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在街道上，暗刃1號在前面邊走邊介紹。
往升降平臺看去，那裡隱隱有灰霧升騰，巨大的牌子上寫著“熱情好客的鋼鐵之都卡爾，歡迎你的到來。”
這裡充斥著各種高科技的痕跡，技術已經融入最平常的生活。
路上最常見的是外骨骼裝甲，這是簡陋版本的動力甲，減去了武器還有護甲，主要是用來提升使用者的力量。
還有不少人加裝了義肢，機械化手臂也隨處可見，有些人甚至已經半個身體都機械化。
實際上這裡和下層沒有太大區別。
也就是有錢人更多一些罷了。
不敢相信，很多人會爭著來到這裡，下層有人的夢想，就是攢夠一個信用點，然後弄個終端，來這生活。
他感覺完全不科學。
這裡的科技水平非常高，但是生活水平非常低，說句實在的，不考慮治安的話，和下層差不多。
甚至更惡劣。
寬闊的街道還算好，稍微拐彎到燈光昏暗的區域，就是骯髒的街道，到處都是蟑螂還有老鼠，衣著暴露的女郎，隨處可見的落魄流民。
渾濁的空氣中充滿一種垃圾場的味道。
有些比較低矮的地方甚至有濃重的汙水和灰色毒氣瀰漫，那是幾百上千年工業汙染製造的遺毒。
陳默猛烈的咳嗽幾分鐘之後，帶上了口罩，這裡的底層區域在緩慢的下層化。
汙水從更高處傾倒下來，然後繼續流動，去往下層。
街頭到處都有蜷縮在鐵皮裡的人，有的在睡覺，有的往自己身上注射著什麼。
對方還朝陳默吹了個口哨：
“夥計，你要來一支麼。”
陳默的夜視能力已經非常的好，看得見對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孔。
看起來這裡有某種託底的“福利”，要不然根本養不活這麼多街頭流浪漢。
實在是太多，多到令人人發指。
要是在下層，這種身體狀況不可能存活。
不單單是流浪漢，一路走來，人非常非常的多。
多到恐怖。
每個房間都被人佔據著，高聳入雲的大樓，密密麻麻的房間，不知為何，讓陳默想起了養雞場，裡面也是這般，高高摞起，，一排排的雞籠。
“上次統計人口已經是一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的資料是100億。
從這開始往上數。”
暗刃1號指了指摩天大樓，從地下指到天上。
“卡爾城最不缺的就是人。”
這麼多的人，如此擁擠的城市，怎麼養的活？
陳默心中感到很疑惑。
但看暗刃1號的表情，這個疑惑等一下就可以得到解答。
一輛車從他的頭頂飛馳而過，在街道上捲起一道狂風。
“哈哈哈，繼續追啊！”
後面一串帶有巡邏字眼的車緊追不捨。
陳小朵緊緊的牽著陳默，說道：“我不喜歡這座城市”
這座城市整體的人類意識氛圍，讓她感覺有點害怕。
垃圾山的人類意識匯聚起來，給人的整體感受是小心翼翼，像是野獸一般。
廢鐵城的是毫無顧忌的狂野。
卡爾城則是徹徹底底的腐爛墮落，這裡充斥著頹廢放縱的氣息。
這裡的人類意識中缺乏對生命的渴望，倒是充斥著各種她不能夠理解的慾望。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說是鋼鐵之都，倒不如說是慾望之都。
一路走走停停，終於到了地方。
沒想到我也會有這麼一天......
陳默看著眼前的圓柱狀掃描器，心情非常復雜。
“救濟站”的字眼從一旁破爛的廣告牌後面露出來。
這就是暗刃1號口中的來錢方案。
“別誤會，我不是準備混吃等死，而是大家都這麼幹。”
暗刃1號看著眾人驚奇的表情，繼續說道：
“整個城市都靠這種救濟站存活。
人們給它換了個更有格調的名字，“核心”。
這是人類生存的核心。”
整個星球都被金屬覆蓋，除了金屬還是金屬。
很多物種都改吃石頭和金屬了，整個世界不知怎麼回事，幾乎找不到一絲有機物存在的痕跡。
但人類不行啊，還得吃易於消化的有機物。
救濟站是非常古老的遺蹟了，應該和這個世界一樣古老，沒人知道它的運作遠離，它似乎不是使用通常意義上的能源。
超越理解的科技和魔法無異。
實際上很多人就把這這視為一種魔法，現在的苦難生活是神靈給予的懲罰。
人類一直使用核心進行補給，它只能夠生產一種食物，營養液。
這是整個世界有機質產生的源頭。
在這裡陳默第一次見到了秩序的維護者。
他們被稱為巡邏守衛，穿著藍色的制服，一旁空中還懸停著2架輔助機器人。
陳默前面的那個瘦小個子站在儀器前，儀器檢測到有人，便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一排扇形的光射在地面上，光扇緩慢的移動，像是列印一樣，1支淡藍色營養液開始緩慢出現。
能量轉換成物質！
之前陳默只是猜測，現在親眼看見。
