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志，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市長沉默了半晌，突然張嘴說了一句，“這可不興開玩笑啊！”
“他，雪中春信。”肖輝指了指巨龜，轉而又指了指自己，“我，地B-2市二十多年的居民，我們兩加在一起，把事情鬧這麼大，像是給你開玩笑？”
“我能抽個煙嗎？”市長終於繃不住，顫顫巍巍的在兜裡掏出一盒煙，從擠癟的盒子裡倒出一根煙點上，好半晌，他吐出菸圈，惆悵的問到，“情報從哪裡來？”
“情報來源倒是不太好解釋。”肖輝沉吟，轉而說道，“這樣吧，你可以找一個瞭解蘇晨，並且信的過的人來和我核實資訊。”
“蘇晨？百年前最強大的陸地劍仙蘇晨？他最後不是戰死在了西方大陸嗎？”市長再次驚訝，“這件事情和他有什麼關係？”
“情報是從他那得來的。”肖輝回答，想了想，轉而提出另一個問題，“市長，你聽說過靈域是安裝到人身上的這一說法嗎？”
“這……這你又是從何得知？”
肖輝聳聳肩，“看來你是知道這件事的人咯，能給我講講嗎？”
“小同志，這事情不是我不給你講，你一時問起，我也不知道從哪開始。”
“那就從頭開始！”
市長眼神希冀，同樣看向遠方的地B-2市，陷入回憶，“不過要說起這事情，還真和蘇晨有一定的關係。”
“那是一百年前，算算時間，是大夏曆1921年，蘇晨在這一年走火入魔，治療無望，他選擇加入當時的遠征軍，從東大陸出發。”
“嗯，這段歷史我知道。”肖輝點點頭。
“那你應該不知道，靈晶生態危機爆發之前，整個藍星上沒有出現過靈域。”
“從大夏曆1900年往前推，整個藍星歷史上都沒有靈域？”肖輝震驚，接著問道，“靈域的產生和靈晶生態有關？”
“是的，準確來說，是靈晶生態的衍生品。”市長肯定的回答，“1900年到1921年之間，我們國家誕生過很多例靈域持有者，但是他們大多都神志不清，就像幼生期的靈獸。”
“所以靈域持有者其實是被靈晶生態轉化的人？”
“是，對於靈晶生態而言，人和動物沒有區別，最終都會轉化成為靈獸。”
肖輝本以為人和其他動物在靈晶生態面前不一樣，至少在2021年的大夏，沒有聽說有人被靈晶生態轉化成靈獸的個例。
可沒想到，從市長口中得知，原來人和動物一樣，都不過是靈晶生態轉化的物件。
“也就是說1900-1921年，人類被轉化的這一段歷史被封存了？”肖輝不是笨人，他將眺望遠方的視線收回，回頭向市長確認。
“是，不僅僅是人類會被轉化成靈獸的歷史被封存。”市長隱隱有些淚光，“當年治療轉化者的醫學資料同樣被封存在機密檔案中。”
“治療方案和靈域有關？”
“小同志，你很聰明，事實上，如果把靈晶生態的轉化比作病毒侵襲，那麼靈域其實相當於一種疫苗，與其說靈域是被安裝到人體內，不如說靈域是被注射進人體。”市長有抽了一口煙，惆悵的說，“疫苗是滅活的病毒，靈域是滅活的靈晶轉化，一百年前的人根本沒有滅活靈晶轉化的技術，但當年情況危機，動物實驗都沒進行便直接安排了臨床試驗。”
“蘇晨是臨床試驗的受試者？”肖輝驚道。
“準確來說，所有的遠征軍都是臨床試驗的受試者。”市長猛吸一口煙，彷彿這樣就能把所有的愁緒化進肺裡。
“滅絕人性，滅絕人性啊！”肖輝呢喃。
“可你知道嗎？當年的遠征軍全是自願的！”市長紅了眼，“TMD全是自願的！”
“這……”
沉重的話題給二人帶來無盡的沉默。
緩了良久，肖輝才再次問，“既然靈域相當於疫苗，為什麼現在的人不是人人都擁有靈域？甚至從沒聽說過，有異能的人還擁有靈域。”
“是啊，當年從機密檔案中看到這個秘密，我也有過這種疑惑。”市長將菸頭踩進地底，“不是每個人都擁有靈域，這個倒是很好解釋，可以歸屬於個體的差異性。就好比有的人不能修仙，有的人不能學魔法，大部分人接種疫苗之後會產生抗體，但是並不會產生靈域。可問題是，當靈域碰到異能的時候，個體差異彷彿消失了，這麼多異能行者中沒有誕生過一例靈域持有者。我現在有了一個猜想，需要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才能驗證這個猜想”
“你直接問就是。”肖輝說。
“文明人和靈晶生態有關係嗎？”市長迫切的想知道答案，“你剛才說，如果你的文明要我們卑躬屈膝，這句話裡的文明人來自其他星球，那我想知道，地球上的末日靈晶生態是不是和他們有關係？”
“是，靈晶生態的種子就是他們播下的。”
“明白了，全明白了。”市長激動。
聽到這裡，肖輝把所有的線索串起來聯想，也明白了為什麼異能行者中從未誕生過靈域持有者。他同市長討論道，“過去的我們把靈晶生態，看做是藍星生態的一場自我演變，只是我們作為人類不能適應這種生態的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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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長接著話說，“所以我們很自然的認為，即便靈域是靈晶轉化的滅活，那也是藍星的自我產物。”
“但是我們從來沒有想過，異能才是藍星的自我產物，靈晶生態作為外來入侵生態，和藍星的自我生態格格不入。”肖輝眼睛一亮。
“這也就是為什麼，異能和靈域從來都是不相容的兩種能力！”市長緊接著往下說。
“儘管異能和靈域的某些功能看起來很像。”肖輝補充道。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又是良久，市長又點了一根煙，“小同志，我信你了！”
“既然這樣，還需要核實我的情報來源嗎？”
市長沉穩到，“這種事情畢竟不是兒戲，即便我已經相信你，該走的流程還是需要走，我得趕緊給上級彙報這個情況，到時候恐怕還要麻煩小同志再跑一趟。”
“客氣，一切都是為了大夏。”
“是啊！一切都是為了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