漢帝,是這大漢十三州真正的主人,這是你的政..治確定性,是你身上揹負的責任。”
“所以,不管荊州目前如何,將來如何,你有責任和義務,來拯救你的子民,以此樹立你是漢室正統的地位,從而收買人心。”
“尤其!”
軍師聯盟聲音提高個八度:“目前關中也出現了少量的災害,他們自顧尚且不暇,又豈能兼顧的了荊州、揚州。”
“辯爺如果能在這個時候出手,自然可以大肆收買人心,這對於辯爺將來在江南的行動,有百益而無一害。”
“至於緩解了劉表的危局?”
軍師聯盟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嘲諷意味:“辯爺難道覺得,沒有此事,劉表的襄陽城,能夠懶得住咱們的弩炮、鐵騎、戰艦?”
“咱們沒必要趁人之危,反而應該趁此機會,大肆收買人心,這樣可以為咱們介入荊州,提前打個基礎,有利於瓦解荊州的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