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恭一直在忍著,他來到鷹愁鎮,就是為了小白龍,可是在一連串的想不到之後,他要面臨的,竟然是這樣一個局面。
西海龍王開出的條件,十分的誘人,可是項恭不確定自己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而且他也看得出,當他露出要應承下來的意思時,所有人眼光中的蔑視,所以他拒絕。
“我們相處的時間太短了,而且我也沒做好準備,所謂榮華富貴,我是想要,可是我想要的是自己賺來的,不是人家的施捨或者交換條件。”
項恭若無其事地說著,小白龍眼眶中已經充滿了淚水,卻執拗地扭過頭去,“那你走吧!”
“你自己能賺多少?你最好想想清楚,將來後悔了,可沒有後悔藥給你吃!”西海龍王忽然不屑插嘴。
“我忍你好久了告訴你,你知道什麼叫男人的承諾嗎?你知道什麼叫男人的骨氣嗎?你知道什麼叫……什麼叫女兒的幸福嗎?你狗屁不懂,你的眼裡就只有錢!”
項恭不屑地吼,滿臉的嫌棄,西海龍王被項恭這一通話罵的暈頭轉向,唯一的反應,就是目瞪口呆地指著項恭,說不出半句話來。
“你……”
“你什麼你?我答應了玄奘,要帶他去取經,就算死,也要死在去天竺的路上,而不是你敖家的暖床上,這是我男人的承諾,懂嗎?
你以為給我錦衣玉食的生活,我就能動心,是,我是喜歡那樣的生活,嚮往、甚至痴迷,可是我自己能夠憑雙手和血汗賺來,不用做你的倒插門女婿,這是男人的骨氣,懂嗎?
還有玉兒,她從小到大得到過你幾分疼愛?啊?你沒想過為什麼她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拒所有人於千里之外,為什麼?
今天,為了得到龍駒,為了能夠在亂世中攪起一潭渾水,為了能夠在勢力間如魚得水,你肯將玉兒嫁給我,下一次呢?你準備把誰嫁出去?
他是你的女兒,不是你的金銀珠寶,不是你的貨物,不是你的籌碼,你特麼懂嗎?”項恭忽然狂吼,吼的西海龍王啞口無言。
小白龍的淚水已經決堤,項恭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讓她越發的難受,不是因為項恭的拒絕,而是因為項恭是瞭解她的人,是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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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白龍的性子使然,她仍然咬著牙,一聲不吭,心裡各種思緒湧動,難以做出決定。
西海龍王頭一次被人罵成這樣,氣的吹胡子瞪眼,指著項恭,卻只能說出一個字,“你……”
寅將軍拍著手大叫一聲,“好樣的,不愧是我兄弟!”
玄奘雙手合十,面帶微笑,口宣佛號:“阿彌陀佛!”
悟空眼光灼灼地看著項恭,拍了拍項恭的肩膀,說道:“別騙自己,你對敖玉有意思,只是你自己沒發現而已!”
項恭聽了,疑惑地抬頭看了眼小白龍,她在期待著,是期待著自己開口要帶她走嗎?
苦笑了一聲,項恭搖了搖頭,對小白龍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可是我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也知道自己要想成功,絕不能假手他人。”
項恭說著,低頭朝外走去,決絕、堅定、沒有遲疑,走出門口,小白龍忽然伸出手去,想要挽留項恭,可項恭沒給他機會。
“女兒的婚姻不能成為你的籌碼,別特麼把所有人都看成你的工具,還有,多想想玉兒的感受……”
項恭說完,當先走了出去,取經團隊緊緊跟上,小白龍眼淚已經沾溼了衣衫,忽然一道白影閃過,是白龍馬。
白龍馬追著項恭,跑到了西海龍王別莊的門口,又要頂項恭回去,項恭歇斯底里地喊道:“滾回去,再敢跟來,我特麼宰了你!”
白龍馬一聲痛嘶,像是生離死別,卻終究只是人立而起,再沒跟上項恭半步。
這一天,整個鷹愁鎮,陰雲密布,安靜的下起了雪,鷹愁鎮入冬來,第一場雪。
三日後,剛剛走出大龍池範圍,朝著屈支王城進發的官道上,項恭和悟空玄奘等人,在路邊一處疏林內暫時休息。
三天了,整整三天,項恭一直沒心沒肺地笑著,悟空想安慰他,可是又不知從何說起,項恭該是個比小白龍還執拗的人吧!
“聽說西域的姑娘們,別有一番風情,等到了屈支,咱們先開開眼,嘿嘿!項兄弟這麼風流倜儻,沒準兒會被屈支的公主給看上也說不定!”寅將軍嘿嘿傻笑說道。
“何必自欺欺人呢?你明明也有那心思的,唉……”悟空愣愣埋怨。
“項施主,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施主可懂?”玄奘神秘兮兮地說道。
“喂,你們夠了沒啊,我都說了,我沒事,要是再這麼墨跡下去,什麼時候能到西天?拜託你們打起精神來,西天的經書都要爛掉啦,祖師都要圓寂啦!”
項恭若無其事地說著,起身往林子深處走去,“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點兒啥東西吃,你們等著啊,別跟來,誰敢跟來,我打不死他,哈哈哈哈……”
沒人跟著,所有人都愁眉不展,看著項恭遠去的背影。
“他那麼吊兒郎當,其實心裡一定很憋屈吧!”寅將軍苦著個臉。
“知道你還亂說話!”悟空埋怨。
“我不是想開導他麼!”寅將軍噘嘴說道。
“唉,看他笑的那麼沒心沒肺,我想他心裡一定痛的撕心裂肺,人啊,愛恨嗔痴,何時才能解脫?”玄奘感慨。
悟空看了一眼項恭,他在林子裡跳來跳去,好像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可是,人萌騙自己多久,就算騙得了自己,又能阻止一切的發生麼?
“我們在CD的街頭走一走,嗚哦……,直到所有的燈都熄滅了,也不停留。你會挽著我的衣袖,我會把手揣進褲兜,走到玉林路的盡頭,坐在小酒館的門口……”
項恭哼著歌,看著天空的雲朵,變幻出各種形狀,一張冷冰冰的臉蛋兒緩緩浮現,項恭聳肩一笑。
忽然,身後出現一聲聲馬蹄踩在碎葉上的聲音,項恭回過頭去,眼神一呆,自嘲地笑道:“你怎麼來啦?”
“不可以麼?”一個冷冷的聲音。
項恭一驚,幻象加幻聽,我靠!
回頭一看,白龍馬那碩大的馬頭,對著自己打了個響鼻,一臉的馬口水和馬鼻涕,讓項恭瞬間意識到,還真特麼來了她。
“你來幹嘛?”項恭問。
“我要跟你去取經啊!”小白龍笑,很自然的笑,很開心的笑,很溫暖的笑。
項恭愣神片刻,掉頭就走,小白龍立馬蒙圈翻身下馬問道:“喂,你幹嘛?不帶我嗎?”