這力量已經和神明沒有區別。
阿光等人第一次見，很是震驚。
陳默則是面無表情，他自己就有更加高階的類似裝置，黑戒，生成物質的速度更快，幾乎是眨眼之間。
起初陳默以為這種技術非常高階，不常見。
但沒想到，這種技術在之前的帝國是如此的普遍，以至於爛大街。
這個世界之前得有多麼強大，區區一個救濟站就利用了如此恐怖的技術？
那瘦小個子左右看看，迫不及的拿起營養液，還沒走幾步便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這時角落裡兩個人衝了出來，一把扯掉他手中的營養液。
其中一個揪住那人的衣領，甩開膀子左右各一巴掌。
啪！啪！
營養液飛濺出來。
“還喝！”
“還錢！”
“有錢不還是吧！”
“老子就知道你還有額度！”
瘦小個子哀求起來。
但是兩人不管，其中一個試圖從對方手中搶過剩下一的一點，但被對方死死的拽住。
“欠債還錢，說！你是不是還領了信用點！”
兩人不得不把那人拖到一旁按著打，同時威脅要把他丟到下層區去。
路過守衛隊面前的時候，他們滿臉堆笑的朝守衛隊長打了招呼。
守衛隊長只是看了一眼，這些人就是城市的渣子，但渣子並不是一無是處，這是城市的必要組成部分。
不死人，就不會影響核心運轉。
救濟站給每個人發放食物和貨幣救濟。
食物發放標準是每天一支營養液，信用點是每月2個。
其中信用點是繫結了意識的，所以無法被搶奪，只能主動交易。
那瘦小的人被打得受不了，對方不讓他吃東西，一直餓著他，他只好交出了這個月的利息，2個信用點。
這裡相當於是一處發工資的地方，因此廣告格外的多。
“我們致力於完善人類，以期更加適應新時代，第六代基因改造套餐已經上線，完美透過一萬兩千種安全情景考驗，36萬次臨床測試保證，嶄新的身體，全新的定製外形。神靈工業，讓生活更美好！”
“你是否厭倦了瘦弱的血肉之軀？第六代基因改造？簡直就是笑話！我敢保證你還得拉屎放***還沒瞎的話看看周圍吧，鋼鐵！整個世界都是鋼鐵，這才是未來，別他媽猶豫了，鋼鐵之軀，未來科技，駭伯龍機械！”
“聞到營養液的味道，就想吐！怎麼辦？那簡直就是下水道裡混著老鼠毛的機油塊！這個世界沒有什麼狗屁希望了，到處都是垃圾！
但是現在有了一個新的選擇，來聖域吧，我們一起締造一個全新的世界，鮮花、美食還有各種非凡體驗，這裡有你想要的一切！《神境》盛大開啟，聯合武裝品質保證。”
這樣的勢力很多，上面三個是和普通人接觸最多的。
這個世界被一群龐大的勢力把持著，他們各自佔據著自己擁有的寶貴“核心”，每一個核心都能夠形成一座城市。
核心就像是礦井，沒礦井就沒法暴兵，實力更無從說起。
卡爾是西北聯合武裝的總部所在地，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一，這裡擁有100個核心。
每一個獨立的“人類意識”都可以領取一份自己的救濟。
“信用點無比寶貴，那些大人們永遠不會嫌多，升降平臺，或者別的什麼昂貴的服務，比如香水，需要使用到它。
這是真正全世界的硬通貨，那些大人們昂貴的奢侈品，還有各種古怪的玩意，都需要用信用點去換取。
他們的慾望有多膨脹，這個城市便有多少人。”
暗刃1號似乎回憶起了一些事情，聲音低沉。
這恐怕是帝國的貨幣......陳默很簡單就能夠猜測得出，自然而然的，帝國遺留下來還能夠運轉的機器，只能夠用信用點交易。
比如說一臺還能運轉的帝國投幣機，裡面能夠製造布娃娃之類的東西，這就只能夠投入信用點才獲得。
“你不試試？”
陳默好奇的看著暗刃1號，他最近應該都在下層，應該有新的額度可使用。
暗刃1號搖了搖頭，“我不行，我不是人。”
他意識到這麼說好像有什麼不對，指著核心說道：
“它認為我不是人。”
“幾乎所有的靈能者還有少部分的人類不能夠透過檢測，你用過就知道了。”
好吧，搞半天帝國都沒有給予靈能者人權。
這倒是個很有意思的地方。
陳默幾個人堵在這裡，隊伍一下子拖得很長了。
“麻煩你快點！”
陳默只是稍稍一耽誤，後面就擠滿了人。
守衛正要敲手中的武器，以示警告。
暗刃1號朝他出示了證件。
守衛迅速身子一挺，手握拳放胸口，行了個禮。
這裡永遠是整個城市最熱鬧的地方之一，維護核心的順利執行非常很重要。
暗刃1號也不敢耽誤太久，讓大家趕緊開始。
“阿光你先來，試試手氣。”
阿光是土生土長的廢鐵城居民，又是靈能者，恐怕很難透過認證。
果然，圓柱狀的掃描器發出淡淡的藍光，隨即轉成紅色，認證失敗，不是人類，無法獲得救助。
接下來是陳小朵。
***
祝大家跨年快樂！順便厚顏無恥的求個推薦票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