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假話，楚蕭確實是很折騰人。
不由想起昨夜，紅唇一勾，笑的嫵媚，罷了，畢竟是她的丈夫，陛下能寵她也是好福氣。
議政殿，一眾大臣神情肅穆，楚蕭剛踏進來，就覺得氣氛壓抑，直覺不好。
“說，什麼事，一個個幹什麼哭喪著臉，奔喪去嗎？”
話落，大臣們臉色更加難看。
江楓越站出來，拱手道：“陛下，鼠疫蔓延，失去控制了，速度比預計當中的要快很多。”
楚蕭頓時勃然大怒，沉聲道：“怎麼可能？柳啟幹什麼吃的？朕不是讓他去封鎖西岸，不讓人來往嗎？”
倘若蔓延到別的城池，別的城池又再蔓延到別的城池，傳達速度失去控制，將變得十分可怖。
“不不不！”江楓越急忙出聲，“陛下，您誤會了，臣是說患上鼠疫的人，根本等不到救治，沒多久就會死。據兩岸傳來的訊息說，已經死了近四千人，這還是一個大體數字。”
楚蕭瞳孔微縮，一拳砸在龍柱上，嚇了眾臣一跳。
近四千人，知道什麼概念嗎？整個大晉的人口不過兩千萬，而且鼠疫才幾天就死了近四千人……
別說治療鼠疫的藥到現在還沒研製出來，就算研製出來了，解決了鼠疫，江岸還有人口嗎？基本上也完蛋了。
他咆哮道：“一起過去的御醫呢？他們是吃屎的嗎？幹什麼不救人？就算治不好，救不活，也得盡最大的可能去拖延病情吧！他娘的才多久？你們自己說才多久？朝廷養你們這群廢物是幹什麼的？坐著吃喝玩樂的嗎？朝廷要你們有什麼用？”
楚蕭勃然大怒，破口大罵，絲毫不顧及這群大臣的顏面。
文武百官縮了縮脖子，背脊生寒，不敢說話，都把頭垂的很低。
“朕在跟你們說話，啞巴了嗎？”楚蕭持續發火。
眾臣下跪，瑟瑟發抖。
江楓越嘆了口氣，繼續拱手謹慎道：“陛下，鼠疫極度兇猛，又是一類絕症，此次的鼠疫更是詭異，和以往的鼠疫不同尋常，藥根本緩解不了症狀，無法見效，御醫們束手無策，還望陛下恕罪！”
楚蕭額頭青筋突突，更加生氣。
“一群廢物，平常這個聖手那個聖手，到了關鍵時刻告訴朕束手無策？朕聽說有御醫回京了？靠，誰准許他回來的？把他給朕抓進來！”
楚蕭雙目赤紅，渾身氣到顫抖，一個連夜趕回來的御醫迅速爬了進來。
他一進來，文武百官立刻退到角落去，怕他是移動病原體，更怕被他給傳染。
見狀，楚蕭氣上加氣，差點沒氣到跺腳，“你們怕什麼？朕都不怕，你們特麼的敢貪生怕死？再給朕來這一套，朕把你們通通抓到西岸去！”
什麼？通通抓到西岸去？群臣嚇死了。
都知道楚蕭在氣頭上，故而不敢說話。
楚蕭目光落在逃回來的御醫上，“朕問你，把事情都說出來，倘若胡扯八道，朕扒了你的皮，西岸到底什麼情況？”
小御醫渾身顫抖，牙齒發顫，艱難的蹦出四個字，“人間地獄！”
聞言，朝堂譁然一片，一張張老臉上佈滿恐懼。
楚蕭咬牙，“什麼情況？怎麼會這般嚴重？”
小御醫哭的稀里嘩啦的，“西岸周邊的城池為了不被傳染，隱瞞真實情況，現在有很多百姓都中招了，甚至有不少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地獄，那裡根本是人間地獄啊！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他嚎啕大哭，肩膀一抽一抽的，似乎是真的剛從地獄裡爬出來一樣。
這一刻，朝廷寂靜無聲，楚蕭的心寸寸跌落，手捏著龍椅，砰砰作響。
子民啊，那些都是他的子民！他的眼前彷彿看見了那些可憐的子民在哀嚎，在和他求救，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身為一國之君，他感到自責。
頓時，他臉色猙獰起來，“殺，給朕殺，殺光他們，殺！”
滿朝文武頭皮發麻，“隱瞞疫情不報者，通通殺了。羅百夜，你親自前往，立刻抓人，處死。那些涉事人員，無論官職大小，不留任何情面。”
羅百葉沉重點頭，抱拳道：“是，陛下，臣這就前往。”
說完，大步離去。
楚蕭再度看向小御醫，“染上病情的真實資料，究竟多少？”
小御醫抹抹眼淚，“至少七成，或許更多。”
“那鼠疫是靠什麼傳播的？”
小御醫道：“陛下，正常情況下是靠水源傳播，但這一次特別奇怪，但凡接觸者，就會傳染。
昨夜，我等的帳篷遭到了不少老鼠的攻擊，倘若不是柳將軍，我等將全軍覆沒。”
說著，他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臉上佈滿恐懼。
楚蕭渾身迸射冷意，“昨夜，你們也才剛到西岸沒多久，怎會突然遭遇老鼠攻擊？”
“不知道啊！”小御醫搖頭，“那些老鼠就跟開了智慧一樣，成群結隊，臣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詭異的事情，密密麻麻的，猶如蝗蟲過境，看的人頭皮發麻。”
楚蕭垂眸，直覺這裡有問題，那老鼠也不可能會開了智慧一樣只攻擊御醫，顯然是針對朝廷而來的，否則那堆老鼠成精了？
控制，對，一定被人控制了！
想到這，楚蕭喊來錦衣衛小統領，派他前去御衣紮營的地方檢視，不管是帳篷，還是別的東西，都要檢查，仔細看有沒有吸引老鼠的藥粉存在。
這是秘密探查，他懷疑朝廷派去的隊伍中有叛徒，故而不能聲張。
小統領表示明白，迅速離開，緊接著楚蕭又看向滿朝文武，大臣們如驚弓之鳥，這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於是把憤怒轉為激情，讓他們都打起精神來。
“一群老鼠罷了，咱們是堂堂正正的人類，還怕那群鼠輩嗎？一群老鼠還能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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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一眾臣子立刻站直背脊，露出該有的人類尊嚴。
再加上他們本就是高官，腦子還是有那麼點的，尊嚴也有那麼些！楚蕭拿老鼠和他們比較，哪裡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