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氣質，真的很特別，明明是邋遢的，不堪的，但卻又給人不凡的神秘感覺。
杭天逸心神微微動了一下，無形之中，太清真氣自然流轉，便再次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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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不承人，在此老面前，老人家彷彿一片不可望到盡頭的無窮宇宙，而他，只是其中的一粒塵埃而已。
“前輩真是幽默！”杭天逸冒出這麼一句來，卻是越加顯得自己心神在顫動。
老窮酸裝著沒有看到，而是將目光，放到前面巍巍群山之中，輕聲說道：“山水向來一體，在此間更是突顯得淋漓盡致！”
杭天逸欣賞風景，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無形之中，太清真氣勾動天地自然之力，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與天地交融，頓然間讓他的氣勢發生變化。
他，彷彿已經與天地融為一體，一舉一動，皆是蘊含天地之力。
這個時候，老窮酸是真的震驚了，他嘴巴微微張開，一副見鬼的神情。
“不愧是杭天逸，傳說倒是半點不假！”老窮酸開口，卻是讓杭天逸一愣。
他真的是因為自己才上船的？
如果是這樣，他會是殺手，來殺自己的？
杭天逸心裡面真沒有底，同時，警惕再次提高。
“不用緊張，你這麼出名，還怕人不知道？”老窮酸也會開玩笑，但是杭天逸此時，卻真的笑不出來。
過了一會，杭天逸心中已然明白，在這等高手的面前，他恐怕想太多，心神繃緊，才是沒有用的。
既然如此，何不如放鬆自己，淡然面對一切？
“老人家，你說書真不怎麼樣！”杭天逸吐槽。
老窮酸恆明顯一愣，杭天逸的變化，太快了一些吧？
這樣的青年，就更加有意思了。
“是嗎？你不知道，在說書一道上，我說第二，從來沒有人敢說第一！”
老窮酸一臉臭屁樣子，看上去很欠揍，杭天逸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難道，這會是老了的自己？
不，打死杭天逸也不會承認的，他現在已經很正經了
，老了肯定是個儒雅風流的人，怎麼會是現在這般模樣？
“難道，世人都喜歡聽胡說八道的？”杭天逸一陣膩歪，似乎真是這樣啊。
老窮酸眼睛頓然一亮：“看來，你還真是不簡單呢，不錯，正是如此！”
“所以你那我開刷？”杭天逸白一眼一旦，一想起那什麼三頭六臂，還眉清目秀，和妖怪貪生死之戀什麼的，身子就忍不住一陣的顫抖。
這簡直是······胡說八道！
“沒有呢，我是在誇你呢！”老人家當然不會承認，一臉正色說道。
此時，船頭上一個小頑童，一個老頑童，氣氛還挺活躍的。
“有你這麼夸人的？你才是三頭六臂，你才和妖怪談戀愛呢！”杭天逸說道。
老人家乾咳一聲，臉皮微微發熱，他真是像他說的那般，杭天逸才不是什麼降妖除魔的，是真正的妖怪。
“這一篇咱們翻過！”老窮酸開口。
杭天逸道：“我翻不過去，可以嗎？”
“可以啊！”老窮酸眼睛眨動起來，很鬼的。
杭天逸不想說話了，他怎麼會遇上這麼個老頑童呢？
老窮酸抬頭看向天空，此時正是碧水藍天，大山聳立在天地之間
山水相映，和諧自然，流轉的天地精氣，如絲如縷的，正朝著大船這邊流動而來。
杭天逸可以感知到，天地精氣的變化，是因為眼前的這老窮酸，難道他這是打算出手了嗎？
如果真是這樣，他該如何應對呢？
杭天逸不是緊張，這一路走來，昨夜裡山神廟的經歷，還歷歷在目，此去蜀州，一些東西，已經遠遠超過自己的預估。
“儒家提倡有教無類，入世兼濟天下，道家說道法自然，佛說，度眾生於苦海，你認為，我們是該修佛，還是修道？亦或是，成為一方大儒？”
老人家忽然間開口，卻是讓杭天逸一愣一愣的。
某人已經做好一戰的準備，然後，老窮酸就說這些？這特麼的······
杭天逸穩住心神，心下不免還是有幾分尷尬的。
“我覺得吧，做人就好，大儒、佛等等，都太難了，做人簡單！”杭天逸心想，你要跟我說那些，我偏偏不說，看你能怎麼樣。
老窮酸聽得眼睛一亮，這一下子，他是真來勁了：“做人，很多人都是做不明白的，其實做人，比做佛、做大儒都還要難的！”
杭天逸聽了，忽然間，卻是有一種很奇異感覺，似乎聽到老窮酸說了這些之後，他像是沐浴在一種莫名的道韻之中，那是來自塵世之中的種種，很是奇妙。
這是論道嗎？杭天逸覺得，老窮酸這一番說法，似乎給了他莫莫名的感悟。
“修行越是走到後面，越是需要去感悟！”老窮酸再次提醒。
杭天逸點頭，對於這些，他是明白的。
老窮酸繼續說道：“你這做人的想法，我是第一次聽到呢！”
杭天逸道：“別說，您沒有提這些之前，我從來沒有去想那麼多，人，的確是最複雜的，不能是成為大儒、佛、仙等等，其實，都還是帶著人性的，很多東西，其實都是在人性之下！”
老窮酸點頭：“說的不錯，這世上其實有很多東西，都不能只是看表面的，而我們的感悟，卻是決定著將來的路，這世上，許多東西，都是有因果的，這因果，不單單是佛家說的那種，你這麼聰明，應該是能聽明白的！”
聽得人家誇自己聰明，杭天逸還能說什麼？
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接下來，這一老一少的論道，還是挺和諧的。
前世的時候，杭天逸看著一些人坐著說些亂七八糟的，他還吐槽過，覺得那就是在裝逼。
但是現在，卻不是這般了，探討中，一些從來沒有想過的，或是想不明白的，雖然沒有赫然開朗，但也是看到了一些自己不成看到的東西。
元胎境界，之所以會成為修路路上的一道天塹，就是因為這不單單只是真氣的積累，更關鍵的是在感悟。
往後的境界，感悟越發重要。
用前世杭天逸的眼光來看到，通玄境界前面，就是一個量的積累過程，也就是所謂的量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