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一百萬！”
陶近深話音剛落，已經有人忍不住出價，彷彿慢了要被人搶走一般。
“兩千二百萬！”
加價的人也不墨跡，隨口往上加，因為誰都明白，這遠遠不是它的價格！
喜歡齊白石的人多了去了，更何況是他成冊的魚蝦圖？畫蝦向來是他老人家的一絕，不知道多少人想收藏一幅作品！
如今遇到，又怎麼能錯過？後面肯定還有一番龍爭虎鬥！沒看現場多少人一副拼老命的架勢嗎？
還有不少，在紛紛打電話調動資金的，也是決心不小，叫價的聲音，此起彼伏，熱鬧得很。
“兩千三百萬！”
“兩千三百五十萬！”
“兩千五百萬！”
“五千萬！”
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瞬間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五千萬？沒聽錯吧？就連陶近深，都一時之間有些猶疑，沒重複報價，最怕碰到某些搗亂的人。
這是誰啊？直接就翻倍，這麼財大氣粗的，想把人都嚇跑？
一些原本準備加價的人，一口痰卡在喉嚨中，紛紛看向叫價的人。
卻發現，那是一個島國人，此刻老神在在，正得意洋洋的看著眾人的反應。
“日本鬼子？這麼囂張的嗎？”
“是不是來搗亂的？一個小鬼子懂什麼書畫？”
“五千萬！拍賣師你怎麼不報價？怕我沒錢嗎？”
在眾人的議論中，那個島國人再次叫價，很不客氣地對陶近深說道。
大堂下的情況，同時也吸引了二樓各包間裡的人注意。
“這小鬼子是什麼意思？跑來這裡炫富？怕不是要被人秀一臉。”馮起波撇撇嘴說道。
“看來齊白石他老人家的大名，在島國也是很受歡迎的，這小鬼子識貨啊！”
何文輝也探出頭去看個究竟。
“是他？”
等看清大堂下的人，趙天明卻很詫異，這不是在姑蘇遇到的那個小鬼子小泉君嗎？不是聽說他犯法被警方盯上了嗎？怎麼還大搖大擺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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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打量了一遍，他確認自己沒認錯，這小鬼子就是在姑蘇夜市裡碰到的那個人，當時兩人還起過衝突來著。
更何況，那動不動翻倍叫價的方式，趙天明還記憶猶新。
“你認識他？”
看趙天明的表情，柳雲飛很奇怪地問道。
“在姑蘇見過，這傢伙是一個盜買古董的日本人，專門在古董市場撿漏，將買來的古董弄回日本去。只是我回來的時候，聽說他事情敗露，已經被警方通緝了，沒想到他還敢大搖大擺出現在這裡。”
趙天明皺著眉頭說道。
“靠！流落日本的古董還不夠多嗎？還要偷偷摸摸來搜刮？”
提起日本人，馮起波就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他們這些玩古董的，才明白不知道有多少國寶，落在他們手中。
都不知道將流落在外的古董搞回來呢，沒想到還有人渾水摸魚，繼續來國內挖牆腳！
“他手段很高明？”
聽趙天明的語氣，貌似這日本人在古董方面也不簡單，柳雲飛倒不敢輕視。
毫不客氣的說，或許趙天明現在見聞沒他多，但是鑑定水平比他高多了，連自家的老頭子都很佩服的。
能讓他都重視的人，水平肯定不會差到哪裡去。
“眼力很高，他好像還懂得識別法器，應該有些道門傳承。”趙天明點點頭說道。
“法器？這麼牛？我都看不出來！”
何文輝也很驚訝，因為家裡的關係，他倒是見過一些得道高人，給他的印象就是，通通都很神秘。
“不是說他被通緝了嗎？現在就報警啊！看他還敢在這裡囂張！”
馮起波很不服氣地說道，不過，說到鑑賞水平，他連柳雲飛都比不過，更別說趙天明了。
“文物局的洪主任在隔壁和齊老他們一起，你們先玩，我過去和他說一聲，看看怎麼處理。”
洪鑑真是官方人員，和他打聲招呼會比較好。
對這小鬼子，趙天明也沒什麼好感，當然是希望他懲之以法。
“六千萬！”
趙天明出去，柳雲飛看那日本人也不爽，直接就加價一千萬，這個價格不算離譜，距離登頂還有一點距離。
就看那日本鬼子是不是真的那麼識貨，敢跟著叫價了。
“六千一百萬！”
大堂下的小泉君，卻想也不想的加價跟上，一幅篤定的神情。
他這副架勢，一時之間，很多人都不敢跟著叫價了。
倒是一些對齊白石書畫耿耿於懷的人，咬著牙較勁。
“六千一百二十萬！”
“六千一百五十萬！”
場下正熱鬧的時候，趙天明找到齊老他們的包間，發現他們正在品茶笑談，對場下的事，也只是稍微留意一下。
倒是柳老，剛才一下就聽出來報價的是自家兒子，差點拔下一根鬍鬚：“這敗家玩意兒，就會揮霍，我那點家產，遲早得給他敗光！”
“老柳，據我所知，雲飛他用的錢都是他自己賺的吧？你在這說什麼風涼話呢？”
這就有人看不過去了，那麼長進的兒子，他居然還說三道四。
“他這是在炫耀呢！瞧他那得意勁兒！”齊老沒好氣地說道。
柳老卻是紅光滿面，對齊老的話不以為意，這以往讓他不省心的小兒子，確實長進了不少。
沒有足夠的眼力，可不敢像他這麼叫價。當然，看到是日本鬼子，腦子一抽衝動叫價，也是有可能的。
“小趙，你怎麼過來了？不是不喜歡和我們這些老頭子一起嗎？”
幾人正說著話，柳老看到趙天明進來，就打趣說道。
“我找洪主任有些事。”趙天明說道。
“哦！你找我？”洪鑑真有些意外，套起頭來。
“下面那個日本人有些問題，我想讓你來處理，比較合適。”
趙天明將在姑蘇的事情說了一遍。
“還有這樣的事？你確定嗎？”洪鑑真臉上已經隱隱有怒氣。
其他人也一樣，他們這些老一輩的，最恨的就是日本鬼子了，那段慘痛的歷史，仍然歷歷在目。
更何況，當初古董才受業內重視的時候，這些小鬼子就是他們最大的對手，古董一車車的往國門外拉走。
沒辦法，那時候國家需要外匯發展，只能做出犧牲，心痛的是他們這些研究老祖宗文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